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检I]周而复始》知情权

63、妍智（2）

　　“哲吾哥。”周律和闵泰延进了会议室，张哲吾背对着他们看着电子屏幕显示出来的地域图。

　　张哲吾听到声音回身应了一声：“坐下等一会儿吧，俞检来的要慢一点，那边先被当地的警局接手保护了，我们开完会就要过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零零散散却扎堆一样的都聚集了许多参与这个案件的人，特检组的三位检察官以及本部长张哲吾，还有配合行动的特警队以及政申地区北部的刑警队。不算大的会议厅显得有些挤。

　　“现在请各位统一上交手机，这个案件有些特殊，避免各位将信息流出，所以成立了这个专案组，每个人会拿到我们内部联系用的手机。”张哲吾看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双手撑着桌子直接开口。

　　会议室里虽然人多但纪律性很强，一个刑警队的队员起身从张哲吾身边拿了一个筐子，从另一头开始移动。没有人有异议的一个一个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关机后放进了篮子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等到手机都收上来之后，张哲吾示意那个人分发统一的内部手机：“里面都有每个队伍领队人的手机号，当然也有我的，如果有什么消息请尽快联系。特警队和刑警队统一配备的对讲机需要调到我们的特殊频道，随时报告情况。”

　　一直注意着张哲吾的周律眼尖的发现在闵泰延低头交手机的时候，张哲吾多看了好几眼闵泰延手机的样子。周律抬手按了按眉心，觉得有些心累。

　　等特警队和刑警队都已经开始行动的之后，周律拍了拍闵泰延的肩膀，直接替闵泰延问了张哲吾：“哲吾哥你今天一下午都在这边忙专案组的事情吗？”

　　“没有。”张哲吾想了想，也没有问周律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很有默契的半真半假的给了个回答，“中途有去过医院看尹智熙律师。”

　　闵泰延听到这个回答下意识的集中了注意力看向张哲吾。

　　张哲吾适时地表现出一个上司应有的疑惑：“怎么问这个？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闵泰延盯着张哲吾放缓了语速：“我在询问尹智熙律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被人袭击了。”

　　“什么？那么尹智熙律师现在怎么样？”张哲吾迅速皱起眉头，“周律你不是在尹智熙律师身边吗？当时你在哪里？我记得你应该还有两个协警才对。”

　　闵泰延紧盯着张哲吾的表情，没有找到什么破绽：“尹智熙律师只是昏过去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那个地方的摄像头被人为破坏了，没有有价值的录像。张部长怎么知道周检察官在陪着尹智熙律师？”

　　周律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突然在放手机的篮子里传来了震动声，三个人都看过去，周律先一步走过去翻了一下，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忘了关机：“我的，我可以先接个电话吧哲吾哥？”

　　“你接吧，目前你还没有接触到什么实时情况。”张哲吾很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回答闵泰延的问题，“怎么我们的闵检察官连我都开始怀疑了？当时我是去了病房，发现没有人，于是问了看护的护士才知道周律和协警推着尹智熙律师出去散步缓解压力了。恰好这边要申请成立专案组，于是我就回来了，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找那位护士询问一下。”

　　——那么张哲吾本部长去医院的时间应该是在周律推着尹智熙散步的时候，在他到医院之前。

　　闵泰延在心里下了结论，可是……他总觉得有哪些地方很不对劲，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打电话来的是L，周律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才想起来，L被他打发去找妍智的下落了，现在打电话来估计是有了什么消息。

　　“有什么消息？”周律开门见山。

　　L被这句话噎了一下，原本他还想跟周律聊聊日常扯扯闲话，“我在小吸血鬼的居住地碰到了你们那个女检察官，还刻意让她发现我了。”

　　周律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俞静仁说看到的那个人影就是你啊？你怎么找到那里去的？”

　　L其实现在是在政申地区一家医院的血库里，正挑了一包RH阴性血准备喝呢：“就随便找找就能找到了啊，小吸血鬼的气息那么重，太显眼了。”

　　周律嫌弃：“你是狗吗？”

　　L：“……”

　　周律感觉到了对方无语的心情，适时的把话题拉回来：“那么现在你在哪里？还在找妍智吗？”

　　“唔？我在吃饭啊。”L干脆的回答。

　　“……你在哪里吃饭？”周律有些对政申地区的人担心，“那你是找到妍智了是吗？”

　　“血库。”L边喝边含糊不清的回答，“没找到啊，就是饿了而已。”

　　“再见。”周律挂了电话，干净利落的。

　　被挂了电话的L：“……”

　　-

　　“这里是近几个月犯人藏匿尸体的地方，犯人据点已被警【和谐】方瓦解。警察内部的说法是……”

　　嘈杂的现场除了有挖土机作业的声音，还有听到风声赶来的各大媒体的记者，周律一直很烦这样的场景，所以从头到尾都冷着脸看着现场鉴证交给他的相机里拍摄的细节图。

　　“啧……还真是……”杀了不少的人啊，那个光看外表显得十分柔弱的妍智小姑娘。

　　周律后半截话没有说出口，看着相机里一具具尸体稍稍感慨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俞静仁听到了周律的半截话很自然的接过话头说：“是啊……简直是不把人当人看啊……杀了这么多人……那个凶手真该死啊……”

　　周律下意识古怪的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正在和媒体交涉的张哲吾，然后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啊……”

　　俞静仁从周律手中接过对方递还回来的相机，顺手塞进旁边等候的鉴证手中，然后又重新看向周律：“前辈，你觉得这个凶手真的是吸血鬼吗？每具尸体都有两个明显的洞……”

　　周律抿了抿唇，其实这次是真的“八年前连环杀人的吸血鬼案”了，只不过警局和检察院禁止对外说明，恰好张哲吾申请建立了专案组，所以目前还没有太多的这个消息的流出。

　　俞静仁见周律半天没有回答，伸手在周律眼前晃了晃，周律回神给了个棱模两可的回答：“恩……大概吧，我也不清楚。”

　　俞静仁叹了口气没有讲话，在周律的位置能清晰的挺清楚警戒线外面记者还在喋喋不休的讲：“在政申地区北部的荒野上有怀疑是吸血鬼行为的作案现场……”

　　周律罕见的突然回头看向那个讲话的记者，那个记者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周律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莫名的打脸了一样，有些不爽。

　　“警察现在确认的尸体超过30具，尸体确认后需要回去进行进一步的DNA检验认证……”

　　周律转身看向那个堆积着尸体的大坑，和周围被清理出来的尸体压下从心底涌上来的悲凉。如果当初制造出他们这些怪物的那些人，知道了究竟死了多少人，他们会不会良心发现愧疚一下？

　　不过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周律在心里嘲笑了一下，为了制造出他们这种怪物，死的人估计比这些人要多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