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十五望

9、MV

　　韩懿行接了一部电影，是武打题材，为了突破自己和更好的演绎，许辉替他安排了去国外深造两个月。

　　临行前，他特意给顾程打了个电话：“我把在国外的手机号短信给你，有空多带顾叔叔去我家，我妈交代的。”微顿，“…有事没事都多打给我。”

　　那时顾程刚拍完一场戏，睡得迷迷糊糊就应了下来，嘴巴比脑子快：“好……要去两个月啊…要平安回来哦。”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像是在跟他撒娇，那头似乎愉悦地笑了一声，“好，我会尽快回来。”

　　之后顾怀扬不用她带也自己老跑去和老友叙旧，一下棋聊天便不知时日，顺带顾程也总是在韩家吃饭。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答应了韩懿行照看他的家人，倒像是给人家添麻烦了，某次通话说了这事，他却笑说“挺好”。

　　傅婉在厨房忙活，顾程不好白吃便想去帮忙，被嫌弃地赶了出来。

　　韩嘉言斜眼睨她：“厨房是我妈的天下，上次我进去拿瓶果汁都被她轰了出来。”

　　“哈。”顾程没头没脑地笑了这么一声。

　　“笑什么？”

　　她竟用粤语唱起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也许不必知道我是谁……”

　　韩嘉言：“………”频道不同，无法沟通，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在做什么啊？”顾程太无聊了，逮着韩嘉言就一直烦他。

　　“你又不懂。”

　　“我是不懂，或者李佳琪同学懂。”

　　韩嘉言：“！”从作业中跳起来，“她是个疯子！她来我家了吗！？”一脸惊恐和头疼。

　　顾程悠悠从外套口袋拿出一封信，一脸正直且略带心虚道：“它自己开封了，不小心看到了。这年头还有人写信啊。”

　　韩嘉言拧眉，厌恶道：“要不是看她是个女孩子，我早出手了。”

　　李佳琪从高一便和他同班，两人甚少交集，某次李佳琪体育课受伤，韩嘉言送了她去医务室，这就被她纠缠上了。她开始假装无意向同学们散布韩嘉言与她有非比寻常的友好关系，与此同时，她开始得到了很多因韩嘉言的关系而注意她的目光，还得到了不少利益。她一定很爽吧。

　　最后那句是顾程的个人观点。

　　韩嘉言平时在学校和同学们关系不错，比较少和女同学打交道，被李佳琪这样利用也不晓得要怎么应付，可他打心底厌恶这种行为，现在她把事情越闹越大，韩嘉言却也不好怎么对付她。

　　心机小女表砸。

　　顾程正好最近太无聊，兴致大发，挑挑眉，“我正好手痒，我来！”

　　韩嘉言没说话，他挺纠结的，也没想到自己会把这种事告诉顾程，而她竟也像以往哥哥保护自己一样想要撑在他背后。虽然态度不怎样，语气也挺恶劣，误打误撞正合他意。

　　顾程没等到他回答，催促道：“怎么样怎么样？”

　　“你是公众人物。”他提醒道。

　　“谁说一定要露脸了。”

　　顾程凑过去说了几句，韩嘉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两人对看一眼，只见她笑得正直，他也一脸正直。韩毅和顾怀扬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安慰孩子们相处融洽。

　　晚上，顾程给韩懿行打电话，把繁琐的小事一件件说出来，说着说着又扯到别的地方，她在一头摇头晃脑地说，他在另一头耐心地听。

　　“我这样做没给嘉言添麻烦吧？”

　　“你做得很好。”

　　听见她浅笑了一声。

　　他也笑。

　　顾程几乎每天晚上都给韩懿行打电话汇报每天做了什么、和阿姨聊了什么……像是在做任务，但她心里清楚不是，不过是想听他的声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这样已成了习惯。

　　快要挂的时候，他忽然说：“你叫我弟嘉言，那叫我什么？”

　　她顿了下，不敢乱答，“……你想我叫什么？”

　　“等我回来，你亲口叫给我听。”

　　凉风习习，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透过手机传到她耳中，只觉耳朵红了，神情有点慌张，不敢说话。

　　他又说：“我要去训练了，早点睡。”

　　“小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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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嘉言上学终于没了奇奇怪怪的言论或目光，自由自在。李佳琪不经意和他对了一眼，闪躲又心虚地移开目光。

　　回到座位上，后座同学拍拍他肩膀：“欵李佳琪最近都没动静了？你不怕她忽然又出招？”

　　“现在搞定了，她不敢再缠。”韩嘉言没回头道，从抽屉拿出一本书来看。

　　“啊？她那么难缠又有小心思你也能摆平？”

　　他准备翻页的动作一顿，微微勾唇，“有人替我摆平了，她那嘴毒得很。”神情像极了拉父母替自己出气的小屁孩。

　　她呀，是演艺圈中说好听话的一股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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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程闲了好一个月，大吉看不过眼，给她接了几天的工作。

　　“拍什么MV？”顾程停下咀嚼水果的动作。

　　“我的好艺人，你能长点心吗？这么久还不接工作是想观众彻底把你忘掉、连黑都没处下手吗？”

　　顾程看了看大吉手机屏幕上亮着的画面，“不还有吗──顾程真人秀捐出五百万，看我多壕！”

　　“做公益是好事，可房租有着落了吗？”

　　顾程无言以对。

　　顾程自成年后便经济独立，从来不花家里钱，卻也不太会管理钱，要么把钱全定期了，要么就全做公益了，平时花费也是东一边西一边抠点出来用，真让大吉头疼。

　　“MV内容说什么的啊？”

　　大吉扔了部pad过去，“自己看。好好演啊，别再得罪人啦！这次合作的男星是最近才签约回来的全能艺人，以前出国读音乐学院成名回来，还拿了好几个创作新人奖，才子嘛，性格肯定有点那个，你别忍不住多嘴啊！”

　　顾程继续啃苹果，不在意地道：“好好好…”

　　………

　　拍摄MV的场地是一个海滩，封锁了一部分地区，可外围还是围了很多粉丝，这人吸粉力强劲哦。

　　一帮女孩在外面大声地说：“Jason我们爱你！”

　　顾程看了看，大都是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女孩，嗯，看来还是个少女杀手。

　　在烈日下等了一个多小时，人终于在万人簇拥下华丽登场，顾程先捂好耳朵，少女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他穿着皮衣皮裤，人是挺高的，相貌不错，顾程细心一看，哟，还打了耳洞。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嘶──好疼的样子。他耳朵上别着铆钉的耳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骚包。

　　Jason先给导演们打了个招呼，坐到顾程旁边，她看他一眼：“你好。”

　　他眉角一挑，也礼貌地打了个招呼：“Hi。”

　　为了保密，场外的观众已被请离现场。导演先跟Jason和顾程说说怎样走位、先拍哪里，之后又跟其他工作人员交代工作。

　　顾程看过剧情，倒没太大问题，Jason则是侧着头看人：“你叫顾程？”

　　“对。”

　　他眼角动了动，有些不满。

　　憋了一会，他忍不住道：“你就不问问我？”

　　顾程抬眼：“你叫什么名？”

　　这个女人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她见他样子有点……小孩输了比赛的即视感，好心道：“我是说你的中文名。”

　　这下他得意了，“陆加铭。”

　　“名字不错。”算是打发他了。

　　MV开拍。

　　MV的内容有关亲情，顾程演的是男主重病的妹妹，男主自然是陆加铭，男主和妹妹从小便感情深厚，后因某些误会感情有了隔阂，两人自男主搬离家后再没联络。妹妹是一个无国界医生，也远离了祖国，却常常想起哥哥，无奈哥哥总是不愿接她的电话，她在一次病毒感染命不久矣，来到哥哥工作的城市想见他最后一面，却在哥哥得知真相前便撑不住了，没法看见哥哥最后一面。

　　MV中以海水的宁静清澈具象表现妹妹渴望看见哥哥的心情，情感难拿捏，顾程前一晚琢磨了整个晚上。

　　陆加铭先在一旁看顾程拍，只听导演喊声，她立刻进入状态，神色虚靡，加上脸上化妆的病容，莫名有了让人心疼的感觉。

　　她躺在沙上，海浪潮起潮落，嘴里喊着最想看见的亲人：“哥哥……”眼睛看着天空，似透过一片蔚蓝想念某人，她记得哥哥最爱的便是蓝色。

　　陆加铭心头一颤，她演出了自己创作时的心情，一开始的姗姗来迟便是认为没人能演好他心中的妹妹，先花时间把其他事情办了，没想到顾程把这种心情演译得这么到位，这下他倒有点羞愧了。

　　顾程尊重工作、也尊重他的作品，他也拿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可以说，顾程的态度带动了陆加铭。

　　拍摄结束后，陆加铭收起来时的吊儿郎当，郑重地对顾程说：“刚才迟到对不起！”

　　他认为没人能演好妹妹，态度自然有些轻慢，可如今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诚心道歉，也让顾程对他改观。

　　好吧，是个可爱的骚包。

　　几句话下来，陆加铭的态度热络不少，谈起音乐眼睛里蓄着光，顾程笑着认真聆听。

　　说到他和初恋一起合作创作的事时，突然，他身上弥漫着一种法国的气息，音乐人嘛，总有点多愁善感，眼里有着怀念和美好的憧憬：“总有那么一个人，冲你一笑，就把你打败了……”

　　顾程想起网络上的段子，不浪漫地打断道：“比如窗外的班主任？”

　　陆加铭：“……”

　　无论如何，这次的合作还是愉快的，陆加铭还主动加了顾程的微博，她顺便还帮他宣传了新歌。

　　临走前，顾程对陆加铭说：“我想问下你的服装师是谁？”

　　“怎么？你想请他替你做造型？”

　　“不是，好让我以后别受他的荼毒。”怜悯地看看他，面带微笑：“不想跟你一样。”

　　陆加铭：“顾程！”

　　顾程不道义地笑。

　　他又道：“我穿得…真的不好看吗？”

　　“太浮夸。”顾程看着他，“你有实力，不需要以这方式让自己闪闪发亮，你对音乐的热爱就能让你自带光芒了。”

　　她拍拍他的肩头走了，陆加铭摘下耳钉，垂下眼若有所思。

　　他也不是一帆风顺，曾经的挫败让他心底有着不自信，今日顾程这番话却让他想起初心，他爱音乐，简单纯粹，不需要多余的修饰。

　　当晚顾程便收到陆加铭的私信：“谢了。”

　　她笑，装什么酷。

　　又看见他二十分钟前发了张自拍，照片里的他穿着休闲简单的衣服，青春帅气，配文是：“有人告诉我不忘初心，希望我的音乐不辜负支持我的你们。”还@了顾程。

　　然后，粉丝们对顾程的好感又上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