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Don't Go Away》一卮风

23、22。

　　一束百合被轻轻地放在墓碑前，大泽秀助后退一步，静静地看着碑上女生的照片。女生淡淡地笑着，没有大喜，没有大悲。只有名字和生卒年，没有墓志铭。没有葬礼，因为，女孩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愿你一切安好。
　　身后渐近的脚步声打断了大泽的追思，回头一看，是有泽龙贵和黑崎一护。
　　清晨的雾气被冬日的阳光驱散，这广阔的山陵安葬着多少人的灵魂。松树依旧苍劲，为长眠之人遮挡住最后一点风雨。
　　互相沉默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死者安息之地，生者应给予的尊重。

　　今天是桑田的忌日。

　　因为与尸魂界时间流速的不同，冬季决战在现世才缓缓过去两年。
　　主角不死论庇护了原著中所有正义的一方，但遗落了这唯一的例外。那天，是黑崎一护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见到桑田青西，却也是最后一次了。被神枪从背后刺穿至胸膛，连卯之花队长都只能无能为力的摇头。所有人都在为着一个年轻生命的消逝感到悲痛，但让他吃惊的是，桑田眼中表现出的仅是疼痛和留恋，没有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
　　是不是了解有死神的存在，而不再对死亡感到恐惧呢？
　　“走吧。”身边的京乐春水轻轻推推自己，这才注意到女孩已经过世，所有人离开，各走各的路，黑崎最后看到的是红姬发出的耀眼光芒。
　　那之后，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浦原依然做着他那黑心的店长，自己偶尔出手打掉一两只虚，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有在看到龙贵身边少了一个身影时才恍然忆起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或是每年的今天，来墓前摆上一束花。

　　“哟系，大叔，我来换义骸了！”走进终日不见阳光的浦原商店，黑崎一护感觉到一丝不同以往的异样。
　　“大叔！小雨！甚太！”黑崎一个个喊过去，没有应答，是连空气都没有流动的寂静。
　　没有人在？黑崎大感奇怪。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
　　关好商店的门往回走。黑崎左想右想也找不到四人同时不在的原因。
　　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吗？黑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还是回去问一下露琪亚好了。

　　黑崎一护从思绪中回神，照片上的女生看着自己，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三人一起走出墓园，走一段路，到车站等公车。
　　沉静急待打破。
　　“额，那个，大泽君，你也回学校吗？”黑崎和有泽打算一会儿回空手道场练习。
　　“不，我要去打工的地方，所以并不是同一部车。”大泽礼貌的回答。
　　“啊，还是在唱片店的打工吗？”黑崎手放在后脑勺上轻松地问，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凝重。郊外的空气格外清新。
　　“是的。”大泽想起最后一次和桑田相处的情形，被反锁的两人，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月光下紧握的双手，无不残忍地提醒他他并不是桑田可以敞开心扉的人。但何曾想，这一别便是一生。大泽秀助闭上眼，不让眼中的伤痛泄露出来。
　　“我相信，桑田君一定在另一个世界生活得很好。”有泽龙贵突然说，“所以，我想她不希望看到活着的人因为她而难过。”
　　“是啊，振作吧大泽君。”单细胞的黑崎重重地一巴掌拍在大泽的背上，直接导致大泽疼得一咧嘴，刚酝酿起来的悲伤就这么被破坏了。
　　“真是的。”大泽无奈的抿抿嘴。
　　一辆公车缓缓的驶近，给这里填上了第三种声音。
　　“再见，黑崎，有泽君。”大泽登上公车，转身同他们道别。
　　“嗯，再见，大泽。”

　　空荡荡的公车缓缓地驶远了，一切重回平静，只剩下大自然的声音。
　　“喂，一护，你有什么隐瞒着我吧。”有泽龙贵问。
　　“什，什么？！”黑崎提高了声音，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又极力掩盖，“没，没有啊！”
　　“你看你，说话都结巴了。”有泽故意逼问下去，心中暗笑，黑崎一护一起不适合撒谎。
　　黑崎目光游离，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解释这复杂的事情。
　　{露琪亚不是说已经做过记忆替换了吗？为什么龙贵好像还是知道了什么啊？啊！谁来帮帮我吧，我最不擅长嘴上功夫啦！}
　　“之前桑田说过一句话。”龙贵话头一转，“她说‘黑崎一护是你认定了一辈子的朋友，而黑崎一护也是这样想的。’不知道她后面半句有没有说对？”
　　黑崎听完，沉定下目光，说道：“啊，那是当然。”
　　“所以，朋友就是完全信任对方对吧。一护，不管你做了什么，一定记住我一直在你身边哦，有乐的时候别忘了同我一起分享。”说道最后，是几乎带着胁迫的口气，附赠上龙贵友爱的一拳头。
　　“痛痛……”黑崎摸着脑袋上鼓起的包，心里却是暖暖的，是啊，没有你们，怎么会有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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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上茶，换走有些枯萎的桔梗，整理桌上的文件，按紧急程度排列，最后开始磨墨，这个时候，朽木白哉会准时出现，于是便能顺利的开始一天的工作。
　　“队长，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请随时吩咐。”桑田标准的一鞠躬，转身，走出去，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丝毫停顿。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紧闭的门，自从升任总队长之后，事务只增不减。一个副队长根本不够用，于是便从今年进队的新队员中挑选出桑田青西，分担一些琐事。到目前为止，朽木很满意自己的选择。文职工作还是适合女性来做。
　　桑田青西这个名字，他当然不会陌生。7年前，冬季决战之前，有报告说现世有个灵压异常的人类，他没怎么放在心上。亲眼见到此人便是在队长室里，和久违的浦原喜助一起。当时她表现出来的灵压并没有多么出类拔萃，不过现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虽然她还是习惯隐藏灵压。倒是当时桑田对山本总队长的顶撞让他印象深刻，只是现在的她与那时判若两人，谨守本分，小心行事，或者可以说是故意让自己显得普通。
　　朽木白哉参不透其中的原因，于是收回心思，专注于笔下的文件。

　　桑田青西走出队长室，深深地吐了口气。朽木白哉这男人，气场越来越大了，有点受不了。将手上的枯花扔掉，桑田走进训练室，因为尚早，没有人在，桑田喜欢这个时候来训练室进行一天的晨练，从墙边拿一把浅打，先是基础的动作操练每一种刀法反复上百次，然后配合上步伐，又是几百次。接着放下刀，练习白打。这样一直可以持续一个时辰左右，等她回去换身衣服，便是队内的晨跑时间，这时练习瞬步，围六番队几十圈。朽木白哉的严苛不是虚名，因此其战斗实力才能仅次于最强战斗番队十一番队。
　　“全队加练十圈瞬步，然后两人一组进行练习。下周进行席官争夺赛。”
　　“是！”听到下周要进行席官争夺赛的队员们新潮澎湃，应答声格外的响亮。
　　银白风花纱在空中划过道弧度，朽木白哉指示完转身离开。

　　所有人按小队继续瞬步练习，一切井然有序。
　　“喂，新来的！”一个粗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周围有几个人好奇的看向这边，而对方没有回答他，或者说根本不理他，马上恼羞成怒，“TMD，桑田青西！老子在叫你！你快点给我停下来！”
　　这时桑田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声是叫她，于是停下步伐，转过身寻着方向，过了一会儿，才有个人气喘吁吁地赶上了：“请问前辈有什么事吗？”
　　缓了缓气，眼前的大叔才能开口说话：“呵……你没事，跑这么快干嘛……队，队长有事找你……”
　　“现在就要去吗？”桑田疑惑，这个时候？
　　“废话！”刚才一直撑着膝盖的大叔直起身来，桑田这才看清是14席。
　　“我知道了，14席。”一鞠躬，然后原地就没了桑田的身影。
　　14席擦擦额前的汗，喃喃自语：这新来的瞬步怎么怎么快……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