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初次风云》猫咪的翅膀

151、双线

　　阿初当晚就留在了研究所，跃春也没有离开医院，他需要随时注意阿初的情况，雅淑接到了跃春的平安电话，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她也明白这种情况将来会越来越多，而她该做的就是支持而不是让这兄弟俩担心。
　　雅淑准备好了晚餐让阿四去书房叫阿次下来吃饭，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这两人下来，雅淑奇怪了，自己走上了楼结果发现这两个人居然席地而坐，地上堆满了档案材料，阿四手中拿着一份名单，念一个阿次就从满地的资料中找一个出来。站在门口的雅淑一时不敢走进去，生怕把地上的资料给弄乱了，“阿次，你们在干什么？”
　　“大嫂，你来了正好，来帮我一起找，阿四从龙涛那里拿来了一份名单，估计是和日本人有关系的，我先从他们的档案找起。”
　　“阿次，那也先吃了饭再找吧？”
　　“大嫂，我现在不饿，马上就好了，要不你先去吃，我和阿四等会就下来。”看着埋头找资料的阿次，雅淑也蹲下身。
　　“阿四，你报名字给我，我帮你们一起找。”
　　研究所灯火通明，四个人都没有走，虽然现在真正在工作的只有阿初、近卫和井上，但是赤阪和荒田都在边上，说是记录也好监督也好，不停打着哈欠的荒田强撑的，他的心里对赤阪是有不满的，大家军阶一样凭什么这么指挥他？就仗着手里拿着石川将军的命令仗势欺人。现在做的是细菌病毒分析，和他这个神经科的医生有什么关系？
　　近卫很仔细的看着荣院长做的每件事，分析的步骤一样，采样的流程也一样，甚至培养的时间也一样，这证明他近卫的思路和荣院长是一致的，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又要白忙一场？近卫有些担心了，就这两支血样了，虽然他心中希望失败后可以拖延更多的时间，但是如果荣院长让影佐他们失望，则会对荣院长的人生安全造成威胁。
　　仿佛是感觉到了近卫地不安，阿初抬起头看了看他，对他笑了笑，然后又转过头去仔细地观察起标本来，看到荣院长对他笑，近卫却觉得愧疚，好像是他近卫将荣院长绑在了这张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椅子上。
　　世界上的毒素何止千万？阿初心中并没有十足把握，但是能抑制类似雷霆病毒的毒素，也一定有些特性是类似于当时的疫苗，可以试试从这里找突破口，阿初在脑子里搜索着疫苗的公式，然后将几个关键的化学分子式提炼了出来。近卫刚才的报告中几个德文的术语和分子式，其中有一个和疫苗中的一个分子式的化学结构非常相像，虽然数值不一样，但是应该是属于同一类，阿初并没有将脑子里的东西写下来，他再次研究起近卫这几天的研究报告，突然问道：“近卫先生，这些病毒的数值变化的时间规律呢？是有规律地逐渐变强还是不定时的？还有当时你做实验是是否有调整过培植箱中的温度？”
　　“荣院长，我观察过，似乎每隔六个小时数值会有个明显地变化，但是我没有调整过温度，因为不知道应该是朝何种方向调整？”
　　“近卫先生，我们可以试试升高温度，大部分的细菌病毒都是害怕高温的，在这种温度下很难保持稳定性，如果我们升高温度后数值有突变的话，就证明我们的方向找对了，而后我们再分析这种毒素的来源。”
　　“好，荣院长，我马上进行。”
　　“等等，近卫先生，我们就只有这两支血样了，所以实验的方式要改。”
　　“改？”
　　“是，因为这种毒素即便温度不变化，它也在逐渐减退，所以一旦离开恒定温度后，我们必须尽量在同一时间做不同温度的实验，这样出来的数据才有说服力，而且我们还要考虑光照等因素，所以我希望这里所有的人都能很清楚我的目的，在实验前我希望近卫先生先和在座的各位交待清楚，可以吗？”
　　“可以，我会先向他们解释清楚的，那荣院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实验？”
　　“一个小时后，大家也忙了这么久了，先休息一下吧，等会集中进行实验，我希望今天晚上能先完成一轮的实验，有问题吗？”此刻的阿初真的如同导师，带着一帮学员做医学实验。
　　“没问题，那荣院长您也赶紧去休息一下吧，我会盯在这里的。”
　　“那辛苦你了，近卫先生。”说着阿初站起身，他真地饿了，“赤阪先生，我现在去吃晚餐，没有问题吧？”
　　“荣院长，您请自便，赤阪君这里不会有问题的。”近卫有些尴尬地赶紧回答到。
　　等阿次他们找到能对得上的档案数据时，已经七点多了，饭菜都有些凉了，雅淑赶紧重新去热，阿次拦着说就这么吃别麻烦了。
　　“不行，阿次，你的胃不好，不能吃凉的，等一下就好，饿了先把这碗汤给喝了，”说着雅淑从炉子上一直小火煨着的瓦罐中舀出一碗汤端给了阿次。
　　“天麻炖乌骨鸡，我炖了一下午了，对头疼有好处，阿初说了从今天开始不给你喝中药了，他听你说喝药都喝到反胃了，担心再喝药你的胃会受不了，他今天去医院前开了几味对身体有帮助的药材让我试着炖汤给你补补，赶紧喝，我尝过味道应该还行。”
　　“大嫂……”阿次从心底里发出的声音。
　　“快喝了，饭菜马上好，阿四，来帮忙。”雅淑低头进了厨房，她眼中的泪花没有让阿次看见，她的一点关爱就让阿次如此感动，反而让雅淑心中酸酸的。
　　“跃春，赶紧，去查和这几个分子式相近的有哪些毒素类型，还有有可能含有这类毒素的动植物。”阿初一头撞进了跃春的办公室，没等跃春说话抓过桌子上的笔将脑袋里的分子式写了下来，他是不会让小日本有机会知道真正的关键的，让近卫他们准备的实验不过是他打了一个迷阵，让他们摸不着头脑而已。
　　“阿初，这要从哪里找起？这么多毒素类型？”跃春一头雾水。
　　“跃春，根据这几个分子式你找出类型这个应该不难，难得是怎么寻找含有这类毒素的动植物，但是据我观察这种毒素很容易受温度地影响，那是否就意味着它们生存的环境需要常年恒温？怕热的特性，那我们可以先从寒冷的方向考虑。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CHN的排序应该是鱼类毒素，只是具体是哪种还需要等最后的实验数据，但是跃春，我需要你先找出类型。”
　　“阿初，你是说有可能是生活在海中的鱼类？”跃春有些明白了。
　　“或许是，跃春，这或许就是方向，所以你赶紧想办法查，我还要回实验室去拖着他们，等查出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说完阿初就要往外走。
　　“阿初，你等等，”跃春赶紧叫住阿初，然后从屏风后的休息区里取出一份三明治和牛奶，递给了阿初。
　　“先吃了再去，你就知道照顾阿次，难道你的身体不是身体？”
　　“谢谢跃春，还是你疼我啊，可惜我已经有雅淑了，否则真会考虑和你过一辈子的，反正你也是光棍一个，咱们搭伙好了，哈哈！”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开玩笑的阿初。
　　“我没意见，反正你烧饭手艺不错，我只是好奇你是不是还要带着阿次一起来我家蹭吃蹭喝啊？”
　　“那是一定的。”阿初狠狠的咬了一口三明治，语音含糊地说道：“不管到什么时候，阿次都必须和我在一起的，如果你家住不下的话，你可以考虑搬出去住的。”
　　“吃你的吧，也不怕噎着！”跃春看着有些无赖的阿初，第一次觉得斗嘴无力。
　　“对了，跃春，有多的吗？如果有也给我吧？”
　　“怎么？你饿死鬼投胎啊？胃口这么好？”跃春一边问一边又取出了一份三明治，“这可是我的夜宵啊，看来真不能对你太好了。”
　　“行了，谢谢，赶紧去查啊，我等着，那我先走了。”阿初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手中拿着三明治返回了实验室。
　　近卫接过荣初递给他的三明治时，愣在了那里。
　　“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我想近卫先生应该还没吃过晚饭吧，吃完再工作吧。”说完阿初又坐回了显微镜的椅子前，近卫拿着三明治慢慢地走出实验室，站在走廊上小心地拆开包装，默默地咬了一口，百味杂陈。
　　阿四取回的名单上有一大半都在警局有案底，但是这其中很多案子都是和□□火并或利益分赃不均而引发地争斗，并没有多少有利用价值的，眼看着这个方向似乎要行不通了，阿次有些心急，突破口到底在哪？
　　屋内的电话突然响了，阿四赶紧去接，是龙涛打来的，告诉阿四师爷调查过了，这两年青帮并没有大案子和日本人有关的，最大的几件事就是张啸林、熊老二和季云卿的死，但这些都和军统锄奸队有关，但是倒是听说过日本差点丢失过一批黄金，一直没有查到是谁做的，虽然有传言说是和青帮有关系，但是日本人一直没有找到证据，龙涛他们也不清楚这起未遂劫案。因为和日本人有关系，就翻出来了，看看对荣老弟是否有用了？这个龙涛对荣老弟的事是真上心，阿四谢过龙哥后挂了电话，将情况转告给了阿次。
　　“阿四，问问□□齐他那里是否有这次黄金劫案的数据，如果没有请他想办法打听一下，这起劫案的前因后果，这或许对我们有用。”阿次似乎又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