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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九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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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某条大街某间客栈的后院门口,两个男人一副地痞流氓式的蹲坐在地上,一人抱着一坛酒,灌着偷来的便宜白酒,嚼着花生米,遥望满天点点银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顺便以两张恶狠狠的凶脸威胁吓唬每一个路过的住客,以求把对方吓得惊慌逃离为乐。
“我说黑头,还记得咱们来烊烙多久了不?”
“七八天呗。”
“第一天咱们做啥事来着?”
“休息。”
“第二天呢?”
“休息,喂猫。”
“第三天?”
“休息,喂猫。”
“第四天?”
“同上。”
“第五天?”
“╰_╯#我讨厌重复一样的字!”
“……”
“你说咱们来烊烙究竟是做啥啊?”
“救人呗。”
“就是嘛!结果闲了七八天,那烊烙皇宫就在眼前,咱却被勒令不准轻举妄动,连一步也不准进,还天天喂那只死猫。”
黑头侧目鄙视这个把自已也骂进去的山猫。
“哎,黑头,那杨小弟去哪了?那家伙不在,这里静得像个窝!”
“不知。”
黑头很疑惑什么叫静得像个窝,不过他没问,不然,这只山猫会兴致高昂地把这话题继续到他发飙为止。
“那圆小哥呢?”
“不知,但我肯定他一定是跟在杨小弟后头。”
“那小鬼呢?”
“大概又在房里鬼鬼祟祟的练功。”
“那兄妺俩呢?”
“消失好些天了。”
“那其他人呢?”
“赌场、酒馆、妓院,还有渣滓们爱去的所有场所。”
“……”
“你还有话问?”
“。。。没了。”山猫摇头,他其实就是无聊想找话说。
“那只猫呢?”
黑头想起那只一天吃五顿生肉的肥猫小胖,不仅吃得多,而且吃完了就翻脸不认人,见人就又吼又叫,十足的野性,黑头本还疑惑养这么一个不听话的肥猫有个啥用,后来才从阿奴处听说,原来这是狂的吩咐:不准给小胖吃熟食,不准把食物切开了喂它,一天只喂一餐,要是饿了就把它带去野外自已解决,吃饱了再把它带回来。。。。。。
黑头想了半天才知道,狂的目的是为了保持小胖的野性以及它的野兽本能,避免它伦为一只真正的家猫。不过,因为大伙事先没有做好共识由谁来喂,结果这些人想到就去喂,造成了小胖一天吃好几顿的局面。
“。。。大半天没见了。。。要去找不?”
“。。。算了,那么凶的猫一般人还不敢惹。”
“那倒是,不过,那小畜生吃得浑身油肥,也不知会不会被谁捉了去炖。。。”
黑头侧着脑袋揄视,“你也好意思说,要不是那臭小鬼拦着,那肥猫只怕早让你熬成汤。”
被黑头戳穿心中想法,山猫也没觉不好意思,眯起大圆眼,摸着尖下巴,笑得像只见了腥的猫,“人之常情嘛~,一般人看到那么肥的猫,总会忍不住想:一定很美味!”
见山猫咽着口水一脸痴呆的陶醉表情,黑头轻瞟一眼摇摇头,转开视线专注于手中廉价的白酒,以正常人的思维说道:“一般人看到猫,第一反应绝不会想到吃,况且,它是只豹。就算真是猫,吃自已的亲戚,会遭天打雷劈。”
山猫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完全不介意黑头的揄揶取笑,嘴里嚼着花生就像嚼着想象中的那条后腿肉,无比沉醉,“豹肉猫肉都是肉呀!!”
“……”
黑头沉默,他决定不与眼前这个在杀人后因贪吃跑去酒馆偷烧鸡而被官兵逮个正着的蠢蛋一般见识。
在山猫和黑头闲话‘家常’打发时间的同时,从他们所在的后院门口走出小巷走进大街,大约两百米左右,右拐进一条数十米长的小街道,这街道两旁是一些小店家,与外街一样喧哗热闹灯火通明,穿过拥挤人群,走到街道尽头往左,拐进一条不到两米宽的小巷,在这条不起眼的小巷两边是超过五十户的百姓住家。
其中的一户,外表与其他房子一样不起眼,简陋、窄小、阴暗、不通风,老旧的墙体上爬满了与老房子一样高龄的青苔。唯一让这房子显得与众不同的是,在这安谥的小巷内,眼前这间房子除了一对以卖灯笼为生的年迈夫妇外,它还是某些人的联络集合地点。
当然,除了房子的主人以及房内的几人,附近的其他住户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阴暗的小小厅堂内,此时聚集了七个人。
一个男人当中坐在屋内唯一的桌子边,其他六人站立着。小小的烛火轻飘飘的摇晃,把众人的身影拉到墙上,浮现出模糊的影子,摇摇曳曳的诡异更衬托出屋内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厅堂中间的男人,每个人都在心里将当朝太子柴霄的祖上十八代母系亲戚问候了个遍。
男人垂眼低视着污浊不平的地面,右手手指屈着,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节奏分明,一声一声的敲击,好似敲在其他六人的心头,一下一下的敲得他们浑身紧绷,心惊肉跳。
只是,听久了,他们疑惑的发现,眼前这个沉默不语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具体的他们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感觉有点与寻常不同。
长久的静默压抑着,室内的空气就像凝滞了一样,过份的安静仿佛压在众人胸口的大石,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莺默默转头与身旁几位同伴交换眼神,发现他们同样一脸大祸将致的苦瓜脸,莺不禁在心里哀号。
——老娘死定了!——
——早知如此,当初留在关外跟斑一起拍蚊子也不该领这看人的倒霉任务。。。。。。——
受不了莺满身乱散的哀怨死气,苍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第一个不怕死的开口了。
“。。。主子,以七公主的急智,她应该不会有事。。。”
话一出口,苍马上尝到了被眼神万箭穿心的滋味。
——呆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慎,既是大郗的龙影之一,也是狂的狼军暗部成员之一,善长暗杀。
——触霉头的家伙,没点说话技巧,脑子跟脸一样愣。——这是鸠,白脸粉唇桃花眼,江湖人称折花公子,小名采花贼。狼军暗部成员,轻功最拿手,最常接的任务是深入敌营迷惑敌人探取情报以及逃跑。
——完了完了,我要死了,我要跑路。。。——这是莺,红衣艳容火爆脾气,腰缠赤色长鞭是她的标志。狼军暗部成员,专长是伪装、潜入、搜集情报。
——呃。。。主子好像有点不对劲。。。——这个反应迟顿的大个子是道,虎背熊腰,力大无穷,行动力一流,只是,有点遗憾,脑袋总比身体反应慢一拍。特长是善于群战。
——。。。。。。——这个永远状况外的是南,身材娇小,容貌稚嫩清秀,脑容量与年龄一样小。特长:呆。。。以及,对危险有着野兽的直觉,虽然两者有点矛盾,但他本人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体。
——我说错话了?——被众人鄙视的苍,看似普通,其实,一旦爆发,也是个厉害人物,善于追踪。
“呃。。。主子。。。”
莺正斟酌着要如何开口补救,却见狂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心里不禁一咯噔,这面无表情的意思,只怕是真动气了。
莺扫了扫身旁的鸠,发现鸠与她一样,满脸的惊谔,除了还有点搞不清状况的南,其他人同是如此,小心翼翼的防着狂是否会发火,并随时准备着以高速逃逸。
在场的几人跟随在狂左右多多少少都有十个年头,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都能马上领会狂的意思,因此,他们绝不会看错。
即使狂没有表现出来,外人看来仍是那张无可挑剔的冷竣脸庞,一成不变的神情。可是,他们感觉得出来,这个从不把世间所有人放在眼里,冷眼漠视一切的男人,即使在尸骸遍地的沙场上也能谈笑风声,面对千军万马也能镇定自若泰然以对的男人,如今,他动怒了,因为郗凝。
莺以身为女人的敏感直觉洞察到,除了怒气,狂似乎动摇了,或许说,狂在害怕,害怕失去。。。
当然,这种直觉莺打死了也不敢说出口,因为她自已也不信,甚至怀疑自已活了这么多年是否真有女人直觉这种匪疑所思的东西,居然得出如此脑残的结论。
狂停止了指尖令人不安的敲击,略微昂首,神情淡漠。
“玄可有消息传来?”
屋内众人闻言浑身一震,神色一肃,眼神立刻变成冷冰冰的杀气,一副可随时上阵杀敌的肃穆,一反之前的玩态。然而,几人互望了望,无人敢应声,只有远处传来清晰的几声狗吠,更衬出了屋内的几分死寂。不安,如同疯长的野草,在他们心中的每个角落滋生。
“尚未!”
良久,鸠硬着头皮低声回话,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决然,心里则想着狂会不会一怒之下劈了桌子砸他。。。。。。
狂听后不语,沉默的姿态令几人又开始提心吊担想东想西,直到他们听见屋外传来熟悉的暗号声,几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呼~~玄终于来了,主子发火有人可以顶了!——
这是众人心底里一致的呼喊,当然,南除外,他已神游天外,脑子里出现的永远是别人想不到的东西。
简陋的房门被小心的推开,身着黑衣的玄轻飘飘的走进来,与众人一样露出原本面容的玄,真实容貌比之前所用的人皮面具更显清秀,整个人看着有种飘逸的清雅气质。
“可有消息?”狂不待玄开口已抢先询问。
玄迈出的脚步一时顿住,十分讶异,他跟随在狂身边最久,自是一下就察觉到狂不经间透露出来的急燥。
“属下已暗中搜查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但至今尚未发现七公主的下落,看来,柴霄把七公主藏在十分隐密的地点。属下已吩咐暗部其他人继续搜索。。。另外,属下找到了这东西,确切的说,是有人故意留在缀霞宫内让属下找到的。”
玄默默的从腰侧拔出一把做工华丽精致的短刀,恭恭敬敬的托在两掌掌心送到狂面前,屋内其他六人一见玄手中的短刀全都惊了一惊。因为,那分明就是狂的护身短刀,几乎可以说是狂的身份的象征物。如今,这把贵重的短刀竟是从烊烙皇宫里得来,可想而知,这于数位暗部成员而言是多么震惊的消息。
狂微眯了眼,接过短刀轻轻的摩挲着刀鞘,蹙起眉,眼睫阴影处结下一抹戾气。
“可查知是何人故意为之?”
低沉森冷的嗓音令屋内众人为之胆颤。
玄是当中承受能力较强者,顿了顿,如实答道:“昨夜寿宴之后,只九黎一人去过缀霞宫。”
“九黎!?”
狂一握刀鞘,缓缓拔出鞘内短刀,目光扫过光滑刀身上那一行细小字体,眼中掠过疑惑。狂不禁忆起这半个月来得到的消息,在将郗凝送达皇宫后,本应赶赴回颜关前线的九黎离奇的留在家中,一直闭门不见客。当初,狂已怀疑九黎的用意,毕竟,领军人物不上前线,若担误了战况,这可是杀头的大事,没有皇帝许可,或者说,没有柴霄的许可,九黎绝不敢有如此行为。再根据昨夜宫内柴霄的大清洗来看,九黎无疑是柴霄的人,这与之前狂得到的消息明显不符。因为,当初狂得知的消息是九黎与二皇子柴煊有来往,极有可能是准备协助二皇子柴煊密谋造反,如今看来,真正厉害的人是柴霄才对,不仅暗中将九黎收揽到手下任为已用,将虎视眈眈的二皇子柴煊轻易拿下,更轻松地除去了朝中所有异类。
明早,柴霄将对外宣称烊烙王柴荣轩在昨夜的寿宴中遭遇不明刺客行刺,烊烙王不幸遇刺身亡,朝中不少大臣也在慌乱中意外被杀,为免朝中群龙无首造成朝冈秩序混乱,太子柴霄将即刻登位为帝。狂能想象得到,这个消息一出,烊烙人心势必大乱,尽管明眼人都能从这消息中看出不对劲,但如今,除了远在烙阳的大将军乌顿,朝中余剩所有大臣以及烊烙的兵权,已尽在柴霄掌握之中,即使有异义,也无人可反抗柴霄,更何况,柴霄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如此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主子,可需多派点人手盯着九黎,他既有意留下这短刀,说不定可从他那里寻得一些线索。。。”玄是暗部里唯一一个知道狂将护身短刀送给郗凝的人,比起其他人,镇定多了。
狂缓慢摇头,目光沉着,“不,我有个更好的人选。”狂想到了自已那酒鬼师父,他现在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大半时间跑去九黎的将军府内看望他的宝贝儿子以及即将要出世的未来孙子,他听墙角的成功率比暗部的成员多得多,况且,以他的武艺,来去自如,根本无须担忧会被发现的问题。
原本,狂是打算按照原计划慢慢行动,现在,郗凝的失踪让他心乱,无时不担忧着郗凝的处境,为此,他不得不提前做出安排。
“斑那边布置得如何?”
逮到机会的莺连抢在其他人开口之前,献宝似的汇报,“回主子,属下半个时辰前收到斑的消息。他说,前段时间找到的那两人确实为巧匠孙不二之后人,锻造兵器的手艺果然了得,不愧为巧匠世家。在他们的巧手改造之下,弓驽的发射威力比之前我们自已做的大上两倍有余,射程也更远,连弓驽易损耗的问题也轻松解决,随时可发配使用。另外,炸药的配制也正在着手改良当中,相信出来的效果定比以前要好。此外,永绥(岘岈与烊烙最近的边关之名)那边早已准备妥当,随时可。。。”
莺弯起眼角笑得魅冶说得欢快,一旁几人无不投以鄙视目光,心中纷纷暗记,为以后取笑揶揄莺多留下一个证据。
狂抬手打断莺的滔滔言语,沉沉道:“莺,传我命令通知斑,计划提前,着军队明日天亮即刻攻城。”
莺一惊,其他几人更是讶异非常,玄听着不由担忧讶问:“主子,您不是与皇上定好三日后攻城吗?如今改时间,只怕。。。”
狂眼角轻轻一瞥,玄马上缄默。
狂转移目光投向苍,“苍,招赤嚣传我口信给大郗皇帝,明日攻城,让他即刻准备!”
“是。”苍默默点头。
狂顿了一下,“另外,同样的口信也传给钨铄皇帝,上次他急急招简暮羽回国,想必也是提前得知烊烙有可能会攻打大郗回颜关的消息,既然他有兴趣,不妨拖他下水。”
苍再次点头,但随即疑问道:“主子,您不是事先与大郗皇帝约定两国合攻烊烙,如今暗中通知钨铄,大郗那边要是得知消息,会不会中断与咱们的合作?而且,属下担心钨铄那边不会发兵,反而可能静观其变,坐收渔利。但如果单单只我国出兵,又不太妥当。。。”
其他几人也是同样想法。
狂闻言自信道:“确实,单单我岘岈出兵攻打烊烙,其他数国指不定会借此机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岘岈,名义上可能是批判我国趁危介入,有违各国道义。与其坐等这种事的发生,倒不如,现在就把他们拖下水。”
苍几人听了还是有点小小的担心,“。。。可是,万一他们不与我们合作呢?”
狂阴着脸,很少见的露出嘲讽的冷笑,“棒打落水狗捡便宜这种事情,没人会拒绝!”
闻言,屋内几人一脸肯定的跟着点头。
“慎,最近胤鳳那队人可有动静?”
慎微微低头,立刻回道:“回主子,自从他们到了烊烙后,一直藏身于二皇子柴煊的府邸,白天隐藏,夜晚出没,但他们只是巡查似的游走于烊烙各个文武大臣的府宅以及烊烙各重要场所,偶尔也潜入皇宫,但并没有大的举动,似乎只是在搜集消息。。。不过,自今夜二皇子柴煊失踪后,胤鳳的人已多次夜探皇宫,看来十分着急,但他们同样无所觅。”
闻言,狂很轻的点了下头,语气中似乎带了点兴灾乐祸,“挑中柴煊作为合作对象,胤鳳那人算是失策了。”
听到狂那有别于寻常的口调,苍不由奇问:“主子,您可是已知胤鳳那幕后之人的身份?”
“暂时不知。不过,我心中已有可能的人选。。。”
“是谁??”
苍十分好奇,其他暗部也是如此。
“只是猜测。”狂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玄小小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主子,可需要属下安排人手监视?”
“不。”狂低低给予否定,“暂且不必多加关注于此人,我要看看,他能做到何种地步。”
暗部众人对此见怪不怪,一旦碰到感兴趣的人或事,狂总是放手任由它发展,待到时机成熟,再出手将它碾碎。对于狂来说,这样比较有趣味。
因此,暗部从成员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听着狂发出的各项指示命令。
“慎,通知暗部作好准备,时机成熟时,里应外合。目前,不可显露出任何端倪,引起任何人的疑心。”
“是。”
“鸠,七公主送来的极乐丹可投放顺利?”
鸠眯眯笑道:“放心吧,主子。除了柴霄和九黎对各自的饮食十分戒备外,其他人的,轻而易举,属下每天晚上都燃了极乐丹挂在他们房里,保证他们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吸入烟雾。”
狂极轻的点头,“极乐丹的原料可全部收集?”
“是,已全部收集完成,属下已着人制药,按照七公主所说的办法,不难调制。”一说到这,鸠马上苦了脸,视线轻斜着与莺汇合,果然看到同样幽怨的眼神。想想他们两个,男的俊女的俏,却在夜黑风高之夜,做贼似的一铲一铲挖着那些奇怪的植物,还要把他们全部运出烊烙皇宫。鸠只觉,那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没面子的事。
“道,南,你们两个将消息散播出去,就说太子柴霄设计在皇帝寿宴下毒密谋造反,并杀害了柴荣轩以及朝中所有与他作对的大臣。另传,皇帝柴荣轩实则早已被柴霄所杀害,如今死的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假傀儡皇帝。再传,柴霄欺亲灭伦,罔顾常纲,监禁二皇子柴煊,兄弟□□。”
……
暗部众人汗默,心想狂是真的生气,居然想出这样的损招。
“。。。属下领命。”
道和南慢吞吞的点头,一向以狂为尊的两人心里想着:竟然敢惹主子生气,这太子肯定不得好死。。。要不要多加几条呢?
交待完各项准备工作,末了,狂站起身,缓慢移步往门口走去,停住,平视漆黑的门板,语气冷酷阴沉:“即便踏平烊烙,也要把人找出来!”
难得见到狂发火的模样,众人听得精神一震,齐声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