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双子》小兔飞飞

14、梦回

　　习惯了山洞的昏暗，再次回到外面的世界让玉莲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难想象第一次见到红岚还有听她口中说的村庄时她有多么的惊讶，惊讶过后又有些兴奋，好似那颗被迫沉寂的心又开始跳跃，看着如梦她笑靥如花：“我早知道你是不同的。”
　　如梦讪讪道：“要说特别，玉莲小姐你也差不多。”闻言，两人相视一笑。恢复活跃的玉莲让如梦恍惚觉得像是换了个人，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不安分的人怎能奈得住那样的冷清寂寞还能表现得那般淡然。
　　她这边在沉思，玉莲又在那边异想天开：“哎，你们说难得能出去一次，我是不是该装点忘却河水来留作纪念？”
　　如梦吓得立马反对：“千万别，那忘却河可是会抹消人的记忆的，我可不想再发生什么意外。”
　　一旁因为玉莲出来而显得有些激动的青莲突然皱了皱眉：“说起记忆，有件事让我有点在意。”
　　“什么？”
　　“我觉得我好像曾经忘记过如梦的事情，直到再次看到如梦才想起来。不过，又好像是我的错觉，我也说不清，总之是有那么点违和感。”听她这么一说汲云和红叶也表示有这种感觉，这让如梦想起刚回来时大家的神情，还有青莲听到她名字时那一瞬间的迷茫。可，这是怎么回事？
　　红岚沉吟许久，严肃道：“我有一种猜测，仅仅是猜测，或许忘却河并不是我们所以为的那样，它抹消的可能不仅仅是记忆，而是一个人的存在。”不得不说她的假设十分大胆又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想却不无可能。
　　汲云第一个回过神：“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们发生什么意外被忘却河抹去了记忆我们也会同时忘记你们？”
　　红岚点点头接着道：“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汲云以拳击掌：“我就说，怎么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红岚道：“不过也仅仅是我的猜测，事情真相未必是这样。”
　　红叶道：“不论如何小心点总没错，雾已浓了，该出发了。”
　　青莲不舍地拉着玉莲的手：“路上小心，红叶，玉莲就托你照顾了。”
　　红叶点点头依旧冷着脸，反倒红岚安慰道：“不必担心，我们也会照顾玉莲小姐的。”
　　玉莲无奈道：“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大家不舍和期盼的目光中，四人踏入那原本令人谈之色变的禁林，掌握了方法后穿越禁林变得轻松简单，没有花太多时间一行人便回到了萨利亚。
　　两个月的时间花莲早已等得心急如焚，各种不好的猜测预想盘旋心头挥之不去，尽管她不停地自我安慰，汲风也在一旁劝说，可却无法平复内心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连汲风也总跑到致幻之林前祈祷快点起雾。不明就里的村民们好奇无聊之余也开始变得神经兮兮的，有事没事就盯着致幻之林看。
　　“起雾了，起雾了！”
　　不知是谁先叫了起来，然后一群无所事事的人们就都围拢到一起。可看了半天也没见什么特殊，偏花莲和汲风还一脸焦急期盼的模样，终于还是有人耐不住性子问道：“哎，汲风啊，这雾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别再卖关子了。”
　　汲风瞟都没瞟她一眼，只是说道：“等等就知道了，如果没有你们知道了也没意义。”见她们始终守口如瓶便也没人再多问了。等待是一件焦心无聊的事，特别是毫无目的的等待，于是有人耐不住离开也有人去了又回回了又去，至始至终只有花莲和汲风还有之后赶来的凤颜一直没有离开。
　　漫长的等待中，白色的雾气如沉淀凝结的固体毫无变化，蓦然间浓雾中出现几个黑影，浅淡模糊得让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转瞬间黑影变得清晰，不过几个呼吸便已能认出人来。
　　如梦挥挥手笑着招呼：“我们回来了！”
　　从致幻之林出来？！尚留在原地的萨利亚村民们不由得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尤其是看到她身后那两个红岚还有……花莲小姐？这……什么情况？而花莲在看清她们之后显得特别激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们就是？”在大家好奇打量玉莲和红叶的时候，后者也同样在打量她们。果然如听说的一般，如此相像而又截然不同，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真的是很难相信。
　　红叶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村庄，和暖的阳光洒落，微风轻轻拂过面颊。无法想象风竟然也有如此柔和的一面而阳光也并不是只有暗淡或者炙热，如此环境下即便是红叶也不自禁地放松心身。感到一道好奇却又胆怯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转头看去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即便有所放松，红叶的气场还是无法改变。汲风缩了缩脖子心想：“这张脸果然适合当杀手之类的。”僵硬地笑了笑，说道：“你好，我叫汲风。”红叶淡淡地点点头尽量表示友好：“红叶。”
　　既然人已安然过来，凤颜也不多做隐瞒，当即召集了全村的人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当得知伯利亚的人们怕连累她们而只派了玉莲和红叶来试探时，村民们感慨之余更是坚定了要帮助她们的决心。不过决心是一回事真要实践起来却又两眼一抹黑，无从下手啊。
　　最后还是玉莲提了个建议，法子可以慢慢想，方法也可以慢慢实践，首先先看看她们的到来会不会影响到萨利亚，暂且先不论她自己是否是特殊的存在，至少与红岚相对应的红叶在这已算是违反了“规则”，况且能出入村子的浓雾少则两三月多则一年半载才出现一次，时间还宽裕得很。
　　她的说法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左右在萨利亚不用为生活奔波，时间她们有得是。于是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几个人轮流看着致幻之林外，其他地方经常能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或沉思或讨论，有了什么点子也不管靠不靠谱先记下来试了再说，甚至还组了个什么特遣队到时专门负责与伯利亚联系。而玉莲和红叶则在村子里和周围到处察看有没有哪与伯利亚有不同，日子过得既安详又繁忙，并没有因为特别的来客而变坏或变好。
　　唯一变得不好的大概只有如梦了。前两个月她还跟着大家忙东忙西的，可近两天她总觉得不对劲，说不上哪不好，就总觉得昏昏沉沉的，真要睡却又睡不着。找了红岚给看过又看不出什么，思忖着是身子太虚？最后红岚开了副安神的药硬逼着她休息。
　　许是红岚开的药起了作用，如梦躺下没多久意识便开始模糊。
　　……
　　…………
　　“小姐！你怎么又弄得一身伤。”红岚看着眼前的人，淡漠的脸上透出一丝无奈。
　　“怕啥，这不有红岚你么。”
　　“您总这样，我再好的医术也是没用。”
　　“呵呵，红岚你就爱这么较真。”
　　…………
　　“小姐，你又上哪去啊？”
　　“别那么担心，我就周围走走。”
　　“小姐，你走慢点……小姐，你在哪？”
　　“红岚？你在哪呀？雾太浓我看不到你！”
　　“……水声？这里是哪？……难道！忘却河？……我这是，出村子了么？！”
　　“啊……”一声惊呼，落水的一瞬间她似乎听到遥远的彼方传来的呼喊声。
　　“小姐！红莲小姐！！”
　　听到如梦的惊呼很快便有人跑来，只见她一脸惊恐，面色苍白，汗水涔涔而下，整个人还不自禁地颤抖着。
　　花莲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她：“这是怎么了？红岚！”
　　红岚搭了下脉，皱眉道：“好像被吓到了，做了什么噩梦吗？”
　　如梦颤抖着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玉莲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柔声道：“不用怕，不过是梦，醒了就好，没事了。”
　　柔和的嗓音似乎让如梦安定了些，人不再颤抖可脸色却是愈见难看，她抬头望去，花莲，玉莲，红岚，红叶还有汲风，看着那些熟悉的脸庞，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却更加深刻：“我，想起来了。红莲，我是红莲。玉莲，我就是和你相对应的人啊。”
　　随着她低沉的话语，所有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特别是当她们也回想起什么的时候。
　　忘却河，果然是能抹消一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