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相煎何太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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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黑晴明就是黑晴明，反应能力和战斗意识实在是比晴明好太多了。
和平时碰到孔瑄生气只会抱头鼠窜哭唧唧装可怜求饶的晴明完全不一样，在确认孔瑄的位置之后，黑晴明直接放出了缠绕着黑气的神龙。
神龙长啸一声，试图一击放倒孔瑄。
但是能把晴明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的孔瑄有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放倒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孔瑄后退一步半蹲下身，避开了扑面而来的龙啸，然后一把抓住了龙尾巴上的鬃毛，毫不客气地一把把它摔在了岩壁上。
砰的一声，岩石碎片飞溅，整个山洞的岩壁都抖了抖。
正在凌空画着法阵的晴明也跟着抖了一抖，差点画歪了。
他怂巴巴地低声喃喃着：“打的不是我，我不怕的，.比丘尼现在和我是一国的...不会反水的...我现在很安全......”
原本来势汹汹威风凛凛的神龙瞬间萎靡了下去。
孔瑄拎着软成面条的神龙横着一扫，龙身便像一条皮鞭一样，狠狠地抽在了黑晴明掐着诀的手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倒退两步，抬手向前一推，黑色的阴气便像是汹涌的海浪一样扑面而来，瞬间将孔瑄的身影淹没了。
“咳咳咳...”黑晴明单手扶着石壁，略略放松身体，看起来很是惊讶：“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记得人鱼肉吃了不会变成这样啊...难不成是妖怪？”
在他身侧不远处，已经画了小半法阵的晴明被孔雀拢在羽翼下，幽幽的蓝光织成了一张网，将黑气隔绝在外。
“妖怪啊...一半一半吧。不过这和人鱼肉可没有关系哦！”白发的阴阳师弯着眼睛插嘴道：“非要找出一个原因的话，我宁愿相信这是她的天性——来自身体的战斗本能什么的——是不是听起来就很厉害？”
“厉害？只是对于无能的你而言罢了。在我看来，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除了活得久了点力气大了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被弥漫开的烟雾渐渐掩去身形的黑晴明看着面前渐渐散开的烟雾里消失的人影，不屑道：“都不用我多动手，一阵烟雾就能把她解决了。”
“你说...解决？”晴明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地笑出了声：“别开玩笑了，冥界都不敢收的家伙，你觉得就靠你这种小把戏就能解决吗？黑晴明，你可真是天真得可爱啊。”
像是为了证明晴明的话，黑晴明面前的雾气散开之后，地上空荡荡的，别说孔瑄了，连神龙都不见了踪影。
黑晴明浑身汗毛一竖，下意识一蹲，避开了从头上横扫而过的神龙。
“反应不错嘛。”趁着烟雾遮挡住视线挪到了黑晴明身后的孔瑄一击落空，却不见有什么生气的模样，还是笑嘻嘻的：“不过一直躲可不行哦，我不是很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呢。”
“一味地逃可真是没意思啊。”她一把甩掉了手上已经伸出半截舌头，口吐白沫状的神龙，异常真诚的建议道：“你还是快点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打赢我吧。”
说着她冲了上去，一拳狠狠砸在了黑晴明的脸上，将他的脸都打偏了过去。
“要爱你的仇敌。”感觉到脸颊上传来微微的疼痛感，悠悠然画着法阵的晴明用咏叹调一般的语气吟诵道：“一个人打了你的左脸，那你就伸出右脸让他打。”
孔瑄有些好笑地斜瞥了他一眼：“下次收拾你的时候，记得念这句话提醒我别对你心软。”
狐狸尾巴摇啊摇的晴明瞬间站直了身体，作乖巧状：“...当我什么都没说。”
孔瑄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了。
“怎么样，想到办法了吗？”踉跄着的黑晴明被孔瑄拽着领子扯了回来：“想不到办法的话，放弃毁灭京都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哦。”
“不要妄想了。”黑晴明恶狠狠地盯着孔瑄，看起来像是要生吞了她：“我是不会放弃我的大义的！”
“还挺了不起的嘛。”孔瑄赞许地点点头：“我还以为你和晴明一样会哭唧唧地求饶呢，没想到这么硬气——”
“我暂时对你没有办法，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之后也对你没有办法。”黑晴明哼了一声：“等着看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的！”
“呜哇，真是中二得爆炸的台词啊...我该说不愧是黑晴明吗？”孔瑄摇头笑了起来：“不过你这样说，是想告诉我，千万不要让你活着走出这个山洞吗？真是贴心啊～”
一旁的晴明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笑意，可是断断续续长短不一的噗噗噗声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的努力失败了。
“有什么好笑的！”被自认为是弱鸡的半身嘲笑让黑晴明暴怒了起来：“我死了你以为你就会活着吗？有什么好开心的？蠢货！”
“也不一定呢。”孔瑄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听说，灵魂这种东西，越虚弱越是好控制。你说如果我把你揍得只剩下一口气，再往晴明身体里一塞...”
她做出了一个往布偶熊的肚子里塞棉花的动作。
“你说，你们两个会不会融合在一起呢？”孔瑄歪头笑了起来，看起来无比恶劣的样子：“到了那个时候，虚弱的你肯定没有办法和晴明争夺主导权，那么融合之后的晴明，应该是善占主导地位吧。”
晴明开始了他无原则的吹捧：“哦哦哦真不愧是比丘尼啊，听起来是一个很棒的主意呢，我们来试试看吧！”
“别胡闹了！”黑晴明眼见自己的半身落井下石，赶忙自救：“你真的觉得分裂灵魂的方法这么简单就能被破解吗？”
“不能就不能呗。”晴明很是坦然地展现出了自己的想法：“反正被打的又不是我，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黑晴明被他这个样子气得不轻：“你！”
孔瑄和晴明一样极为默契地忽视了黑晴明的意见：“那就试试看吧。”
说着，她便极为突然地把黑晴明往墙上一砸，还不忘和晴明交流：“晴明啊，要不要试试看分离出我的黑暗面呢，真是好奇纯黑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我觉得这样的你就很好。”晴明瑟缩了一下，用从她那里听来的话努力赞美她：“真真是极好的！”
说完他便小小声嘀咕着：“纯黑的比丘尼...噫——想想就觉得可怕，简直是恐怖的n次方啊...不要想不要想......”
孔瑄装作没听到他嘀嘀咕咕的话，继续把黑晴明往石壁上砸。
黑晴明一把抓住孔瑄攥着他衣领的手，在第二次砸在墙上之前往石壁上一蹬，借力翻到了孔瑄的身后。
孔瑄一个肘击，便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肋骨上。
黑晴明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之后再次放出了神龙。
这次神龙学乖了，紧紧地缠在了孔瑄的身上，试图让她窒息脱力。不过很不巧的是，可能是手忙脚乱的原因，龙的爪子在她的胸部狠狠按了一下。
孔瑄的脸直接黑了。
她狠狠一拽神龙背脊上的鬃毛，在它疼得稍微松开力道之后猛地探出手，一把掐在它后脖颈的位置，生生把它掐散成了一片黑色的雾气。
“小小年纪不学好！”她咬牙切齿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女孩子的某些特殊部位不能摸吗？”
“物·似·主·人·型。”她狠狠地瞪向了被她吓了一跳的黑晴明：“我本来不想和你算账的，现在看来是我太宽容了。”
她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黑晴明的肚子上，生生把他踹飞了出去。
已经画好法阵的晴明迅速蹲下，下一秒，黑晴明就从他的头上飞了过去，砸在了石壁上，手肘撞歪了他的乌帽子。
“亲爱的——弟兄啊，有火炼的试验临到你们，不要以为奇怪，倒要——欢喜。”他很是淡定地把帽子扶正，一边双手掐诀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语调极为夸张：“我的弟兄们，你们落在百般试炼中，都要以为大——喜——乐。”
孔瑄听着这话，只觉得好笑。
她努力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晴明！”
“你不喜欢这一句吗？那我换换。”晴明从善如流，开始展现自己超人的学习能力，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孔瑄这回真的憋不住，笑了出来。
“算了，我们还是单纯地讨论一下你的大义吧。”气消得差不多的孔瑄走到了黑晴明身边，半蹲着看他：“你记不记得，你刚才说过一句话——‘只有妖怪才配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黑晴明抹掉了唇角的血：“我是这么说过，那又如何？”
“你承认就好啦。”孔瑄眉眼弯弯，笑得很是开心：“按照你的理论，我也算是妖怪了吧。那么——”
她轻轻抬起黑晴明的下巴，眼睛里满是笑意：“既然妖怪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那么身为人类的你，是不是也应该喊我主人呢？”
“噗——”晴明喷笑出声然后疯狂点头：“哈哈哈对对对！比丘尼说的太对了！”
然后他极快地切换为了神棍模式，开始了新一轮的布道：“你们作仆人的，凡事要存敬畏的心顺服主人。不但顺服那善良温和的，就是那——乖僻的——也要·顺·服。”
“顺服？”黑晴明笑得极为讽刺：“你倒是顺服一个给我看看啊！”
晴明毫不犹豫，一点所谓的羞耻感都没有，昂着头大声朝着孔瑄喊了出来：“主人！”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黑晴明目瞪口呆。
孔瑄倒是很淡定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真是傻啊。”晴明摇摇头感慨道：“明明动动嘴皮子就能省下一顿打，为什么你们总是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呢？自尊心啊羞耻心什么的，该扔就扔啊！难道被按在地上打会比叫一声主人要有面子吗？”
他歪过头用余光扫了一眼黑晴明，手里蓝光莹莹：“反正被打到最后都是要叫的。”
说完，他便回过头继续对付法阵上的阴气了。
眼见得黑晴明气得要炸了，孔瑄倒是笑了起来：“就我一个主人你就吃不消了，你还想把这个世界变成妖怪的世界？你是抖M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孔瑄笑着蹲了下来，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无论这次胜利的是人类还是妖怪，我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哦！因为我身上有非常可怕的诅咒呢，不老不死的那种。”
看到黑晴明有些恍惚的模样，孔瑄笑了起来：“你没听懂吗？没关系，让晴明解释给你听吧，你们两个应该不会有沟通障碍的。”
“好的主人，都听你的主人。”晴明好像忽然喜欢上了这个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称呼：“简单来说，就是不管世界如何变化，比丘尼的时间都是静止的，她会一直活下去。如果你死了倒还好，如果你没死...你就等着她把你千刀万剐了吧。”
晴明顿了顿，笑着解释着：“毕竟她还是很喜欢京都里那些会抓着她送谢礼的人的。”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孔瑄摸着黑晴明苍白光滑的小脸蛋，笑得很是促狭，活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小痞子：“开心吗？即使所有的人都死掉了我也会追着你打的，毕竟那个时候的晴明，应该就只有你了呢。”
黑晴明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觉得自己忽然有点胃疼。
作者有话说第86章 相煎何太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