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之倾城容颜》初虞

9、第九章 一舞苦尽芳泽泪

　　青瓷不会跳舞，县老爷便找人去花香阁请薛妙仁来教青瓷跳舞。
　　薛妙仁知道了这件事后，故意假装生病不能来教青瓷跳舞，不然如果直接拒绝的话会被薛城人认为是小气，但心中实在是有怒火，不想去教青瓷跳舞，于是便以生病为由拒绝了这件事。
　　大家都知道薛妙仁不想要教青瓷跳舞。但人家薛妙仁偏说自己害疾了，大家也没有办法，可是青瓷本来不会跳舞，如此，该怎么办才好！
　　“大家不必惊慌，即便没有花香阁的人来教青瓷跳舞，青瓷也可以跳得起来。”玉镯对着大家说道。
　　青瓷紧张的扯了扯姐姐的袖子。
　　姐姐怎么可以这么肯定的说，自己本来就不会跳舞啊，如此要怎么向大家交代才好。
　　“姐姐……”
　　玉镯轻轻拉住青瓷扯自己袖子的手，然后对着大家说:“想来我们薛城也并不是只有花想阁的姑娘会跳。倘若有谁家的小姐能教我妹妹跳舞，我花楼的地盘从此就送给了她，是开妓院还是做什么都随便，只要给我留一处可以住的地方就行。”
　　“姐姐！”
　　青瓷急了，姐姐究竟是在说什么呢？要用花楼来换吗？可是花楼可是她们的命啊！如果用花楼来换的话，跳完这个舞又该何去何从呢？
　　大家心想这花玉镯为了让自己的妹妹，能跳上这个舞，还真是拼了。难不成是以为见到了皇上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吗？
　　花想阁的老鸨听到了花玉镯说的这番话，心里都急了，既然自家的薛妙仁已经丢失了面见皇帝的机会，如今难道也要失去花楼这一处宝地吗？
　　“妙仁……”老鸨心里虽然很急，但是对薛妙仁说话依旧是客客气气，声音带着软软的哀求。
　　“不必多说，我是不会做这个事情的。”薛妙仁面对老鸨如此软声软气的哀求依旧是坚决的回绝掉。
　　老鸨心里有些不开心了，你现在对是在对谁发脾气呢，明明是你自己不努力不争气，丢失了面见皇帝的机会，如今花楼这么好的条件放在这里，你又来耍大脾气，要不是看你有些姿色可以撑起花想阁的话，还用得着这么和你说话吗？
　　“行行行，你不去，我去找别人，这样可以了吧。”
　　“倘若能有些骨气的话，要他花楼来做什么？有我不就好了吗”
　　虽然薛妙仁说这句话确实让人讨嫌，但花想阁没了她，还真就不行。
　　老鸨无可奈何，只好看着花玉镯离开，只好看着花楼被别人夺走。
　　即便没有花楼也没有关系，因为玉镯已经想好了未来的路，所以花楼存在还是不存在对与玉镯来说都无所谓，只是正好也可以趁着这个由头来侮辱花想阁一把，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薛妙仁。
　　因为花玉镯说的这句话，青瓷很快就有了可以教舞的师傅。
　　于是青瓷便开始练习跳舞了。

　　跳舞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事情。毕竟之前青瓷也没有接触过舞蹈。更何况还要在大人物面前跳舞，还是带着薛城所有人的愿望。
　　青瓷这样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想想都觉得后怕。
　　在练舞的这些日子，青瓷也不能碰自己喜爱的瓷器。本就不爱跳舞的，她心理上又多了几分失落。
　　只是练了几天，青瓷便全身上下都在疼痛。每日每日都起不来，下不了床。但是还要忍着疼痛继续练舞。玉镯看了也颇为心疼，但是这是自己妹妹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倘若自己没有那个决定，必定要让她像个公主一般的生活，可是如今也许她想错了，毕竟此后的生活，自己不能陪着妹妹度过，一切都要靠妹妹自己。
　　玉镯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倘若妹妹为皇帝献舞，结果最后自己却入了皇宫，实在不妥。于是便去找县老爷表明，关于自己入宫的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虽然以妹妹的性格入宫入那个是非之地，肯定要受尽欺凌，但是，恐怕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所以自己一定要找一个法子成为她的靠山。
　　“当初不是你答应我要进宫的吗？如今怎么又突然反悔来着。”
　　“当初确实是我答应了，那现在的形势确实不能拿当初的事情来提了。”
　　“你这么突然的拒绝，又让我如何是好呢。”县老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谱的人入宫，现在怎么就反悔了呢？着实让县老爷着急。
　　“但大人先别急，虽然我不能做这件事了，但有更合适的人选可以入宫。”
　　县老爷听了玉镯这番话细细的思索起来，当初是要玉镯进宫，所以才让玉镯来为皇帝献舞，如今献舞的人是玉镯的妹妹，莫不是玉镯说那个更适合入宫的人就是她的妹妹吗？
　　“难道你说的是青瓷！”
　　“青瓷，落落大方，难道不能进宫吗？”
　　如此说起来县老爷确实觉得青瓷进宫更为妥当些，毕竟连白画师也觉得青瓷可以为皇帝献舞，只是本来青瓷也就不愿意跳舞，不愿意为皇帝献舞，之前事先也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这进宫这件事难道又不要经过她的同意吗？
　　看见县老爷思索的样子，玉镯大概也是知道县老爷在为什么而担心。
　　“至于她自己是否愿意进宫，大人就不必担心了，我会让她同意的。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同意。”

　　“这么简单的舞步，你都走不好。是不是存心想丢我们薛城的脸。”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教你的是这样的吗？真不知道你是故意要这样跳，还是你真的就这么笨，我都教了你这么多遍了，此后你可是要面见皇帝的，如果在他面前失了态，怪罪下来是要薛成人都为你陪葬吗？”
　　“你要是只能这样跳，我倒是真的教不下去把你姐姐叫过来，倘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还能教你不成。”
　　教青瓷跳舞的人对青瓷屡屡责备。
　　“是谁说要把我叫过来的。”
　　正巧在那位姑娘说完这句话后，玉镯便赶了回来。
　　青瓷一脸委屈，默不作声。
　　“我这不是按照您的要求再教她跳舞吗，没什么事的。”
　　“既然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去休息啦，我这花楼也不知道还能再看几眼，毕竟也是要交给其他人的，我想着这花楼的价值应该不至于很低吧。该是得到它的人，就该好好的努力付出才是。”
　　玉镯说完便走了。
　　“小小姐，我们继续！”
　　之后几日玉镯常常发现这个叫青瓷跳舞的人实时为难青瓷，玉镯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薛妙仁从中做鬼。
　　但是，玉镯反而不想为自己的妹妹做些什么？因为不做什么才是为她做的最大的事情。
　　她想要青瓷日后入宫，宫里的人可不比现在的人。倘若连现在的人都没有办法应对的话，那用什么来应对宫里的人。只是明明知道对方在有意识无意识的欺负自己的妹妹自己还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实在难受死了，这件事情过后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讨不到半点好处，当然还有那个藏在人身后的薛妙仁。
　　这些还长着呢，如今的小忍，只是为了做成大事而已。
　　虽说世事不管的薛妙仁，没想到还会做些小把戏，真是可笑至极。

　　这天一大早，花楼外面就热闹非凡，玉镯还未醒青瓷推门来看。
　　竟然……
　　薛杨红衣在身，笑对青瓷作揖，数十名婢女跪在门前。手上端着捧着的都是些珍品。薛杨身后数十名大汉抬起花轿，这架式任谁一看都知道是提亲。
　　“你……这是在做什么……”青瓷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
　　“我家少爷，是来提亲的！”
　　提亲……大伙儿聚在这边，虽然早就猜到是提亲，但是让人家人自己说出来，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兴奋。
　　提亲！
　　为谁！
　　如今看来也便是向花楼小姐提亲，花楼两位小姐都未出阁。
　　“小姐，你看，这些是我家少爷特意献给你的珍宝，都是好宝贝啊，我家少爷是可不是穷酸人呦，来花楼是为了……”
　　“薛杨！”玉镯打断了那个下人的话，“你这是做什么？”
　　本来还在梦乡中的玉镯听到外面吵杂声一片，起身来看，没想到薛杨居然来提亲，还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提亲！
　　“我们少爷是来提亲的！”那个下人突然挺直腰板，似乎对玉镯本就有些不满，可能是知道薛杨在花楼遇到的种种。
　　玉镯心里倒是佩服，确实有种，让人佩服，倒还真是有钱人，不过青瓷如今可也不是随便的主了，薛杨你差的不是一点点。
　　眼下需要的是，不能让青瓷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了名声，毕竟总有人知道薛杨曾经是花楼的帮工。
　　“薛杨，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不可能！”
　　什么……玉镯和薛杨
　　大伙儿蒙了，本来以为这薛杨是来向小小姐提亲的，难道是向大小姐提亲！
　　薛杨也感到莫名其妙，青瓷也是看着姐姐，不明白姐姐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假装帮工来花楼做事，刻意接近我，今日又来提亲，我尤为感动，但是，自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我就已经给了你明确的答复，难道，你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现在来提亲，实在太莽撞……”
　　薛杨字字听在心中，大致也明白玉镯的意思，无非就是已经说明了，他和青瓷不可能……
　　“我不希望……你给皇帝献舞……”
　　…………
　　…………
　　薛杨却还是说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玉镯的想法很恐怖，薛杨大概可以猜到一些，但是他………
　　青瓷也不想，但是……
　　大家伙心中纳闷，献舞的不是青瓷吗？那为什么玉镯要说……
　　玉镯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可是，我不是已经不跳了吗？再说，我跳不跳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我家少爷说的……”
　　“说什么薛杨……我们之间不可能，但请回……”
　　“小小姐！我家少爷……”
　　“青瓷！”玉镯抢先说道，“还在这看什么热闹？教舞的姐姐马上就要来了，毕竟也是花楼里的大事，日后……可就没了！”
　　日后可就没了……
　　姐姐拿花楼来换的教自己跳舞的人，言下之意，不可让她失望。
　　青瓷思索半天，抬头对上了薛杨的眼神，薛杨是君子，自然不会堂而皇之的拆穿玉镯说的话，但是只要青瓷坚持了自己的想法，那自己自然会下定决心，倘若青瓷没有想法，自己的举动对她来说本就是负担了，玉镯的意思也许就是青瓷的意思，那自己……
　　青瓷果然让薛杨失望了，她转身便离开众人的视线……
　　她和姐姐说过，即使是天下，也不及姐姐……
　　玉镯嘴角藏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薛杨，毕竟薛杨也看到了自己妹妹怎么做，不死心也没有办法……
　　“薛公子，玉镯实在要辜负你的好意，想来我妹妹还是个孩子，我要照顾她，实在无心风月之事，薛公子要是站累了，就回去歇着吧，如今的事情也不会谁一己之力就可以改变的！”
　　玉镯说完便走了。
　　大家本来都以为是向小小姐提亲，可是小小姐还是个孩子啊……
　　这样想想恐怕……
　　这男的真是可怜，喜欢上了大小姐，虽然大小姐美，可大小姐全身都是刺啊！
　　“姐姐……”
　　“怎么了？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准备准备”玉镯不想听青瓷说关于薛杨什么事，今天也够倒霉的了，不过青瓷倒是还算让她省心。
　　“姐姐，薛杨……”
　　“薛杨他……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可是帮工就是帮工，你是掌柜就是掌柜，青瓷，你不要告诉我，他耍了点心思，你就上钩了，这种男人实在不靠谱，我实在看不下去。”
　　姐姐为什么这么讨厌薛杨，薛杨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一直勤勤恳恳，难道只是因为喜欢自己吗？
　　“姐姐，薛杨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姐姐……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他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们花楼有什么关系？青瓷，你不要被那个人三句话两句话就给糊弄了，你喜欢他吗？你爱他吗？你想和他成亲吗？”
　　姐姐为什么要说这些青瓷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才多大你分得清是非黑白吗？你确定他对你是真爱吗？可以一辈子对你好吗？青瓷，我们女人不需要有什么能力，管的住男人就是能力，管的住有能力的男人才是最大的能力，你想和薛城那些女人一样，卑微的活着吗然后百年之后，留一处孤坟”
　　“姐姐……我……”
　　“你什么我花楼多半算是没了，要是你真的想要和那薛杨走，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他还在门外，你就出去揭穿我的话……去吧，那个人男人在等你，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玉镯说完便回房间了。

　　青瓷眼泪不停地落下来，薛杨还在外面等着，等着只要青瓷开门，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但是青瓷……没有开门……
　　人生偶然留有回忆，青瓷有青花瓷的回忆，有薛杨的回忆，那是爱吗？
　　青瓷并不知道……
　　爱应该是奋不顾身的，可是自己退缩了，可能自己没有那么憧憬，自己还太小害怕承担这一切，也可能也没有那么深的爱……
　　就这样，天天练着跳舞，只是为了献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那个男人需要人小心翼翼的对待……

　　浩浩汤汤的队伍入城了，薛城人全部出来，跪拜，听闻皇宫来了三个大人物，王爷，皇帝，太后……
　　素问皇帝楚逸，妻妾很少，所以来皇家园林并没有带女眷，而王爷楚胤更是无一妻妾，大家对这样的皇帝王爷大加赞许，但是又害怕皇家没有子嗣，因为无论是王爷还是皇帝，到现在都还没有子嗣，最操心就是太后了，太后对着王爷便是，“找个姑娘吧，你睡觉不老实，总蹬被子，找个姑娘给你盖盖被子……”对着皇帝便是，“要个娃娃吧，人家百姓像我这个年纪还可以逗个孩子，我好歹还是个太后，年轻就抱过你和胤儿，太亏了……”
　　“……”
　　“……”
　　皇家人先是去皇家园林歇息，然后晚上便准备接受薛城的礼待。
　　青瓷很紧张，玉镯这时候，却不见了，青瓷心中更是没底了，虽然上次吵过架，但是姐妹心中没有解不开的结，至于薛杨，终归是过去的事情。
　　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到了，心情也开始复杂起来，玉镯和青瓷唯一很像的一点恐怕就是不爱热闹吧，越热闹心里越空，越想离开，她离开热闹的城市，来到很静的河，这里没有人很安静……
　　静坐了好久，突然一个黑影闪过，玉镯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一倾，直直的落在河里，玉镯落河的瞬间看清了来人……
　　原来是他……可是现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