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李唐劫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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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峥怎么也没想到太平会把话说的这么直接，一时无言以对。
太平对他亦是不满：“我倒是听说过你和杨语欢的个性，如果是我的话，我倒宁可她是，而不是你。”
恒峥心底叹了口气，这下真的无话可说了。
太平的话还没说完：“不过现在看来，你的可能性明显会更大一些，不然的话，她不会硬把你塞进风雨令的事来。”
“公主……”恒峥很是不想接这话，但不接也没办法：“我斗胆多问一句，关于风雨令，以及我的身份……”
“想知道发生过什么？”太平明显对他不屑一顾：“这种事，你还是慢慢查吧，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去找林歆，他什么都知道，但是，有件事情我需要提醒你，林歆这个人，远比你想像中的更复杂，表面上他和老令主吵翻了天，可是两人骨子里却好像没那么差，我以为他已经私下里投靠了母亲，但现在看，他好像并不怎么听母亲的话，甚至有时候还是和她对着干的，所以，如果你想自保，最好的办法就是离他远点。”
这下，恒峥直接把心底的那口气直接叹了出来：“公主……那公主认为我应该怎么做？”
太平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你还有选择的机会，听老令主的，或者，听我母亲的，又或者，听我的。”
恒峥着实头疼。
敢情这风雨令分的还不止一家，各方势力谁都想来插上一脚，反倒是自己夹在中间才成了最无辜的那个。
“不敢？”太平笑着问。
笑的表面云淡风轻，暗地里却波涛汹涌，隐藏杀机。
恒峥思忖片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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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秀出来了。
林歆心头一紧，忙迎了上去。
说来也怪，从上官婉儿走，到她出来这段时间里，林歆一直是有点逃避的，生怕她会说出什么他接受不了的话，所以一直在等，拖，希望时间可以停下来，这件事能莫名奇妙，悄无声息的就这么过去，但同时，他又盼着她能快点出来，不管好的坏的，总能一刀给个痛快。
心情头一回这么复杂，导致直接浮到了脸上。
苗秀看出来了：“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找个地方聊聊吧。”林歆伸手想去拉她，结果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她下意识的躲了，林歆的心直接沉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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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风雨楼？”苗秀看着眼前绿意盎然的林子，怎么也想像不出来这里会藏了那么多的杀戮和血腥。
林歆看着眼前的风景，也微微的有些意外。
这和他上次来救人时又有不同了，那时，这里虽然没什么人，但始终都是暗藏杀机的，可现在，一片详和。
“是，但很快就不是了。”林歆答道，四下查看可能会有的危机。
苗秀意外：“为什么？”
“猜的。”林歆低头看着她：“原来这里不是这样的，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但慢慢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了，防御的人，被关起来的人，还有，我们那些当年一起生活的人，通通都走了。”
“我父亲就是被关在这的？”苗秀头都没抬的问。
林歆看了她一会儿。
从他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可他听的出来，她的声音里有微微的抖，只是，他分不清那是怒气还是什么。
“应该是的。”
“你为什么要杀他？”苗秀抬头直视着林歆的眼晴，眸子漆黑，藏着林歆看不懂，又很怕的情绪：“前因后果是什么？”
林歆僵住了，脊背一点一点的硬了起来：“你听谁说的这件事？”
“有关系吗？我以为你会问我知道了多少。”
“不同的人，说这件事情的角度会有所不同，所以……”
“有意义么？”苗秀皱眉，脸上依然波澜不惊，看的林歆越发心慌。
“答不出？”苗秀轻笑：“那不然我们进去看看可好？我也想知道，我父亲最后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你也知道我是乐家的人，乐家不仅有机关，还有自成一体的暗号系统，说不定我能看到什么。”
林歆越发觉得难堪，干脆一把抓住了苗秀的肩：“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你父亲……”
“那又如何？”苗秀回视着他：“那时你又不认得我，更不知道我就是小时候和你生活在一起，同吃同住，天天守着你，看着你哭的那个小女孩，再说，即使知道了，你就会不杀他吗？林歆，我一直都觉得你的身份很奇怪，不过我一直也不太敢问，反正在我看来，问了也没什么用，后来……”
她顿了顿，态度变的冷硬：“后来，你对我多多少少流露出了一些感情，我以为，我可以借着这些似有若无的感情能问出些什么来，或者，你会主动的向我说些什么，结果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林歆的心沉了下去。
苗秀笑笑，带着复杂的情绪：“所以，我其实是个很没有魅力的人是么？至少，不足以改变你的想法，也没办法让你，因为感情而对我说些实话。”
林歆的话活生生的被她将在了嘴边。
苗秀看似什么都没说，可这一句简单的话里，他已经听出了很多问题。
至少，苗秀并不是最近才知道他是自己杀父仇人的，不仅不是，她还带着这样的情绪和自己纠缠了好久。
林歆突然很想笑。
原来，真正在感情里迷失到不辨是非的人，是自己，亏他还一直在担心苗秀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怎么样。
一想到这，林歆到是镇定了下来：“走吧，我带你进去，看里面有没有你要找的暗号，还有，你想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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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语欢看着恒峥，突然笑了：“你现在倒是很受欢迎，开始是林歆找上你，后来是老令主，再后来是太后，现在又是太平公主……”
顿了顿：“不过太平公主，应该不是代表她自己的意志。”
“嗯。”恒峥这会儿倒是释然了：“应该是为了圣人服务的。”
他瞅了瞅杨语欢：“你觉得我做的对么？”
灯影摇曳，杨语欢的脸被映的明暗不定，但话却是轻快的：“我以为你没什么选择。”
“有。”恒峥同样缩进了椅子里：“还有一个。”
“哦？”杨语欢意外：“你想到谁了？”
恒峥一动未动：“杨逸。”
“……”杨语欢瞬间没了动静。
“他是谁的人？”恒峥追问。
他这话问的暗藏心机，明着是问杨逸的，暗里问的却是杨语欢。
杨语欢本就是八面玲珑的人，哪会听不懂这种话，蛾眉一蹙：“你不如直接问我杨逸到底是什么人，他听谁的，我知道了些什么算了，干嘛问的这么绕圈子。”
“那你会说么？”恒峥解释都不解释了，显然已经没了耐心：“你好像，已经藏了太多的事情忘了告诉我。”
说完，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向了窗口，似在等待，也像是在逃避。
恒峥平时不怎么爱动，身形微微有些偏胖，素来喜欢穿一些宽大的袍子，这会儿已至深夜，穿的更是随意，连腰带都没扎，月白色的袍子被夜风一吹，轻轻的向后扬起，倒是带了几分仙气，更带了几分疏离。
杨语欢看着他的背影，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三郎，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我和你，是不是不会走到这一步，一直猜忌，彼此怀疑？”
恒峥没回头，也没出声，好像在无形的抗议。
杨语欢皱眉，索性又说了一句：“风雨令，可能很快就要改弦更张了，所以，杨逸的身份藏不藏也没什么意义……他是圣人的人。”
“天子李旦？”恒峥意外回头。
杨语欢笑的委屈：“我若是不说的话，怕是你连头都不会回了。”
恒峥沉默了一会儿：“语欢，我一直以为，是你先对我隐瞒。”
杨语欢没答，默认了这一点，不过很快便跳过了这件事，又绕回了风雨令的问题上：“杨逸来找我的时候，带着圣人的手谕，我这才知道，原来风雨令并不是被分成了两派……”
她想了想：“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风雨令早就分了家，但分的，并不是老令主和林歆，而是天子和太后。”
“怎么说？”
“你应该知道圣人就是风雨令令主的事了吧。”杨语欢说：“太后也知道，而且，早就知道，这话就是杨逸告诉我的，他说，在先皇宾天那夜，太后才知道还有风雨令的事，而且，知道了那风雨令在四子李旦的手里。”
杨逸告诉他，太后知道这件事情时很是头疼，一来，风雨令明着就是为了防她反她而设的，留不得，二来，那风雨令竟然在她最疼的小儿子手里，这让她根本下了不了狠手。
“可太子李弘和太子李贤……”恒峥的话刚在嘴边打了个转，就猛的想到了什么。
杨语欢也猜到了他的话：“……坊间流传的各种流言你也听到了，太子李贤未必是太后亲生，她要杀，也不会太心疼，而太子李弘的死，依然是个谜，这其中原由，恐怕天子李旦也不知道，至少，杨逸的意思是，圣人并不能判断出太后会不会对他下手，这才会有了官驿的事。”
“官驿？”恒峥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官驿的事，是圣人故意的试探？”
“是的。”杨语欢点头：“杨逸就是这么说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恒峥顺着话问：“他真是你们杨家的人？”
“不……”杨语欢摇头：“说他是杨家的人，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事实上……他是你们恒家的人，你恐怕不知道，这么多年，恒家一直都是为李唐皇室服务的，而且，从未听过太后的令。”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李唐劫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