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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太白后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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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阡陌看着眼前这些人,眼中的讽刺丝毫不加掩饰,当然,作为魔君他也不需要掩饰,他只是有些不值,为当初的琉夏感到不值!
就是这些人,从来都是道貌岸然,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从来都只顾自己利益。跟他们,哪里谈得上真心,这些人哪还有心?!满口的仁义道德,还不是假仁假义!
杀阡陌气息暴动,终于在看见花千骨的时候平静了些,总归小不点是个好的,这就够了不是吗?
因为神器的事情和小不点对上,想想真是不值呢,横竖自己要神器也没什么用,有玄天伞在手这帮人也奈何不了自己,至于流光琴,杀阡陌眼神忽暗,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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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们这些人,自诩名门正派,骨子里竟不知道藏了多少肮脏事。小不点,你还是乖乖跟姐姐回魔界,莫要跟这些人学坏了才好。”
杀阡陌还真是不放过一点打击仙界的机会,说完便定定的看着花千骨。
世人皆知,杀阡陌对流光琴有着不同寻常的执念,见他盯着花千骨不放,便都以为他要夺流光琴,一时间气氛又紧张起来。
花千骨本不欲与他相认,不过眼见如此,也不想再回避,反正这些人迟早都会知道的,赶早不赶晚。正欲答话,却不想被人打断。
“小骨是我白子画的徒弟,她的去留还轮不到你杀阡陌决定。”
白子画不知何故,自己以前也常与杀阡陌打交道,今日却格外的看他不顺眼,心下不爽,周身气势陡变,冻得众人一哆嗦。
“哎呦呦,我道是谁,原来是长留掌门白子画上仙。”杀阡陌一副才看见白子画的样子,转首呵斥单春秋等人,“怎的白子画上仙来了也不给本座提个醒儿,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本座回去再慢慢收拾你们!”
单春秋等人也是一脸黑线,人家白子画比您来得还早好吧,不过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自家魔君看白子画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连忙低头应是。
“杀阡陌,要战就战,何必如此作态!”众仙见他如此目中无人,尽皆愤愤。
花千骨难得见到姐姐如此,心中可乐,但见白子画一张黑脸,只好憋着,到是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哦?看样子你们刚才还没打够啊?只不知这是你白子画的意思还是你身后这些人一厢情愿了。”对于这些人,杀阡陌是不屑与之打交道的,再说他们也没有这个资格。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白子画说的,毕竟放眼仙界,能够与自己匹敌的也只有他白子画一人,也只有白子画有资格与之一战。
白子画眉头紧皱,真要打起来还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方才一战胜的凶险,也不知道小骨伤势如何,可恨这些人不识时务,私心作祟,早先若将神器交与长留保管,哪会生出这许多事端。
“少废话,我只问你,退?还是不退?!”事已至此,只求速战速决。
“嗯?退是一定要退的,小不点你真的不跟姐姐走吗?要知道跟这些人在一起久了指不定哪天连渣都不剩了......”
“姐姐,我......”
“杀阡陌!!!”屡次被打断,花千骨也是一脸郁闷,这年头做人徒弟的都不容易啊!无奈形势比人强,自己还只能受着。
“好了好了,知道了,小不点是你徒弟嘛,有耳朵的都听见了,不用老是强调。”说着还作势掏了掏耳朵。
你徒弟又怎么样?你白子画看得了一时还能看得住一世不成?!
“哼!我们走!”
不管是神器还是花千骨,但凡白子画在此,自己都甭想带走,心中不快自然乐的给他添堵。自己才没傻到会去跟他打,有那功夫还不如回去睡个美容觉,最近事情太多,都没能好好休息,杀阡陌感觉自己气色都差了许多,思及此处,不由得多瞪了单春秋几眼——看来这手下不老实,回去还得接着调教啊。
单春秋正组织一众妖魔撤退,直觉背后一阵寒气袭来,丫还以为白子画盯上了他,动作都加快了不少,看得杀阡陌一阵莫名其妙。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大摇大摆的走,留下一地断肢残臂和一群心思各异的仙界众人。
“尊上远来辛苦,加之天色已晚,不如先在蔽派休息一晚如何?”绯颜说道。
“也好,那就有劳绯颜掌门了。”白子画本不想多留,但见小骨等人一脸疲惫,也就不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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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树影横斜,暗香浮动。
月下庭院中,白子画一袭白衣长身而立,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粉色的桃花瓣,无暇的几近透明的宫羽在腰间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尘。剑上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随着步伐似水般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长及膝的漆黑的云发华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一身。
长留上仙,风霜一剑。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淡然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超凡而孤高,冰凉而淡漠,温润如玉又云淡风清。仙姿秀逸,孤冷出尘,长发如瀑,眼落星辰,风采翩翩绝世。这世上,怕是再无一画,可以装得下他的仙姿,他的容貌,他的风采,他的气质。修为极其高深,论对手,绝对是最可怕的一个。
饶是已经经历过一世的人,花千骨还是看得有些痴了。果然白子画这样的,还是该去做那高高在上的仙,也是,那样一个出尘绝世、清傲孤高人物,怎可与妖魔为伍,不做仙又能做什么呢?自己当初将他拖下神坛,想来也是个错,花千骨不禁苦笑。
“小骨,小骨?”
“啊?师父有何吩咐?”听到声音,花千骨才堪堪回过神来。
“无事,为师方才问你伤势......”白子画欲探查一番,却被花千骨躲开,眉头一皱。
“小骨并无大碍,劳师父挂心了。”花千骨假作不知,重来一世,花千骨并不想同他再有多少牵扯。
“师父,弟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面对白子画,花千骨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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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种种,恍惚还在昨日——
“她,从今日起,便是我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我白子画此生只收一个徒儿。”
“长留列仙在上,弟子白子画,执掌长留八十三年,于尘世无寸德,于本派无寸功,今欲收花千骨为本派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不求她能斩妖除魔,位及仙班,不求她能闻达于世,振兴本门。只求她博爱天下,慈悲众生,堂堂正正,无愧于心。若有行差走错,亦全是弟子教导不力之过。长留列仙见证!”
“人要有所持,也要有所守,有时候是与非,黑与白并不是那么容易看得清楚。命数这种事,到底还是看人自己的选择。”
“小骨,你记住,人有多大的能力,便要负起多大的责任,如果仅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逃避应有的责任,那便是罪孽。想要抛开一切,自由的活着,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师傅我,虽然不喜欢这些事情,却也没有什么事情是喜欢的。所以,不管以怎样一种方式活着,对师傅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小骨!修仙最忌七情六欲,不要妄动凡心。长留山设三殿,就是要警戒所有弟子,绝贪、绝欲、绝情。”
“心如止水,乱则不明。很多事,你越是想去弄个清楚,反而越是困惑,心中一旦有了执念,就像线团,只会越扯越乱。子欲避之,反促遇之。凡事顺其自然就好。既来之,则安之,这才是生存之道。”
“一道伤疤算得了什么爱你又如何我不爱你又如何......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小骨,众神并没有消亡,谁掌握了自己的命运,谁,就是世界的神......但是神,他只做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想做的事。”
“错了就是错了,不管做错的原因是什么......”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变的又岂止自己?
白子画,一日为师,我便念你一日恩情,他时若是反目......便是此生缘尽,十六年的囚禁,再加上那几条命,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