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老妇老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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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又瞪了她一眼，随即笑了。
她总拿这人无可奈何——不过也是自己“惯”着她。
从始至终，两个人谁都没怀疑宁安会拿不到双学位。
光阴如箭，匆匆飞逝。星期三是较为清闲的一天，宁安待在房中一边给粘土工艺品刷水一边问柳宁：“你最近似乎很忙？”
“要准备婚礼的基本设施，当然很忙。不过很快你也就跟我一样了，很多小的细节都需要我们一起确定，你可别想着都推给我。”
宁安愣了一下：“你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了？”
“要不然呢？”柳宁白了她一眼，“想在五月办，现在准备其实都有点来不及了。哥哥上次打电话还问要不要他来帮忙，但公司毕竟离不了他。爷爷身子骨一直硬朗但毕竟年纪大了。不过他把管家的接班人派了过来，我们多少也能省些心。”
宁安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觉得自己并没有愧疚的理由：“你要是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至于这样......”
“婚礼这么大的事，你都没考虑过的吗？”柳宁看上去有几分委屈。
“只是一时忘记了......”
“忘记？我看你是在这个花花世界待了几个月，就不在乎我了吧！”
本是一件不大的事，两人这么说着说着竟有些要吵起来的架势。
门外的尼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敲了敲门：“对不起，你们......”
柳宁一转头，看见这位学妹有些惊慌的样子，和宁安对视了一眼噗嗤一笑：“抱歉，这位学妹，吓着你了。我和温妮莎只是在闹着玩，没吵架。”
尼娅将信将疑地悄悄打量了两人几眼，看她们似乎真的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宁安故作不满地瞪了柳宁一眼：“我就说好好的挑什么事，看把人家吓得。尼娅，你是来找我讨论工艺品价格的吧？快进来。维姬你就别在这儿碍事了。”
“好好好，知道人家新人一来你就嫌弃旧人，我也不在这儿碍眼了。”柳宁嘴上语气埋怨，脸上却满是笑意。
尼娅神情难掩好奇地说：“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真有趣。”
宁安笑着答道：“哪有什么有趣的，还不是跟天下的有情人们一样，你和卡洛斯最近不也挺黏糊吗。恋爱的时候吵吵架——其实我们不怎么吵的起来——结婚之后面对柴米油盐的杂事也有个心理准备。”
尼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
宁安看她这个样子，心中失笑。其实她们也就是随便闹着玩，哪有那么高深的想法。
又一个周五的夜晚，天空已经挂上了深蓝的帷幕。宁安像往常一样随意地看向自己的爱人：“这个周末有什么安排？”
柳宁露出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问”的表情：“安安，你是不是想问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宁安的生日在这个星期天。
她愣了一下，无奈道：“我可没想那么多。”
这倒是实话。她记得自己的生日，但日子这么一天天忙碌地过着，明明前天还想起来这会儿就忘了。
“放心吧，那天我肯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宁安无奈笑道：“好。”
在她小小的期待中，周日如约到来了。
不像很多人熬夜读书写论文，柳宁和宁安这段时间都习惯九点之前上床，并保证十点前入睡。当然，相比于睡眠她们更享受中间的这一个小时。
所以即使周末要补眠，两人也在七点多就醒了——平常她们五点起床学习。
宁安有提前一天入睡前把第二天的衣服准备好的习惯，大部分时间还会顺便帮柳宁准备。倒不是行使女朋友的权利什么的，只是因为柳宁懒得选——反正她所有衣服都很得体而且大部分百搭，所以如何搭配并没太大关系。
但今天她的表现却让宁安有些惊奇。
柳宁拒绝了爱人准备的衣装，而是从衣柜最里层拿出了一套优雅的黑色套装，又拿出一套相称的白色正装对宁安说：“今天我们穿这两套。”
“好。”宁安爽快地答应了，心里却猜测着爱人这么做的缘由。
她们平日里都习惯穿较为正式的衣裙配淡妆，周末会随意一点。维姬让自己穿这个——难道要带自己去什么隆重的场合过生日？
柳宁故作微微不耐烦地说道：“想什么呢？”
“想你带我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带你去领证啦。”柳宁看了看她呆滞的样子，无奈道。“都开始筹备婚礼了，难道你不想想什么时候和我领证？”
宁安诺诺道：“还真有点忘了......”
她说完后，看着柳宁的脸色又撅起了嘴：“难道你要再跟我吵一架？”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吵什么架。”柳宁知道自己爱人虽然如今平日里表现的很成熟，这种时候却仍然会害羞。
“这边的流程不是要填表申请，再等他们通知日子什么的吗？”
“我早就跟他们说好了今天。” 柳宁把她拉到桌前，“给你的煎蛋面，吃完我们就出发。”
宁安磨磨蹭蹭地吃完了面，跟着爱人来到了当地政府。
虽然两人的相处跟妻妻没有什么区别，但一想到领证仍有些不真实感。回想当初悲观懦弱的自己，第一眼见到这个浑身上下都吸引着自己视线的人出现时，肯定没想到她们能走到这一步吧。好像迈出第一步，接下来的路就很轻松了。相比曾经精神上的纠结，现在天天的忙碌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有意义的，都是为了能和自己的爱人一起走向未来。
当初听到出国这个词时震惊纠结的情绪竟已记不起几分了。似乎那时想过以后会不会庆幸，而她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得到的比预想中的，多太多了。
两人牵着手走进了政府大厅，路过的人都投来了祝福的眼神。报备过后两人被人领到了一个布置像法庭一样、很庄严的房间。里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已经站在台上等候了。
寒暄过后，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柳宁先开口了：“我最亲爱的伴侣温妮莎·宁：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维姬·柳将一直爱着你、珍惜你、忠实于你，直到永永远远。”
宁安微微一笑：“我最亲爱的伴侣维姬·柳：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一直爱着你、珍惜你、忠实与你，直到永永远远。”
“你怎么一个字都不带改的啊？”
“誓词不都是一样的吗，改什么。又不需要什么新意，古老的很多时候都是最适合的。”
现在两人似乎是生活太过无趣，竟还养成了抬杠的习惯。宁安明知道爱人在说笑，却还是耐心地解释，或者说怂了回去。
老者听着都有些无语。他见过的新人不说上千也有几百对了，一般来说结婚的两人在这一刻应该都很激动，哪有这么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颇有几分老妇老妻的架势。
“......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两个人拿出准备好的银戒指，娴熟地轻套在对方的无名指上。
虽然不是正式的婚礼，柳宁的五位密友却还是都来了；宁安这边则是瑞加娜，卡洛斯和尼娅。证婚人是伊莎贝尔和艾莉丝；本来柳宁的意思是两边各选一人的，但宁安觉得还是不要分开这对恋人比较好。
柳宁清楚自己这两位虽随着年纪渐长通晓世事却都还保持着几分天真的朋友对爱情的态度，也相信她们定会像自己和安安一样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艾莉丝开了头：“维姬·柳是我们的大学密友，在回国后一次小城内的偶遇与如今的妻子温妮莎结缘。两人的感情经历波折，但在爱的力量下顺利地走了过来——如今已经过得跟老妇老妻差不多了。”
伊莎贝尔接着说：“她们都是再好不过的人，我们作为朋友真心为她们能遇到彼此，并相约相伴一生而高兴。”
这个场合的誓词不用太严肃，较为私人化反倒更显得真诚。在场的人都鼓起了掌，柳宁笑道：“你们不也一样。希望过几个月，我们也能当上证婚人——你们不会不选我们的吧？”
她知道两人向往婚姻，也有结婚的打算，这话说得也不算唐突。
艾莉丝道：“都要当新人了，还计较什么证婚人。真是，你们今天领证，怎么一点激动的模样都没有。”
她一边说着，一边和伊莎贝尔先后在结婚证上签了字。
“看看看，转移话题了吧。我当然激动，只不过比不上求婚的时候罢了。”
“我哪转移话题了，我送贝蒂的戒指就装在她口袋里呢。”
“怎么不戴着？”
“她不是习惯用墨水写作吗，说怕弄脏了宝石。我看就是个借口——说到这儿，我最近发现一种颜色很美的深紫色墨水，你们要不要看看？”
一旁的老者看这几个兴奋过头的人一聊起来就没完了，赶忙打断道：“不好意思，外面还有新人等着呢......”
几人这才醒过来，连忙道歉后鱼贯而出。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老妇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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