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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吴氏灭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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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竹姐,”正向病房走去,扣儿和清河大叫着冲了进来。
“告诉过你俩,说话要轻声细语,别叽叽喳喳的,有事好好说。”
“大事不好了……”扣儿喘着粗气。
“不对,是好事……”清河纠正道。
“对!是好事。”
“以前你给我们说过的,那个欺强凌弱的吴家被人灭门了。”
“啊?”闻竹听到也不禁惊愕出声。
“不知是谁干的?真是大快人心,走,我们告诉奕辉哥去!”两个孩子心中的快意,吵嚷着朝邱奕辉的办公室奔去。
闻竹思量下,觉得还是有必要去一趟吴家,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昨天我经过他们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早上起来就被烧得一干二净了!”来到吴宅门前,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
“这吴家也是有权有势的,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把他家一把火全烧了呢?”
“有权有势?那就是得罪了更有权有势的呗!”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有人看见吗?”
“昨夜啊,我睡得正沉突然听到呯呯枪声,然后就有大人小孩的嘶喊声,”一位大娘一边回忆,一边述说着,眉头紧皱,显得分外痛苦,“那声音跟鬼哭狼嚎,阎王索命一般,吓得我躲到被窝里直哆嗦……”
“嘿嘿,你们没见到,我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墙角的一人朗声道,“昨夜我和往常一样,到葛三家多喝了两盅,竟倒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我这人也顶聪明,旁的地儿不选,专挑了吴家院子里的那片树林子。”
“赵老吹,你又要开始吹牛了?”有人起哄嘻笑道。
“我骗你做甚?我是亲眼所见的!”
“别在这里显摆了,不就是一群黑衣黑裤的,手持枪支地大汉冲进吴家,一把火烧了吗?你从早上到现在都说过多少遍了?该换换台词啦!”然后那人就显出了一副很不屑的模样,“老唱一出戏没人会听的。”
“你说你看见的,那你好好说说,”有人迫切地问道。
听到有人感兴趣,墙角那人也顿时来了兴致,缓缓说道:“话说那夜我和往常一样,到葛三家多喝了两盅,竟倒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我这人也顶聪明,旁的地儿不选,专挑了吴家院子里的那片树林子。”
“你是怎么到他家院子里的?不会是从狗洞钻进去的吧?”见那人要大谈阔论,却不想旁人又找准机会挖苦了他一回。
那人说得正值兴头上,便没理会接话的取笑者,接着道:“那林子却是有很多灌木的,夜里风大,我将枝条树叶统统当成被子往身上盖,不曾想到这一本能的动机却救了我一命。”
“你要说就快说,扯这些屁事做甚?”看来众人也听得正入味,见那人话说错了方向,都急得叫道,“后来呢?”
“半夜里,我睡得浑浑噩噩,耳边突然几声巨响,吓得我一点儿困意全没了,赶紧起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到了什么?”众人均嚷着问道。
“张利嘴,你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昨晚我醒来时吴家已然火光冲天,嘶喊声不绝于耳,我躲在灌木丛里,哪里敢动分毫,但借着火光,却看到一大队黑衣黑裤的人马集结在吴家院内,那派头我是从未见识过的。远远地望过去,黑鸦鸦一大片,其中有个身材高大魁梧者格外醒目,只见他三下五除二身手矫健地从身上迅速抽出手枪,对冲了吴家父子的头颅‘呯呯’就是几枪。”
他说到此,众人乍惊,纷纷“啊——”了一声,接着就顿住了,四下一片安静,众人等了许久却没听到他再发话,于是有人道“张利嘴,这就完了?”
“本人看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话说那群黑衣人可真是来无踪去无影,刹那间就将吴家修理得片瓦不存!”
“难道就没别的啦?”众人再次提点道。
“别的,我再想想。”
“你快想想啊!”
“我还不是同张婶一样,没被吓得晕过去都算好了,哪里还记得那么多?”张利嘴不满道,“你们是真没见着那帮黑衣人的气势,实话实说,光是回想到那场景,我现在都会手脚发凉,直冒冷汗呢!”
“敢情你也被吓得屁混尿流了?”众人又开始调侃道。
“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们知道啊?”
“呀!”张利嘴猛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黑衣人对吴家少爷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
“他好像说什么竹,”张利嘴皱着眉头,眼珠子直看看下方,又看看上方,努力回想着。
看着他的表情,还有那呼之欲出的词令闻竹捏紧手绢的手都渗出汗来。
“文竹?对!那个高大男人用枪指着吴嘉文的脑袋,然后说道,文竹离开了我,你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然后就是呯地一声,我亲眼看见吴家少爷的脑浆都洴出来了!紧接着外围一圈的其它黑衣人就开始疯狂扫射,吴家男女老少一瞬间全没了,然后就被他们丢进大火里……那场面真是可怕到极点,”说着张利嘴闭紧了眼睛使劲摇了摇脑袋,可见他是真不愿意去回忆那可怕的场景。
“张利嘴,你别把头摇得跟个波浪鼓似的,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
“怎么没有?”张利嘴大嚷道,“在火光电闪之间,那群黑衣人犹如天兵天将般地人不知鬼不觉地将吴家化为了灰烬,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说可怕不可怕?!”
“那群黑衣人这么厉害,怎么就单单漏掉了你没解决掉呢?”语气间充满了对张利嘴的不信。
“不怕各位笑话,当时我慢慢挪动了身子,挪啊挪,终于挪到了茅厕里,在茅坑里躲了一夜呢,”说着大姆指一抬,嘴巴一歪,一副模样没有一点羞愧之色,反倒还有几分得意神情。
众人先是露出诧异之色,然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看不出您老还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啊!”旁人也假意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还有后事么?”有人又接着问道,“那你等他们离开后才出来的?”
“对!我在茅坑里呆了一夜,等到天明后,才敢爬上来,还不敢走大门,是从狗洞钻出来的,”这次他说得语气低迷,可见是真意识自己胆小懦弱了。
不过这人说话不躲不藏,不加掩饰,毫不避讳,这点倒是值得让人敬佩。
“文竹?这名好熟。”棚子里忽然有人冒出这么一句。
“嘡啷”一声,闻竹的手袋掉到了地上。
“孤陋寡闻!不就是一种竹子的名么?”
“不是,当时我听着那黑衣人说话时声色俱裂,而且颇为痛苦,他说闻竹离开他了,是不是指的是那女的死了?”张利嘴听了别人的话,倒似豁然明白地问道。
“嗯,八成是的!”众人赞成。
“兴许是吴家少爷风流成性,拐了哪家小姐,后来又把那小姐害死了,然后家里人知道后就来找他家里算帐?”
“这么说来,他家是招惹上了丧门星?”
“呵呵,红颜祸水,这话说得一点不错。”
“这吴家公子仪表堂堂也真是可惜了。”
“仪表堂堂?是徒有其表吧?”
“听说他家的巨额家产都是欺强凌弱,来路不正的。”
“可不是么?外表光鲜正直,实则龌龊不堪!”
……
接着大家又是你一言我一句,而闻竹却心乱意麻再也听不下去。她虽然对吴嘉文深恶痛绝,但如今他已经亡故,而且死法还如此凄惨,也不禁为他难过了起来,况且,从众人所说不难猜到是谁杀了他,把吴家灭了门替她报了仇?一时间心中思绪复杂,百感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