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项脊轩志(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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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楼是只旱鸭子，然而从小到大掉下池塘无数次，以她麻麻的话来说，就是:“住池塘边的都救过你啦！”
她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她不是没试着学过，只是每学必呛水，最终不了了之。
『等我』
大神摞下话后就没了消息，简小楼只能通过晃荡的静力绳判断出卫麒正有所动作。
对面潭霜吐槽道:“他自己想不开，还要拉你下水啊？你真要下去？”
简小楼欲哭无泪:“快给我个理由拒绝他！”
“嗯……姨妈期？”
“游戏世界无姨妈。”
“恐水？”
“我又没得狂犬病……”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嘤，救我……”
正说着，伴随着哗啦的水声，静力绳突然绷直，简小楼连忙打上伞朝井口跑去。然而不等她走近，一道湿漉漉的身影骤然跃出井口，顺势坐在井沿上，仿佛月色下跃出海面的人鱼，宁静而美好——以上比喻纯属脑补！这就是一副活生生的美男出浴图！
简小楼生生刹住脚步，只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暗想着他能和那么多妹子“不可描述”，除了钱权和实力，人家还有本钱啊！
不过想想也是，天天在世界里打打杀杀锻炼身体，怎么着也能练出些肌肉的。
卫麒拉上泳镜后又抹去脸上的水，见简小楼看着自己，顺手取出一块浴巾披在身上，遮住因湿透而若隐若现的上身。
不是……你听我解释！
“【鲤鱼跳龙门】，提高弹跳能力。”卫麒简单地提了刚才用的技能，这几天只要他用到的技能卡，都会和简小楼解释一下效用。但是简小楼并不关心这个，她现在只想自证清白！
然而卫麒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自顾说下去:“你必须学会游泳。”“很多世界会用到”这一句受系统限制没能说出口，但简小楼能理解。
她无奈摊手，问他:“有没有能让我暂时学会游泳的技能？比如浪里白条？”
“那不是成语。”卫麒也是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最终摇头说，“我没有这类技能，【优游涵泳】可能是。”
简小楼沉默，她压根没听说过这个成语……没文化好心塞。
虽然不能让她学会游泳，但卫麒依旧递给她两张卡。
【屏气敛息】(消耗)
〖注释〗因心情紧张或注意力集中，暂止住了呼吸
〖功效〗暂停呼吸十分钟，可终止
〖备注〗夜袭必备！友情提醒，请勿在遇熊时装死用
【热气腾腾】(消耗)
〖注释〗情绪高涨，气氛热烈
〖功效〗提供热源十分钟，温度范围20～150℃，可调节可中止
〖时效〗10min
〖备注〗居家旅行优良品，热饭暖窝一手抓，拒绝高温与明焰，防火先驱你我他
真是感人的功能们！
“这可以当暖宝宝啊！”简小楼拿着【热气腾腾】翻看，笑说，“怪不得你敢下水。”
“我不需要。”
“……”简小楼顿住，行行行你牛！
卫麒手心又是一亮，简小楼以为他又要掏出什么好东西，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块人头大的石头。
“？？？”黑人问号脸。
卫麒又掏出一竹篮一长绳，在简小楼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把石头放篮子里，绳子系在提手上，另一头则递给简小楼。
“帮你沉下去。”
简小楼眨眨眼，油然生出一腔悲情来，屈原抱石投江也不过如此了！
她和潭霜说了声后收起了蓝牙耳机，苦着脸看了两眼水井，内心是千百个不愿意。
卫麒把安全带固定到她身上，泳镜也给了她，叮嘱说:“到底后边上有个石洞，进去后等我，再解开绳子。”
简小楼被他一寸寸放入井中，井内阴凉，井壁湿滑，她在紧张之余又生出几分新奇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把。潮潮的苔藓一触即破，在她手上留下些许碎屑。她尚未收手，卫麒又放了一段绳子，导致她一晃按在了井壁上。
“等一下！”简小楼喊了一声，又按了按刚才那块石头，“井壁好像能动！”
卫麒顿了下，说道:“你先下水，抓着绳子别沉下去，我下去看看。”
“不用麻烦，我来就好了。”
“你太重。”
“……”你走！我不认识你！
半分钟后，简小楼抓着绳子浮在井里，肚子上贴着【热气腾腾】，给她提供局限的温暖。她头顶上，卫麒单手抓着绳子悬挂着，另一只手在井壁上摸索，逐渐撬松一角砖石。
原来不单身也能练出麒麟臂。
砖石松动后，倏然不见。简小楼恍然，原来【背包】还可以这么用，省了完全撬开的麻烦。
没了砖石遮挡，简小楼扒着缝隙上浮张望，不等她看清，卫麒已经解释:“是佛像。”
“佛像？井龙王？”简小楼见卫麒没打断她的意思，就继续说，“我们那边有座山，山顶有座庙，庙附近有井，井里有尊井龙王。据说那井水可以明目醒神，拜过井龙王后才可以取水。”
卫麒避开简小楼，突然松手跳入水中，吓得简小楼差点撒手，很快他又浮出水面，一指卡着缝隙保持身形，说道:“《西游记》里有一条。”
“一条？”
“井龙王。”
虽然龙王是龙，但是这量词不大合适吧……简小楼头顶黑线，旋即说:“不过为什么要堵了呢？这也太不尊重了吧。难道和那些蛇有关？”
卫麒摇头:“不清楚——我们下去。”
“哦……”简小楼不情愿地捏着【屏气敛息】，使用后把竹篮绳子扣在腰上，拎着沉重的篮子说，“我下去了。”
卫麒无视简小楼的哀怨，只是客气地说了句“小心”。
松开静力绳，石头拉着她倏然一沉，冰凉的井水瞬时淹过她的眼耳口鼻。简小楼脸上闪过一瞬的惊慌，小时候并不美好的回忆同井水一样将她淹没。
碧绿中带点灰暗的颜色逐渐加深，渐渐没了光亮。简小楼紧呡嘴唇，手上篮子还在缓缓下坠，时不时冒出一两个气泡，后来就只剩了黑暗。
越到深处越是冰冷，她的手离得远，逐渐冻得僵硬，一时不察篮子就脱手而去，然而她刚有上浮的势头，腰上便是一坠，篮子拖着她继续下沉。
水井有的能有三四十米深，但有些只是七八米，幸亏这里属于后者，不然不带任何装备，只是水压就能把她搞死在这，特别是耳朵。
虽然不需要考虑呼吸问题，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依旧让她心跳加速。篮子到底后，她就像个气球漂浮在水中，晃晃悠悠。等她勉强能掌控身体，周围却是一片漆黑，四肢连井壁都触碰不到。
这样……有点怕啊……
简小楼手脚并用扑腾了几下，但是依旧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还是等卫麒来吧……
简小楼看了看【热气腾腾】，卡片上金光灿灿的〖时效〗还剩7min13s，如果剩四分钟的时候，卫麒还没下来，那她只能解开绳子浮上去了。
深水里的确会让人很平静，等简小楼平复心神后，就有点享受这样的感觉，虽然黑漆漆的依旧让人心惊。
半分钟后，她感受到水的晃动，一点白光破开黑暗闯入幽深的水底，光柱中依稀可见浮尘的游动。
卫麒看见的简小楼就是那么舒缓地在水里沉浮，软绵绵的四肢仿佛海葵的触手一般随着水波晃荡。
双脚交替摆动，给了他向下的助力，游到简小楼身边后，伸手解开她腰上的绳子，又是轻巧一推把人送入边上的洞口。
简小楼费劲地扒住圆滑的石壁，可劲儿地扑腾这才终于钻入一尺，卫麒紧随其后，抓着她的脚踝送了一程。
随后卫麒轻巧地从她身边游过，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她往前游了十几米，很快又豁然开阔。简小楼只觉肺部压力骤减，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冒出水面。
卫麒撑着池边，借着浮力坐到岸上。简小楼则扒着岸，眼神迷离，血液的回流让她非常晕忽，只知道死命抓着岸边。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才看清周围的景象，差点手一软再沉回水里。
“蛇……”都是蛇啊！！！
随着卫麒脑袋的转动，探照灯扫过的地方，简小楼已经看到了六条小蛇，有的缠在钟乳石上，有的则盘踞在水洼中，但如今都吐着鲜红的蛇信紧盯着他们。
幸亏不是霜霜在这边……
“无毒。”卫麒示意她上岸，手里已经拿着大毛巾要递给她。
无毒难道就要给它们随便咬吗？简小楼抗拒地摇头。
然而卫麒很残忍地告诉她:“大多是水蛇。”
嘤嘤嘤，我要回家。
几番内心争斗后，简小楼虚弱地爬上岸，接过毛巾裹上，湿漉漉的感觉很是不适，但是她没有可以换的衣服，这里也不方便换——谁想在蛇窟里换衣服啊摔！
“忍一忍，走出溶洞再换。”卫麒说着递给她一双拖鞋，“湿鞋磨脚。”
简小楼谢过，哆嗦着换了鞋，又戴上耳机先给潭霜报了平安。果然，潭霜一听下面是这么个情况，果断表示还是僵尸来得更可爱。
“你那边下水那个呢？”
“欸？不知道诶，一直没回复——阿勒不会挂在下面了吧……”
“已经过去七八分钟了……”
“我就惦记着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项脊轩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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