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之恋》千江与

25、依靠

　　（二十五）
　　是汀，我知道在他面前我该维持什么的，但如今都做不出来了。我跌在他的怀里，狠狠的哭。哭也是很久都没有做过的事了，同笑一样的。这些年我一定活的像木头吧。

　　他没有询问我哭的原因，也没有安慰我。果然是我教出来的，做得不错。可我眼下没心思赞赏他，因为我觉得自己有些哭的神志不清了。后来似乎都哭晕了过去，不记的后面发生的事情。

　　我真的不想再醒过来了，这世界折磨得我太深了，从懂事起就没有停止过。我的快乐是用来痛苦的，希望是用来打碎的，灵魂也是用来沉沦的。为什么还要用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苟延残喘的活下去，难道还指望会有什么改变吗？

　　不会的，除了自己越陷越深，越来越肮脏不堪之外，不会有任何改变。像个溺水的人儿，越是挣扎，只会死得越快。

　　但最终不是还得醒来嘛。真恨自己的决定。

　　我以为睁开眼的时候不会看到汀了的，因为他最近越来越令我满意。

　　我以为自己还会为他的怜悯而低声训斥。可我却什么也没说。他是被我吓坏了吧。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

　　我呆呆的躺着，任由他将我扶起来，然后靠在他的怀里。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不是很顺畅。

　　“涟，我都知道了。”好熟悉的声音，很久没听过他如此温柔的讲话了。多久以前呢？可能是在梦到冰之后的那个早晨吧，他问我怎么哭了。那样的无辜又无害的童声，发自心底的真诚。之后都被我毁了，一步步地走到今天，我却对那时的他如此的怀念。

　　我这算什么？究竟是为了谁？冰吗，清涟夫人？还是自己？有什么理由毁了一个天真的孩子，一千个一万个也不足够。

　　“是我错了吗？上天在惩罚我？”

　　他没说话，屋子里静静的，让我有些害怕。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孤单，除了痛苦什么也没有。

　　“你也惩罚我吧，狠狠的惩罚吧，把我强加给你的，都还回来。”我带着哭腔，我知道其实自己本就不坚强。

　　许久了，他终于开了口，让我感动的无法自制。“你没强加给我什么，我还是原来的我，十年前，你见到的那个我。”那晚就那样在他怀里睡去，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依靠别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