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命运之轮》昊葳

3、ChapterⅡ前路

　　“斯内普，韦斯莱家的小子和那个泥巴种女孩都没来报道。”
　　“哼。”
　　“他们是不是跟波特在一起？企图在外面秘密组建一个对抗黑魔王的波特军？”
　　“哼。”
　　“真见鬼！恩？你现在是校长，以为骑在我们头上了，就开始摆谱？”
　　斯内普闻言，仍没有将头从那本厚厚的《魔药传说》上抬起。两只黑眼珠缓缓上翻，盯住了此刻正气势汹汹地立在办公桌前的阿米库斯·卡罗和他那母牛似的妹妹。
　　“这话要怎么说呢，阿米库斯？你们是黑魔王钦点的黑魔法防御术，哦不，黑魔法课的教师，向你们三叩九拜都不足以表达我对你们的尊重，不足以表明你们在这所学校至高无上的话语权......”滑腻的腔调透着森森寒意。
　　“好啊，那就麻烦你告诉我们，关于韦斯莱和那个泥巴种的下落你有什么高明的看法？”
　　“我不需要有什么看法......魔法部派出的调查小组已经去过这两家了。罗恩·韦斯莱身患散花痘卧床不起，至于格兰杰一家，已经人去楼空，离开了他们登记在册的原住址，也许是逃了，没有什么追查的必要......怎么，这些情况黑魔王竟然没有告知你们？”他收回了那令人不适的目光，兀自翻动着手下的书页，嘲弄的冷笑在嘴边若隐若现。
　　卡罗兄妹诧异地彼此对视了一眼。
　　“这么巧？”阿莱卡托半信半疑地嚷嚷道，“好吧，这件事暂且放过。斯内普，我们要重新启用费尔奇的鞭刑，还要将不可饶恕咒用于惩罚那些反抗的学生。”
　　他的指尖在“......双耳草，对治疗蛇咬伤有奇效。”这一句话上轻轻划过，而后略一停顿。
　　“随便，但被惩罚的学生名单要给我通报一声。我不想你们没头没脑地在所有人头上都为所欲为。”

　　深夜。
　　穿着长袍睡衣的斯内普手里攥着那把被走廊的烛火映得银辉熠熠的宝剑，背着手从靠墙边站着的二人面前走过，脚步轻缓。
　　他最终停住了，低垂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隆巴顿的脸上。后者虽面色惨白如纸，却依然不甘示弱，强打精神地直视着他。
　　韦斯莱家的那个小丫头则将一只手坚定地压在隆巴顿的肩头，一面对他怒目而视，似乎恨不能将他像只操作台上的青蛙一般当场开膛破肚，生吞活剥。
　　斯内普觉得很好笑。
　　“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波特同学在哪里了？这么急着将这剑偷走去交给他……”
　　“我们不知道！”金妮韦斯莱尖声大叫，“但我们知道它绝对不属于你！你这个杀人犯！”
　　他很快地眨了眨眼睛。
　　“韦斯莱小姐，我并不指望你有多少教养能让你学会尊重师长。但是，偷窃无论何时在霍格沃兹都是不允许的行为……这剑原本放在校长办公室的匣子里，是不是？我不记得我有拜托过原本被关在禁闭室的隆巴顿先生在今天午夜将它从那里拿走去擦拭，保养，或者别的什么……”
　　“是我拿走的！跟纳威无关！”
　　“哦？那就很有意思了……想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吗？或者，你们一定是想要我把和蔼可亲的卡罗教授和费尔奇先生一起叫来？”
　　隆巴顿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韦斯莱的反应倒是平静，只是脸上的血色似乎都倒流进了那一头红发中。
　　“何必用他们来吓唬我们？你不配坐在那间办公室里，更不配掌管这把剑——它属于格兰芬多，而不是伏地魔的走狗！这就是原因！满意了？那就动手吧，斯内普！你这个渣滓！”
　　斯内普在走廊上沉默地踱着步。
　　保护学生。邓布利多这样嘱托他。
　　可他如何能保护好一群日日夜夜都企图撕咬重创他的恶犬？
　　卡罗兄妹残酷地折磨着所有抵制黑魔王政权的学生，费尔奇更是彻底泯灭了对学生最后的一点关爱和怜悯之心，提着他的鞭子，拖着那条废腿，乐呵呵地加入了他们。
　　其他教师们明面上并没有反抗这种暴政。他知道他们是想留下来，暗中为学生们施予保护——至于斯拉格霍恩，他估计他只是害怕罢了。
　　他们都是好人，立场坚定而鲜明，说出的每句话都掷地有声，每个行动都大义凛然，被正义的光辉笼罩着。
　　他呢？他却一定要遭受他们的谩骂和侮辱，甚至是来自食死徒阵营的质疑。
　　真是恶心透了。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就这么甩手而去，把这一切留给那“戈耳工三人组”处置，譬如今晚。
　　“我很遗憾你们对待自己可鄙的行为竟是这样不知所谓。”斯内普的声音平添了几分凌厉和威严，“这么多无处发泄的精力？我想……大概海格会需要你们去帮忙照顾他的巨人崽子。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全都给我去禁林劳动，明天一整天不准接近城堡！”
　　没有再看他们第二眼，斯内普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就只是这样？”这二人在他身后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我还以为他要给我们施‘烈火焚身’咒呢？那天阿莱卡托给迈克尔施了……他难道不应该至少……他就是个懦夫。”
　　斯内普将那把剑放回了匣中的软垫上。
　　他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扭曲的倒影，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助泛上了心头。

　　迪安森林深处，雪花飘飘洒洒地从黑沉沉的夜空中落下。
　　四周很静，听得到这夜雪落在毛毡斗篷上的沙沙声，和远处树枝折断的清脆喀嚓声。
　　在一个小小的结了冰的池塘旁，一头如月光般皎洁无瑕的牝鹿正迈着轻巧优雅的步子，缓缓地绕着斯内普走动。
　　它的的存在，照亮了这无尽的夜色，也照亮了他冷峻的脸。
　　“他来了？”斯内普的嗓音有些沙哑，却是说不出的轻柔。
　　牝鹿乖巧地点了点头，将脑袋凑到他的手掌下亲昵地蹭了一蹭，随即幻化作无数缕银白色的流光，在空中盘旋，消散。
　　他走向那棵用于藏身的老松树，竟有些失魂落魄。
　　哈利·波特终于出现了。数月的流浪生活让这男孩原本就让他厌恶的外表变得更加可憎，纠结杂乱的毛发一直披到了肩上，胡子拉碴，衣冠不整，就像个野人。
　　只有那双眼睛，即使在夜幕中也是那样明亮。
　　他低叹一声，看着这个蠢货尝试用飞来咒取出被他封在冰下的格兰芬多宝剑——他本来只是想营造出一个需要勇气来克服困难的情境，可不知为什么一到波特这，就一并需要运用智商了。
　　“扑通！”那小子终于跳进了水中。然而，没等他感到些许轻松，事情的进展就又出了岔子，波特开始在水下扑腾挣扎，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这蠢货居然不会游泳？
　　“该死！”斯内普咒骂了一声，从树后现出身来去察看，只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一个红发雀斑脸的高个男孩就已经从林子那边蹿出来，纵身跃入了池水之中。
　　他眯缝起了眼睛：看来现在即使波特溺死也不必由他亲自去捞尸体了。
　　他踱回了树后，看着韦斯莱家的小子将一息尚存的波特和宝剑都捞了出来。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没有回头再看第二眼，带着已然落满肩头的雪花，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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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篇文的时候会莫名地为教授的遭遇而悲哀......
这一章本来没完，然而下一段字数太多信息量也有点大——我放到第三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