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你魔戒掉了》一根容嬷嬷的萝卜

45、索隆：害羞

　　正如万念俱焚所说，索隆毫无悔改之意，他只细细品尝过他人无穷无尽的绝望予以其中的快感，却从未亲身体验过心爱之物被人夺走乃至毁灭的感受。他沉浸在硝烟中，有那么一瞬间忘了自己来到埃瑞吉安的目的。
　　等索隆从自己的乐趣中醒来，奥克大军已经将埃瑞吉安踏平在铁蹄之下，矮人死守墨瑞亚中，紧闭都林之门，让奥克无计可施。
　　所幸大部分精灵早已通过都林之门逃往迷雾山脉。
　　索隆端详都林之门片刻，冷笑一声，既然矮人们也想要参战，那就别想退出了。索隆用黑语给全军奥克下令：“除非最后一个矮人倒下，否则奥克与矮人的战争永远不会终结！”
　　索隆掷下严词，令奥克士气大振，亦令矮人心中升起难以言喻的屈辱。
　　都林之门外响彻奥克的哄笑声，矮人们按捺内心的愤怒，他们虽然不敢打开大门，但手中的铁锤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墨瑞亚中逃离及此处的精灵面露悲哀，现场弥漫着一片紧张压抑的气氛。
　　当偌大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并渐渐远去，哄笑声渐渐消失，都林之门外只剩下难看的泥泞和畸形的脚印，矮人与精灵们因为劫后余生的喜悦相拥在一起，但在他们的内心，他们随放下了对死亡的恐惧，却仍饱尝奥克给予的欺辱。

　　“老大！我们找到了凯勒布林博！”一只奥克飞快挤走其他奥克来到索隆身旁，向索隆讨好道：“遵照你的吩咐，我们已经将他围困在一个宫殿内，毫发无损！”
　　奥克神色猥琐，眼中散发精光，张大嘴巴时露出一口污秽的牙齿，笑容难以入目。索隆知道几乎所有奥克都是这般模样，而万念俱焚长得比奥克好看不止一丁点，但是莫名其妙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久看之下，它长得有点像万念俱焚。
　　……恩，看来这是只眉清目秀的奥克。
　　奥克也邀功似的站在索隆身前，表情傲视其他愤愤不平的奥克，却在索隆望向它的时候，瞬间露出了讨好谄媚笑容。
　　索隆沉默了一会，在心中默默捂脸，“恩，好，做得不错！期待你后续表现。”
　　奥克听到后，露出一个猥亵的笑容，它笑得见牙不见眼，甚至不经意间将狰狞的獠牙外泄，脸上隆起的痤疮挤在一块，隐约看到眼角处的笑纹，在常人眼中凶恶至极。
　　……恩，看来这还是只十分爱笑的奥克。
　　索隆就破例一次，特别允许这只奥克呆在他身边吧。他发现自从喜欢上万念俱焚后，无论在哪只奥克身上都能找到与万念俱焚的共通点，耳朵、眼睛、嘴巴……它们都长得有点像万念俱焚。
　　索隆又发现每天都会多喜欢奥克一点点、就像每天都会多喜欢万念俱焚一点点。
　　时至今天，索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审美方向越发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看万念俱焚久了都觉得奥克眉清目秀，精灵样貌平平。
　　爱屋及乌，但是喜欢一只奥克就连带上喜欢奥克一个种族就有点……有点……
　　有点、、、
　　害羞呢。

　　奥克将索隆带到将凯勒布林博逼入困境的地方，索隆一走近就知道这是珠宝匠协会大厅，心中不禁对凯勒布林博发出阵阵耻笑：若是放不下执念，又何必在一开始创造执念。
　　可是当索隆高大的身影穿过层层奥克，目光触及凯勒布林博的时候，他半响说不出话来。
　　在奥克大军的包围下，凯勒布林博杀敌杀得很嗨！
　　凯勒布林博左一刀右一刀，周围倒下一片奥克。其余奥克见状也不敢靠近凯勒布林博，畏畏缩缩在他身旁试探，手中的长矛被凯勒布林博轻易一砍就折断，奥克越发不敢向前，包围圈越扩越大。
　　索隆阴森森地问之前跑来禀告他的奥克：“这就是你说的围困？”
　　听到索隆的质问，奥克肩膀一缩，语气含糊就想蒙混过关，“我来之前不是这样的，大概是我们武器落后，而对方装备精良、额、加上一身刺眼的荣光，使我们瞎了，不对，是使我们心生畏惧和退却之意……”
　　奥克边说边偷瞄索隆两眼，想趁索隆不注意就混入大军中，谁知道偷瞄时竟在空中与索隆温润的目光对视，立刻吓得说出了事实：“他太厉害了，我们打不过。”
　　说完奥克闭上眼睛，等死。
　　索隆：……
　　若是在万念俱焚之前遇上这个奥克，索隆心里不禁一阵后怕，可能他就喜欢上眼前的奥克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幸运。索隆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鼻孔轻轻哼出一声，表示我就大度地原谅你这个等死的奥克好了。
　　过了一会，奥克发现没什么动静，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索隆早已转过视线看向大厅中央的凯勒布林博，它长呼一口气，也跟着留意起凯勒布林博来。
　　不过它一个传达消息的奥克，生来低矮，根本不能与冲锋上阵的奥克相提并论，它踮长了脚尖，伸直了脖子往前看，也看不到什么。
　　索隆不看还行，一看它就气得不行，他一脚就踢开挡在它面前的奥克。视野突然变得开阔起来，它一下子就慌了，躲在索隆身后，躲得严严实实，谁都看不到。
　　索隆回头深深地看了躲在他身后的奥克一眼，神色复杂。
　　假如我不是遇上万念俱焚而是遇上了你……

　　索隆跟前的奥克接二连三地倒下，直到挡在索隆和凯勒布林博面前的最后一只也因为互相牵连而倒下。
　　索隆复杂的目光与凯勒布林博愤怒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凯勒布林博一愣，手中挥刀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奥克们一见自己的主子来了，纷纷退场，将珠宝匠协会大厅空了出来，留下索隆和凯勒布林博两人对望。
　　索隆脸色突然黑了。
　　他到底养这群奥克是干什么的！竟然还要他亲自上场活捉敌人？
　　凯勒布林博一见索隆也慌了，两人悬殊的实力差距让他的手微微发抖，不过身为领主的傲意让他不至于立刻缴械投降。“狡猾无耻的索隆！”凯勒布林博依旧嘴硬，“想知道精灵三戒的下落？你做梦！”
　　索隆立刻冲上去胖揍凯勒布林博一顿，打得凯勒布林博毫无反手之力。凯勒布林博对付奥克的刀在索隆的铠甲防御下，犹如破刀烂铁，丝毫不能让索隆的铠甲出现丝毫裂缝。
　　甚至在一开始，索隆就故意挨了凯勒布林博一刀，在他惊讶的表情中一手就打掉凯勒布林博的刀，将凯勒布林博揍老实了，一脚将他踩在身下。
　　奥克们见状又涌了进来，手脚利索地将凯勒布林博绑牢了，在索隆不注意的时候又泄愤地踢了凯勒布林博几脚。
　　索隆在处理完凯勒布林博后就不再管他，转而在大厅中搜刮珠宝匠协会的成果了。当索隆找到共有九只专为人类打造的力量之戒时，脸上一喜，但是在耗费几日将整个埃瑞吉安翻过来仍旧找不到精灵三戒，也找不到其余戒指，索隆不耐烦了。
　　索隆无情地对凯勒布林博进行了一个多月残酷的折磨，要求凯勒布林博说出戒指的下落，然而凯勒布林博咬紧牙关丝毫不肯吐露任何关于戒指的信息，他说得最多的话便是对索隆的谩骂。
　　索隆见凯勒布林博无用了，直接就杀了他，又将他的尸体挂在旗杆上，下令奥克放箭。凯勒布林博的遗体瞬间被箭矢贯穿。
　　索隆仍觉得这种惩罚对于凯勒布林博太轻了，将他的布满箭矢的尸体作为战旗羞辱精灵族人。
　　奥克大军力挫精灵，又使埃瑞吉安倾覆，索隆特意下令让奥克在埃瑞吉安修整两个月，不仅可以重振军风，还可以将埃瑞吉安毁灭得更加彻底，达到日后寸草不生的效果。
　　在奥克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中，索隆泛起了瞌睡。
　　朦胧的思绪逐渐回到露微安死在埃瑞吉安的那天，索隆享受着战争带来的一切混乱，包括杀死露微安。他跨过露微安恶心的尸体，顺着万念俱焚抱着猫头鹰大小的他的足迹重新走了一遍，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原点——露微安的死亡地点。
　　露微安的确是死了，索隆确信无疑，她的头和她的身体至少不会再重新组成一块令索隆嫌恶了。但是，索隆却因为露微安停下了脚步。
　　精灵死后灵魂会前往曼斯坦的殿堂，享受宁静和安详。这一点，索隆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懂，渐渐的，有一些不解的疑惑盘踞心头，有一种可怕的猜想逐渐建立，有一颗害怕的种子生根发芽。
　　——飘荡在露微安尸体上那个陌生模样的灵魂是谁？

　　索隆不知道，所以他停了下来，静静地、静静地盯着那一个不知所谓的灵魂，一直将灵魂盯得毛骨悚然。
　　是他先发现那个灵魂，还是那个灵魂先发现他，索隆已经忘了。只记得，那一个灵魂产生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想法，因为它同样盯着自己、怨恨地盯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平静又疑惑的目光中，灵魂出现了动摇，或者应该说是出现了害怕之类的情绪，它失去了勇气与自己对视。
　　它转过身去，似乎这样做自己就不会一直一直盯着它。
　　它也不敢转过身来，偷看自己是否不会一直一直盯着它。
　　它时而蹲下、时而站起、时而看着天空、时而左顾右盼……
　　它没转过来看自己一眼。
　　索隆一直站在那，那也不去，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只有他有能力看见的灵魂，眼神渐渐恐怖阴沉。
　　伊露维塔来了。

　　伊露维塔笑着对灵魂说了些什么，灵魂直接对伊露维塔哭了出来。
　　灵魂说，被他吓哭了。
　　他是指我吗？索隆想。
　　伊露维塔说，不怕，他很弱。
　　他也是指我吗？索隆又想。
　　灵魂说，不玩了不玩了，玩不起，我要回去了。
　　然后伊露维塔就带走了灵魂。灵魂消失了，露微安的尸体也消失了，就连露微安溅在自己鞋子上的血迹也消失了。
　　索隆终于想明白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露微安这一个精灵。
　　所以，这个世界也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万念俱焚这一个奥克？

　　索隆的瞌睡醒了。
　　柔弱的火光将索隆脸上的阴影照得阴沉不定，手中的指环发出细细轰鸣，索隆将指环转了一圈又一圈，停不下来，他心中的苦闷停不下来。保护身体的盔甲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他强壮的身体此刻仿佛被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荒凉的风吹进了埃瑞吉安，唤不起一线生机，枯黄的草长在埃瑞吉安外，一片欣欣向荣。天上的星星又繁多又密集，汇成一条美丽的星河。
　　索隆抬头，在想，那一条星河什么时候才会消失？无数的星星什么时候才会黯淡？……无论索隆问了自己多少个问题，无论他无法回答多少个问题，最终只剩下一个他最在乎的问题。
　　是不是从来就没有万念俱焚？
　　从魔多来到战线的奥克穿梭于各个战营之间，脚步匆忙却有着固定的路线、分工，这是索隆教会奥克们传递消息的方式，方便且效率。
　　所有消息都即时的。
　　从忙碌的路线中抽出一只小奥克飞奔到索隆身旁，它讨好地朝着索隆笑了笑，干瘪瘦小的身材吐出几个字。
　　“万奥克说。”
　　万念俱焚？
　　“我走了，等你变丑了，我就会回来了。”
　　万念俱焚跑了？
　　索隆扭断了小奥克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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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你们有没有发现索隆和奥克在一起的时间是很萌的吗？
还有关于万念俱焚对索隆恶行袖手旁观的事情是很经不起推敲的，各有各观点，大家不要深思，喜欢看就行了。
PS：不用万念俱焚的视线写，是因为万念俱焚呆在魔多，剧情不够，索隆心理活动来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