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在修真界》蕉

77、辜负

　　可温长凝仍不肯死心，问道：“不知阁下是否知道腐骨花的生长之地？”

　　玩偶答道：“你叫我冰女就好。至于腐骨花，似乎的确是产于南极，不过是在冰原的另一端，与无仙谷遥遥相对。而且在我的印象中，当年腐骨花就已经非常稀少。这么多年过去了，冰原灵脉散乱，不知还能不能找到的它的踪迹。”
　　“多谢冰女姑娘。”温长凝道，“我们二人多有叨扰，还望姑娘谅解。”

　　“嗯，”冰女点了点头，“你们要走了吗？”

　　“是的。虽然希望渺茫，我还是想试一试。”

　　冰女迟疑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值得你如此认真呢？”

　　温长凝慢慢抬起头：“它不是人，是一只灵兽。”

　　冰女似乎有些惊讶，道：“啊，只是一只灵兽而已。”

　　“但有它在我身边，我才真正地感到了快乐为何物。它因我而死，我不能不救它。”

　　冰女轻轻叹了口气：“原来人和灵兽之间也能有这么深厚的感情。我冒犯地问一句，若是有一日，你的灵剑不幸折断，你也会悲痛至此吗？”

　　温长凝愣了愣，眼前浮现出石剑的样子。寒山……吗？他摇了摇头，道：“对修士而言，灵宝至关重要，无人不珍惜爱护。更何况若是本命法宝，还与自身修为相连。但……于我而言，寒山终究只是一把剑而已。换做其他任何一把剑，都是一样的。”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冰女释然，“你们走吧，这里灵脉波动不稳，恐怕不久后还会有一次更大的动荡。”
　　她从袋兔背上跳下来：“你们跟着它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腐骨花在东方，但具体哪个位置，我记不清了。”

　　温长凝拱手道：“多谢冰女姑娘，我们告辞了。”

　　袋兔红宝石般的眼睛嫌弃地撇了大魔王一眼，一蹦一跳的往祭台下跑去。大魔王本来想发个火，温长凝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一摇。两人并肩走着，大魔王忍不住嘲讽道：“原来以为你是深情的人，没想到对伴随多年的灵宝毫不留情。”

　　温长凝步伐没有丝毫改变：“你觉得灵宝很重要吗？”

　　大魔王道：“我不曾用过灵宝，但我见别人用过。但凡想要做到如臂使指，无一不需要多年的练习磨合。虽然是死物，天长日久，也会生出留念之情。若不然，为何会有念旧一说呢？”

　　温长凝道：“没错，灵宝如此重要，以至于一旦突然失去，会让一个修士瞬间失去还手之力。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曾依赖法宝。”

　　大魔王眼睛微微一眯，低笑道：“没想到，长凝竟如此决绝。”

　　“当年进入师门之时，师父教我的第一堂课，就是断情绝欲。人活在世上，被无数的事情拖累，不可能突破境界。唯有至纯至粹，才有一丝机会飞升成仙。”

　　大魔王道：“但看季鹿，你就没有做到断情。如果你对九清门也能如此决绝，说不定真能飞升。”

　　温长凝淡定如常：“是的，我辜负了师父的教诲。我做不到断情，也不能飞升。师父他生前对我抱有无上的希望，如果看到今日的我，定会无比失望。”

　　大魔王眼睫轻轻一抖，道：“飞不飞升也没有什么所谓。你师父都做不到的事，也没什么资格要求你做到。”

　　温长凝转过脸来，对他歪头一笑：“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