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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八)佳偶天成 ...


  •   日复一日,益引放弃了逃走的念头。诏狱里的生活还算不错,没辜负到最后一刻都忍住不去揭发魏公公。只是想起彩嫣的时候,未免心中难受。要来笔墨纸砚,每当思念甚苦时,凭印象画下来。慢慢地,意中人的形象越描越真实。

      对着画中的彩嫣笑、说话、吃饭、睡觉,其实也挺好。生活多数不如意,能自得其乐,该知足。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一晃两年,益引为要不要把自己画在彩嫣身边而发愁。想陪着她,又怕她怪自己没跟她商量;与她说了好些天,她却不肯点头。有天,他正在软磨硬泡之时,诏狱起了大火。浓烟扑面而来,他并不打算趁机逃跑,而是不慌不忙收起画像,搂在怀中自言自语。

      彩嫣,你看,有火花,好美哦。呛鼻了点,没关系,等会便没事了,等会我可以听到你的答复。你等急了吧,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快了,眼前景象变得朦胧。

      不知过了多久,益引感觉身体晃动,微微睁开眼睛,有人影,是你吗彩嫣。

      一勺勺热汤流入腹内,益引的视线逐渐清晰,看见了秀儿、季礼,还有田广利。怎么回事?彩嫣呢?

      “你醒了,季礼担心死了。”

      “秀儿!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在牢房吗?”益引反应过来,自己尚在人间。

      “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出来的,你要知道感恩,别老在背后说我坏话。”

      诶?……这个,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我只是犯了点小错误。益引下床活动,感觉挺好,没受什么伤。

      确认被救后,益引兴奋地抱住季礼大喊:“我自由了!彩嫣,我自由……”那个,彩嫣,你不会不高兴吧。

      “季礼,没人为难你吧?是做兄弟的不好,连累你受罪。”

      “对不起,我没本事救你出来,害你受苦。”

      “我没事,我在大牢吃的饱、穿得暖,就是有点想你。”提起诏狱,益引仍是心惊胆战。

      “田将军,你前来搭救,我很开心。患难见真情,我总是怀疑你,不好意思哦。”益引怕冷落了田广利。

      “益公子不必介怀,是我没保护好你才对。”田广利是个实在人,没忘记他曾在安成王府任亲兵统领。

      “是厂公安排我们去救你的,我知道说了你不会相信。”田广利欲言又止。

      “没关系,我不记仇。他害我一次,救我一次,扯平了,以后我跟他互不相欠。”益引示意他接着说。

      “厂公交待,皇上病重,将来之事难以预料,所以,他让我们隐姓埋名。”

      “哦,正合我们的心意,是吧?秀儿。”阉人总算想通了。

      “我跟季礼商量好了,我们要去闯荡江湖。”

      “好!我们四个人一起去。”

      “不是四个人,只有我跟季礼两个人。他生是辽东人,死是辽东鬼。你呢?不去陪彩嫣姐姐了吗?”

      对!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忘了。彩嫣是得有人看着,要不她会乱跑得!话说过了点头,是怕扫了大家的兴,不能全怪我。

      “秀儿,你别欺负他了。益引,彩嫣……她没有死。”季礼怕兄弟陷入两难,会胡思乱想。

      彩嫣还活着?益引不敢相信,直至秀儿解开谜题。

      那日,太后让秀儿抓彩嫣进宫。秀儿怕太后会杀害彩嫣,于是她伪造了杀人现场,回去说是遭到了激烈的反抗,失手将人杀死。其实,她从外面偷了一具尸体来代替。也是,秀儿不像狠毒之人,自己对她太有偏见了。

      太后抓彩嫣用来威胁的对象并非安成王,而是魏公公,因为彩嫣是他亲生闺女。

      怪不得太后会冒险陷害自己;怪不得自己会被封公、封王;怪不得自己三言两语能让花船之人被撤销贱籍;怪不得自己一个无名小卒会被委以重任。原来这一切都是由于彩嫣,益引恍然大悟。

      魏公公会撤走御林军,只身前往御书房,是出于秀儿拿彩嫣做诱饵。正是在那一刻,魏公公认出秀儿,才明白事情的根源,所以他不让再查下去。也怪自己,坚持要查,才有了后来他反咬一口,以彻底消除太后的疑虑。这一招,叫做丢卒保车。

      皇上遇刺,乃秀儿一手设计,而非太后操控。她估计是在宫里呆烦了,想招摇过市。嗯,好吧,她说,她想季礼了。魏公公失势,将无别有用心之人过问彩嫣,她便可以说出真相,重新与大家相认。

      大意了,当彩嫣把鱼汤泼向魏公公时,应该怀疑他俩的关系。魏公公爱琢磨人,特别记仇,被人冒犯,他就算当时不发作,事后也会加倍报复。可是,他并没有。还有管家的态度,正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管家不及时呵斥,这不是他做下人该有的立场。

      事情都不重要了!彩嫣没死,她上哪去了,为什么不来找我?秀儿说那天把她带离王府后,告诉她是太后在幕后策划的,她的身份已经暴露,劝她远离京城,否则会害死身边的人。于是,彩嫣走了。不知道,她走时会不会一步三回头。

      或因自卑,当别人揭穿她的身份,她认定会遭人嫌弃,觉得无脸面见人。真是的,世界本是由一套又一套说法、一个又一个谎言构成,益引怎会因一个谎言而怪她。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四人分别之际,秀儿问:“彩嫣姐姐去哪了,你知道的,对吧?”

      益引当然猜得到。在调查魏公公女儿的时候,他大哥说过,他女儿从小跟随母亲住在家乡的弱水河畔,靠捕鱼为生。彩嫣是回家了!

      “见到彩嫣姐姐后,记得替我向她陪个罪。我是不小心说漏了嘴,才暴露了她的身份。”秀儿扮了个鬼脸,与季礼绝尘而去。

      我还以为是太后消息灵通,原来是你这个小鬼,简直胡闹,差点害死我。你话那么多,怎么不把你的身份暴露给我。

      哎呀,算了,往事让它随风。大人不记小人过,跟小孩子生气不值得。

      等等,秀儿从哪获知彩嫣的身份?回想下,问题应该出在田广利那,好像他从来不敢正眼看彩嫣,骨子里透着一份尊重。嗯,还以为他是怕女人。这丫头也太敏感了,好奇心甚重!

      “田兄,多保重!”

      “益公子,保重!”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田广利不是君子,是武将。他最大的愿望是建功立业,或者马革裹尸。如果都不能,他也希望老死边疆。

      目送田广利离开,益引踏上寻爱之旅。在路上,他用心感受彩嫣的人生经历——孤儿寡母,其幼年想必困苦。她生性开朗,说明深受母亲疼爱。偶尔顺人钱财,或因母亲病重时,无钱抓药,才染上的。魏公公见到她后,定是加倍宠爱,但其公务繁忙,未免疏于照顾。当她获知父亲为了找出聚宝盆而不惜铲平吴豆镇时,她该有多么伤心。她明白了,生父不如母亲口中慈祥。彩嫣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已知吴豆镇百姓有难,当然会赶来阻止。如果不是有人巧妙的化解了危机,她定会以死相逼。

      正是人算不如天算,若无种种缘由,自己哪有机会遇上彩嫣呢?

      益引沿着弱水河往上游走,看见一家酒肆。此处人迹罕至,仅有垂钓之人经过,何人选择于荒山野岭卖酒?

      诶?有块布制招牌迎风飘扬。靠近观看,上面绣有“安成王妃酒楼”字样。益引乐了,是彩嫣!没错,几间茅草屋,唯有她敢称之为酒楼。安成王妃?安成王都坏事了,你还敢自称王妃,摆明了是欺负山野村夫不识字。

      “老人家,酒楼的主人呢?”里面有位老翁在饮酒。

      “哦,那姑娘捕鱼去了。”

      “您是?”他或许是彩嫣的亲戚,可别得罪了人。

      “我来钓鱼,累了,歇一下脚。”

      明白了!彩嫣开的酒楼是酒水自盛,鱼客人烤,钱看着给。她真省事!

      按照老伯指引,益引再往上游走了大约五里,遇见一处水湾。有位佳人站在竹排上,往水中撒网。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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