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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喵period03 ...

  •   双重的闹钟是否意味着人可以起得更早?
      答案是否定的。相反,只会增加人的恼火度。
      她听着两只猫在枕边喵声和呼噜的二重唱,脸上感受着不知谁的尾巴扫来扫去,复数的肉垫踩上踩下,终于忍无可忍爆出一串脏词,掀开被子,打开灯,提着两只活动闹钟的后颈,一路送到了楼下猫爬架上:“水,满的,猫粮,满——哦该死,猫粮没了。”拇指和食指按揉着眉头,她转身去厨房:“我也是活该。猫粮,猫粮,猫粮......”
      “哦不。不是现在。”回到卧室,看到枕头上横卧着的一团豹纹蜜柑,她踉跄几步栽进毛毯里,声音闷里闷气:“小祖宗,你为什么就不能像皮罗什基那样乖乖地去吃早餐呢?”而“小祖宗”则是用尾巴拍了拍枕头,一脸“给老子过来”的颐气指使。
      凌晨五点半。她点亮枕边的手机,打了个睡意浓稠的哈欠,紧了紧抱着豹纹猫的手臂,让这不断打细小呼噜的热源被拥在自己的下巴和腰腹之间——她习惯性地蜷成一团睡觉,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习惯是从父亲离世开始的,如果不是尤里,她大概并不会意识到那个人对自己的影响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大很多。
      “我们需要谈一谈。”尤里抱臂靠在冰箱上,看她把蛋磕进煎锅,一缕头发从随意抓起的发辫中逃出来,软软地落在后颈上。
      “谈?谈什么——帮我拿两个盘子过来,宝贝。”她随口应道,并没有分半点注意力给他。
      金发青年叹了口气,解开双臂,取下两只白色的盘子,在她手边摆好,一只手抵住了她头上方的橱柜,一只手将那缕头发从她脖颈处拿起,绕回她的发辫内。
      她缩了缩脖子,“安分点,你在——嘿!”回头差点撞上他比普通本地人更加高一些的鼻梁,她条件反射向后退了退,后腰却抵在了流理台边缘,无处可退。“哦,你想......?再等一会儿,我在做早餐——”
      “今天去训练,不会在早上做。”金发青年在舌尖“啧”了一声,另一只手拧动旋钮,煎蛋终于不再发出急躁的哔啵声。现在她完全被他圈在了怀里,以一个随时都能来次带油烟味的法式舌吻的姿势。
      “你不能怪我,毕竟你有前科......好吧,对不起。”她的调笑并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是在尤里不予回应的沉默中败下阵来,抬手摸上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发生了什么,亲爱的?噩梦?不是?最近训练不顺利?抱歉,最近组内的项目运营出了些问题,没怎么去看......”
      “我说,葬礼不去吗。”不能说是再无耐心,但绝不轻易放纵她逃离的话语,就这样突兀地切断了她单方面的喋喋不休。他了解她,知道她虽并非无能之人,但也的的确确是个胆小鬼,因此从来便是他把问题推在她的面前,逼迫她解决问题;她也清楚他向来厌恶怯懦之人,这些年能容纳的也不过是她而已。然而这容纳也不是无度的,现在她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否则他不会在离葬礼只余三天的时候才提出。他做出了怎样的思量,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她都再了解不过。但理解不代表她需要做出让步。
      “你跨界了。”她收回了抚摸他眉心的手,转而按在他的胸前——一个抗拒的姿态。“你知道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对吗?”
      “很遗憾,我只知道你影响到了我的睡眠。”金发青年依然把她禁锢在双臂中,动作亲昵得完全不似眼下冷硬的气氛,祖母绿的眼睛眯起,“一周以来,你都抱着自己睡觉,半夜还会在睡梦中哭泣。一周了,从那以来。”
      她张口闭口,完全说不出话来。不如说,是那句“那我去客房睡”被她咽了回去。双方都再清楚不过那是嘴硬,只会让她更难堪。
      “我不插手,如你所愿。”尤里耸耸肩,松开了她,却猛然贴近她的耳畔:“你自己解决,今晚之前。否则我会采用我的方式。”
      她目送他将煎蛋装盘端走,自己都未察觉方才屏住了呼吸。

      她拉了拉毛毯,交叠在下方的右脚换了位置,踩在左脚背上。怀中的豹纹猫咪被蒙住了头,不满地挣扎,在她胸前乱蹬了几爪,终于探出了粉色的鼻尖。
      “你也要看吗,小笨蛋?”她揉揉豹纹猫的耳朵,后者没什么反应,只是抖抖右耳,扭头盯着她手机上推特的画面,荧光让它的一双眼睛更像橱窗装饰中那种精致的玻璃珠。
      她翻了个白眼,好看的东西一般都没有好脾气,比如:“这位,愚蠢的豹子头像的,是住在这里的另一个人。”她滑动屏幕,用户名“YuriPlisetsky”的账户头像被点击放大又还原,循环,“正式失联一天一夜。尤拉宝贝儿,恐怕你的‘寻主启事’要等等了。这段时间都要和我共度。开心吗?”
      显然,那张簇起来的猫脸写着“不开心”。但还是乖乖地窝在她身前。
      “你和他有点像。”她咬了一下嘴唇,全然没注意到猫咪突然收缩的瞳仁,“口不对心的地方,会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人的地方,都很像,”她突然想到那些夜晚,那些他用“他的方式解决”的夜晚——在她噩梦时温柔地叫醒她,然后强硬地打开她的四肢,各种意义上都毫不手软。“不,还是算了吧,他安慰人的方式恶劣得很。”
      有一个瞬间她听到怀中猫咪发出了嗤声,但和那双有着轮廓饱满的白眼线、色泽在暗处浓丽起来的绿眸子对视片刻,她确信自己幻听了——或者说,被这样过分惹人喜爱的猫嗤笑,也不是什么不能愉快接受的事情。
      “我很恶劣这点,”那个早上的隔日清晨,尤里光着脊背,坐在床边,一条腿曲起踩着床沿,另一条腿自由舒展搭在地板上,瞥了一眼自刚醒转起就不停口出恶言的她,含着束发的皮筋口齿不清地说,“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而对这样的他,她依然觉得金色长睫落下的阴影很可爱,不愧是俄式的妖精,她最后也只能抱怨了几句,叮嘱他记得剪头发不然又要被皮罗什基扑小鸟辫云云。
      事实证明,他的方式的确有效。站在墓园里,她为那个她只愿用“血缘关系最近的人”来定义的人,献上了一束白玫瑰。她并非是向自己屈服,而是向尤里。她看到了他不同于以往的认真,便也愿意做出让步。底线?底线不过是人自己划定的、自我保护的怪圈而已。已死之人,原谅也好、持续记恨也罢,都不会有任何意义了。
      但这些考量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他。

      “我很好奇。”她继续和豹纹猫讲话,明知对方不会懂,“昨天他的确去了冰场,粉丝也拍到了他训练的照片,”推特停留在她点了“喜欢”的一张照片上——不得不承认,这张照片拍得相当好,前\凸\后\翘,神情肃穆。不知是因为听到了她的评价还是单纯因为被抱得烦躁,豹纹猫给了她当头一掌。“乖点,别动。......可那之后,他就完全失去联系了。iMessage完全是未送达状态。电话永远是无人接听。”
      室内一片寂静,唯独天色正逐渐转亮。她触灭床头灯,起身调整好睡衣的肩带,深吸一口气,播出一串的号码。漫长的通话音后,终于被接起:
      “早上好呀,维恰......啊,胜生先生,早上好。请问我家爱炸毛的小野猫在贵宅叨扰吗?”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猫。
    神志不清,俨然已不知我在写什么鬼东西。
    没查bug,有问题回来修吧(躺
    看到评论超开心的,谢谢大家肯定我的厨艺(x
    总之这次如果也不难吃就好了(祈祷
    17-01-18修改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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