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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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不过脑地问他：“裴良，你这是醋了？还是与一个身埋坯土的人？”
裴良轻笑，眸映着红霞，灼灼地直烫我的心底，“殿下，半个时辰后，天便要黑了，今夜恐怕得宿在此处了。素闻边塞夜景尤不同，不知臣是否有幸与殿下一同观赏今夜边塞夜景？”
我瞧着他，明是熟悉了十一年的脸庞，却总能让人面红心跳，此刻我一张老脸面皮不知烫了几分，却不得端着架子道：“裴相邀约倒是奇特，无半分诚意。”
他笑的更是开怀，低沉的笑音卷着边塞的风入耳，竟瘙得耳边发痒，“殿下觉得，如何相邀方能显臣的诚意？”
“好说，若是平常世家贵公子应邀，必得休浴三日，上千字邀言，寻上好佳酿珍馐，所选之地必得是千金难买之地。”我搬出京城里的那套。年少时，因与被誉京城第一美人的母后肖像，总少不得有公子相约曲宴，后烦不胜烦，便扯了此法出来，自那以后，切实是少了许多应邀。
我抬头去望裴良，若真看着这张脸，赴一赴约也未尝不可，毕竟我是遇美色目直口有涎贪图美色的临安。遂以，“若是......”
“赏月否？”我未曾说出的话被裴良截断，他侧身指着群山间显出的银月。
我曾听闻父皇年轻时出征路过边塞之事，他说，边塞最美的景色莫过于将暗未暗时，西边广袤漠地夕阳西下，东边群山半轮银月，日月同辉之时，此前此景何止壮观能形容？那亦是半生执着不前的父皇决定与诸位皇子争夺朝堂上位的契机。
我似乎明白了父皇所说的美景，像是幅壮丽的江山社稷图展现在眼前，气吞万里如虎，若是如此多娇江山，何不一夺？
若是文人雅士在此，怕会吟诵描画一番，将这美景传颂后代，然纵使我平日在读多点话本，诗词，也未想到如何形容这美景，只余惊叹与悔恨平日为何不读多点诗词浪费与话本之上，此时只能干巴巴地赞句美景。
“臣虽未有千字言，未有千金难买之地，但如此景观，殿下还觉着臣无半分诚意否？”震撼之时，裴良淡然出声。
我斜眸去望他时，他依旧一副不起波澜的模样，望着远处时，面色淡然。
我张了张唇，欲问他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色怎会这般平静，却还是未问出口，我知道，他是裴良，世间万物都不会惊起他的裴良，他心中只一样，为人臣者。
我又去望那景，一点点地望着斜阳落下，再无半点红霞，晚间的银月格外的大，却比方才的景色寡淡许多，再无观赏之意。
远处徐嬷嬷与红槿依旧守在马车旁，我转身准备离去时，裴良却挡住我的去路，我大半个身子便被他笼住。
我仰头望他，然月色浓厚掩住他的神色，隐在黑暗中晦涩不明，“裴相，这是作何......”
我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便被他含于唇中，他俯身之时，用掌盖住我的眼，此刻他的唇便这般贴着我的，裴良的鼻息扑在我的鼻翼间，我愣怔片刻，回神便去掐他，欲要挣脱他，哪知他铁臂一横，将我锁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跳动得极快。
我扭动着欲要脱出，却顿生出种悲愤交加之感，彼时年少无知时，我不是未暗示过眼前这人仰慕之意，然他是如何作答的？
“殿下，夫子曾教的矜持自爱，殿下不记得？”
当时的羞辱感与此刻竟是一样的，还未反应过来时，眼角竟有丝凉意。
裴良动作一僵，轻咬了口我的下唇，似是叹了一声，直起身子放开了我，掌摩挲着眼角泪珠，“阿哑，你又哭些什么呢？”他的声音暗哑。
我闭着眼，颤抖着唇问他，“那裴良，你把我当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