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纱成锦[圣斗士同人]》安歆雅

180、第 180 章

　　沙加当年并没有通过海因斯坦城去冥界，而是直接在圣域被雅典娜之惊叹击中，死前领悟了第八感。于是，在打开沙罗双树园的大门之前，几人思考了一下，雅典娜之惊叹的那三个人不太好假扮，玛雅又一次动用了自己近二十万年的人生中积累下来的化妆术，硬生生把一对永远娃娃脸的父子化妆得老了十几岁，毕竟撒加本人就在这里，不用假扮。
　　确定沙加已经到了冥界之后，少女便也在神使的带领下去了冥界，当神使离开，各就各位完毕，负责统筹全局的玛雅向少女比了个“OK”的手势，少女点点头，整整裙摆，从自己的藏身之处走出来，轻轻拍拍沙加的肩。
　　“你们确定，没选错人？”少女找到那个站在一片黑暗之中，自己却散发着淡淡的金芒的身影的时候，唇角忍不住露出怀念的笑意，然而，听到对方的话的时候，少女却差点崴了脚。
　　“诸神不能插手这一次的战斗，而你的小宇宙在罗德里奥已经是最优秀的了，如果我们选错了人，那，你说说看，我们还能选谁？”少女微微一笑，摊开手，她记得沙加不是这么自卑的人啊。
　　“我是说，”沙加上下打量着少女，眸子里透出满满的不安，“你真的能从复活了的远古冥王那里，守护这个世界？就凭你一个，小姑娘？”
　　“我……”少女噗嗤一下笑出声，吓死人了，自己果然还是没看错人的，“我是被命运选中的人，我不行，其他人更不行，而且，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期待一下最后的结果。”毕竟很清楚这是装的，心态跟上一次来冥界就不一样，就算输了，也不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少女摊开手。
　　“我们输不起。”沙加看了一眼这会儿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的少女，“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但，也请你稍微认真一点行吗。”
　　“我很抱歉。”少女微笑着道歉，神色之间，却丝毫看不到抱歉的意思，沙加沉默了一下，转身向前走去，少女收起嬉笑的神色，温柔的目光落在沙加身上，许久，抬脚跟上了对方的脚步，“你知道我们应该往哪儿走吗？”
　　“我读过圣域里的文献，”沙加大步向前走着，没有回头，似乎完全不想再看到少女的脸，“哈迪斯的住所，一般都在冥界最中心的极乐净土，沿着冥河走就是了，我送你去。”
　　“好。”当初两人也是沿着提斯克斯河，不知道绕了多少路，“但是，你能不能速度慢一点，我跟不上了啊！”
　　“所以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命运会选你。”沙加的声音虽然很低，但终究不可能逃过少女的耳朵，只是，看着沙加明显迟缓下来的脚步，少女微微扬了扬唇角，伸手握住沙加的手腕，“这样，就不怕跟不上了，是不是。”好吧，当初是沙加自己把手伸到少女面前的，可是现在，嗯，少女得主动一点。
　　“食物……食物……”虚弱的声音传入耳畔的时候，少女实在是动用了自己几万年的修养才忍住笑声，简直是一模一样，玛雅这是从哪儿知道了这么多冥界的事情？装得太像了。
　　“冥斗士？”沙加嘱咐了少女一声不要乱动，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那个似乎是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额，铠甲，然而，仔细观察了许久也没看出盔甲里怎么能藏人，“总不至于连冥界的铠甲也会说话吧？”
　　少女表示无语，当年的沙加绝不会离开自己半步的好吗，这个……现在这个情况让自己很头疼啊，自己到底要不要被冥斗士捉住啊？玛雅为难的看着少女，这个，殿下，都这个地步了您还不被抓住，就有点太假了，真的，沙加没了记忆，但，他还是有智商的……
　　好吧，那就抓吧，少女闭上眼，伸手，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
　　“啊！”少女的惊呼声蹿进沙加耳畔，沙加回过头，少女的手臂上缠绕着无数纤细的丝线，被人高高吊起，鲜血顺着少女的身躯一滴一滴滴落下来，一名老妇人狞笑着看向少女，“先放干净你的血，然后，我来吃掉你的灵魂……”
　　“住手！”沙加几乎是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就开始了行动，愧疚和不安几乎在刹那间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忽略心头的不和谐感，积蓄了许久的小宇宙随着拳头铺天盖地的砸了过去，少女小心的运起神力包裹住地上化妆成老妇人的祭司，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人，再被沙加一拳头打死可不就闹出了大笑话。
　　“你没事吧。”女祭司很是配合的昏死过去，沙加挥出手刀，砍掉缠绕在少女手臂上的细线，接住凌空下坠的少女，“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少女将手腕上的伤口展示给沙加，让他看着细线勒出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眼见少女已经没事了，沙加舒了口气，还没等少女把感激的话说出口，然后立刻皱起眉，“你怎么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刚才那个冥斗士甚至连自己的一拳都接不住，这孩子既然是要去与冥王战斗的，怎么连一点自保的能耐都没有？
　　“我不能跟人类动手。”少女抬眸，沙加湖水般的眸子里，完全看不出愤怒和焦急哪个更多一点，微微扬起唇角，少女神色之间带了诧异，“怎么了？你不知道吗？”这么重要的事情，撒加和艾俄洛斯没告诉他？
　　“我……”沙加这才想起来，带自己离开的那两位圣斗士，似乎是这么嘱咐过自己，但，自从自己来了冥界之后，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自己总觉得自己似乎来过这里，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似乎都很熟悉，思考这些的同时，多少就有点忽略了少女。可是，如今看来，自己的潜意识怕是有点问题，毕竟，自己可是一直笃定少女不会有危险，才敢自己去勘察敌情的。
　　“嘛，”少女摊开手，微笑，“那从现在起，麻烦你记好了，我不能跟冥斗士战斗，所以，在到达哈迪斯面前之前，我必须要依靠你的保护。”少女看得出沙加的魂不守舍，当初两人一起去冥界的时候，沙加可是连一滴冥斗士的血都没能让它滴在少女的衣服上。
　　沙加沉默了一阵子，向少女伸出手，少女诧异了一下，微笑着将手指放入沙加的手心，提起裙摆，“一切都拜托你了，沙加。”
　　“走吧。”手心触上少女的手指，沙加甩掉心头莫名其妙的不安，向前迈步，少女跟在沙加身后，微笑，“你可千万别再分心了，嗯？”
　　“放心。”沙加握紧少女的手，之后的一路，就和少女记忆中的一样，除了自己的裙角一次次被自己踩破之外，她身上甚至没有沾染一滴鲜血。
　　“前面就是朱迪佳，你，真的没问题吗。”处理掉拦路的“天英星”，沙加身上已然全身浴血，但，在鲜血的映衬之下，黄金圣衣的光芒反而愈加明亮耀眼，回过头，沙加看着一直安静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女，眉宇之间带了担忧的意味。
　　“你不陪我一起去吗？”当初的沙加，可是在少女离开的时候拦住少女，要求跟少女一起去的人啊，而且，如果沙加不去，那，自己准备的这一出戏，又该给谁看？
　　“我……”一直缠绕着沙加的不和谐的感觉让沙加颇有几分不安，他需要想清楚这些莫名其妙的既视感从何而来，自己现在去，只怕帮不上什么忙吧……
　　“陪我去好吗。”少女没有松开沙加的手，反而更加握紧了些，蓝灰色的眼中满是对方的身影，“我需要你，沙加。”
　　沙加看向少女，那双蓝灰色的眸子里，写着全然的信任，一时间，沙加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中了邪，他下意识说了声“好。”明明对方给自己的要求是把她送来这里就好，明明对方警告过自己，不要跟她一起面对冥王，反而会成为她的拖累，可，或许是这孩子的眼神带了太多的信任和依赖，沙加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拒绝。
　　“谢谢。”少女微笑着推开已经被鲜血染满的大门，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哈迪斯，上前几步，“我们终于见面了，哈迪斯。”从这里开始，就不必按照记忆中的那样，继续一板一眼的复制粘贴了，否则，少女不知道当自己跪下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艾俄洛斯会是什么想法。
　　“我终于见到你了，”哈迪斯从椅子上站起身，轻蔑的看向少女，“又来送死吗？”
　　“败在我手下那么多次，你倒也好意思说我是来送死的。”哈迪斯演得确实不错，少女也入了戏，此刻，少女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微微摇摇头，伸出右手，胜利女神杖矗立在少女身边，如同太阳一般，金色的王冠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冥界。
　　“你难道以为，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我还跟以前一样，什么准备都没有吗？”哈迪斯走下御座，走下台阶，抬起少女的下巴，对视的瞬间，少女微笑着摇摇头，“哈迪斯，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是吗。”哈迪斯回到御座之前，拔出长剑对准少女，磅礴的小宇宙几乎是在刹那间笼罩了整个冥界，少女感觉得到，在艾俄洛斯身后，只怕那位新任冥王也出了不少力气，“你的武器呢，我亲爱的侄女，雅典娜？”
　　“对付你，哪还需要什么武器。”少女微微扬起唇角，笑意冷冽，高举起手杖，耀眼的光芒穿透迷蒙的黑雾，将朱迪佳之中的一切，原原本本映在沙加面前，沙加几乎是愕然的感受着少女的小宇宙，某些熟悉的感觉蓬勃而出，“雅典娜，女神雅典娜……”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不是所有人都会老老实实跟你比小宇宙的，雅典娜。”哈迪斯的声音隐约带了自得的意味，下一秒，一柄长剑穿透少女的胸膛，少女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洞穿的胸口，随即，苦笑一声，“是我疏忽了，我怎么忘记了，冥界，终究是你的领地，我不该把战场放在这里，哈迪斯。”
　　“你才知道。”哈迪斯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微微眯起眼，少女闭上眼睛的瞬间，听到了沙加近乎于撕心裂肺的呼唤：“雅典娜！”
　　“都想起来了？”下一秒，沙加暴走的小宇宙被全部消弭于无形，少女略带调侃的笑意映入沙加绝望到泛红的眸子里，面前的哈迪斯也卸下了全部的伪装，眼泪还没擦干的沙加抿抿唇，忽然觉得无比丢脸，“你们在演戏？”
　　“真的出事了，谁还敢让一个根本没有恢复记忆的圣斗士上场，而且现在，这里不缺神。”艾俄洛斯一笑，扶起少女，“请原谅属下失礼，以及，您没事吧，殿下？”
　　“没事，玛雅的障眼法还不错。”少女笑笑，盘膝坐在地上，伸出手，轻抚着沙加的长发和脸颊，“你回来了，孩子。”
　　“殿下……”沙加单膝点地，低头行完礼，看向少女，“我们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来到十几万年之后？”
　　“当然是因为你们还不能死，否则，你以为谁都能重生的吗。”少女一笑，“好了，既然沙加已经恢复了，那，我们就差不多回星矢身边去吧，毕竟，那里，还有我们十几个人呢。”可是，要一个一个的演戏让他们恢复记忆吗……好麻烦啊……
　　“好啊，只要姐姐愿意，我们现在就能走。”脱下天英星的冥衣，波洛斯出现在少女身边，玛雅跟在丈夫身边，扶起少女，露出期待的笑意，“我们可是连包裹都准备好了，殿下您可要说话算数，可不能丢下我们！”
　　“我可没打算丢下你们。”少女拍拍玛雅的手，压低了声音，“顺便，你这里有没有什么不那么忙的神祗，一起给我带走。”
　　“我怎么觉得，姐姐你不安好心啊……”听到姐姐和媳妇在嘀咕什么的波洛斯难得的吐槽了一遍自家姐姐……
　　“我一直都是这样，波洛斯，你在我肚子里呆了那么久，总不至于，一直都在睡觉吧？”少女眯起眼，“好了，艾俄洛斯，咱们来的时候那架飞船还在吗？能坐几个人？实在不行，只怕就得劳烦前任神王陛下，您自己去找我们了。”那是撒加的私家飞船，少女是看过飞船的全貌的，飞船并不算大，连着控制室和卫生间在内也只有四五个隔间而已，对于飞船能坐下多少人，少女持怀疑态度。
　　“才不，我要跟姐姐在一起！”神王立刻否定了少女的提议，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自己可是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姐姐！
　　“你还没跟我在一起待够啊……”少女抽抽嘴角，我可是呆够了，以前，就连跟少年谈情说爱的时候你都在现场，实在是，我有多少次想掐死你算了你知不知道……
　　“没有！”怎么可能够，永远永远，都不会足够的，姐姐，活下来不好吗。
　　“我也，不想离开殿下。”玛雅抿抿唇，今日一别，就是永别，她也不想浪费哪怕是一分一秒，能够守在女神身边的时间。
　　“可是……”少女摊开手，“可是如果我们三个坐飞船，把撒加和艾俄洛斯赶走的话，玛雅，我想，你也不会开飞船吧？”就算自己能再写一个DANNA或者强弩的人工智能出来，开飞船这种事也是不太可能的，少女本人也没办法教别人自己不会的东西啊。
　　“大不了，姐姐你跟我们走，飞船让他们两个去开。”反正他们两个和姐姐之间来日方长，也不需要像他们这么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好。”少女微笑着点点头，她看得出玛雅的依赖，还有波洛斯的思念，也罢，这既然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不如，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吧。
　　“姐姐最好了！”波洛斯兴奋的差点就能跳起来，雅典纳斯看了一眼自己跟个孩子一样的父亲，无奈的摇摇头，自家这个姑姑果然与众不同，之前，自己哪看见过这样的父亲？
　　“殿下，圣域里的祭司们，都想和您一起走，可以吗？”玛雅看向少女，眼中满满都是期待。
　　“当然，但是嘛，她们也要小心，千万别暴露了自己女性的身份。”少女抿抿唇，这么多女性的出现，必然会让联盟兴奋异常，但，少女不希望自己这些孩子们成为研究的标本，又或者，生育孩子的机器，“对了，伪装身份也别伪装成O系，全都变成B系。”
　　“放心吧，殿下，我们自有分寸。”玛雅靠近少女怀里，“那，如果殿下不着急的话，不如，在圣域住一夜再走，好吗？”她怀念曾经，女神还在圣域的时候的一切。
　　“好。”少女轻抚着玛雅的长发，“就在圣域住一晚再走。”仔细想想，城户纱织住在圣域的时间，还真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