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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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混混被赶到的警察带走了，弥夜跟着到警局做笔录，赤司等人也跟着去。
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弥夜对着奇迹众人连连道谢。
赤司还未说话，黄濑就开口了：“不客气，看到这样的事情，男生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弥夜一抬头，挑起大拇指：“黄濑君，你真是太棒了。”
“哎呀，我又多了一个粉丝吗？我可以签名哦。”
“真是自恋狂。”戴着眼镜的绿间冷冷道。
“弥夜桑，真的非常厉害呢。女生碰到这种事，一般都哭死了吧。”桃井安慰地看着她。
“不，我是真的怕死了，刚刚手心都是汗，只是硬撑着没有哭。幸好碰到各位。”弥夜笑容有些苍白，却很真诚，“改天，我请大家大吃一顿吧。”
“啊啊~小舞酱请客的话，我还真是期待呢。”紫原大声道。
一行人走到岔道，赤司提出了要送弥夜回家，众人也理解，于是各自分手。
俩个人一起走的时候，弥夜其实有些尴尬，但还是主动开口：“赤司君，谢谢你了。刚刚，幸好你及时出现。”
“这种时候走小路，并不像是弥夜桑你的作风。”赤司没有接她的话，问道，“弥夜桑，你刚刚是要去哪里？”
“……其实，我是去自己的工作……画室，是旧房子那里，离家有点距离。以前我都是走大路的，只是今天感觉时间有点紧，所以才走了小路。”弥夜不知怎地，就觉得有些心虚，明明赤司的语气温和，她却有些不敢看赤司的表情，声音越来越低。
“以后请你小心一点，女生的话，本来就不该这么晚独自回家。”赤司顿了一下，“北宫久美子那里会被警局和学校警告，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如果你真的觉得很不舒服，我可以操作，让她转班。”这样恶劣的事情，其实让她转学都可以。
“……谢谢，转班就不用了。”弥夜沉默了一会，回答道，“虽然说她离开也挺好，但是，我觉得，我在她眼前越来越风光，她会更难受。”
赤司看了她一眼：“弥夜桑，你的风格就是正面迎击，虽然说这样很好，但是如果自身不够强大，迟早会受很重的伤。”她家世背景普通，如果以后惹到不该惹的人，后果未必承担得起。
大概是夜色太好，这二人独处的气氛也很好，弥夜突然就站住了，看着他：“关于这一点，我是因为赤司君，才这么选择的。”
赤司也站住了，看着她。
“以前，我也觉得，很多事情在发生之前避开就是了。退让，妥协，平凡，可以说，那些都是很好的节能的生存方式，尤其是对于我这样处境的人来说。”弥夜看着他的眼睛，这才发现，在夜灯下，他的眼眸竟然真的透出了几分异色，非常好看。
赤司静静地听着。
“但是，后来，我遇到了，非常非常漂亮的赤司君。”
赤司的眉头微微一动。
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弥夜笑起来：“抱歉，用这样的词形容男孩是有些奇怪。但是，赤司君，就是那么闪耀，让人没办法转移目光。赤司君，是让我第一次想着，应该要努力，应该要堂堂正正地面对生活的引路人。”
赤司看着她的眼睛。
在夜灯下，女孩的眼睛闪着晶晶亮的光芒，明明遇到了那样的事，她却是立刻就走出了阴霾一般，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我以前的生存方式，是错误的。”
“就连赤司君这样天赋和背景超绝的人，都会为每一件喜欢或不喜欢的事物，用尽全力。我又有什么资格，过着节能的生活呢。”
“世界上最让人遗憾的事，就是本该可以。”
弥夜看着他，眼神有些恍惚。
终我一生的努力，我也想成为美好的一部分，所以，我真的很想靠近你。
她忽然又反应过来：“抱歉，在赤司君面前说了乱七八糟的话……我家就在前面，告辞了！”
为什么，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她总会忍不住把真话说出来呢？
弥夜强作镇定地进门。
赤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了门后，才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
……
事实上，弥夜真的是又气又怕。
反应过来以后，她在床上也没能好好睡着。
日本校园里凌霸现象是非常严重的，但大概是因为弥夜的气场并不算弱小，她从来没有在学校里遇到过这种事。
可这一回，她根本没有做任何事就祸从天降……就算只是初中生，这样也太过分了！
弥夜咬起牙。
早上，弥夜走到M记里，买了一杯梨汁，边喝着边和赶着上学的同学们打着招呼。
“早，舞。”
“早呀，小梅。”弥夜吸着吸管，突然看到赤司的桌位上没有人，“赤司君呢？他平常这个点早就在学校里了吧。”
“他请了俩节课假，好像是学生会那边有事。”紫原懒懒地答道。
“这样啊。”弥夜站起身，在同学们好奇的眼神中，把杯子的吸管取下来，“太好了。”
那就不用等了。
弥夜拿着杯子，往那个瞟了她好几眼的北宫久美子那里走去。
她随意地走到北宫面前，无比自然、准确地，将那一杯梨汁从她的头顶浇下。
“啊！！！”
她旁边的人一时间愣住了，也没来得及阻止。
北宫自己整个人都惊呆了。
但是弥夜的动作没有停止，她一把抓住这个女人的领口，把她狠力一推，连人带椅地翻倒在地，再把人扯起来，一把往墙上撞去。
北宫的头“砰”地一声，狠狠撞上墙，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所有人，都被弥夜舞这明晃晃的暴行惊呆了。
“你……”日向等几人想要阻止，却因弥夜一个眼神浑身冰冷地愣住了。
弥夜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美工刀，抓住北宫的头发，把刀口凑近她的脸：“北宫久美子，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界都得围着你转？是不是以为，女孩子如我，被人欺负了只会默默哭泣什么都不敢干？”
“如果昨天我真的被你雇佣的人做了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真的会一刀一刀划烂你的脸？”想起昨天被人按住的恐惧和恶心，弥夜的眼神越发冰冷，刀子直接就贴住了她的脸，“我这种人啊，就是被扔到泥地里，踩得稀烂不得翻身，只要我还有一丝的意念，就绝对会要害过我的人好看！”
北宫愣愣地，那粘腻腻的饮料被风一吹，令她浑身都在颤抖，然而，最让她打从心底觉得冷的是，弥夜舞那几乎有些扭曲的表情和冷到极致的眼神。
这是个疯子！！！
锋利的刀在日光下闪着亮光，日向等人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等到弥夜终于收回了刀，北宫等人吊着的一口气放下。
北宫也松了一口气，鼓起气想要说一俩句找回场子的话，哪知，弥夜狠狠地，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
那是重重的一巴掌，看似随意，弥夜却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啪”的一声，北宫久美子一下子被扇倒在地，终于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毁，北宫知道自己此刻的凄惨，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她只觉得又痛又羞耻。
“烦死了不许哭！”弥夜大声喝道，一下子吓得北宫真的止住了哭意。
“马上大家要上课了，别给同学和老师添麻烦，游泳部那边有洗浴间和衣服。”弥夜看着她的眼神依旧毫无温度，口气十分平静，“如果你后续还想来报复，我奉陪，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
北宫哆哆嗦嗦地低头跑了出去。
弥夜表情平静地回了座位，路过北宫那几个伙伴的时候，清冷到甚至有些狠毒的眼神令他们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把杯子扔到垃圾桶，弥夜迎着那些或惧怕、或不赞同的眼神，坐回座位，跟小梅继续说话。
然而小梅也惊呆了：“小舞。”
弥夜简单把昨天的事说了，小梅随即了然地点头：“这样啊，那么小舞这样做也是对的，她活该。”
——所以说，朋友什么的，首要是三观一致！
“紫原君，这是给你带的零食，感谢你哦。”弥夜的脸上笑意自然，拿出一大包零食，放到紫原的头上。
紫原拿起零食袋子，破天荒地没有第一时间吃，他的表情有些困惑：“总觉得，刚才那一下子，小舞酱有点像队长呢。”
“啊~~是吗~”
小梅下意识地反驳：“哪里，赤司大人待人很亲和的。”
“就是的说。”弥夜回座位，伸个懒腰，“啊对了，小梅，上次你不是说了附近有开一家武馆很想去吗？我跟你一起去，以后再有谁敢来，我一定要当场打回去！”
这件事随着老师的进门而暂时告一段落。
当然，也有同班同学觉得弥夜有些过分，课间跑来质疑她的做法，弥夜回答得就很狠辣了：“祝愿你哪天被人强了以后，能够善良可爱一如今日。”
“等你走上社会，被权贵精英上司长辈欺压，女朋友被钱勾走或者老婆让你戴绿帽子时，你一定要记得今天的话，好好原谅他们！”
女生过于强悍，大概是真的会令人望而生畏吧。
今日来小梅座位上谈天的女生都不多了，然而，弥夜也有自己的理由。
上辈子，她高中班上转来一个女生，开朗大方，为人慷慨，很快成为班级红人。
后来大家才知道，她在原来的学校里拿刀子捅过人，原因不知，但因为她父亲有财有权，结果还转到了重点高中，生活依旧潇洒。
然而将心比心，你被人捅了一刀，伤了你的人只是转个校赔点钱然后逍遥自在地重新开始，你真的能够做到毫无芥蒂地幸福生活着？
有仇怨，不能随便忍，最好当场报，让对方知道什么事情是底线！
……
赤司回到教室时，敏感地发现了同学间的气氛有一点点不同。
北宫久美子不在座位上，有很多人有意无意地聊天时看向弥夜舞。
她做了什么吗？
“赤司君，今天中午，你可以到校后的仓库旁吗？”
赤司抬起头，是弥夜舞。
她看起来有些紧张，声音也很小，似乎是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好。”
弥夜内心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帮小梅发放作业。
赤司救了她这件事，弥夜没有大肆宣扬，他不是个喜欢跟女生扯上关系的人，尽管他对女性都很绅士。
中午的时候，弥夜忐忑地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到仓库边，发现赤司已经坐在那里的椅子上了。
“抱歉，让你等了。”弥夜很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让他来的，结果自己还来迟了，她解开食盒的包装，“因为事情有点复杂，不想给人解释，所以，觉得，给赤司君的谢礼，还是在私下里给比较好。”
“那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其实你不用给什么谢礼。”赤司倒没阻止她的动作，只是等那食盒被打开，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以后，也有些惊讶。
那是一个青花瓷碗，里面装着似豆腐一样的固态食品，看起来白白嫩嫩，极易引起人的食欲。
居然有女生私下送他吃食，这还是情人节以外的第一次。
“那对赤司君只是举手之劳，却是帮了大忙了。我可不敢想被人带走后，会是什么后果。”弥夜低头道，然后，取出了那碗被小心翼翼地保存着的瓷碗。
“这是……？”
那瓷碗异常精致，赤司接过来，手上感到一丝凉气，斜眼便看到食盒里的几块冰块。
“是一种酸奶，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酸奶了，口感很像豆腐，又完全不一样。”弥夜递给他一个勺子，期待地看着他，“虽然天气也有些凉，但是这种酸奶在这个温度食用是最好的，请你尝尝吧。”
家教告诉他，不能随便吃人递来的东西。
但看到对方如此期待小心的表情，赤司莫名心软了一下，接过勺子，吃了一口。
果然，口感真的很好。
看到他的表情，虽然是没有什么波动，弥夜却感到了他的喜欢。
“很不错，味道很好。”
“果然吧。”弥夜很高兴，“我就知道，赤司君可能会喜欢，毕竟赤司君喜欢豆腐的口感，而且，这种食材不甜腻也不过分酸涩，男生应该也会喜欢。”
“……”被一个人这么研究过，赤司的感觉有些怪异。
但是，不是讨厌。
他垂眸看，这食盒和碗都非常精致，和弥夜舞使用的那些书具用品风格一致，但是，这一份酸奶，要这样完完整整、没有一丝破碎感地送到他面前，想必要小心一路……赤司也是因此，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他终究将这一碗吃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