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Day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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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不改色地说要把三楼下来的那个人丢给0113你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他好像还要把林远面不改色地丢给0113。
“不行。林警官没有做什么值得叫他去死的事。”你艰难地反驳道。你几乎可以肯定段医生会不开心。你咽了口口水，连吃都忘记了，悄悄瞟了一眼他的神色。
即使被台灯的光照着，段鸿的脸色仍然黑的可以。“我还以为你在担心我呢。”他这么说着，面色如常地站起来，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他生气了。你几乎可以肯定。这时候惹恼对方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大腿莫走！你看着他的背影，简直欲哭无泪。但是即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帮林远说话的。“他救了我三次，我不可能不在乎他的安危。”你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下。
总有种出轨的丈夫再向妻子解释的诡异既视感。段鸿背对着你，你看不见他的表情，你也猜不到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吃好了等会儿去睡一觉。”他说完又准备出门了，“不用等我。”
门再一次关上了，你猜他是去处理之前那个病人了。你走到他的办公桌边，坐在他的那张转椅上。
段鸿的桌上很干净。左上角摆着几份文件，右手边是笔架，你确定他暂时不会回来了之后才伸手去打开抽屉。里面仍然是一些文件，治疗报告。你随意抽了几页出来看。
“020503号治疗报告，病人有间歇性暴力倾向，隔离处理。一周以来情况良好。”上面的东西大同小异，直到你把上层的报告全部都拿掉了，在最底层看到一张医师证，还有身份铭牌。
那上面的照片并不是段鸿。那是个中年人，你绝对没有见过，和段鸿没有任何关系。
你忽然想起了他似乎从未戴过铭牌还有其他证件。他的白大褂上总是干干净净的。
第一次看到段鸿，如果不是那身打扮的话，谁也不会觉得他是个医生的。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看上去很精壮，二十来岁的年纪。怎么想也和精神病医生扯不上任何关系。
你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回原位。
这个办公室肯定不是段鸿的，但他对这里却很熟悉。你甚至不能肯定段鸿到底是这里的病人还是医生。
他说过他不认识你。也许是因为你们是不同楼层的病人。你一想到口袋里那个铭牌就一阵烦躁。
你把它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上面的划痕仍然挡住了字迹，你什么也看不清。你把它翻转过来，放在台灯下仔细看。
最下面有一行突出的数字，你以前一直没有认真看过。
0407。
联想到段鸿对一楼那个病人的称呼，你大概可以猜出这是什么意思了。
你的病房在四楼。
你到底要不要去看？你有些迟疑。本来你就只是想离开，但是现在你离那些和你有关的信息只有一层楼的距离。
这一层楼中间会遇到什么东西还未可知，段鸿说了这些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你惹上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没命。但你是真的想要知道。
你总不能让段鸿带你去吧？且不说他是不是愿意，就算他愿意，你还不想让他知道你是个病人的事实。你一直希望能够说服自己你是个正常人，向别人说这件事，你根本不可能说得出来。
说起来段医生好像还在生你的气呢……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可气的。
你终于消灭了三袋肉干，打了个饱嗝就往内室去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你从床上跳下来，跑到外室去看段医生有没有回来。
段鸿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地方不是很高，不过因为是在山坡上，勉强还能看到几百米远的地方。他大概是防着林远。
你心中有了猜测便又不安起来了，必须要在林警官赶到之前把一楼那家伙解决掉，而考虑到之前林远跟你说的预估路程，大约他今天也就该到了。
“段医生，我们什么时候走？”你走到他的办公桌边上，段鸿听见你的声音也没有回头。
你很怀疑他还在睡觉，因为他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应你。
“你很急？”他问。你仍然不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他的情绪。算是你之前说错话的报应吧，你现在整个人都特别忐忑。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如果你肯定的话，谈话的方向很可能就会朝着林远发展，到时候段鸿又会被惹恼。
“你决定，我不是还仰仗着你嘛。”你略带讨好的语调显然让他很满意，他这时候终于转过身来。你注意到他衣服下摆被你弄脏的痕迹已经消失了。大概是换了件衣服。
段医生有洁癖。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出乎你意料的事情。
段鸿站起来瞟了眼不远处小丘上扬起的风沙，“你还记得我说过杀死0113需要付出一定代价吧。”他很巧妙地避开了和你的眼神接触。这让你有点心慌，段医生看起来很心虚，接下来的事情肯定是对你不利的。
“坦白说我们只能打个平手。”他好看的眉微微蹙起，你这时候并没有心思欣赏美色了。
你心里已经猜出了八九分，这会是场苦战，段鸿不可能赢得像昨晚那般容易。“我会尽力帮你的。”你发现自己吐字有点艰难，你一点也不想被那个食人魔盯上。
“如果只是我要离开他是不会阻拦的，两败俱伤对他来说并不明智。”段鸿终于正对上你的视线，“但是我要带着你，他的胜算就增加了一倍。”
尽管你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个累赘的事实，但段医生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他是单纯想要逃避追捕假死逃跑的话，随时都可以从医院的大门出去。之所以现在会陷入这种生死决斗的境地都是因为你的存在。
然而你已经决定死皮赖脸了，毕竟你一点也不想死。
“大恩无以为报，小人就只能……”你看到他的眼角已经染上了一丝笑意，瞬间就把调笑的话全部咽回去了，“就改日再找机会报吧。”
你满脸严肃地转过头去，就差在脸上写着我不上你的当这几个字了。
昨晚段鸿的身手你已经见识过了，事实上你是真的无法想象一个跟他能打成平手的人会强到什么地步。
“我们需要谈谈作战计划吗？”你试图让这场谈话继续正经下去。
段鸿摇摇头，“我昨天已经告诉他今天会送一个人过去了。”
诶？什么？你很想问段鸿一句这是不是在逗你，为什么怎么看都像是他要把你卖了而不是拿你做诱饵呢？难道不应该是用你把敌人引过来然后你抽身逃跑坐山观虎斗吗？
事实证明想象是不切实际的。段鸿是非常认真的要把你送过去。
你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才勉强能心平气和地问一句，“我就乖乖等着被他吃？”他要是敢点头，就算你现在打不过他也得和他拼命。
然而段鸿点头了，然而你并没有勇气打他。
你的便秘脸确实具有很好的娱乐效果，段鸿的面瘫脸绷了两分钟就彻底破功了。
“你拿着小刀，割伤他以后就跑，记得别回头。”段鸿笑完了才慢悠悠地解释了一下。
你立刻松了口气，尽管你还是很想揍他，“我也就能逃跑了。”
段鸿看看手腕上的表，转头对你说，“还有三个小时，鉴于你有可能在这次任务中光荣牺牲，你可以开始表述一下你的遗志了。”
事实上对于段医生来说，杀了你自己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一来他不用招惹任何麻烦了，林远来了被一楼的那位吃了也就不会有人记得你了。他又为什么一定要花大力气救你呢，你们非亲非故。
“那好吧，我想去四楼一趟。”你说。既然你可能要死了，至少在死前你还可以去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段鸿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他走过去打开门，对着你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四楼什么都没有。”
你稍微放下心来的时候又听他说，“不过通往四楼的阶梯在三楼中心。三楼像是昨天那样的病人还有几个。”
你顿时动作一僵，段鸿跟在你身后把门锁好，“记得跟紧点。虽然你死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大损失。”他这么说着的时候，语气中还有一丝迟疑。
段医生对你的态度总是让你没由来地觉得你对他很重要。不过你很清楚那就是自作多情，你们根本就不认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Day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