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死亡的航班》羲流成荷

3、第二章 赴死承诺

　　“去他妈的！这多危险！找不到炸/弹的话，不就是一趟死亡航班吗？你不可以派乔伊去！” 情急之下，西蒙爆了一句粗口，他瞪着劳拉，语气尖利，心中愤怒地想，哪里危险就派妹妹到哪里去，这姐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西蒙，飞机上有几位联合国专家，三十几位英国公民，还有一百多名叙利亚及阿拉伯国家的平民，因此，我保证，起飞以前会仔细检查飞机，发现任何可疑，绝对不飞！”劳拉诚恳地望着他。

　　劳拉的眼神流露出关切，西蒙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她优雅的外表下臧着一颗强悍的心脏，那心里，不仅装着她的妹妹，还有国际局势、国家利益、百姓安全，既然是军情六处的局长找来自己，必然有周详的安排，自己焦躁什么？

　　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重新坐回沙发，说：“劳拉，需要我做什么？”

　　“乔伊是英国最优秀的刑事警探，她抱着赴死的决心前去寻找炸/弹，我必须安排一个人帮助她。这个人要跟她关系亲密，不能显得过分专业，以免引起恐怖分子的怀疑。更重要的是，在任何不利情况下，乔伊都绝对信任他，他也绝对相信乔伊。”

　　说到这里，劳拉顿了顿，看着西蒙，面露难色：“西蒙，你知道这趟旅行的危险性，你是个普通公民，我不能要求你做什么，但是，乔伊平时持才自傲，全心扑在工作中，朋友很少……”

　　“明白，我陪她去！”西蒙毫不犹豫地说。

　　“谢谢你，西蒙！”西蒙的回答正如劳拉的预料，她松了一口气。

　　“不过，不能让乔伊知道你要上飞机，否则，她会想方设法阻止你成行。我已经为你安排好行程，你与她分头上飞机，以后再见机行事。”劳拉拿起桌上的一个大牛皮纸文件袋，递给西蒙。

　　西蒙接过来，袋子与平时装尸检报告的款式一模一样，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西蒙打开看看，里面有黑色发套，假胡须，假护照等等，另有一张像银行卡一样的白色卡片，西蒙拿起来，两面翻看。

　　“西蒙，这卡收好，是军情六处的特别通行证，到任何一台自动柜员机刷一下，就可以与我们的人联系，当然也可以取钱，不过账户是我个人的。另外，上飞机本来是不可以带枪的，我特别为你准备了一支，到候机厅以后，有人会给你，你枪法卓著，在合适的时候可能派上用途。我们有两名特工与你们一起上飞机，刚才你都见过了，一名是接你来的司机，安德鲁；另一名是姬儿，她是拆弹专家。但是，他们的任务是保证联合国调查组专家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与你们互帮互认，除非找到了炸/弹。安德鲁和姬儿是今天才定下来派遣的，还没有与乔伊见过面，但是，凭她的观察力，一见到他们她就会知道他们的身份。另外，叙利亚政府方面也有两名特工共同参与保护专家。特工们都不带枪，你的枪是飞机上唯一一支。”劳拉说道。

　　“好的，明白了！”虽然明天生死不明，西蒙却感觉血流涌动，莫名兴奋。

　　“约会结束了吗？乔伊”西蒙的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

　　“很快回来。”他回复。

　　现在，他明白了“烛光晚餐”的含义，看来乔伊等得很焦急了，得赶紧回去！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走了！”西蒙急迫地站起来，向劳拉告别。

　　“西蒙，飞机上也许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要保护好自己，生命第一。”劳拉叮嘱完，又暧昧地笑了笑：“现在，姬儿送你回去，顺便跟你约会一下！”

　　“约会，什么意思？”西蒙莫名其妙地问。

　　“你以为你撒谎说约会，其实是来我这里，回去不会被乔伊发现？那你就上不了飞机了。女人吃起醋来，智商会比平时低三倍，所以，必须要有个女人真的跟你约会，就在回程汽车上完成你的约会吧！”劳拉眼睛含笑，向西蒙眨了眨。

　　乔伊会吃醋吗？西蒙心想，她心里除了工作，还能存下什么?唉，不是同类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姐妹都一个德行，为了工作，可以抛弃一切。

　　他摇摇头，推门离开。

　　一上车，姬儿就贴在西蒙身上，嘴直接吻上他的嘴。

　　一股淡雅的香味入侵西蒙的鼻翕，或许是军情六处的特工经验丰富，西蒙没有任何突兀感，他很自然地环住她，接住她的唇。

　　不知不觉，车停下来，离布鲁克大街还有两个街区，姬儿拉西蒙下车，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姬儿搂住西蒙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不断用嘴唇碰着他的脖子。很快，出租车到了218号的楼下，西蒙下车，跟姬儿挥挥手，姬儿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摇上车窗，出租车离去。

　　进门，西蒙脱掉外套挂在门口，将袋子放进门柜，然后空手上二楼客厅。

　　进入客厅，西蒙的鼻子沁入一股玫瑰花的幽香，乔伊坐在电脑前，手机摆在旁边。她穿着早晨那套宽大的棉质睡袍，耳朵里塞着耳机，身体左摇右晃，手指高速敲击着键盘，西蒙回来，她头也没抬。

　　“乔伊，我回来了，还没有吃饭，说好的烛光晚餐呢？”西蒙走到乔伊身后，弯下腰，靠近她的耳边说话。他的唇碰到了乔伊卷曲的发梢，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乔伊难得梳理的头发被打理得整洁精致，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

　　乔伊“啪”地关掉电脑，摘下耳机，转过身来，扬起俏丽的脸，一双清澈的眼睛水盈盈地注视着西蒙，眼波里流转着一丝忧伤。

　　“你今天可真美！”西蒙由衷赞道，他发现她化了淡妆，粉黛薄施，唇彩嫣红，娇媚可人，与平时素面朝天的精明模样完全不同。

　　乔伊盯着西蒙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声，幽幽地说：“西蒙，今天，我第一次很嫉妒你的女朋友！”

　　“噗，你才第一次嫉妒？你是每天都在嫉妒！你算算，偷偷帮我回了多少条拒绝约会的短信？”西蒙笑起来，揶揄她。

　　“哼，那是为你的健康着想，你白天忙工作，晚上忙约会，周末陪我东奔西跑查案，你是钢铁侠啊？”乔伊睨了西蒙一眼，站起来，凑近他的脖子嗅了嗅，说：“今天与一位金色长发女郎第一次约会，刚刚在出租车上还接了吻，对方是个情场老手。”

　　平时，西蒙最怕被乔伊提到约会的事情，因为她的描述总是活灵活现，好像她在现场看见了一般，所以，每次乔伊一开口，他就会顾左右而言他，找借口离开，但是，对今天的假约会，他饶有兴致，想听听她怎么分析。

　　“金色长发？第一次？瞎猜！”他故作不屑地说，心想，自己的外套脱了，衬衣上也不可能粘着头发，你凭什么判断出来的啊？

　　“哼，证据都留在你脖子上，痕迹、气味，抵赖不了。知道她跟你是第一次约会，是因为两点，第一，味道，你蹭回来的香水味我从来没有在你身上闻到过，这是Nina Ricci在去年圣诞推出的特别珍藏版，用的人非常少；第二，唇印，她涂着粉红色的口红，樱桃小嘴，唇型以前也没见过。至于情场老手，是因为她在你脖子上留下了很多吻印，一般女子与男子第一次约会不会这么主动。判断她是金色头发，是因为我闻到你脖子上还有一股洗发香波的味道，这是长发披散的人容易留下的，而且，这种洗发香波是专为染色金发设计的。你蹭回来的两种味道闻起来都很清晰，还没有消散太多，说明离现在时间还不长，刚才有一辆出租车停在楼下，顶灯闪了一阵，没过多久你就上来了，必然是你乘坐的。”

　　乔伊的眼睛突然射出一道凌厉的光：“现在，我只有一个疑问：故意留下痕迹，八成是想掩盖其它事情，你在掩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