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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生与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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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渡山上，素还真正在教训自家儿子素续缘。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希罗圣教的圣女，柳湘音。
道随心隐去身上气息的同时隐去身形，让众人发现不了他的存在。看着脑袋低垂，默默地听着素还真的训诫的素续缘，道随心双眸微微暗了暗。
一直到秦假仙带着业途灵等人离开，以及素续缘进入禅房静思，道随心才显出身形。
“续缘是个好孩子。”
“你第一次见他时，也是这般说。”素还真转身看向道随心，“但你看他今次所作所为，实在不该。”
“年轻人嘛，总会有几分冲动，好好劝导便是。再者，柳湘音乃是醉不醒生前拜托续缘照顾之人，如今柳湘音被迫困于希罗圣教，也难怪续缘心急救人。”
“这些皆不是冲动的借口。”
“我只是在简单地阐述一件事实。”
“你……”
就在素还真惊诧道随心的语气，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沐流尘突然来到。
“素还真。”
沐流尘的到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道随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默然走到素还真身旁。
“是云涛梦笔，来此何事呢？”素还真疑惑地看着沐流尘。
“今日特来邀请素贤人前往盘龙谷一观奇景。”沐流尘自然也注意到素还真身边的少年，只是云渡山上来往者甚多，一个少年而已，他并未放在心上。
“盘龙谷？奇景？盘龙谷有何奇景呢？”素还真心中疑惑不已。
“事关天下苍生，请恕吾不能透露，待前往盘龙谷之后再行说明。”
“嗯，既是武痴传人云涛梦笔的邀请，素某焉有推辞之理。”素还真略一思索，便同意与沐流尘一行盘龙谷，同时对站在他身边的道随心道，“我先出去一趟，你，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本想交代些什么，到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麻烦阁下带路吧。”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沐流尘说的。
“素贤人请。”素还真的动作，沐流尘看在眼里，自也对其多了几分好奇，但也仅仅只是多了几分好奇，随后便与素还真一同离开。
“沐流尘，武痴传人。”道随心脚步微微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淡淡地低喃了一句，“盘龙谷，九皇座么？”随后转身看了一眼禅房的房间，面露几分迟疑之色，脚步迈出刹那又退了回来，最终还是没有去看素续缘，而是直接离开云渡山。
疏楼西风。
“稀客啊！”疏楼龙宿懒散地躺在贵妃榻上，左手拿着一根木制的细长烟杆，仔细看，还能看到点点星火，淡淡青烟。
“呵，稀客变常客，抱怨依旧。”道随心淡淡一笑，朝着穆仙凤轻轻一挥手，让她先行退下。
穆仙凤先是看了一眼疏楼龙宿，见其没有任何反对，才行礼退下。
“汝心情不好。”疏楼龙宿的语调肯定。
“就不怕猜错了？”道随心轻轻一挑眉，走近一旁的桌子，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疏楼龙宿起身，看着道随心的动作，“会这么问，就表示吾说对了。”
道随心倒茶的手微微一顿，“龙宿倒是自信。”
“汝之言行语调虽与往日相同，但，只要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汝眼底的情绪波动。”疏楼龙宿突然凑近道随心。
“没想到龙宿这么的关注我啊。”道随心放下手中的茶壶，神色不动，疏楼龙宿既然想与自己对视，那就直接与他对视好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疏楼龙宿率先移开目光，却是心下喘喘。道随心的双眼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对视一久，疏楼龙宿却感觉到，在那双眼中，自己的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道随心淡淡一笑，“不过我现在的心情可是很好。”
疏楼龙宿也无意探寻道随心心情不好的原因，那与他无关，也无需多管闲事，“汝看过小爱儿了？”
“他现在玩的乐不思蜀，还会记得我这位小公子么？”
“哈！乖巧的小孩谁都喜爱，尤其是女性。”
“看来我过段时间得给他重新找一个地方了。”道随心沉默了一会，忽然道。
“为何？”
“动过之后，也该静心了。”
“他是汝的人，随汝安排吧”
疏楼西风一行，道随心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云渡山上，没有察觉到素续缘气息，道随心心中一阵疑惑，往禅房而去。
而本在云渡山玩闹的缇娃却是突然发狂，推开与自己玩耍的也呆，冲出云渡山。
“缇娃、缇娃…”也呆愣了一下紧追其后。
而就在两人离开之后不久，秦假仙慌忙来到，“素还真、素还真啊！咦，不见人影？”
就在秦假仙好奇素还真此时在哪里时，素还真正好回到云渡山。
“秦假仙？”素还真疑惑地看着秦假仙，不明他这般急切地找自己是为了何事。
“素还真啊！事情大条了！素续缘为了柳湘音之事，杀了希罗圣教的优童！事情就是这样这样…”秦假仙急急忙忙将事情经过说明。
“什么！？啊！”素还真听后，来不及惊讶，快速化光而去，只希望来得及救回素续缘。
“素还真，这次你跟希罗圣教的冤仇，永远也解不开了。”素还真离开之后，秦假仙脸上的神情却是突然一变，冷笑起来。
“很得意？很兴奋？”
一道清冷的声调自秦假仙身后传来，而这突来的冷然语调让秦假仙心下一惊、一凉。他没想到云渡山上还有其他人，且还被人看到了他的另一幅嘴脸。压下心中慌乱，回身一看，就见一名少年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
“啧，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只是一名少年，秦假仙如此安慰自己，心也稍稍安定了不少，同时还十分不屑地看了道随心一眼。
“哦？是么？”道随心突然抬手，指向秦假仙，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并缓慢地将其带离地面，“真的是怎样吗？”
“你、你你……”秦假仙一脸惊恐地看着道随心，双手紧紧扣住自己的脖子，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自己掐着自己，“快、快放、放手！”
“放？呵！”道随心冷笑一声，随后说了一句让他更加心惊的话，“秦假仙，你真的是秦假仙吗？”
“你、我……”秦假仙涨红着一张脸，随着时间的流逝，脸上颜色不断地变紫变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唔唔……”
“你是谁，是何身份，本座一清二楚，你想做什么，想要报复谁，与本座无关，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这份算计算到素续缘的身上。”道随心缓慢地说着，随后却是一松手，秦假仙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本以为自己会死的秦假仙，忽感脖颈间的力道撤去，空气再度流入体内，整个人再次活了过来。
“一只鬼，也会惧怕死亡么？”道随心走到秦假仙身边，抬起一只脚，踩在秦假仙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假仙，语气阴森森地说道，“不过也是，只有亲身体验过，才会明白死亡的可怕。然而，死亡虽然可怕，但有时活着，却比死了更加的可怕。”
“咳咳！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还不够资格知晓本座是谁！”道随心收回脚，蹲了下来，“再想着如何报复本座么？”
“没、没有！”秦假仙惊恐地地看着道随心。
“最好是没有，若不然，尔会亲身体会，知晓何为生，何为死。离开吧，今日云渡山所发生的一切，你若说出半个字……”道随心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秦假仙的眉心上，一道无形的力量透过眉心直达他灵魂深处。
“不不会！今日云渡山什么也没发生！”不等道随心说完，秦假仙连忙保证道。
“你是一个聪明人，千万不要去做那愚蠢的事。”
“是是是！”
“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道随心冷冷地说道。
闻言，秦假仙如获大赦一般，连滚带爬地离开云渡山，什么都不敢想，只想远离这个危险的人物。
秦假仙离开之后，道随心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缓和，反而更加的阴寒，寒气弥漫，整个云渡山都受其影响，染上一层白霜。
那一刻，道随心对‘秦假仙’起了杀心，若非此界天道阻挠，‘秦假仙’早已是一具无魂之躯。
缓缓合上双眼，他知道，刚才那一瞬间，若非天道相阻，他怕是要失控了。
许久之后，肃寂的云渡山上忽然响起一声轻叹，随后，寒意消散，春临大地。
翠环山，素还真焦急来到。
“素还真，嗯，你的神色不对喔？”留在翠环山的屈世途见到素还真回来，心中疑惑，见他脸色不佳，更加的不解。
听到屈世途的声音，素还真稍稍回神，“啊…续缘被希罗圣殿所擒，命在旦夕。”
“这…怎么一回事？”屈世途疑惑道。
“希罗圣殿怀疑续缘杀了圣主之子，所以将他囚禁，二十天后便要处死。”
“素还真你不用担心，我替你找人，傲笑红尘、莫召奴、佾云都叫来帮忙，明日希罗圣教灭矣。”
“好友说笑了，洗刷续缘的冤情才是重点所在，我们应该以理解决问题，而非武力。”素还真苦笑一声，他当然知道屈世途此言不过是在宽慰自己。
“哈，我只是随便说说，这些人都跑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就算素还真真的同意，他也找不到人。
“唉！”
“这样就头痛？那…还有让你更头痛的…”屈世途看着素还真这番模样，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竟也有一种无力之感。
“嗯？好友何出此言？”
“你听我说…”屈世途将风之痕之事，以及妖后之子已死的事告知素还真。
“啊！极体死了？！”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是啊，想不到风之痕也无法保护极体周全，我埋下的机关也挽救不及，而且……”
“而且什么？”
“风之痕的棺木之上中了三箭，直透棺木、劲力非凡，看来又是一名高手，而且我曾寻找黑衣剑少的下落，却遍寻不得他的行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武林血劫何时能休？啊！”
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来，素还真只是一介凡人，也会有心焦力尽之时。
“你还好吗？”见素还真的脸色似乎更加的不好了，屈世途忍不住问道。
“事情总要面对，好友，我要前往书库，查看是否有相关线索？”事情再多，也要面对，总不能放任不管。
“看他这种模样真令人不放心，还是跟去看看。”屈世途不放心素还真一人，连忙跟了上去。
书柜前，素还真不断地翻阅资料。
“有什么线索吗？”屈世途见他一本书一本书的找，似乎都无可用的信息。
然而素还真似乎没听见，手上翻书的动作不断加快。
“竟然不理我，真的查到失神了。”屈世途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管是术法或武功皆有控制人的手段。”素还真一边翻找，一边低喃。
“原来是找关于素续缘的线索，素还真啊！”
“嗯，也许鬼灵也是该考虑的目标之一。”
“素还真、素还真、素还真啊！”
“好友，素某听到了。”素还真手中翻书的动作不停。
“啊，总算听到了，你找半天，可有线索？”
“唉，线索太多，反而不知从何下手？”
“该不会…咦，有这个可能吗？真的是续缘失手打死人？”
“老屈，这样的假设，可不好。”随着一声轻语，道随心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是道随心，你怎会来此？”屈世途看着突然而现的道随心，疑惑不解。
道随心没有理会屈世途，而是走到书案前，那里有几本素还真刚才翻阅的书籍，随手拿起一本，快速翻阅了一下，“这些都无用，专注鬼灵吧，尤其是从鬼楼出来的恶鬼。”
“你知道凶手是谁？”听到道随心的话，素还真双眼一亮。
“难。”道随心看了一眼素还真，只说了一字。
“难？什么难？”屈世途一头雾水地看着道随心。
“找人难，找证据更难。”
“这……”
“不管多难，素某也要查到！”
道随心看着素还真，缓缓闭了闭眼，“聂求刑。你该明白我的难处。”
“多谢！”有了一个明确目标，也能缩短查找的时间，“好友，麻烦你一事。”
“什么事情？”
“可否替我一查聂求刑此人来历？同时查查看，希罗圣殿有什么仇人或者与其交好的组织、人物？”聂求刑虽说是一个方向，但其他方面也须得好好查一查。
“嗯，这没问题，我说素还真啊！”屈世途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素还真不再理会他，埋头翻阅资料。“唉，就算掌握文武半边天也是慈父苦心啊！”屈世途无奈地摇了摇头，见道随心似乎有话对素还真讲，便离开去完成素还真交代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