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旧事二·十六岁的灵梦和初次的异变》阿衍

4、第四节

　　第四节

　　因为红雾异变动静很大，贤者议会的几名贤者都在各地驻防，只有灵梦称呼为小姨姨的河城回到神社，监督嫌犯们的劳动改造（清理兽道）。
　　红魔馆的人一听这处罚就开始吵闹，特别是主犯还嚷嚷着自己是间歇性中二病，哪能作数。
　　幽香回复：“劳动改造是异变的一环，不爽不要玩。”
　　此句配合意味深长的眼神，红魔馆只好老老实实干活，两周后迎来了十六夜咲夜和各贤者。
　　咲夜还带了一个五岁的小吸血鬼过来，是蕾米莉亚的妹妹芙兰。不知为何，看到灵梦就很喜欢，连姐姐也不要了。
　　说是迎接众人回馆，咲夜还提出了一个建议，就在神社由红魔馆主办宴会，邀请幻想乡内人物，表示歉意。
　　贤者们商议后认为红雾异变涉及范围大，但损伤小，是推行弹幕系统后成功用弹幕战斗解决的大事件，值得作典型推广，便一致同意了。

　　不过毕竟是很久没开的政治性宴会，当晚就继续讨论，等幽香和其他贤者敲定人选又闲聊许久，才发现灵梦不知跑哪去了。夜已深，她便推开枕着自己大腿的八云紫，走出去找人，然后看到人蹲在鸟居那划拉沙地。
　　“很晚了，快去睡觉。”
　　灵梦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吭声继续乱画。
　　幽香不清楚灵梦怎么闹起脾气来，便也蹲下看她刷刷刷，好一阵两人都没说话。
　　又了一阵，灵梦才吞吞吐吐地开口。
　　“……讨论宴会的时候，八云先生怎么和你挨那么近？”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幽香马上顺着话回答，也总算清楚灵梦为何闹脾气，八云紫拒绝后竟然还没死心。看来自己也得下场，让灵梦消去恋慕老妖怪的心，“就是喜欢天天半夜爬我床。”
　　床字刚落，她果然看到树枝停顿，灵梦盯着沙地喃喃自语，周围散发着让人心碎的气息：“爬、爬床吗？”
　　啊、对方还只是个孩子呢。幽香心中反悔，刚想补救，却见灵梦忧郁地把沙地抹平：“我睡觉了。”蹬蹬蹬就跑了。
　　作为大人自然不好追上去，只得回去找八云紫串供，结果八云紫听完前因后果，折扇击节半晌，终于说了一句：“幽香，你实在惹人讨厌。”幽香不以为意，等着下话。
　　八云紫果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养这孩子十多年，刚刚春心萌动就痛下杀手，你也忍心。等过了宴会我们大人不见她，再和别的孩子玩，很快就会忘了这事的，你又何必强逼着灵梦呢？还有，灵梦其实……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幽香听后沉默了许久，衡量了半天孩子和妖怪，最后才无奈道：“你经验丰富，按你的办。”
　　“那作为报答，今晚要不要陪我睡？”八云紫突然娇羞。
　　“滚。”

　　筹备了几日，大宴会总算开始了。神社一下子变得熙熙攘攘，人和妖怪觥筹交错，政治与人情往来反复。
　　贤者中除了紫和射命丸的酒量，其他都是尚可，因此不到半日，幽香就有些不胜酒力，回到后殿暂缓休息。
　　彼时已经是傍晚，隔着回廊依然能听见大殿前众人的笑声，高低起伏，颇有人气。
　　博丽神社上一次融洽的人妖宴会是什么时候了？幽香闭上眼，仿若回到以前，思绪纷来。
　　她在刚开始时就只想到人妖殊途，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只是这原因有点久远，久远到现在的幽香也不容易记起来。毕竟已经是千年以前，幻想乡刚建立那时的事了。

　　夏季燥热，她又思来想去，总是半睡半醒间。好一阵才发现有人坐在身边，幽香翻身看去，红白巫女服竟让她有些恍惚：“……博丽？”
　　灵梦以为是喊她，点头应道：“你醒了吗？我想和你说些事。”
　　表情太郑重了，幽香不得不坐起来，也忽略刚才的认错人，寻思着是不是又是八云紫。
　　“……”灵梦果然扭扭捏捏起来，低头不停地玩自己手指，半晌才说道：“上次和你说的少女情怀，还记得吗？”
　　“嗯。”
　　“我想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嗯。”幽香已经在想怎样把八云紫塞回她老家让好好安分几年了。
　　“那个，那个……我喜欢你，幽香。”灵梦声音突然压低了几分，耳朵都红了。
　　“还有呢。”幽香心中捉急，心想孩子也太害羞了，居然先拿她做烟雾弹。
　　灵梦愣住了，讶然地看着她，好久都没说话。
　　幽香见灵梦沉默，以为是被看穿了不好意思，左右想了想，就十分体谅地起身出去顺便转移话题：“那你再想想。宴会要结束了，我去看看情况。”
　　然后制止灵梦的动作，出门去了。

　　三天后八云紫听到幽香向她转述这件事，顿时一口红茶呛死，生无可恋。
　　在幽香想把她拎出外面做花肥时，八云紫赶紧一把扯住对方：“幽香，想想这两个月来灵梦的举动吧，她喜欢的是你啊！”
　　“孩子依赖性而已，她更在意的是你。”
　　饶是阅人无数的八云紫也理解不了这家伙的脑回路了，亏她还以为说出刚才的话能让幽香幡然醒悟。
　　回想神社那边幽香已经安排好后续，看来这一大一小是没什么办法促进发展了，于是八云紫十分忧伤，抱住幽香大腿哭泣：“可、可我在意的是你啊。”
　　“你脑子进水了。”
　　然后把八云紫踢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