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邪琴

1、噩梦。一切的开始

　　天空惨淡得像死人脸，街道上吹起一阵阵的冷风恶鬼的阴号在风中呼啸。
　　然后，白雾起来了。一点点，一点点，慢慢地什么也看不见了 。雾气包裹住森林，让她透不过起来。耳边有风吹过树林的声音。仿佛有一抹黑色自丛林深处窜出。
　　快跑！快跑！
　　心底有个声音焦急地呐喊着。无意识地。木木开始摆动双臂。海藻般的长发在脑后纠结着。
　　木木拼命地跑着，她不敢回头，仿佛有什么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她。
　　很快，木木跑不动了。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的动作慢了下来，可是，前面依旧是浓浓的雾，她什么也看不到。
　　雾阿。
　　吞噬一切吧！让生命在你的怀抱中安息，让她狰狞惨白色面孔发出腐烂的尸臭。
　　听——
　　死亡的钟声已经响起了！
　　毁灭吧！毁灭吧！……
　　黑暗无声地狞笑了。
　　穷追不舍地更在她身后诅咒着。
　　木木被窒息感紧紧包围着。她被压抑到无法呼吸。
　　她拼命地想叫喊出来。可是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呼——呼——
　　木木喘着粗气。她很累了。她不想再跑，可是身体仿佛已经不是她的，她麻木的跑着，跑着。接着，她似乎跑进了森林。迎面而来的树枝狠狠地划破皮肤，伤口渗着血丝。身体还是没有知觉地跑着。
　　不要停，不要停，不要停……
　　身后依旧有一抹黑色紧紧跟随。
　　也许是树枝太密，恐惧如同黑色在她身上缠绕。
　　木木很困了，她根本无暇思考。她只想睡……
　　……“一切都会在无形中发生。”……
　　谁，在喃喃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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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啊！——”
　　母亲高亢的尖叫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紧接着是男人粗嘎的喘息声，天生的敏感让我一下坐直了身体，随即我又放纵了下来。我想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吸吸鼻子。将被子蒙在头上，被子里的空气泛酸。闭上眼，世界是一片无止境的黑暗。
　　仿佛在黑暗中度过了一个世纪。
　　木木再次醒来，她所看见的只是一片黑按，一片无止境的黑暗。
　　“滴答。”
　　“滴答。”
　　“滴答——”

　　是什么？钟声么？
　　木木闭上眼，细细地听着。
　　“哗——哗——”
　　水华的声仿佛近在咫尺。
　　“谁！”木木猛然回头。
　　黑暗。
　　一席死寂的黑暗。
　　“哗——哗——哗——”
　　是桨声啊。
　　远处，一抹渔火，缓缓靠近。
　　是谁？
　　“老人家！”木木激动地高声喊道。
　　空间落满了空荡荡的回声。
　　“小姑娘。有什么事吗？”摇撸者哑声问。
　　他的声音令人悚然。木木不觉有些胆怯。
　　“我想离开这里。”
　　“哈哈哈哈……”他的声音沙哑刺耳。在空寂的黑夜里尤为恐怖。
　　“小姑娘，你何时离开过这里？你原本就属于着个世界。噢。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摆渡者。我只是个摆渡者。”
　　他的身形蜷缩在黑色斗篷里。昏暗的油灯闪动，奄奄一熄地亮着。
　　“老人家，你的灯。”木木提醒道。
　　“是啦。”他似乎抬眼望了望船头的灯。然后，垂下头：“是啦，要不是有人来了，我也不知道，太老了。真的很久很久没有人来了。我也不知道，太老了，老地什么都往来……”他背对着木木，影子几乎融入黑暗。
　　木木有些愕然。
　　“小姑娘，回去你的世界吧，不属于你的，怎么也求不来的。”他似乎轻蔑地笑了。
　　“可是我想回家，如果回去完了。妈妈会担心的。而且……”木木好象再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她的记忆似乎是一片黑暗。连母亲的样子也一片模糊。
　　“哈哈哈哈……”他的声音沙哑刺耳。
　　木木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耳朵。
　　“小姑娘，你你何时离开过这里？回去罢……回去罢……”
　　“不要！老人家，我求求你了，带我过去吧。”木木急得快哭出来。
　　他似乎抬眼看了看木木。然后，开始缓慢地摇撸。轻声叹息“小姑娘，你会后悔的。”
　　“哗……”

　　黑暗……
　　我似乎无法分清模糊的影子与现实。
　　这是哪儿？
　　房间里落满阳光。温馨极了。可是，那些脏脏的衣服，烂烂的布娃娃，灰暗的墙壁去哪了？我轻轻抬头，爸爸的相片呢？
　　不对！这不是我的房间！
　　“醒了?”回过头，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
　　他缓缓地走过来，步伐很优雅。
　　他俯下身细细地打量我，随后，温和地笑笑“阳光里的你好象美丽的天使。”
　　阳光刺目。
　　我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似是神砥的男子。
　　浅褐的眼蛑里荡漾着温情的光华，栗色的头发，还有，胸前那个闪亮的精致水晶。
　　“ANGEL”
　　上面有浅浅的刻痕。我轻声读出来。
　　他微笑地看我，唇角是柔和如春风的笑。
　　然后。
　　他看向窗外。侧脸的轮廓温和帅气。
　　渐渐地，我好象掉进他的眼波里。
　　好久，好久以后。
　　眼前全是一片堇色的花园。
　　我一个人呆坐在花丛里。什么都消失了，我的思维似乎都空的，是白花花的水。
　　一个声音！
　　谁？谁在说话？
　　我好困。什么都想不清楚，看不见了。
　　眼皮越来越沉重，睁不开。
　　“从此以后，你叫木木。”
　　……木木……
　　我叫木木。脑袋昏昏沉沉。我要睡了。
　　我是木木。
　　木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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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我似乎站在光与暗的交界。我轻轻地问，声音便如泉水一般的从黑暗深处涌来。
　　四周是空荡荡的，似乎处在真空的宇宙。
　　突然，黑暗中出现了无数的星辰！
　　“叮——！”

　　那是！——我被眼前的美景惊得屏住了呼吸。
　　亿万颗星辰的陨落！那些不断划过的光华中仿佛蕴涵了无尽的过往。
　　那是我的记忆！
　　下一秒，我便开始感到害怕。
　　不，不要！是谁要怎么做！恐惧感从灵魂深处疯狂蔓延！
　　不要！不要！
　　是谁要剥夺我的记忆！
　　记忆的碎片化作绝美的光华消失在黑暗里。
　　我怎么了？不，我不要忘记，不要。
　　……
　　“小雨，再见哦。”清秀的女孩在对我微笑。只是那张面孔却越发模糊。
　　那是晴晴，唯一对我好的晴晴。
　　“嘿！发什么呆呀，就放学了，你不回家吗？”
　　“小雨，我们走了。拜！”
　　许多染着不同色调发色的少男少女在微笑地和我说再见。
　　……
　　我的同学们！
　　不，不要走，不要走。
　　……
　　“小雨，你不要上学了。”窗台前有一个曼妙的身影在走动。
　　是妈妈！
　　……
　　远处，光华逐渐汇成一片绝美的光晕。
　　温暖的色彩中似乎有人影在晃动。挺拔的身姿，浅褐的眸子中荡漾着温情的光华。那眼眸的光彩胜过千万的星辰！
　　他轻柔地微笑，唇角是如沐春风的温柔。
　　黑暗的天际仿佛传来一声声魅惑低沉的声音。
　　放弃契约的人啊！
　　忘却所有的烦恼，
　　回到最初的地方吧
　　……
　　不，不要忘却！
　　我怎么可以忘却！
　　那些痛苦与幸福的记忆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啊！
　　不，我不要忘记。如果将一切都忘却了，那么我会连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我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怎么办？

　　黑暗疯狂蔓延。
　　……
　　意识渐渐不能自己。
　　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情感的波动。
　　“从今天起，你叫木木。一个永远单纯善良的女子，然后，你会遇见一名叫路馑的男子，你永远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记住，只有当你让他爱上你之后，你才可以回当真正的自己。”
　　……
　　“记住……”
　　“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