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树》越励

13、第十三章 意外聊天

　　季如风和袁依婷来到季家刚开张不久的一个高档俱乐部，服务员直接把他们带进包厢，他们打起了台球。
　　“如良哥说你约我打球，原来是为了给你们家俱乐部捧场啊！”袁依婷有些埋怨地说道。她球技一般，加上喻诚不在这里，让她看上去懒洋洋的。
　　“怎么？你还不愿意？”季如风一连进了三球，心中甚是得意。
　　袁依婷却撅了撅嘴，只用一个不满的眼神回应了他。
　　“我听说你要回家，想着自开学后就没有一起玩过了，所以才约你出来玩。”季如风故意打歪一球，只为博美女一笑。
　　袁依婷并不领这个情。她把球杆一扔，坐到旁边去了。
　　“有心事吗？”季如风坐到袁依婷身边，递给她一瓶饮料。
　　袁依婷想了想，便问季如风：“你毕业后会到你们家的公司上班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季如风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笑着说：“不会啊，我已经有自己的公司了。”
　　“那你还来上什么学？”袁依婷心里也很疑惑，就趁着这个机会问道：“你到底为什么来艺术学院上学？”
　　“当然是为了学习了。”季如风嘴上这么说，却并没有掩盖住嘴角的一抹苦涩，只不过像袁依婷这样的女生很难察觉到罢了。
　　“你还用学习？”袁依婷小声嘟囔了一句。沉默片刻后，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于是又对季如风说：“上次公开课，柳心拿的那块祖母绿原石你也看见了，你说她怎么会有那么罕见的宝石呢？”
　　“她爸留给她的呗！”季如风的眼神越来越深邃，像是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洗礼一样，完全不同于平时的他。
　　“怎么会呢？她自己都说是别人送给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方……”
　　“你呀——”季如风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他用手指在袁依婷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嘻笑着对她说：“你的眼里、心里不是只有喻诚吗？怎么突然关心起别人的事情来了？”
　　“柳心也不是‘别人’啊！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和她玩吗？”袁依婷说完便“咯咯”地笑起来。
　　“谁最喜欢和她玩了？”季如风试图狡辩，但他知道，根本无需这样做，因为袁依婷下一秒就会转移话题。
　　果然，袁依婷笑够了，又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在追校花。也是，何沐晨比柳心强多了，我支持你！只不过，人家校花好像已经心有所属了，而你连对手的底细都没有摸清楚呢吧！”
　　“谁要你管！”季如风的表情继而又傲骄起来。
　　第一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大一的新生们变得越来越紧张、不安起来，因为他们要面临一次非常严格且至关重要的考试，理论课难不倒这些学霸们，可是作为艺术学院的学生，他们需要的是出色的作品。
　　有的学生已经准备好了，像音乐系一个新生，为当红歌星写了一首歌，这首歌已经火了，那么他的考试自然就过关了。服装表演系的一个新生，前不久刚参加了一个校级的“服装模特大赛”，获得了二等奖，这样她的考试也顺利通过了。
　　作为珠宝设计院系的学生，柳心这一个学期一直在不间断地画设计图，她至少有三件作品是可以让她考试拿到满分的。虽然这让舍友们羡慕不已，但她并不是为了考试才这么拼。除了画图，她还通过在尚古的工作室这一个多月的实践，掌握了宝石的抛光、雕刻、弧面和刻面切割。从这一点来说，她是感激尚古的，不过想到他们初识时的不愉快，以及尚古带她进工作室的目的并不明确，她又觉得自己的“感激”是多余的。而尚古似乎也没有想让她“感激”的意思，每次去他家，他们都是各自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从无交流，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次柳心去尚古家之前，先到邮局取了一封从国外寄来的信件，这是她开学后第三次到这儿来取信，由于太过频繁，“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熟人。
　　柳心站在邮局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信件，看着眼前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大人物”——季如风的哥哥季如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曾经她的如良哥哥很宠溺她，喜欢让她骑在他脖子上转圈圈，这是袁依婷央求多次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
　　季如良看到柳心后也作出很吃惊的样子，先说“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又说“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生硬的打过招呼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信件上面。“谁的来信啊，我看信封上都是英文呢！”
　　“是蔡伯伯，他在国外。”柳心小心翼翼地回答了季如良。
　　季如良拿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满意地进了邮局。
　　柳心骑上自行车，轻快地朝尚古家走去。她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演技了！对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生来说，校园外的生活让她有些恐惧，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父母的早逝以及不明不白的死因让她无法再单纯下去。她很羡慕她的舍友周美朱和路晓妍，虽然她们也会为了作业和考试苦恼，但大多数时候，她们是单纯、快乐的。
　　到了尚古家里，时间刚好两点。可能是因为刚才和季如良见过面的原因，她的脸上还存留着一丝喜悦。尚古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从她脸上看到了这难得一见的表情，虽然有点意外，但他并没有询问。
　　和往常一样，柳心直接进来到“工作室”，拿起一块普通的宝石打磨起来。
　　“你可以直接拿那块祖母绿做实验，没关系的。”尚古站在门口，再次提醒她。
　　“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柳心抱歉地对尚古笑笑。
　　尚古知道自己又心急了，于是他默默地把门关上，回自己书房去了。很多时候，人都是这样凝视着自己的兴趣却做着自己非做不可的事。他看着桌上未完成的服装设计图，图纸上印着“古*心”的标志，他只能接着画下去。
　　快到4：00的时候，尚古到厨房切了一盘水果，然后敲开了工作室的门，让柳心出来吃。
　　这样的“待遇”柳心还是第一次享受到。她本来以为尚古会跟她聊点什么，可是十分钟过去了，尚古只是安静地盯着窗外，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吃了几块水果，放下叉子，尚古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她。他这一回眸，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是因为他太帅的缘故吗？她又抱歉地对他笑笑，可是也许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呢！
　　果然，尚古只是对她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南方什么都好，就是冬天不会下雪，看不到美丽的雪景。”
　　“我的天！”柳心在心里发出一声感叹，没想到尚大才子还有如此情怀！她想了想说道：“偶尔也会下啊！我觉得今年冬天特别冷，也许能下一场雪呢。”
　　尚古听了柳心的话也感到很意外，她居然也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
　　这简短的对话打破了以往僵硬的局面，他们都才知道，原来他们也可以像朋友一样坐着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