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与病娇》十八少女病

18、第十八章（捉虫）

　　第十八章

　　吃饭的时候苏念雨难得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电视里正在放新闻，她也一反常态的没有提出要求换台。

　　沈洁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扫了一遍，低下头继续喝汤，苏诚还没有回来，整个餐桌安静的让人胃痛。

　　电视上正在放着本市新闻，年底的时候抢劫盗窃甚至杀人之类的案件频发，即使是高级小区也不能例外。

　　苏念雨的小腿在桌子底下蹬来蹬去的，很不老实，还老是误伤群众，譬如坐在她旁边的纪蓝桥。

　　第二次被蹬到的纪蓝桥看了她一眼，苏念雨装作在看风景，什么反应都没有，但是桌子下动腿的频率却小了很多。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纪蓝桥手机响了起来，苏念雨注意到他的手机屏幕上的裂痕还在，他一直没有去修。

　　是因为没有时间吗，苏念雨有点奇怪，虽说裂缝不大也不能影响到日常使用，但是不会觉得看起来很不舒服吗，他看着强迫症应该蛮严重的。

　　纪蓝桥站起对沈洁说了声对不起，起身到玄关那里接电话。

　　沈洁给歪着脖子恨不得脸凑到玄关去的苏念雨夹了一个鸡翅膀，“蓝桥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懂礼貌了，懂礼貌是好事，但是表现的多了就生分了。”

　　苏念雨低头啃鸡翅，眼睛却时不时瞟一眼不远处的纪蓝桥。

　　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用得着跑这么远吗，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意避着人一样。

　　她又往那里看了一眼，纪蓝桥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喜是怒，他本来就不爱笑，其他的表情也少的可怜，想要从他的脸上探知心情不是一般的困难。

　　她这个年纪的学生哪个不是把心情直白的写在脸上，因为学校里没有隐瞒的必要。

　　等纪蓝桥的电话打完以后，苏念雨和沈洁也吃的差不多，沈洁看着低头走过来的纪蓝桥站起来，“汤冷了，我帮你去热一下吧。”

　　他看看桌子，一下就看出她们已经吃完，只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离桌而已。

　　他笑笑，笑意没有直达眼底。苏念雨觉得这绝对不算是一个笑，顶多是一个表情而已，和面无表情没有什么区别。

　　“不用了，我饱了。”

　　“不会吧，”沈洁看看他的碗，那里还有一半的米饭，米粒粘在碗壁上，颗颗饱满，看着还是很有食欲，“你就吃了这么一点。”

　　“真的不用了，”纪蓝桥把手机放在口袋里，“牙疼，没有胃口。”

　　“你太客气了，”沈洁的脸沉下来，第一次露出让人陌生的大人特有的洞悉一切的气息，“和别人相处这样不会觉得累吗。”

　　苏念雨正在喝汤的动作停下来，不明白为什么一向随和的母亲会说这样的话。

　　“那您大概想多了，”纪蓝桥微微颔首，“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的，不觉得有什么累的。”

　　沈洁又笑起来，“那就好，”她把碗筷摞在一起，“我是为你好。”

　　纪蓝桥看着沈洁收拾碗筷的背影，目光灼灼，“我知道，谢谢。”

　　直到纪蓝桥上了楼，苏念雨还坐在餐桌前一脸呆滞，她看着沈洁忙碌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发问，“妈你今天是怎么了。”

　　沈洁连头都没有回，“没有怎么啊。”

　　“不可能，”苏念雨跳下高脚凳，亲热的抱住沈洁的后背，“你平时从不这样说话的。”

　　沈洁动作顿了顿，她回过神看苏念雨，“你是不是和纪蓝桥相处的不太好，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脸颊都凹进去了。”

　　“没有啦，”苏念雨摸摸自己的脸，“我最近在减肥。”

　　“你们俩我一直都看在眼里，蓝桥他的确很难相处，虽然我私心也希望你们能相处愉快，但是既然是他的问题你也不用委屈自己。”

　　苏念雨差点被自己呛到，“妈昨晚你都，都看到了？”

　　沈洁奇怪的看她，“看到什么？”

　　苏念雨摆手，“我以为和他吵架被你看到了。”看她的意思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还好没有，不然可能就要看出些什么来了。

　　苏念雨上楼的时候，敏感的捕捉到一丝烟味。

　　她天生对烟味异常敏感，很快的，她发现烟味是从二楼阳台里传出来的。

　　难道纪蓝桥抽烟吗，苏念雨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想要进去，想了想还是没有走进去。

　　家里规定是禁烟的，苏念雨觉得还是提醒他一下比较好，只是说一声，不说别的。

　　越往露台走烟味越大，当到门口的时候，苏念雨觉得自己已经窒息了。

　　烟台上一片灰蒙蒙，分不清那到底是香烟燃烧的烟还是夜晚的雾。

　　纪蓝桥靠在防护栏上，手指上夹着香烟却没有抽。

　　他的手指一直很好看，清瘦纤长，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细细的一根烟，整个烟身都是白色的。苏念雨能敏感的闻到空气里除了难闻的烟味还有一丝淡淡的薄荷味，似乎也是香烟自带的味道。

　　她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讨厌烟味，仔细闻起来还有点好闻。

　　“家里不许抽烟的，”苏念雨站在阳台口对他说，带着莫名的心虚。

　　纪蓝桥躬起手指把烟掐灭，烟头在粗糙的墙壁上摩挲了一下，黑夜里的火星很快就熄灭了。

　　“好。”纪蓝桥没有回去的意思，他抬手把刘海向后梳了梳，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

　　苏念雨觉得眼前的纪蓝桥有些陌生，她往后退了退，“我回去了。”

　　身后的人没有再说话，苏念雨的余光只能看见黑暗里剪影抬了抬手掌，仿佛在告别。

　　——

　　圣诞节快要到了，按照往常的习惯，苏念雨的学校为了和国际接轨是一定会举办晚会的，每个班都要参与，自行排练节目，一个班一个节目。

　　苏念雨向来是主角，话剧或者是唱歌她都是被推在最前面，毕竟是班级的门面。

　　今年不太一样了，门面又多了一个，纪蓝桥。

　　虽然女生都极度不服气，但是她们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实就是，同样是话剧，纪蓝桥和苏念雨往舞台上一站，自己班级可能就已经赢了大半了。

　　作为呼声最高的两个人，苏念雨很想看看身后的纪蓝桥有什么反应。

　　这个座位真是讨厌死了，苏念雨突然这么觉得，虽然自己看似是除了他同桌以外离纪蓝桥最近的人，但是每次想要看他必须光明正大的回头，不能像别的女生一样偷偷用余光瞥他。

　　“你快帮我看看，纪蓝桥他什么反应。”苏念雨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孙羽睫，后者放下听话的回头。

　　“没有反应，他好像在听歌，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

　　“唉？”苏念雨赶紧假装翻身后书包里的东西回头，果然，黑色的耳机线从他的校服里穿出来，隐藏在黑色的头发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苏念雨有些失落，但是转变一想，他即使听到应该也会是这个反应，这种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投票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是没有新意的童话话剧，剧本里王子有公主还有坏心眼的后妈。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主角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了，苏念雨用笔戳橡皮无聊的想，不过以纪蓝桥的性格他应该会拒绝吧。

　　还没等她从无聊的情绪里走出来，广播里校长的声音传来出来，还是惯例的班主任开会，只不过这次提前了很多，一般来说是第四节课自习的时候才会开始。

　　班主任匆匆忙忙的留下一句自习，就夹起笔记本离开了。

　　高跟鞋的声音刚一消失，整个楼道都爆发出轰鸣般的吵闹声。

　　很快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今年可能不会开晚会了。

　　全班顿时一阵惋惜，唉叹声几乎把楼顶掀翻了。

　　这个消息传出还没有五分钟，就有更加震撼的消息传出，今年的确是没有晚会没错，但是不是取消圣诞，而是24号和25号在外留宿，在郊区的木屋式别墅里，二十个人一个屋子。

　　所有人几乎被这个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没有人会不期待和自己喜欢的人同一个屋檐下的。

　　就连孙羽睫都暗戳戳的握紧了苏念雨的手，“你说，我们住的地方离陈志雨他们会近吗？”

　　其实她还是挺喜欢离的远一些的，毕竟现在面对叶辰的时候还是有些微的尴尬。但她毕竟不会说出心里话，苏念雨对孙羽睫笑笑，“离得不近也没关系，你可以喊陈志雨来找你啊。”

　　说完她立即后悔了，陈志雨要是来了，叶辰多半也会来，真不应该提醒他的，她暂时还不想纪蓝桥误会自己和叶辰之间的关系。

　　虽然她知道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