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检察官第三季短篇》韩睿琳

8、第七幕

　　车子还未熄火，俞静仁已经推开了车门。
　　“静仁。”他叫住了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停下了，却有话要说，“闵检查官，念仁的事，我自己解决。”
　　“和老穆有关，你还打算用你的方式解决吗？”
　　“和老穆没有关系。”俞静仁的语气很肯定，“你不要插手。”
　　“俞静仁！”闵泰延难掩愤怒的情绪，他突然发现，俞静仁偏离的很厉害，“那个是你妹妹！不怕你知道，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过调查老穆。念仁出事之前，给我打了电话，她当时正在跟踪老穆的手下。我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但等我赶到的时候，还是出了事。一切都很清楚了，为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
　　“清楚又怎么样？黑与白，是划不清界限的！”俞静仁喊到。
　　“所以你就混淆了它们？可是结果呢？俞念仁她……”
　　“四年前你失踪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俞静仁转向闵泰延，闵泰延才发现那双冷漠的泪眼中，不仅有悲哀，还夹杂着委屈。
　　“总长，朱部长，所有人都在向我施压；本来已经水落石出的案子，却在中途判给了别的组；已经出庭的证人，不是突然失踪就是在庭上改了口供；被害人家属在深夜里受到莫名的威胁后，决定撤诉。这些事，闵检查官你告诉我，是纯粹的黑与白，就可以解决的吗？”
　　句句戳中要害，闵泰延不再说话，这就是俞静仁当初离职的原因。原来，他不在的那段日子里，发生了比他想象中多得多的事。
　　这些事，在曾经让他动摇过。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不仅仅是动摇。那些事，足以打败她。
　　“新总长上任，有什么改变吗？”两行泪划过，俞静仁继续说道，“我还是借着灰色的力量，才把朱部长拉下台来。可是，念仁呢？她苦苦守着白色，但是，白色，却没有保护她。闵检查官，你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不是我们某一个人站到某一边，守着那一边，就可以改变的吗？”
　　“那为什么？你要鼓励念仁坚持着呢？”
　　为什么？似乎与俞静仁重逢以来，这三个字是闵泰延说的最多的。
　　俞静仁，究竟你有多少秘密？多少不同？
　　究竟我们，还有多远？还有多近？
　　“鼓励她？”哽咽着声音，俞静仁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可也不过是几秒钟，她深吸了口气，拂去面颊上的泪水，“这是我做的最后悔的事。我自己都放弃的事情，却还是相信，它能在别人手中逆转。”
　　推开车门，俞静仁下了车，却没有移动，呆呆地站在车旁，“如果有一天，你坚守的白色，得以反击，闵检查官你，请不要吝啬。”
　　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可是，她失去妹妹的痛苦，却被闵泰延深深感受着。
　　“喂，我是闵泰延。”
　　“我是俞元国。”有所停顿，一段长长的呼吸，“念仁的死，是她职责所在，我不怪你。但是，作为父亲，对我而言，我只剩一个女儿了。我……”
　　“俞元国西，对我而言，俞静仁，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