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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失去的左耳 ...

  •   人,常常被一叶障目。就像我们所在的这个国家,人们一如既往地生活,看似每天都沿着轨迹,循环往复。然而,在这片“安静平和”的树叶之下,有着只被国家权力掌握的真相。看不见的力量错综交织,就像树叶上交错的脉络。一场围绕神与撒旦的战争,从创世纪到如今,一刻不曾停歇。唯有这间历经久远的学校,见证着历史的荣耀。

      幺柒曾天真地认为,荣耀高中,每个年级两个班,每班20~30人的配置,教学会偏轻松,然而她不曾料过,这个师生加起来不到两百人的学校,开始带着她的人生往不可预知的领域前行。

      这是个周五,幺柒调入荣耀高中的第二天。

      伴随着有节奏的高跟鞋声,她迈着轻盈的步子,正式踏进了高中教师生涯的第一堂课。

      “高三S班,26人,现学校特许外出3人,留校23人。分为4个学习小组,已按组别入座。”

      数学课长梁下天,上半身十五度标准鞠躬,用双手恭敬递上一张名单给幺柒,并把本班的情况简述给她。

      从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学生手中接过名单,迅速扫了眼这个班的学生情况,某几个名字的后面,课长特意给出的备注,多截留了几秒她的眼光。

      心里记下了这个戴着眼镜,内敛沉稳的少年,梁下天。表格标记分明,备注清晰,说话掷地有声,语速不急不缓,幺柒满意地看向了自己的课长。

      数学好不好,全靠课代表。即使教的好,也经不住智商不友好的课代表队友,拉低整个教学效果。往后,了解班里真实的数学学习热情,抗衡其他科目,抢占同学们宝贵的学习时间,一系列艰巨而光荣的任务都得靠眼前这个身高180,幺柒需要仰头看向的少年,梁下天来挑大梁了!

      收回赞许的眸子,示意下天回座位,幺柒保持幺式微笑,简单做了开场白,在黑板上留了一道开放性思考题,就吩咐四个小组分组讨论,自己则轮流加入各个小组旁听兼认人。

      所有的学生都紧挨着她,在教室前排分组坐好。唯有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有两个学生,单独在一个大桌上,仿佛课堂与他们无关。

      阳光透过高窗,倾泻在二人组所在的区域,天然跟所有人隔开了一道屏障。

      总有不合作的小豆芽冒出来搅局,人生,总是不会太顺。遇到完全听话的青春期孩子,幺柒从无这份期待。青春期嘛,总是闪烁着火热,激烈和躁动不安的。

      当然那是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于幺柒,青春期的记忆,依旧是在图书馆和一排排书架里度过的。

      幺柒朝他们走了过去,阳光扫在身上很暖和,“不介意我坐下吧?”

      半晌过去了,没有任何回应。她挑了挑眉,径自坐在两人中间,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近距离观察校服。不同于其他人所穿,毫无差异的由头至脚踝连帽长袍,这两个学生穿衣则多了一些个性化。

      其中一个,一米七五上下,瘦削身材,黑T黑牛仔裤,胸前挂着一个金色天使长链吊坠,样貌全都掩盖在了帽子的阴影下;另一个体形瘦小,白色连帽的长款卫衣,穿在他身上竟垂落至膝盖上方。由于戴着帽子,只依稀可见齐肩黑发。

      二人最外面都穿了一件与其他人的长袍风格一致,由麻制成的宽大带帽斗篷外袍,左胸上还佩戴着一个很别致的十字胸针。乍看是十字,却有着星星的弧度和棱角。

      幺柒的眼睛盯着十字胸针,竟有些移不开,仿佛看到胸针上隐隐泛起了红光。她眨了眨眼睛,正待细细去探究这红光时,一个很低沉的男声懒懒地开了口,打散了她对胸针的注意力。

      “没人告诉你,这是特别小组,校长给了学习豁免权。”幺柒一抬眼便看到戴着金色天使长链吊坠的学生,拨下了帽子,露出利落的平头,锐利的眼睛直瞪着幺柒,身上散发着年龄阶段外的沉稳气场。

      幺柒刚一进教室,他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便低头全程盯着手上的手机,再没抬眼看过她。

      按捺住因他语气不善而上升的怒气,幺柒微抬着下巴,笑容又加深了不少,“这位同学,我目前还没有见过校长。如果真如你所说,有什么所谓的豁免权,我想我可以等到校长回来,亲自跟我确认后再考虑要不要接受。”

      整个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铿锵有力的女声格外清晰,“但现在是我的课”幺柒身子微向前倾,用同样锐利的眼神回视着对方,加重了语气,“你,就得守我的规矩。”

      对这种特权学生,胸前别了个星星似的玩意,说话拽不拉几,浑身上下散发着“别惹老子”挑衅气息的“未成年男人”,她一向也不会客气。

      说话间,幺柒的一只手伸向了另一个学生的桌前,轻扣了几下,表示自己的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他。这个从她进入教室开始,就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的学生,应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存在。

      教室的第一排,梁下天的双手紧按着课桌的边缘,留心着后排的情况,出于课长的责任,他准备起身插手这场师生对话。

      “累死我了,选了个离我这么远的犄角旮旯坐着” 一瞬间,幺柒就放柔了声音,以一种跟朋友调侃似的语气,“走过来瞅你们一趟也不容易呐,从这走回讲台又是一长段路。”

      幺柒不喜当众给别人难看,只要不被恶意冒犯,都会在人前给对方留有余地,亦给自己保全脸面。她信奉的准则是:瞅准机会,私下撕他!

      “林繁还是再言?”

      从梁下天给的名册里,幺柒记下了特意标注了信息的几个名字,其中的三个就是目前不在校,特许外出的人,另外两个留校的便是林繁和再言。

      “呵,做足了功课来的”林繁说完不屑地扫了幺柒一眼,视线却直逼坐在第一排,把自己资料泄给幺柒的梁下天。

      感受到背后不善的目光,梁下天撑了下课桌,果断起身,快步走到幺柒旁边站定,日光反射在他的眼镜镜片上,看不真切表情,“这是数学课堂,请大家听从柒老师的安排,服从校长的命令。”

      林繁小声地“切”了一声,想起阿心离校前,特意找到他唠叨了好一阵子的那番话。

      “小繁,柒老师不是圣能者,别趁我不在欺负她哦。你也知道,我可是压了不少抗议声,才对你申请的周末离校权开了绿灯。要是你又给我上演一出顶撞老师,目无校规的大戏,你还能不能继续享受在校外的自由周末,这就让我很为难了呢。”

      面对威胁,林繁是不会买账的,可转念一想,以后的周末要是被憋屈在学校里,他更是不得安生。但比起这些,更有趣的是,他瞬间起了心思,这位竭力建立女神形象的单蠢老师,遇到至今还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再言,会发生些什么变化呢。

      梁下天不解地看着收敛回了的林繁,突然想起还坐在老师身旁的再言,他骤然有些了然,刚想出声提醒柒老师,就听到了她一贯柔婉,此时却强压着几分隐忍的声音。

      幺柒站了起来,加重了力气,使劲敲击了两下再言面前的桌面,“好了,别待在离我最远的角落,跟着我来,你们都往前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她跟林繁闹了这么大动静,却没做出任何反应的再言。

      再次敲桌子的提醒,依旧没得到对方的回应。压住心里窜起的火苗,幺柒扯起嘴角笑了笑,想起刚刚坐在再言旁边,看到他耳后若隐若现的耳机线。

      她向他伸手想拿掉耳机,却被再言抬起的右手瞬息紧握住手腕。随即听到一个音量大又夹杂着不满的沙哑声音,“想干什么!”

      这一句话成了落在幺柒心头的那根稻草,迅速点燃了她的汪洋怒火。

      “跟我出来!”幺柒拍桌而起,重重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到教室后方的推拉门前。随着“刺啦”一声,甩开门的声音,她瞪着微张的大眼睛,依旧习惯性地保持着嘴角的浅笑,转头看向再言。

      空气里弥漫开火药味,瞥到幺柒眼神里的火,林繁没想到,数天来一直急于“讨好”学生的老师,会在这个时候火力全开,丝毫不顾忌自己竭力构建的形象。

      “我再说一遍,跟我出来”这一次,幺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了出来,心里盘算着自己多久没这么火大了,但没来由现在收火,落了下风。

      再言腾地站起来,一反之前表现出来的“与我无关”的漠然,快速从后门走出了教室。幺柒回头叮嘱了下天一眼,随手带上门,把一教室的寂静关上,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站住!”她强势叫停了走在前面的再言,两个人站停在了七楼的楼梯口。幺柒走近再言才发现,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的自己,竟然高出了这个男生一头。

      高中了还没长个的男孩子?再仔细打量了他瘦弱的身板,幺柒强压住开始泛滥的同情心,提醒自己该管教的时候,必须出手管教。

      “知道我为什么单独叫你出来吗?”一字一字地吐出来,幺柒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怒气,脑子里过着处置这个学生的方法。

      又是一阵沉默。哎,最难对付的就是这类闷葫芦。

      在心里叹了口气,幺柒换上了一种诱捕的语气,“不想开口的话,我们之间的事就没法越过去。我也只能在这段时间先请你离开我的课堂,等校长回来,我们再一起去弄清楚,到底以后的数学课你怎么上。”

      幺柒也不是傻子,从下天来劝架时说的话,她听出了门道,应是校长离校前告诫过学生,并且从林繁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个特权组对校长的话,还是有着几分忌惮。

      依旧是沉默,颇有些无奈地盯着眼前戴帽子的男孩,有股力量驱使着,忽然她一把拉下再言的帽子。就在看清其长相的一瞬间,幺柒眼睛微睁,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了再言。

      眉目清秀,表情淡然,眼睛望向地面,齐肩黑发,很娇美的长相。左耳戴着助听器,没有耳朵,附近还有一整块黑色的疤。

      迅速戴好被拉下的帽子,再言讨厌这个老师,她也习惯了沉默不语,两个人就相对无言地站着。

      再言是小女孩,怪不得长得如此瘦弱和矮小。发现这个事实后,幺柒的火啪一声熄灭了,又感觉自己欺负了左耳有残疾的人,她楞在那半响没说话。

      未等到老师开口,再言悠悠地转身,挪着步子缓缓走开。每一步她走的漫不经心,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但她迈出的每一步,似乎都重重踏在了幺柒的心上。

      “piapiapia”传来几声拍掌的声音,一直倚靠在墙上的人影站直,从不远处的拐角向幺柒走来,“唷,还知道拿校长出来压人,国研所的教授,不放则已,一放果然不同凡响!”

      幺柒被林繁的击掌声唤醒,低低地问道,“再言的耳朵……” 她还沉浸在看到再言面貌的震惊,无力与林繁话里的讽刺纠缠。

      可没等她问完,林繁就沉声打断了她,“什么都不清楚,就对学生发脾气的女人,刻意摆出女神的姿态,别恶心我了。”

      幺柒发表“幺家咖啡论”的时候,林繁也在酒咖,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对幺柒存的想做学生女神,这种无聊想法更是嗤之以鼻。

      看透了幺柒心思的他,完全搞不明白,当时跟自己在一起的小女友,怎么会被这么个货色的外表所迷,稀里糊涂成了她的迷妹。

      还有梁下天,平时心思倒是不少,但也会选择避免与他们组的人正面冲突。今天居然为了这个新人老师,站出来护着她,竟也有了些意思。

      盯了会儿幺柒带着愧疚的脸,林繁径直走过她,沿着螺旋楼梯踱步去了酒咖,只留下了一句提醒幺柒的话。

      “大教授,课堂时间扔下一个班的学生在教室里不管,留神被学校开除。”

      ========我是华丽丽的分界线==================================

      在京城Q大一带的坊间,有一家十数年历史,颇具口碑的食肆——“幺妈小厨”,十九世纪中叶的法国折衷主义装饰风格,诸多常客钟爱这里均衡舒适的环境。

      天棚悬挂着七个大小错落的欧式大典吊灯,与店内摆放的油画和塑像,在享受地道法国菜时,恍惚置身于数百年前的法国。

      自几日前店长谢安风去日本比赛,幺妈小厨差点乱了套。厨师林小小正一脸嫌弃地瞅着眼前这位不务正业的“老板”幺柒,再过两个小时就到晚上八点的营业时间了,可库存中的波尔多干红怕是撑不住今天礼拜五的客流了。

      “不用担心,你师傅已经联络好了,我现在就去三里屯他朋友那儿提酒去。”幺柒心里纳闷,这钟意配酒的法国料理吃法,她是欣赏不来。要不是安风打理幺妈小厨,幺妈遗留下来的这家法国料理店早就完了。

      记起五年前,初到北京的Q大新生谢安风,来到店里应聘兼职。那个时候正好是幺妈离世,店里艰难的时期。只能请几个兼职服务生,勉强应付日常经营。

      唯一肯留下来的大厨,利用幺柒对法式料理一窍不通,在采购上欺瞒私扣。幺柒发现后即刻将其辞退,无奈之下业已做好结业打算。

      谁曾料到,这位刚入职不久,外表文质纤纤的兼职服务生,竟是个深藏不露的法式大厨,而且深谙法国文化。

      仅仅一年的时间,幺妈小厨的经营开始好转。由于积累了稳定的客源和极为良好的口碑,在学业进入紧张的大学第二年,店长兼主厨谢安风十分大胆地将营业时间改成晚上八点到凌晨,便于他兼顾白天繁重的学业。

      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一起熬夜坚持了一年,幺柒这一辈子遇到过的最聪明的天才谢安风,就向国内顶级学府Q大申请了提前肄业,修完了数学和化学双学位。进入攻读工程学研究生阶段后,他的学业压力小了很多,幺妈法小也随之恢复正常营业,并重新按谢安风的设计整修了一次。

      幺妈小厨大修后,谢安风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林小小在厨艺上开始独当一面。他在周五这一天特意保留了夜间营业的习惯,并由他亲自掌厨,其余时间,厨房重地都交给了林小小打理。

      当然,关系到食物品质的采购,他还是亲自负责处理着。很多客人为了抢到周五的预约,往往排期很久,甚至排到凌晨,才能吃到大神级别的法式料理。

      幺柒做了甩手掌柜后,再也没操心过幺妈小厨,只在想念安风手艺的时候,隔三差五地去找他蹭个饭。

      正因如此,林小小才对这个只知道吃,从不干活,大事小事都交给店长师傅处理的“老板”积怨颇多。

      难得师傅愿意接受紧急发出邀请的围棋大赛,给自己放假去了日本,临行前没有如以往外出般打点好一切才出发。又恰逢幺妈小厨库存紧张,这个甩手老板果然连去哪提酒都不知道。

      站在三里屯的街头,幺柒看着手机里的地图,跟着语音导航探索着要去的这个地址。经过充斥了各色人各式车的街道,转转拐拐,她步入了一条相对安静的红街,却也食肆林立,中西南北,大餐厅小酒馆,虽人也不算少,但较于先前那条街满布的KTV与BAR,这里已让幺柒放松不少。

      “哟,小姑娘一个人啊”不远处两个高大的男人微晃着走了过来,未及走近,幺柒就闻到空气里蔓延开来的浓重酒精味,她不喜地皱起了眉头。

      避到车道上企图绕开他们,依然被拦住了去路,幺柒不善的的抬眼,“我有急事,两位让一下道”。

      说话之间,她面上不敢露怯心里却十分不安地用余光扫了数遍周围,观察着附近的环境。车道上的车来往就那么几辆,好在人行道三百米外的地方,有几个人站着聊天,有男有女。

      低眼看了下自己的穿着,忙着提酒,还穿着白天在荣耀穿的小礼服短裙和高跟鞋,这也不方便狂奔过去求救呐。

      其中一个男人操着浓重的低音开了口,“很有脾气和味道,我喜欢!走,我们车就停在前面大厦地下停车场,哥俩个送你回家。”

      幺柒啐了句“不要脸”,看着对面两人欲上来纠缠,准备用高跟鞋猛击他们,趁机往不远处的人群奔去求助,突然之间一个身影闪过,挡在她的面前,将她与两个醉汉隔开了。

      “这个瓜妹子,我找了你半天,抽嗨了是吧,连场子在哪都找不到了”林繁抓住幺柒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他没料到会在三里屯遇到幺柒,更没料到,凭她这个姿色还能有危险系数,招来狂蜂浪蝶。

      “两位大哥别跟她计较,她农村来的,脑子不好使,刚刚又磕了点药”林繁边说着边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袋白色粉末,“二位大哥有没有兴趣来点?上去一块玩,甭客气!”

      说完他指了指面前的写字楼,幺柒顺着看过去,“浣溪院”几个霓虹大字分外□□。对方两人脸色有些复杂,上下打量了幺柒一番,又有些可惜地开口道,“我们还是回去了,有空再去照顾生意。”

      林繁嘴角微挑,顺当的接话道,“哎,你看你,还不跟两位大哥道个别。给你穿上凤袍也不像公主,咋就学不会礼仪呢!”

      二人一走开,林繁即刻甩开幺柒的胳膊,“他们可不会顾忌你是女的就不揍你,也不掂掂自己分量。这两人一看就练过,你要真动了脚,吃亏的还是自己。”

      林繁鄙夷地用眼斜着幺柒不自量力的小心思,要不是他正好在浣溪院门口抽口烟清净会,这个大教授就凶多吉少了。

      可看了出好戏,学校里温婉的女老师,不仅现身三里屯,面对危险,明显胆小又打肿脸充胖子的精彩神色,他可一点都没错过。

      本欲继续嘲讽幺柒,浣溪院门口的阴影中,走出一个摇曳生姿的女人,紧身包臀短裙,一袭正红色,在她身上衬得异常妖艳。

      “贰爷,又坏我浣溪院的名声。这不,三里屯里面又得有一阵子传闻我们这儿干不正经的勾当了”朱唇轻启,柔媚的声线,宛如女儿红,回甘中带着一丝烈性。

      “我在校外打架算违纪,借你浣溪院在三里屯一带的大名挡一挡。下周我带上我洛阳的好酒,给你酒库添点私货。这笔买卖划算吧,叮当”

      林繁一改与幺柒说话时的嘲讽语气,口气中的成熟持稳恍惚了幺柒看向他的视线,眼前的人,俨然是与她年纪不相上下的成年人。

      “林贰爷,你这金口一开,我就记下了。下回不拿来好酒,甭想进我浣溪院的门。”洛阳林家的酒自是差不了,但叮当仍是讶异,面上并不显,却极为好奇这个女人的来历。

      林繁是经年的常客,热衷调笑各路美人,但皆逢场作戏,从不越线,亦不管闲事,英雄救美这事更不会做。

      方才两人一同在门外抽烟聊天,林繁难得饶有兴致地看了会事态发展,眼瞅着两个男人要对她下手,他随即掐了手里的烟冲了出去。

      幺柒琢磨了会儿“浣溪院”这个名字,和眼前这副穿搭的女人,以及刚刚那两个流氓听到浣溪院的表情,猜测这里不是正经人来的场所,加上林繁刚刚从裤袋摸出的白粉,心里的担心越来越重。

      “喂,时间也不早了,该返校了。周末别太放纵,这种地方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人来。”幺柒望着叮当离去的背影,叫住欲与她一同回去的林繁,站在老师的角度切切地嘱咐着。

      “老师的天职是教书育人,是一门华丽的艺术。可你课上还是课后,怎么看你,怎么像农场里的养鸭专业户”林繁转身斜睨着幺柒,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我不是鸭,别对我填鸭教育。”

      虽说他刚救了自己,但一听这语气,一股无名火就烧了上来,幺柒针锋相对怼了回去“我教的是人不是禽兽,就是禽兽,都不会在窝外筑巢。”

      林繁了然这位大教授是误会了他要与叮当做些成人运动,他笑的特别欠揍,“生理卫生关键章节的录像,真实版我都看过。我要真想实战,就你,”林繁上下扫视了一番幺柒,“拦得住吗”

      三里屯浣溪院外
      林幺二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一个不愿意解释的学生,
      一个误会了对方的老师,
      Next,
      事件又会何去何从呢?
      下一章,
      鬼找上门了,幺柒!警戒状态的荣耀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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