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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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吃过晚饭，我很淡定地跟着髭切一起走进他的房间。膝丸早在上午就被派出去远征了，不大不小的房间内只有我和髭切两个人。我不由得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支开了膝丸，好和我“促膝长谈”一番。
嗯……其实也不需要怀疑了吧，根本就是这样的。
“所以你究竟有什么事呢，髭切？”
面对少见的只穿了一件松垮浴衣的髭切，我本能地警觉起来。他的身旁摆着一壶清酒。将酒斟满酒杯，髭切小饮一口低声笑起来。
明明不是癫狂肆意的笑声，明明苏到我为之沉沦的地步，却又莫名地令我恐惧不安。
就好像……他要吃了我一样。
不自觉地，我悄悄后退两步。这个举动引来髭切的注意。他与我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讥笑，似乎在嘲笑我的胆小一样。我抿唇紧盯着他，心下一阵猜测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哎呀哎呀，我有那么可怕吗？”髭切唇角弯弯，露出一个在我看来十分危险的嗜血笑容来，“我可不是鬼啊。”
“……也是啊。”静默一瞬，我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坐下来，“所以到底有什么事情？净化的问题吗？”
“嗯……我也有点记不清了呢。”
沉默再度蔓延，昏暗的房间内除了从窗户溜进来的一小簇月光外再没有别的照明物。我看着披着凉薄月光的髭切心绪复杂，现在的他周身散发着许久未见的冷清气质，让我只觉得他很遥远。
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他是笑着的，只是笑意不及眼底而已。他也不该是笑着的，冰冷的消息宛如两人之间的隔阂将我们分开。
也是那时候，我突然醒悟，我大概是喜欢髭切的。
——不然也不会希望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了。
“您的表情……和当初一样呢。”
“是想到什么了吗？”
跪坐改为抱着膝盖，我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对着髭切的脸目光呆滞。
——喜欢又能如何呢。
“理。”髭切盯着酒杯中酒水上的圈圈涟漪，神色柔和下来，“我不是鬼，你不用怕的。”
你……吗。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耸耸肩，语气轻快:“我没有怕啊，连祸津日神都没办法控制你我又怎么会害怕呢？”
「说谎。」
“诶～那理要不要试试看源氏的刀呢？”
“别开玩笑了好吗，我又不会用刀——”
「骗子。」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哎呀原来还有别的意思吗？头一次听说呢。”
「坏孩子。」
无视祸津日神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吐露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词汇，我浅笑着和髭切斗嘴。
不过果然所谓的“神明”都是一个样的呢，无论是没有神格的付丧神，还是高高在上的祸津日神都是如此。
玩弄人心就那么有趣吗？
晃了晃酒杯，髭切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他将杯内的酒一饮而尽，再满上，再一口饮完，就好像是路边酗酒的人一样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我就这么看着他一瓶喝完再喝一瓶，倒塌的空瓶随处可见。
可他看起来却仍是那副清醒的高冷样子，一丝醉意都没有。良久，他饮尽最后一滴后紧盯着我。
“您明明知道的，为什么又总是这样呢。”
移开视线，我侧头望向窗外悬空的弯月嘴唇颤抖:“神明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存在。”
“无论人类多么努力，最终仍不过只是神明的玩具而已。感兴趣了，就玩弄二三，厌倦了，就随意找个罪名安上将之丢弃。”
“我的懦弱反而是最好的保护伞……不是吗？”
“砰——”
用力地把酒瓶和被子砸到地上，碎片四处飞散划破他的躯体。还没来得及把注意力从红与白的血腥交织收回，我就感到肩膀一阵刺痛。
——是他。
髭切的虎牙刺破我的肩膀，疼痛自伤口处疯狂涌入。皮肤表层的黏稠感觉让我清楚认识到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以至于点点红色都滴落到地上。
“您既然不怕，又为什么不敢尝试一下？”
抬起头，髭切的双眼藏入些许深沉的暗红，唇角边的红色血迹证实了我的猜测。他的一切都被黑雾遮挡，除了那双似红似暗金的眸子以外都变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我的本能在排斥神明，无论内心有多么爱慕，我都不可能接受任何一个神明。”
“直到我死都不会改变。”
自嘲地笑了笑，我抚上他制造出来的新鲜伤口，果不其然有些许黑气缠绕。摇摇头叹了口气，我暗中将灵力聚集在一起，伺机净化髭切。
只不过这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苦笑一声，我突然对自己的实力失去了信心。曾经的我或许强大，但多年的荒废早就让我泯然众人。天生庞大的灵力也成为了曾经的见证物，我根本无力在短时间内多次使用它做什么。
这次会死吗？
不知道，也没有探寻的想法。
我想我是喜欢髭切的，不然也不会加倍地排斥他。
如果没有相遇就好了……
“如果没有生而为人就好了……”
「哦呀，居然这么简单就被影响了啊。」
暗中用灵力吞吃髭切身上的不祥黑气，我紧咬下唇强撑着不被黑暗淹没。
“我不介意您多喜欢我一点。”
“可您的态度太过微妙，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呢。”
“是鹤丸国永？又或者是一期一振？还是三日月宗近？加州清光？”
“您的心里到底装着谁呢？”
髭切的眼神逐渐清明，我看着黑气一点一点从他周身消失唇角忍不住翘起来一个弧度。自己的灵力夹杂着那团不祥黑气在身体中横冲直撞，两方的拼斗令我白了脸色。
——疼。
从身上下都在疼。
——想吃……
想吃了髭切。
“好想将你全部吞吃入腹啊……髭切……”
“好想吃……”
明明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是不对劲的，恍惚之间我又有一种这就是我心底所想的东西的感觉。
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喉咙，我跪趴在地上被求死不能的痛感埋没。
“好想……吃了你……髭切……”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