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你魔戒掉了》一根容嬷嬷的萝卜

74、正义胜利了

　　索隆是怎样来到万念俱焚的世界的？伊露维塔表示有话要说。
　　其实呢，伊芙琳也是穿越过去的小姑娘，她抱的大腿是瑟兰迪尔，差点就成为了莱戈拉斯的青梅竹马，幸好作死作得早，不然护戒远征就多一个精灵了。
　　当天索隆秒杀伊芙琳后，伊露维塔就出场了，先把伊芙琳愤怒的情绪稳定下来，再问问还有什么后事要交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万念俱焚一样佛系。
　　伊芙琳绕着恼怒的索隆走了一圈，想起自己被索隆百般戏弄的情形，早知如此，不如和林都死在一起，还算对得住两人坚实的友谊。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伊芙琳挽起袖子就想跟索隆干架，怒气冲冲地说道：“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弄死他！”
　　“啊……”伊露维塔没想到是这种要求，不过也不意外，许多人败在黑暗魔君面前，而大部分人认清了事实，他总是在最后才补充不可以被打破的规则，“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哦。当然，也有例外，但你的情况不属于例外。”
　　“怎样才算例外？”伊芙琳压抑着怒火，她清楚她恨的是谁，“我被索隆偷袭，死得不明不白，怎么能不算例外？！”
　　“因为你知道你已经死了，是索隆杀死了你。”伊露维塔轻描淡述，“何况，是你主动进入多古尔都，难道在进入多古尔都前，直面黑暗魔君时，你没有做好死亡的准备吗？还是你认为你比精灵多一条生命？”
　　“我……”伊芙琳哑口无言，不久，她想出了理由，狡辩道：“我本可以偷袭成功的，若是瑟兰迪尔派出一支精英小队随我潜伏于此，索隆定会灭亡。”
　　“是吗？”伊露维塔的反应有些敷衍，“难道瑟兰迪尔没有劝告过你不要轻易挑战降临在多古尔都中的黑暗吗？”
　　见伊芙琳正欲说话，伊露维塔抢先说道：“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你们终将都会离开，而索隆胜利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弄死谁，留念谁，甚至连你们怎么想都不重要。”他的语气近乎呵责，“你看书那会，有想过黑暗魔君怎么想吗？有想过无数伤悲交缠成一点成就未来的英雄事迹吗？”
　　“诚然，若你成为命运的编辑者，所有悲伤都可以被避免，那日后所有的胜利也可以被避免。”
　　“伊芙琳，悲伤也好，愤怒也罢，当你切身体会到面临黑暗大敌的压迫，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伊露维塔罕见地表现出与其相符的大度和睿智，“如果你期待索隆被打败，我可以展示于你，索隆是如何被打败的。”
　　伊露维塔的话像一盆冷水迎面泼来，让伊芙琳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非中洲所谓的救世主，而中洲也不需要救世主。
　　既然如此，岂不是没有意义？
　　所有事情都没有意义，她努力的，曾为之奋斗的，希望能有所改变的，全都失去意义了。伊芙琳脑海里闪过一张又一张的精灵笑脸，在她眼中，此刻竟变得扭曲而嘲讽。
　　相反，她忽然觉得索隆的样貌非常顺眼，或许她应该投向索隆的阵营，告诉索隆精灵的计谋，说不定还能畅快地看着精灵们是如何化作亡灵。伊芙琳没有体会到伊露维塔想要表达的深意，在离开之际散发着黑暗的气息，她疑惑且发自内心地问道：“……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站错了阵营？”
　　“是不是如果我帮助了索隆统一中洲，结果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愚蠢和莽撞？至少，我改变了结局。”
　　“让我的所作所为都变得有了一点意义？”
　　“伊露维塔，我以为我会赢的。”将自己的不满全控诉出后，阴暗一下子散去，伊芙琳表露出后悔的神色，眼角涌出无助迷茫的泪水，她捂住眼睛，泣不成声，“我……我……以为……中洲……是喜欢我的。是……需要我的。我……讨厌索……隆。”
　　“你们都有这个疑问。”伊露维塔神色出现了恍惚，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但是你们心中总有自己的答案。”他乐呵一笑，语气一松，表露些许自责，“要说真的讨厌谁的，那就讨厌我吧。因为是我让他们如此讨厌的。”
　　“我太过自私了，自私到希望你们连他们如此讨厌的部分都喜欢。”
　　“其实，你们讨厌也是没关系的。”
　　伊芙琳泪流满面，她沉默良久，直至从悲伤中走出，满心苦涩地问道：“……有人喜欢过他们吗？”
　　若是以往，伊露维塔肯定会回答没有。就在不久前，这个人出现了，闻言，伊露维塔终于露出了一丝自豪的笑容。
　　“你好，有的。”

　　奥克想运走伊芙琳的尸体，索隆阻止了，他焦灼地在伊芙琳尸首旁踱步，神色变幻莫测。他知道伊露维塔就在这里，只因伊露维塔不肯现身，所以他找不到。
　　索隆一直听到耳边有人嘀咕，略带抱怨与苦楚，他听不清楚，一旦仔细留意，这种声音又消失不见。
　　即使索隆无法辨认谈话内容，他依旧知道这是伊露维塔与伊芙琳交谈的声音。他们或许在谈论索隆，又或许在谈论其他。
　　索隆由衷地希望他们能提起万念俱焚，哪怕是只有一句话，不必说她是否留恋，只要离开后过得如何就够了。
　　万念俱焚过得很好？很坏？还是毫无变化？她的命运是否坎坷？
　　总有人知道索隆的结局，总有人知道他终将被打败，这个结局越来越近了。索隆想问那些人，那些运筹帷幕的人，你们认识万念俱焚吗？听过这个名字吗？她出名吗？你们知道她的结局好吗？
　　索隆在房间与大堂的明暗交界线停住了脚步，视线落在摇动的窗帘上，出现了万念俱焚倚在窗边的幻觉。
　　吹入房间的风是清凉的，吹入大堂的风却是阴冷的。多古尔都像极了沉默危险的深海，密布习惯黑暗且畸形的生物。
　　只有多古尔都的顶端，允许光芒抵达，宛如一座浮在水面的冰山，洁净而透彻。
　　阳光越发衰弱，金黄色渐渐褪去，月光取而代之，装潢立刻换了一种风格，淡蓝色将光影重新分割。地板折射的光线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沐浴在月光下的空气就像清净透明的湖水，索隆站在昏暗的湖底里，擅自进入回忆中。
　　口中涌出唾液，他记起唇齿相交的感觉，血液稍稍沸腾，他记起握住柔软的手掌的感觉。他还记起开始还不怎么喜欢万念俱焚的感觉，记起最后被万念俱焚遗忘的感觉……
　　……记起了失去万念俱焚的感觉。
　　声音安静下来，伊露维塔带着伊芙琳的灵魂离开了。
　　没有达到目的的索隆冷静地挥了挥手，让奥克将伊芙琳碍眼的尸体拖走了。长夜漫漫，索隆记得的事情太少了，不足以让他熬过一个个静默的黑夜。

　　米尔寇在大乐章中的演唱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结束，剩余延绵的伴乐也该退场了。
　　曾有智者预言，索隆会步上他主子米尔寇的后尘。曾有人论及，索隆会变成一个只能在荒野中飘荡的怨毒幽灵。
　　索隆不信，于是伊露维塔便把命运编织，将索隆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至尊戒重新出世。
　　不久后，随着一个霍比特人的堕落，咕噜诞生了。索隆派遣奥克进驻墨瑞亚，又袭击了洛汗和刚铎。约九十年后，最后一枚矮人戒重回索隆手中。
　　除了寻找至尊戒，所有事情都极为顺利，他甚至回到了魔多，重建巴拉督尔塔，又夺回了等同于送给白道会的多古尔都。
　　索隆优势很大，连白道会的领袖萨茹曼都被他诱惑，背叛了那群自以为是的精灵，似乎胜利如此简单地站在了索隆一旁。
　　可就在索隆稳操胜券时，命运开起了玩笑。至尊戒一直在敌人手里，他们组成了一支意志坚定的小队，立誓要毁灭至尊戒。
　　对此索隆只不过当作笑话，没人能抵御至尊戒的腐化。
　　没有。
　　除非像万念俱焚一样戴不上。
　　萨茹曼发现了持戒人。索隆知道了，而后来又有一个面容沧桑的人类出现在真知晶石另一端，索隆疑惑了。
　　这个人有点眼熟。
　　当彻底地胜出只是时间问题时，无论他们如何挣扎，索隆都不在意了，在绝对的力量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无计可施。
　　可能是有那么一两场战争失败了，不过不要紧，奥克人多，生长繁殖速度快，而且进食要求低，十只奥克换一只精灵，划算。
　　当远征队带着数量稀少的战士抵达魔多，连黑门的防御都无法攻破，索隆的眼神别提有多轻蔑了。
　　突然，一阵炽热的气息传遍索隆的灵魂，像极了末日山的滚滚热浪，索隆忽然感到被欺瞒的愤怒。
　　恐惧，震惊，慌张瞬间席卷全身，戒灵全部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末日山。
　　所幸至尊戒在最后一刻迷惑掉持戒人，他只不过是一个矮小的霍比特人，戴上至尊戒后，无论他逃窜到哪里，皆在索隆恐怖的，似烈焰般的大眼监视之下。
　　然而，摧毁索隆的正是至尊戒过于强大的蛊惑能力。
　　咕噜无法忍受至尊戒被摧毁，也无法忍受至尊戒被抢夺，那是它的宝贝，它的宝贝！
　　咕噜从阴暗的角落一窜而出，发疯般和持戒人抢夺至尊戒，他们混乱打斗的身影摇摇晃晃，不知不觉中，跟随命运随心所欲的步伐，迈向悬崖。
　　悬崖下是滚滚熔岩，岩浆在缓缓流动，时不时在岩浆表面冒出一个气泡，然后破裂。熔岩发出土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末日山嶙峋曲折的内部。昏沉的光线照亮咕噜狰狞贪婪的面容，它快要抢到至尊戒了。
　　黑暗深藏在末日山内每一条狭窄的缝隙中，像一张张露出獠牙的笑脸。
　　咕噜死死地抓住了持戒人的手指，摸索到光滑的至尊戒，它无法思考，本能充斥着脑海，既像呼吸，又像眨眼睛，是肚子饿了要吃饭的感觉。
　　尖牙闪烁着寒光，咕噜发狠地咬了下去。
　　如同每一条快而准死在咕噜手中的鱼，持戒人的手指被咬断了。
　　至尊戒被甩开了，咕噜失去理智，追随戒指而去。金色的指环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悬崖之外，折射着熔岩的颜色。
　　黑暗笑不出来了。
　　至尊戒被熔毁，咕噜也藏身于岩浆中。
　　索隆发出一声无比凌厉的尖叫，黑暗的雾气从灵魂中炸开，所有依仗索隆力量建立的建筑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席卷索隆无法挣扎的灵魂，带着索隆离开了阿尔达，直到抵达他曾经的主子米尔寇面前。
　　第三纪元3019年，索隆失败了，正义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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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终于把索隆的经历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