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初次风云》猫咪的翅膀

128、患得患失

　　楼上被弄得乌烟瘴气，但是真没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陈科长看了看荣初，“科长请，我陪您去地下室。”阿初非常镇定，晓江开始紧张了，她看着阿初想开口说话，“俞小姐，你去通知一下张经理，请他将各个保险箱的备用钥匙拿过来，等会好让陈科长仔细检查，另外通知一下工程部的人，如果有些保险箱没有备用钥匙就直接撬开它，我们银行可不能不清不白的，查清楚了将来我们也有地方好去说理去。”最后一句话阿初的口气突然变硬了，陈科长听了心里一怔，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是，荣先生，”晓江此时只能配合阿初了，她不知道阿初到底怎么想的。
　　“陈科长，请。”阿初又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然后带着行动科的人就往电梯方向走去，他的心里也在打鼓，希望他的威胁能起作用。如果小野不及时出现，这个局不好解。
　　日本商会已经接到了风声，原本是小野将军希望他们将来有一天可以利用存在银行里的资金要挟或者制造混乱的，可是如果真的被查封了别说要挟了，说不定自己都血本无归了，因为他们用的都是化名和假身份。他们赶紧将电话打到了小野处，希望将军保护他们的利益，这可是大日本帝国子民的利益，你小野将军不能不管，而且如果真的损失了和将军你脱不了关系。
　　这件事小野自己不能出面，他叫来了藤田，嘱咐了他几句，让他带着一对宪兵立即赶往银行，如果李士群的人真的查出了什么，就帮助李士群抓人，如果没有查出什么，就给荣初一个人情，帮荣初解决混乱同时要确保商会在银行的利益。这样小野两边都不得罪。藤田领命赶紧带了队人马往银行过来。
　　李士群呆立了一会，他还是不太相信到了嘴边的肉又飞了，就差几分钟就能抓到了，可是现在只剩下山下还在燃烧的火焰。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手下也是不敢说话，他们刚才已经四处看过了，没有什么发现，看来行刺的人已经随着车一起滚下了山，凶多吉少了。
　　李士群心里莫名的恐惧，看来真的是对他下了绝杀令，否则怎么会有人能不顾自己的死活来行刺他？到底是中统还是军统？亦或是地下党？但是不管是哪一方的人，居然有这样的死士。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李士群转身往车里走去，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搜！”
　　所有的人都跟着上了车，折返往山下开去，李士群要去查车。
　　没有人注意到路边树丛里的阿四和他的那辆车，阿四虽然心中很紧张，但是没有慌，他第一时间将车开进了路边隐藏好，再着急也先要保护好自己，否则没有办法去找杨先生。
　　看着李士群的车子往山下开去，消失在视线里后，阿四赶紧往山顶跑去，他不相信杨先生就这样离开了，他信任杨先生不会就这样留下荣先生的。
　　正准备往地下室二层去的阿初被张寒给叫住了，“荣先生，藤田少佐来了，带了一队宪兵。”陈科长一听，怎么？李主任找宪兵来支持了？
　　“陈科长，您看？”阿初故意为难的看着他，“藤田少佐既然来了，我们当然要去迎接一下的，”
　　日本人可不能怠慢了，陈科长抢先往上面走去，阿初往后退一步，悄悄的对晓江耳语道：“我想办法在前面拖时间，你尽快，”晓江手里多了两把钥匙，“我明白。”
　　一走进银行的大厅，藤田就感觉到了里面紧张和混乱，他其实也没有太多把握小野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将军不太喜欢李士群，可是好像也对这个荣初有几分忌讳，一路上藤田都在琢磨怎么叫给荣初一个人情？
　　荣初就在眼前，走在前面的是李士群的手下，藤田曾经见过两次，所以倒也认得。
　　“藤田少佐，不知您大驾光临，将军让您来也是对这里进行搜查的吗？”
　　听了这话，藤田眉头一皱，这让他怎么回答？小野并没有想和荣初翻脸，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不妥，藤田正在犹豫怎么回这个笨蛋的时候，荣初开口了，“藤田少佐，您应该是将军派来监督此次行动的吧？将军向来做事公正，想来应该也是为了保护其辖下正当利益才派少佐前来的，荣某在此先深表感谢了。”
　　“是，是，将军正是此意，才让我带人前来。”还是这个荣初会说话。
　　“陈科长已经将在下的银行楼上都搜查过了，正要到地下室金库去，要不少佐也一起前往，也好对将军做个交待？”
　　“那……”藤田的话被张寒打断了，“荣先生，很多客户都联系不上，所以没有办法得到他们的认可开启保险箱，您看？”
　　“这？”阿初故意看向藤田，但是话却对着陈科长说，“陈科长，我是已经准备好备用钥匙了，只是以后如果有什么东西短缺了或者被客户误会我们私自取了他们的财物，还请您和藤田少佐做个证明。”说完阿初转过头对张寒吩咐道：“张经理，你不用陪在这里了，你去通知营业部，立即着手开始清理楼上租户和银行不正常的账户，这次陈科长来搜查倒是提醒我了，银行虽然开门做生意，但是也要守好自己的门户，宁可不赚钱也不能让一些来历不明的人破坏了银行的声誉，这次如果查不出什么还好，如果查出了什么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我们要赶紧亡羊补牢，将所有客户的数据全部核实一遍，如果有数据不实的立即暂时查封，然后通报韩局长请他协助调查，等调查清楚后再做处理。”
　　“是，荣先生，我这就去，我会协助营业部尽快整理出来的。”看着张寒离去，阿初对着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还是随我来吧。”
　　陈科长正准备跟着荣初走回电梯，藤田拦住了，“等等，”藤田对着荣初说道：“荣先生，您先等等，”然后转身对着陈科长，“陈桑，你们到底在搜什么？”
　　“报告少佐，我们的侦听车监测到一个秘密电台就在这附近，我们……”
　　“在这附近？那附近都搜过了吗？”
　　“还没，李主任让我们先到这里来。”
　　“哦？那你们现在查到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所以我们要到地下室去查看。”
　　“万一还是查不到呢？”
　　“这？少佐阁下，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奉小野将军的命令前来监督而已，你们搜查银行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向将军汇报，不瞒你说，这里面有大日本商会的利益，如果有所损坏还请你们李主任自己向将军解释。”
　　“可是少佐阁下，万一电台在地下室呢？”藤田想这也太难了吧，看荣初的架势是你们尽管查，但是打开以后的保险箱是否还能完好无损就难说了，尤其那些假身份开立的账户估计都得给封了，他已经吩咐人去办这件事了。
　　“藤田少佐，就让陈科长去查吧，反正我荣某坦荡荡，只是到时要麻烦您转告将军，请将军告知荣某，以后是服从谁的命令？没别的意思，只是荣某实在没有太多时间为这些事情奔波，除非将军可以解除荣某研究所主任之职，否则实在是疲于奔命了。”阿初不等藤田回复，“陈科长，今天您是奉李主任之命而来，就听您的，请！”说着再次主动想往电梯方向行进，藤田伸手拦住了，荣初刚才的那句话刺激到藤田了，什么叫奉李主任之命就听他的？那把将军摆到哪里去了？
　　“慢，我来之前小野将军有交待了，荣先生是大日本帝国的好朋友，绝不能对他不敬，陈桑，你是否能保证能搜出结果？如果搜不出，你们李主任估计也会有麻烦的。”
　　当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大厅里的时候，晓江已经将电台从地下二层的保险库内转移回到了刚刚被搜查过的地下室一层，晓江心中捏了一把汗，这个阿初胆子太大了，如果藤田再晚来一些时候呢？如果特务已经开始搜查地下保险库了呢？晓江也没时间多担心了，她不能消失太长时间，她也得赶紧上去趁人不注意混入人群中。
　　阿初看见了晓江再次回来了，他突然似乎不耐烦了，“你们二位别再争了，俞小姐，和我一起下去，把所有的保险箱打开！”
　　“是，荣先生。”两人先进了电梯，藤田见此情况也只好走进电梯，陈科紧跟着也进了电梯。阿初直接按了地下二层的键。
　　阿四跑到了山顶，山下的车还在燃烧，李士群的车好像还没有到山下，估计还在盘山而下中，阿四四处看了看，没有杨先生的踪影，山顶也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藏人的，难道？阿四不敢想了，“杨先生，杨先生，”阿四轻轻的呼唤着，“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