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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又上当,浑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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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慕初一还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来到了绿萤所说的那个烟尘峰瀑布前。透过瀑布的水,后面的山洞隐约可窥见一二,只知道里面有一块足够大的空间,不过不甚真切。
她站在水幕前,水珠时不时溅在她脸上,又顺着溜了下去。慕初一迟疑了一瞬,试探着伸出手想穿过水幕,却不料被一阵金光挡住了!她讶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试着用两只手去触摸,发现水幕之下似有一堵无形的墙,将里面的山洞隔绝。
“你为何在此?”
正当她食指轻叩下巴思索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转过身去,认清来人,皱起眉头:“你又为何在此?”她看了看瀑布,又看了看这个总是神出鬼没的臭和尚,“这道禁制是你设的?”
玉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走近瀑布,随手一挥,水帘像是被人撩起来一样挂在了一旁。慕初一走近再次伸手上下挥舞着试探,禁制消失了,放心地随玉珩走了进去,左右打量。
这个山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大约可容得下二十来个人左右,尽管里面没有一丝光亮,慕初一仍是看得一清二楚,四周都是石壁,没有其他的通道,整个空间进来就可以一览无余。
慕初一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空荡荡的山洞中央,一个黑身朱发的人被捆在了一根柱子上,低垂着头,身上布满了伤痕,被无形的什么困住了。那人忽地抬头,面目狰狞,口不能言,右眼上被痂结住,只剩一只左眼绿幽幽地盯着她。
“罗刹?”慕初一惊愕道,“怎么会?”
玉珩看着不停挣扎的罗刹:“妖王继任,各地异状频现,我受邀来此查询此事。”
“可妖王继任,跟这小小罗刹有什么关系?”
玉珩转动着念珠微皱眉头,轻声说着:“这段时日,人界恐怕要不太平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只罗刹是新任妖王搞出来的恶作剧?”慕初一话音还未落,就见玉珩轻捻一个诀,那只罗刹很快就消停了下来,阴鸷的绿眼带着不甘,渐渐化为一阵黑烟。
“你……你就不问点什么出来就这样把这条线索掐了?”慕初一还在瞪着眼睛消化着前面的事情,就眼见着他把整只罗刹化为了黑烟。
玉珩转身走了出去,慕初一看了看先前罗刹被绑的柱子,跟着走出洞|穴。
“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速速离去吧。”玉珩见慕初一一直跟着他,终于无奈地停下,转身对她说。
慕初一想了想,对哦,我跟着他干嘛,不对,这条道又不是他的,更何况,理亏的应该是他吧,她为何要心虚!这么想着,于是理直气壮地勾起嘴角对玉珩说:“你这么说我就提醒你一下,上次的事你别想就那么抵了,既然碰见了,就是缘分,说明你注定躲不过的,在想好怎么补偿我之前,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玉珩盯着慕初一,忽地勾唇一笑,转身又走。
慕初一心跳漏了一拍,回神皱着眉头,一个和尚干嘛笑得那么妖|艳!发现玉珩已走了几步开外,又赶紧追了上去。
就这么跟着玉珩来到了几里开外的华阳道观。
一进道观,就有几位穿着道服的人围了上来:“尊者,那罗刹的情况如何?可探出什么线索?”
玉珩摇了摇头:“作乱之时他已被封了口舌,神智不清,留下来也多生杀孽。真人情况如何?”
“哦,多亏了您的丹药,平阳真人现已经好多了,刚刚还清醒过一阵,托我感谢您。”
“带我去看看。”
“是,请。”
一进屋,慕初一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种熟悉的味道隐隐约约从床|上躺着的那位真人身上散来,忍不住地多看了几眼。
玉珩走近床边,从袖中拿出一瓶剔透的丹药瓶,里面装着五颗饱满光泽的金色丹丸,从中取出一粒,递与真人身旁照顾的小道士。
慕初一不由走近几步,骤然地睁大眼,盯着那颗丹药,内心的讶异与逐渐升起的愤怒感不断交杂翻滚,伸出右手食指颤抖地指着玉珩说着:“你!这!你!”此时的言语已经完全不能表达她的愤怒和内心奔腾的咒骂了。
那臭和尚拿出的丹药不正是她一直惦念找寻的那四百年灵力炼制的吗!谁能给她解释她的灵力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还不经她的同意被人借花献人了吗!这次的梁子才算是真正的结大发了好吗!好吗!
慕初一正欲发作,玉珩回头瞄了一眼,眼疾手快地定住了慕初一。
面对虽无法动弹却依旧挡不住眼里杀气不断溢出的某某,玉珩从容地吩咐小道士给平阳真人服下丹药,接着说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这期间房内以慕初一为中心的低气压不断扩散,众人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或做着该做的事,或,尴尬地站在原地。
“……”
“这几日的饮食以清粥为主,每日定时查看真人情况,一旦发现异常就告诉我。”
“是。”
待到小道士下去煎药时,几位道长也分别找着借口告辞了。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房内只余下了玉珩和昏迷中的平阳真人,以及,低气压弥散的慕初一了。
玉珩气定神闲地净手,再拿了黑木架上的毛巾拭了手,这才似想起了慕初一的存在,淡笑着走至慕初一面前。挡下指着他的手轻放回慕初一的身侧:“病房内不易喧哗,走吧。”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他离开的瞬间,慕初一感觉自己终于可以得救了,转了转脖子,揉着手腕恨恨地跟着走了出去。
道观里的小花园,蓝天白云,假山流水,簇锦团花,微风和煦,一对狗男女深情对望……啊不,是慕初一与玉珩的静默对峙。
终于,慕初一忍不住打破了这越对峙越眼睛越干的局面。虽然在努力想威慑玉珩而睁大双眼,不过看当事人完全没理会的意思淡然处之,她感到微微挫败。闭了闭眼,再次狠狠地盯着他:“允许你为自己申辩几句,不过我想我是不会听的。”
“不如,”玉珩想了想,勾了勾嘴角,笑容让慕初一一时想起了凤祈山的月色,清冷柔和,“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玉珩知道不给个说法,这人定会一直纠缠不休,索性由自己提出来。
“交易?”
玉珩转过身,意味悠远地看着园中的一株柳树:“贫僧机缘巧合下得了施主之物并制了这九转阳灵丹,这已是既定事实,不过将这提炼精纯的药丸就这么白白赠与施主,也实叫贫僧颇为难做。”顿了顿,见慕初一又开始瞪眼,接着说,“且不说这药丸添了多少味珍稀药材,光是制成就耗了贫僧不少心思,这……”
慕初一翻了翻白眼,呵,取了本木灵的灵力还这么有理了,皱眉道:“直说吧,别在这跟我绕弯。”
“施主想要回灵力,贫僧却不能应施主所求,便只有施主再找出与之等价的药丸与贫僧交换。”
“这怎么可能!”她一眼就看出那药丸的珍贵已非她当初丢失的灵力所比,那些药材也不是她一朝一夕就能找到的。虽说不知到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竟辗转到了这臭和尚的手里,不过天劫将至,她除了要回灵力,也想不出其他能短时间提升灵力的办法了。
慕初一的内心纠结复杂不已。
“不过贫僧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慕初一一听有希望,用眼神催促着示意。
玉珩微微一笑:“人界将乱,施主若愿出一臂之力,贫僧可承诺将无偿赠与施主五百年灵力。”
五百年?她没听错吧?慕初一呆呆地看着玉珩,略微迟疑地说“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五百年?”她伸出左手张开晃了晃。
“没听错,是五百年,不过是帮助贫僧在这次动|乱平息之后,施主意下如何?”
“好成交!”慕初一沉浸在五百年灵力的诱|惑中,立马应了下来,生怕这个和尚突然又改口了,也没细想自己是签订了多么不平等的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