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化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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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泉奈在旁边，瓦间也没法明目张胆的跟坂井伊行套话，但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敏锐的察觉到坂井伊行所说的他女儿出阁的日子也就是两日后会是关键。
千手瓦间前脚刚从坂井伊行那里出来，后脚就在坂井家后门堵住了刚走出来没几步的一个老头。
那老头一看瓦间的打扮就知道对方是武士，这不是他能招惹得起了，他忐忑不安的靠着墙弓着背似乎是想把自己缩成一圈。
“你是这家的什么人，我看你鬼鬼祟祟的从坂井家出来难道是偷了什么东西？”
千手瓦间急声呵斥。
首先从服饰上暗示对方自己的武士身份，拉开双方身份上的差距，然后假意发怒给对方扣上一顶偷窃的帽子故意施压……
“不不……不是的！”
那老头果然被吓的不轻，赶忙否认道。像他这种仆役，要是被扣上这顶帽子，被当街打死都是轻的。
“小人……小人是坂井家打杂的，里子管家派小人出来买盐……”
“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坂井老爷那里问问……”
那瘦小的老头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看上去是吓傻了，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但却无比清晰的解释了他的身份以及出府的目的，看来也是个滑不溜手的人精。
“你在这家干多久了？”
千手瓦间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继续问道，完全不打算给对方喘口气的机会。
“小人为坂井家工作了二三十年了……小人绝不可能偷主人家的东西……”
那老头继续为自己辩白。
“那想来是我误会了，刚从坂井伊行那里出来就看到你在后门探头探脑，难免有所误会。”
瓦间看似是在承认自己的失误实际是在进一步暗示自己的身份非比寻常，提到坂井家家主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直呼其名。
他一向主张对什么人就用什么样的方法，这老头一看就是人精，再加上在坂井家这样的贵族家了浸淫多年，要想从他嘴里掏出东西，以势压人是最方便不过的办法。
“这一家倒是奇怪，怎么家里没见到什么婢女仆人，听说坂井家债务缠身，但也不至于寒酸到这种地步。”
千手瓦间继续套话。
那老头也是有眼色，他精明的察觉到了对方是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但他也没法拒绝，武士阶层的地位很高，有的有权有势的武士就算当街斩杀了平民也不会被追究责任。那老头立马竹筒倒豆子一般的的开始说了起来……
坂井家在三个月前和志和野家定了亲，自从两家定亲，坂井家就怪事不断，总是有仆人说晚上听到了猫的惨叫。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月，但除了奇怪的声响外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发生，后来连这些声响也没了，大家都以为事情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是，就在上个月，家里的仆人婢女接二连三地死去，而且死状各异。
第一个死的是一个婢女，是在夜里死的，她的尸体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猛兽撕成了两截，整个房间都被鲜血喷的到处都是。跟她住一个房间三个婢女一觉醒来发现房间变成了血色的炼狱，有一个婢女最惨，那个死掉的女人的上半截身子正好掉在她旁边，她一睁眼就看到同伴血淋淋的脸，一双毫无生命力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她，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这个可怜的婢女，当场就被吓死了。
但坂井家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派人去通知番所的人来调查此事，只是悄悄的请了几个和尚来念经超度镇压邪气。
“哦？”
千手瓦间盯着打杂老头，微微皱起了眉。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通知番所？
打杂老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周围没有人，才继续说……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和志和野家的亲事恐怕要泡汤。
坂井家这些年欠了一屁.股的债，全指望志和野家能帮衬帮衬亲家了。
“志和野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贵族，会甘心被占这么大一个便宜？”
千手瓦间问。
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这其实在坂井家也不是什么秘密……”
打杂老头小声说，
“志和野家的少爷……他不能人事……”
坂井小姐嫁过去恐怕是要守活寡了。
哪个有头有脸的人会把女儿嫁给一个不能人事的男人，这不是平白被人看笑话吗？但坂井家欠的债凭自家的本事肯定是还不上来，到时候祖屋恐怕都会被人收回，一家人难道流落街头吗？这时候志和野家的媒人来了，说志和野家可以帮忙还清坂井家的债务，条件就是把女儿嫁过去。坂井家主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你继续说刚才的事。”
千手瓦间拉回话题。
这老头之前说仆人婢女接二连三的死去，死的人绝对不止一两个。
打杂老头继续说……
第三个死的是是一个男仆，他的死状没那么惨烈但也有够瘆人。是在院子里的井里淹死的，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尸体都被泡涨了好几倍，把整口井都塞满了，根本没法捞上来，也没人敢下去捞。
“你是说那具尸体现在还在井里？”
千手瓦间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对啊，根本捞不起来，除非把尸体切块一块块弄上来……”
“没人敢做这种事，所以老爷只是命人暂且封了这口井。”
打杂老头搓着手臂回答道，他现在一回想起那个场面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人失踪了好几天你们没去找吗？”
“而且既然是在水井这种每天都要打水的地方，怎么好几天才被人发现。”
这件事的疑点很多，千手瓦间皱起的眉头就没放松过。
“唉，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不少下人都不敢在这里干下去的，那个下人突然失踪了，大家都以为他是逃跑了。”
“至于那口井……”
“那口井是常年荒废的，没人去那里打水。”
“这件事之后，下人们更加恐慌了，走的走逃的逃，要不是我一把老骨头了在别的地方也找不到什么工作，我也不在这儿干了……”
“不过好在接下来日子总算平静了下来，再也没有这么恐怖的事发生了。”
“前阵子还新招了一个小女仆，长得可真是水灵……”
打杂老头咂巴着嘴似乎是在回想那个小女仆的模样，那副贼眉鼠眼的模样看了就让人心生不悦。
“去忙你的吧。”
千手瓦间扔了颗银豆子到那打杂老头的手里，打发他滚蛋。
一颗银豆子几乎是一个普通人家大半年的开销了，那老头一看，顿时眉开眼笑，连忙谄媚的道谢。
看着打杂老头欢天喜地的离开的背影，千手瓦间的神情十分阴沉。他在这个老头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这个老头一方面对府里发生的事感到无比恐惧，一方面又透露着一股幸灾乐祸的感觉，甚至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在坂井家做工……
这三个月里，那个看不见的存在对这个府邸做的真的仅仅是杀了几个人吗？
打杂老头的话里疑点也有很多，但坂井家的后门这块地方并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他不好仔仔细细的问个没完，况且，有些事，还是要亲自去现场看一下才好下结论。
其中最大的疑点就是这件事怎么可能被严严实实的捂的这么好……
坂井家是大家族，家里仆人众多，出了这种事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之前那老头说家里的下人走的走逃的逃，那些人出去之后难道从没和旁人说起这件事。
难道是……他们已经无法说出口了？
想到这儿，千手瓦间有些脊背发凉……
不对不对，他又不是来调查这个的，坂井家怎么样与他无关，他只要确定这里确实有物怪出没的现象就足够了。
接下来只要守株待兔……
“你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千手瓦间身体一僵。
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
“泉……泉奈。”
他看到宇智波二当家正蹲在坂井家院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你什么时候来的？”
千手瓦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宇智波二当家笑了笑然后说，
“高杉大人刚才好大的威风啊。”
泉奈在故意诈千手瓦间，他其实没看到瓦间在和那个老头说话，只看到瓦间站在坂井家后门的树荫下和不远处那个老头离去的身影。他直觉这两人之前应该遇到了并且说了什么，但他确实没看到或者听到任何关键信息。他很好奇，但他确信千手瓦间不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他，索性装作自己已经在这里听了很久的样子，还故意提到‘高杉大人’这个身份，就等千手瓦间主动招供。
泉奈的话其实怎么理解都可以，如果瓦间之前没和那个老头有所交集，就会从这句话联想到他之前和坂井伊行见面的时候，但是如果瓦间真的是和那个老头说过什么，那他有更大的几率从这句话联想到和那个老头相处的时候。
千手瓦间很快想通了这个关节，但是……
“泉奈，不管你的具体任务是什么，放弃这个任务回去吧。”
“这段时间呆在坂井家非常危险……”
“敌人是你从未接触过也根本无法伤害到的存在。”
他没办法任由对方毫不知情的陷入危险的境地。
根据那个老头的话和他从对方身上感觉到的东西，坂井家恐怕是被什么极其恐怖饱含怨恨的东西盯上了……
坂井家那些或者选择离职或者选择逃跑的下人或许现在都已经死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了，因此才无法开口说出这恐怖的一切。这个物怪很有可能已经被憎恨支配，在它的意识里，不管无辜不无辜只要和坂井家有干系都得死……
千手瓦间的语气很凝重，他的脸上是和往日完全不同的神情……
再加上他现在刻意在面容上做出的使自己看上去更加成熟的伪装，看上去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人一样……
宇智波二当家的瞳孔猛地缩小，不知道是因为面前这个明明是千手瓦间却又感觉像是另外的人的家伙还是因为对方最后一句话里别有所指的暗示，他的尾椎骨猛地蹿上一股凉意……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化猫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