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纱成锦[圣斗士同人]》安歆雅

2、第 2 章

　　“晚餐准备好了，二位。”马斯克夫人微笑着向少女伸出手，“欢迎您，雅典娜小姐。”
　　“谢谢。”少女连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话说，迪斯和他父亲……”
　　“他们两个见面就吵，吵完也就没事了，您不必太担心。”夫人微微一笑，“来吧。”
　　然而事实，至少在少女看来，绝非夫人所说的那么简单，迪斯坐在整张桌子上离自己父亲最远的地方，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身为一家之主的马斯克先生每一次切肉的时候，都活像在切什么人身上的肉……
　　少女小心翼翼的朝正抱怨肉太硬的葛琳娜身边靠了靠，然后发现，似乎整张桌子上只有自己在关心迪斯和马斯克先生之间的冷战……
　　“没事的，”葛琳娜拍拍少女的肩，“放宽心，他们两个见面就吵，习惯就好。”
　　“你给她瞎说什么呢。”迪斯的嘴角抽了抽，自家家事没必要向老板事无巨细的报告吧，顺手把少女拉回自己身边，“不合口味？”虽然说他母亲和妹妹的食量算不上多大，但跟她们一比，少女进食的速度和容量，简直就是仓鼠，连猫都不算。
　　“不，很好吃。”少女微笑，“你母亲的手艺真好，迪斯。”
　　“那，没胃口还是不舒服？”放下刀叉，迪斯转向少女，天知道在教皇回来接人之前的这两天自己把女神弄病了会是什么后果……
　　“我没事，别担心。”少女习惯性的扬起笑意，“真不舒服的话怎么可能不告诉你，泰莎送我出来的时候就吃了不少，现在不饿。”
　　“真的？”迪斯将信将疑，逼视着少女的眼睛，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那什么，她真的只是你上司的女儿？”葛琳娜的表情简直精彩，“你对我都没这么关心过吧，哥？”
　　“小孩子一边呆着，别添乱。”迪斯皱眉，顺手将靠过来的妹妹又往一边推了推，“对了，你还有没有小时候的睡衣，今晚先借她穿穿。”现在早已过了超市下班的时间了。
　　“有是有……”葛琳娜抿抿唇，“好啦，一会儿我去找一件。”
　　“谢谢。”少女微笑着点头。一直开着的电视里传来新闻播报员公式化的声音，是关于刚刚因公牺牲的缉毒警察的追悼会的播报。
　　“蠢货。”迪斯冷哼一声，少女皱眉，不远处的马斯克先生扔下刀叉，推开盘子站起身，“你刚才说什么！”
　　“明知不敌的时候还要开战，不是蠢货是什么！”迪斯撇撇嘴。
　　脾气火爆的马斯克先生已经伸出手掌，向迪斯挥来，“你个混蛋胡说什么！”
　　迪斯冷笑一声，毫不介意的转过身，老爸要打就打两下也没关系，反正，半年之后，自己也该跟这里，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啪！”声音传来，然而预料中脸上的疼痛并未传来，迪斯回过头，瞬间暴怒，“你干什么！”伸手拉过少女，看着少女泛红的脸颊，“你打她干什么！”
　　“没关系，马斯克先生不是故意的，迪斯。”少女摆摆手制止迪斯的行动，随即转向马斯克先生，“很抱歉，先生，我代替迪斯向您道歉。”说着，深深鞠躬。
　　“那个，雅典娜小姐，你搞反了吧……”一直都在看热闹的杜兰特翻了个白眼，谁比谁关系近啊……要道歉也应该是他们帮迪斯道歉吧，哪有你帮迪斯向我们道歉的道理？
　　“我想，没有反，”少女看了一眼眼睛瞪得可怕的迪斯，手掌搭在对方紧握的拳头上，微微摇头，“毕竟，让迪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三观，我们责无旁贷。”
　　“……”迪斯苦笑一声，自家女神的道德洁癖还真是……幸好她没在圣域长大，否则自己早就被驱逐出圣斗士的行列了吧……都不用等到紫龙来……
　　“那也是您父亲的事情，和您无关，小姐。”马斯克先生的回应彬彬有礼，令少女一时间也有些恍惚，为什么迪斯作为马斯克先生的儿子，居然会对正义如此蔑视，“您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别动。”没有人知道迪斯什么时候拿来了消肿的药酒，交给葛琳娜，“你帮她涂。”
　　“不要自己动手？”葛琳娜接过，微微一笑，“来吧，雅典娜小姐。”
　　“多谢，”少女微微一笑，“不过……我自己来就好了。”
　　“别任性，”迪斯转身离开，“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
　　“哎哎哎，问你个问题，”女孩子对八卦永远充满了热情，即使杜兰特和马斯克先生都在这里，葛琳娜依旧忍不住戳戳少女，“你是不是喜欢他？”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护着他？
　　“与其说是喜欢……”少女偏过头，“倒不如说，是占有欲。”我的东西，怎么能允许旁人伤害，不，仅仅只是碰触，都……
　　这话自然逃不过已经是黄金圣斗士的迪斯的耳朵，脚下一滑，迪斯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于老板的相助，还是应该郁闷自家老板把自己当东西看？
　　当然，似乎少女的话，也吓到了在场的其他人……
　　“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尤其是你，杜兰特，明天和你父亲还要上班。”马斯克夫人打断了尴尬的沉默，“雅典娜小姐，今晚和葛琳娜睡好吗？”
　　“我……”少女还没开口，迪斯已经把自己的铺盖从房子里搬了出来，“她睡我的房间，我在沙发上睡就好，您觉得怎么样？”
　　“我的床那么大，又不是睡不下两个人，而且我又不打呼噜不乱滚，欺负不到你女朋友的，真是。”葛琳娜不悦的开口，“你真不会半夜爬回你房间的床上去？”
　　迪斯撇嘴，“你瞎想什么呢，她不习惯自己房间里有别人。”说着，将少女推进自己的房间，“浴室在门里面，睡衣，一会儿我让葛琳娜给您送来。”
　　“你跟我进来吧，迪斯。”少女摇头，没有去看马斯克一家人的脸色。
　　即使同这一世的圣斗士之间几乎没有相处过，但，少女依旧是雅典娜，对圣斗士的信任，多少也算是一种本能吧。
　　迪斯的嘴角抽了抽，女神殿是圣斗士的禁地，一旦女神觉醒，就连教皇厅也不允许黄金圣斗士随意进入，现在你让我跟你同处一室？虽然自己很久以前的确这么想过，甚至想过很多更……好吧，不敬的事情，但是……现在自己是真没这胆子……
　　“进来吧，迪斯，”少女看了一眼迪斯的表情，大致明白了什么，“我有事问你，说完之后你再走也不迟。”
　　“是。”迪斯低下头，转身撵开自己身边的兄妹两人，关上门，“您怎么了？”
　　“你是在圣域苏醒的吧，”少女坐在床上，“圣域还好吗？”
　　“圣域，很正常啊，殿下。”迪斯摸不着头脑。
　　“对不起，看来，我问错人了。”少女苦笑着摇摇头，从十三年前，撒加杀死史昂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萦绕在圣域之中，就连彼时的自己都无法完全驱散的阴霾，也不知道现在，是否随着被判定有罪的死者的复生重新复苏，“好了，你可以走了。”

　　第二天少女苏醒的时候，马斯克家只剩下了迪斯和夫人两人，迪斯坐在客厅翻着报纸，抬头看了一眼还睡眼惺忪的少女，站起身，“您醒了？”
　　“嗯……”少女坐在沙发上，看一眼时钟，“已经这么晚了吗？”
　　“老爸和老哥去上班了，葛琳娜也去上学了，您有什么安排吗？”将留给少女的早点推到少女面前，迪斯强迫自己保持礼貌。
　　“去购物啊，我什么行李都没带……”毕竟帕拉斯所在的地方是的军队的大本营，虽然算不上危险，但少女在那里的那几天也基本没添置什么东西……
　　“不过，您不去看看吗？”少女喝下牛奶，看着迪斯，“您的父亲，或许会有危险。”毕竟是女神，少女多少能够看到牵连在每一个人身上的，命运的丝线。
　　“您看到了什么。”迪斯皱眉，女神的警告还是有必要听一下的，而且，就算不动用小宇宙，迪斯也相信自己能帮上一点忙。
　　“不会死的，但是，”少女郑重的看着迪斯，“会受多重的伤就不一定了，如果，你不去的话，你的父亲和兄长。”
　　少女似乎一瞬间陷入恍惚，迪斯的双手紧握成拳，虽然一直见面就吵架，但是，说不担心绝对是假的，可是，就这么把女神丢下吗？
　　“如果你能快去快回的话，”少女温柔的声音响起，“我没关系，真的有了危险，我也有办法告诉你。”
　　“请您珍重，”没有继续犹豫，迪斯向少女微微行礼，离开椅子的时候，只听见马斯克夫人的声音“要去找你父亲吗？”
　　“是的，虽然一见面就吵架，彼此也难以互相认同，但，毕竟是父子。”少女代替迪斯回答，完全不给迪斯说话的机会。
　　“妈，雅典娜就交给你了，想捉走她的人不少，我可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被人监视。”迪斯没有继续纠缠父亲的问题，嘱咐母亲。
　　“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小女朋友的，别太担心。”对于迪斯的行为，显然夫人也很开心，甚至开始跟迪斯打趣。
　　“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然而想想昨晚两人共处一室，自己的话恐怕……
　　“我明白我明白。”夫人轻快的挥手，“要走就快去吧，迪斯。”
　　“昨晚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一直在家里充当安静的听众的马斯克夫人看向少女，“苏伊士他，不是故意的。”
　　“是我主动凑过去，怎么能责怪马斯克先生。”少女微笑，“而且，我应该向您道歉才对，迪斯，是很优秀的战士，这也就意味着……”
　　“警察和军人都是高危职业，随时会传来死讯，”夫人笑笑，“我为他们骄傲，尽管，迪斯是只为钱财工作的佣兵。”
　　“不，他不是。”少女抿抿唇，反驳之后才发现，圣域的一切都不能为人所知，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无力的辩驳，“他不是坏人……”
　　“我是警察，孩子。”夫人轻轻拥住少女，“也是迪斯的母亲，我所知道的迪斯，根本无所谓于正义，他行事随心所欲，对弱者毫无怜悯，对强者毫不反抗，我曾经无数次希望他不要太强大，否则，一旦失去制约，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我想，迪斯不会希望被自己的母亲如此看待。”少女叹息一声，“您有没有想过，他只是自暴自弃而已……或许，他需要获得认同。”
　　“当然想过，孩子。”夫人脱下围裙，“我和他父亲都是这么担心的，所以，即使我们都无法认同他，我丈夫还会和他争论，哪怕他心里稍微有一点改观，我们都能看出来，小姐，但，恕我直言，迄今为止，我们一直都在失望。不过，我们会永远抱有希望。”
　　“谢谢您。”少女也不明白，明明人家是一家人，比自己亲近得多，为什么自己就总觉得，自己应该代替迪斯表达感激和抱歉？
　　“他是我儿子，”夫人微笑“明明应该我比较亲近吧，还是，您真的是我未来的儿媳？”
　　“您说笑了，”少女摇摇头，“我怎么会是他的恋人呢，我只是，抱歉，我不能说究竟为什么，但，我希望他在您这里，能够得到家的感觉。”
　　“是吗，”夫人露出了然的神色，“您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吧？不介意的话，先换上葛琳娜的衣服，我们去购物如何？”
　　“多谢。”少女微微低头，“唔，看来行李直接带支票不是明智的决定……”
　　“是啊，也不想想万一弄丢了怎么办。”带少女走进葛琳娜天蓝色的房间，从衣柜里找出一身灰色的连帽衫，“似乎，不太适合您的气质。”家里女儿是个假小子这种事，显然也让夫人颇为头疼。
　　“没关系。”少女笑笑，换上衣服，虽然有点大，但勉强还算合身，“您今年，有十五岁吗？”夫人看着少女纤细的过分的手臂，皱起眉。
　　“我十四岁，还是个未成年人啊，所以麻烦您不要总觉得我是迪斯的恋人好吗……”少女微笑，将长发理顺，柔顺的过分的浅紫色长发散在脑后，看得马斯克夫人心里发痒，“介意让我给您编头发吗？毕竟，女儿从三岁开始就不喜欢长发了。”
　　“如果您愿意，那么，感激之至。”少女微笑着坐下，“我也是，爷爷过世之后，很久，没有人给我编过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