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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十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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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十分微妙的感觉。
心里痒痒的同时也在教人无法自拔。
但是倘若有亿万分之一的不匹配,那么就不能说是完整的或者是完美的。
这样的条件十分苛刻,因此很少人能做到,久而久之它就变了,因为没法匹配而变着法地不断地简化,降格,由此演变而来的一种赝品——内里是糟粕但仍然被视为神圣的东西。
这里没人,像是每个重复这件事的日日夜夜,无形之中每一个因素都配合得天衣无缝,使事情的演变变得极为顺利。
那么,今天也是一样的。
她极其谨慎地观察四周,小心翼翼地等待那个称之为关键的时机。
她打算故技重施,找到了让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后便没什么犹豫和羞愧了,她甚至有点想念第一次的时候——是多么笨拙的小女孩,但是这项熟能生巧的技能最后还是成为了身体里的一部分,只有少数的几次会让心脏跳个不停,整个神经都是十分兴奋,迫不及待的就要看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结局。
今天是极度兴奋的一天,心情都变得十分奇怪,她的手也是抖的,不太成样子,挣扎了好一会才控制住,盯着那双鞋子很久,心突然热起来,熊熊烈火冒着烟开始燃烧,唯一造成温度差的东西只有那小小的极易忽略的,抓着它们的时候他感到由衷的痛苦,确是无法止住颤抖般十分享受,抓一把放进去——烧得更厉害,已经渐渐显现焦土的趋势——焦土已经感觉不到痛苦。
“今天怎么样了?”陆林毅摸摸那可怜地躺在椅子上的脚,沈泽咬着巧克力棒,看着陆林毅眼一垂装着就要哭。
“诶,痛啊!”
“你是不知道,昨晚上痛啊,恨不得要把脚给砍了!”嘴巴动着把整个巧克力棒啃下去。
陆林毅一看就知道是在装的,此刻很配合地抚摸着翘起来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猫,“真可怜,这么痛这个也不要吃了吧?”作势要去把桌上的巧克力棒拿走,沈泽赶忙护住揣到怀里,“诶诶诶!就这么点粮了!”
“你就和仓鼠似的,天天能挖出点粮,你还怕饿死?”
“粮贵在多,多屯屯没坏处,对付老师拖堂,食堂没饭,晚上饥饿这都是良方。”
沈泽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我和你说晚上吃泡面最过瘾,心里的满足感真的是坐了火箭嗖嗖地往上涨啊!老师拖堂的时候啊咬一口饼干,推荐葱花味的,开胃!还能管半饱,作案不容易发现;下午啊昏昏欲睡,吃点甜的,巧克力咯,糖咯,回半桶血蹭蹭就下课了!这时候冲到食堂吃个晚饭,晚自习也不愁了。”
陆林毅挪开那根手指头,“怪不得小肚子鼓鼓的,啧啧啧。”她记得某天沈泽十分忧伤的对着镜子捏着肚子边的肉,抱怨着又没控制住嘴,陆林毅故意逗他戳了一把软肉,笑他脸够小把一年的肉都藏在肚子里了。
沈泽气哼哼地又咬了一口巧克力棒,“总有一天能减下来的。”然而他的手此刻不受控制一样捏了捏肚子,嘀咕:“真的有那么胖么?”
陆林毅直在心里叹这孩子的傻里傻气,脑子实灵实不灵的,小时候就怕他跟拿着糖的人跑了。
陆林毅颇有一点看着自家傻弟弟的神情,那表情有点恶心到沈泽,“怪恶心的,你被附身了?”
话音刚落就被赏了一个爆栗,陆林毅扬长而去把沈泽一个人丢给教室里的同学,随意让他祸害去了。
顾童依旧笑着和每一个人打招呼,打完了招呼后脸上也是笑眯眯的,和往日无什么表情的脸孔很不一般。
早上就听到好多人对她说最近你笑得多了,多好看。
她含笑不露亲切的很。
进了更衣室换上衣服,在舞蹈室的中央活动身体。
顾童一直知道有个阴沉的视线,但那又破坏不了自己的心情,甚至故意地在她面前展示自己柔软的身体,挑衅的视线落在对方包着纱布的脚上。
她看着李念念像只可怜的流浪狗坐在角落里,经过身边的人都把她当成了空气,徒劳地等待谁的垂怜。
终于有个人和她打了招呼,李念念不得不扯着嘴角拗出一段生涩的嘴角来回话,可她摆不了平时的可亲可爱的样子,那个人反倒自己尴尬起来,说了一句话就赶紧走了。
此时,顾童看李念念就像一只丧家犬,那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今天她完完整整和着音乐跳了一遍原本李念念的舞,李念念的眼神仿若吃人一般,顾童都没多想也能猜得出内里的含义。
练完后出了一身的汗,顾童的脸蛋蒸得透红,透出几丝娇丽的少女气息。论长相顾童是绝没有李念念出色的,但大概是两人现在的心境不一样,顾童心里时刻张扬着,李念念噩梦连连,阴着脸,十分的姿色也被贬至五分。天天接触的人心里看着尤为明显,隐隐已经有着顾童要代替李念念的趋势。
她坐到了李念念的身边,没说话光顾着回信息,随后说道:“你猜我在和谁说话?”
她阴沉地盯着顾童,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招。
“你应该知道的,不是还看到了吗?”
李念念起初脸色还在挣扎,随后立马变了色,一副横眉倒立的怒意:“是你!”
“对,是我。”顾童愉快地答道。
“你少诓我!凭你?”李念念阴着眼神,冷笑,顾童向来不是那种性格,她了解。
“哦?”顾童斜着眼睛,翘起腿来,“小孩子似的,什么时候才长大?我要装也要装得像点,骗你做什么?”
混沌的眸子里混着毒,闪闪烁烁,有股流质的脏污要从眼底泄出来,李念念盯着她半饷吐了两个字:“贱人!”
顾童轻开着口慢慢悠悠送还两个字。
顾童颇为悠闲地撑着伞走在雨中,早上刚刚放晴的了没一会到了中午天将暗下来,几滴雨水拉开序幕,毛毛细雨密密层层的,在这个六月的天气里加了好几层的寒意。
雨幕里有个人走在前面,撑着把红伞,速度很慢,没一会顾童就和她并驾齐驱了。
“好久不见。”
陆林毅将伞往上抬了抬,看见顾童,便觉得与头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变了许多,她谨慎地点点头示意,“好久不见。”
两人并行走了一会,陆林毅问道:“没见着你朋友。”
顾童微笑:“她心情不好,脾气就差,没让她出来。”
“你呢?”顾童看向了陆林毅手里打包的饭盒。
“食堂太潮了,换个地方吃。”
“话说回来上次一来了后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
陆林毅心里想到也没有几天,“你们班最近也没什么事了啊?节目也只有你这一个了,只要你没什么问题我这边就安心了,闲下来也能帮别人忙。”
“那是很好,前几次那么多麻烦,我虽然忙着练舞,对那些事也不是不知道,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来也巧,念念受伤的那天还是你们班的老师帮了忙。”
“啊……”陆林毅茫然地眨着眼睛,“你是说哪个老师?”
“新来的那位老师,不是教你们班的?上次我还看你和那个老师在走廊上说话。”
顾童这样一说陆林毅心里就有底了,“那是挺巧的。”
“我本来还不知道,那次问了念念才说的,后来见到了,我就明白为什么前段时间那么多小姑娘眼睛都在发光。当时我还在想谢言的脸也看得够久了,难不成又是什么事情如此兴奋。”
听到她说谢言,陆林毅脑海里下意识就把两个人放在了一起,这样一比较起来竟然没多大的违和感,尽管自己没有亲眼见过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但就是在哪里有过似曾相识之感。
“念念一直说想要谢谢那个老师来着,那天我也不在,都是女孩子,流了那么多血,吓得魂都没了。”
“你们江老师也不在?”
顾童苦笑道:“我也不清楚,她们见了个老师哪里来得及看是谁。江老师和我都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是吗。”陆林毅走到教学楼的门口,“我就到这里,你是?”
“我要去宿舍楼,谢谢,占用了你的时间。再见。”
陆林毅进了楼将伞放在门口设置的架子上,没走几步就见到谢言在等自己。陆林毅连忙走过去,“你怎么下来了?刚才不是说在办公室?我还打算直接送上来的。”
谢言拿过那打包的饭,听着陆林毅打开话匣子,“刚刚是?”
“啊,舞蹈班的,就上节目的女孩,路上叫到了,顺路走了一会,会不会等急了?”陆林毅说着拿手去试饭盒的余温,“好像有点凉了,去热一下吧?老师办公室能热吗?”
“刚才突然收到你的短信还以为看错了,怎么让我给你带饭了?事先说好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见你上次吃的打包了几样。”
“谢谢。”谢言十分认真地对她说,陆林毅听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大家都是同学,要互相友爱嘛。”
“我刚才还买了红茶,之前你请了我两次,找着机会啦,喏。”
谢言伸手接过那被捂得有点温热的红茶,拿在手上未有移动过位置,陆林毅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在了谢言的前方,他走在身后,一言不发,听她说着话还要眼神注意她的脚是否踩在了每一格台阶上。
陆林毅也是不担心对方到底有没有听见,心里是极熨帖的,没有一丝怀疑。
谢言看着她背后有戳头发沾上了水气,懒洋洋地搭在肩膀上。
那光景头一次出现——只有陆林毅一个人,好像在看着某个地方,明明是很黑的地方,却一下子就认出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