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白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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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白水，上千年来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这个名字。不，不能说“人”，要说“血族”。我是半路出家的。是血族里面唯一一个当上了王的“杂种”。我没有指引者，我是异化者。几千年来，血族是魔界里面唯一一只需要本族长老级别的引领者血化他族族员来扩充人员的魔族。血族的纯血很少，其数量媲美龙族的出生率。而引导出来的“杂种”也很脆弱，成活率很低，能力级别和量别也很低。我不是纯血，也不是杂种，我是异化者。可是很多人喜欢把我归于“杂种”。
我放弃了人类的身份，成为异化血族的时候，能力已经高过杂种的成年，甚至是晋升长老。没有谁能明白。或者说，明白的也早早沉睡了。他们对我的事情没有兴趣。只要我管好血族内部的事情他们就不会和我有任何干系。
我喜欢睡觉，特别喜欢。任性的血族在我的管理下生活的十分惬意。没有谁乐意来摸我的逆鳞。
我的逆鳞是什么呢？让我想想啊。
啊嘞，是一个人。一个在我们看来很美味的人类。血族继神兽以外最中意的美食就是某部分人类了。
大约在我二百多岁的时候，一个血族长老碰见了那个人，中意上了他的血。于是，忍不住咬了上去。我赶到的时候，他只剩一口气了。长老当着我的面就想转化他。
看着红艳的血液，我有些生气。或者应该说，我有些失控，不小心就在人界显出了原形。我我那异于任何族类的原形。长老很不幸地被我弄死了。封印了很久的记忆也在那时候觉醒了。
我还不叫白水的时候，我的名字是姬武单。
那个人类也不是一个柔弱的江南少爷，他在很久很久之前的名字是姬皇。他是东方古国的王。我最尊敬喜爱的父上。他有很多子女，但在我出生以后，他只有我一个儿子了。他抱着我，对天下说，这就是你们下一任王。
他亲手教导我武艺、打仗行军之术，还有作为一个王该有的一切礼仪修养。我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在我12岁的时候，我已经可以随军出征了。
我只用了三年就帮他平复了周边小国。
我和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我对他的依恋却越来越浓重。每一次的见面我都紧紧黏附在他身边。刚开始的时候，我把副殿搬到他的左房，慢慢的，我越来越不满足，减减仇恨他身边的一切妖娆女子。他也发觉了，他只当做是我对一个父亲的小小的超过界限的依恋，于是纵容我的各类小动作。不过半年的时间，他庞大的后宫被我遣散得只剩几只胆小的猫狗。
原本男子16岁才可以结成人礼的。可是，我15岁就结了礼。他亲自帮我结的。当晚，他亲自把挑选好的少女送到我的房内，然后大笑着离开了。
站在阴影里面的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骤然番醒。
那一晚，我交给新上任的暗影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替我完成结礼。
之后，我带着大军离开了都城，开始长达5年的征战。
我在努力压抑。然后利用可怕的狠决的杀戮来释放体内的魔。
战争总有结束的那一天。
我成为史上最骁勇善战的王子。然后凯旋而归。
城墙上，他携带着无盐的平凡的一无是处的新任皇后来迎接我。面具下我猩红的双眸吓得那个小皇后晕倒在他的怀里。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把我放在了第二位，在所有官员和国民面前神情紧张地抱着佳人离开了。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
七岁的侄子尖利的哭声回响在空气里面。
然后在众人惨白的表情下我轻笑出声。
国师手执权杖，颤抖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我知道他在说，“大凶”。
他错了，他应该说，“魔煞”才对。
我发誓，即使我内心阴暗，气息血腥。但是我回都城以后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不该做的事情。我甚至吃斋念佛。
我安安静静地带着“血将”的银色面具呆在太子府邸。每天打坐冥思，驱除心中的杀戮渴望。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我最爱的父上不但和那女人有了儿子，还禁止了我“没有宣传谕旨擅自觐见”的行为。我不懂，完美无瑕的恍若天神一般的父上怎么会喜欢上那个无盐的像兔子一般的女人？甚至超过对我的喜欢。
我嫉妒，并且仇恨着身上流着父上和那女人血液的小杂毛。所以，当我站在宫殿门口，看见那个白痴小子被几个刺客砍杀的时候，我没有动手。只是站在旁边冷冷看着。
“你不但拉帮结伙私建太子党，纵容手下在都城横行霸道，而且妒忌成性，残杀同胞手足。”
国师在朝堂上这么说我。
我只是站在殿内，看着伤心的他，希望他相信我。
“爹爹。”
我哑着声音喊他。
“他只是个孩子。”他满脸哀伤，双眼干涩却充满了痛苦。
不过一句话，我的血液就冻成了冰。
“我儿堂堂太子，何必多此一举去对付一个小小孩童！”一直安静的母上神情狰狞。
小皇后扑向了我，边哭喊边把我的面具打落在地上，
“还我儿的命来！！”
那张沾满恶心液体的脸就那么直直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抬眼望向他。他却神情惊恐地望着我。
“你这杀人恶魔！！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还我儿的命来！！”
真的很吵。
所以，我捏住了她的脖子。纤细的脖颈在我的手里不堪一击。
还来不及思考怎么处置他，肩膀上就多了把剑。
“爹爹？”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对我拔剑。
“找人看好他。”
他转身了，神情疲惫。
“姬武单，面壁思过两年。等你清醒了就即位吧。”
好歹，他还是把皇位留给我。是吧？
他用了全劲。剑刃没入了我的肩膀。
我讨厌任何人接近我的身边。我拒绝任何人帮我治疗伤口。
那个血洞就那么放在那。不结咖，不恶化，只是那么缓缓地渗着猩红的血滴。
半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可是那个小皇后来了。
小兔子似的红红的眼睛像个复仇女神一样提着把剑来看我了。不言不语地砍向我。
我恨她。
所以我杀了对我出剑的她。几千年了我从来没有后悔杀她。即使那个时候我不还手，她也没有本事杀我。
再之后，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所以我提着剑，把我知道的在搞鬼的小虫们全杀了。
浑身浴血的我站在祭坛上，冲面无表情的他笑了笑。然后转身看向我的三姐，
“你想要那个王位吗？”很可惜，你会亲眼看着它从你手中消失，同时还有你的一切。
三姐看我的表情充满了不甘。
不管什么时候，我的眼里永远只有我恍若天神的父上，我一个人的爹爹。
“我没有想让你难过的。”可是为什么英勇睿智的你却不相信我。
为什么你明明说过你这一生只疼爱我一个人的，你只会有我一个儿子的，却还要为了那个臭小子怀疑我，为了一个丑女人伤了我？
即使这样，我还要给你留下一个即位的“儿子”？明明那一切全部是我的。明明你能给我的这一切都是我的。
明明我从来没想要强迫你给我你给不起的。
大夏朝天运321年，太子姬武单血祭祭坛。天现黑云，过后太子尸身不见。祭坛之上血印百年鲜活。王上下旨禁忌祭坛，擅入者死。
人世时候，我杀人如麻。然后以血浸染祭坛。
这大约就是我成为血族的契机了。
再之后，我就一直一直懵懵懂懂地遵循着血族的本能晋升级别。
直到封印的记忆回来，我罔顾血族的禁忌对人类的他定了血咒。
音日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干了这么疯狂事件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白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