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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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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已过,酷热仍未散去。
官道上两匹快马奔驰而过,扬起漫天的尘土。
蜿蜒的官道消失在一片茂密的丛林。这般炎热的天气,不少赶路的人在丛林里的树荫下纳凉。
一座破旧茶馆坐落在更茂密的大树下,破败的“茶”字旗在热浪中微微飘荡着。几匹马被拴在干稻草搭的棚子里,悠闲地吃着草,甩着尾巴赶蚊虫。
破旧的茶馆里已经没有空的桌子了。
两匹风尘仆仆的快马在茶馆门前的空地上停住了,马上下来两个大汉,一个黑黑的国字脸,留着两撇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须,另一个是个俊秀的年轻人。
茶馆虽小,小二倒是有一个,还有一个专门牵马的杂役。小二见多识广,见这刚下马的二位爷虽衣着普通的黑色短打衣裤,可骑得马却是少见的好马,立马笑脸儿迎了上去。
“两位客官,里边请咧!”小二热情的将两人迎了进来,并安排在临窗的空位置,两个脸带煞气的客人坐下后,叫了十个馒头、两斤牛肉和一大罐子树茶,两人一言不发地各自吃着。
拥挤狭小的茶馆里,共有四张桌子,有一桌坐了几个挂刀佩剑的汉子,一桌是几个书生模样的人,还有一桌坐了一个算命先生和两个行脚商人,余下一桌就是刚刚坐下的两位,这桌还有一个穿灰衣戴斗篷的人,这人兀自喝茶吃食,瞧不见面容,一双手戴着灰色手套。
这四桌客人,各自吃各自的,和各自的人谈天说地,相互之间并不往来,倒也相安无事。
茶过一巡,佩刀挂剑的汉子们大呼小喝地离去。
这算命先生忙不迭地追出去,口呼:“好汉留步!”
他这一叫倒是留住了几人的脚步,镖头手一挥让人去赶车,好笑地看着这追出来的算命先生。
镖头道:“你这算命的,追出来是为何?”
算命先生道:“我见好汉印堂红里透黑,有一喜一祸呀!”
镖头身边的少年人抢道:“你这算命的,这我们都要走了,你倒跑出来算起命来了!刚刚怎么不给算算?”
镖头按住少年人的肩头,对算命先生道:“你倒说说是哪一喜?又是哪一祸?”
算命先生道:“得财宝为喜,丢性命为祸。”
少年人道:“你这算命的,胡说八道!看我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少年人说着就抬步挥拳向那算命先生而去,镖头出手将少年人抓回来,脸色更黑了,他勉强露出一丝笑,道:“小子年少鲁莽,万望勿怪,告辞!”
算命先生道:“莫要北行莫要北行啊。”
车马离去,只留下飞扬的尘土。
小二对着算命先生道:“相士还是回去喝茶吧,他们哪里会听你的话哩?得财宝便罢了,还什么丢性命?这话谁爱听嘛?白白浪费了你的口舌。回去喝茶吧。”
算命先生摇摇头,转身回了茶馆。他刚一坐下来,旁边一桌的两个个书生走过来,拱手道:“耳闻相士之言,还望相士给我俩算上一卦呢,这次考试能否一举中的?”
算命先生道:“我每日,只卜三卦,今三卦已满,两位请回吧。”
一个白面书生吹眉瞪眼,道:“什么只卜三卦?闻所未闻,我出一两银子,给我算一卦。”
算命先生道:“三卦已满,书生请回。”只是喝茶不再理会。
白面书生不依不饶道:“你这算命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同行的书生道:“如此,相士叨扰了。”然后拽住白面书生回了座位。
烈日酷暑并不能阻挡每一个人行路的脚步。
两匹好马驶离破旧的茶馆。
茶馆里响起一个声音:“刚刚那不是朝天门的人吗?”
“朝天门的人怎么会来这儿?”
“这儿是官道必经之地,他们怎么不能来这儿?”
“朝天门不是一向走水路吗?”
“朝天门虽经营码头,可是怎么就不能走陆路啦?”
算命先生付了茶水钱,拿着幡走出了茶馆。
穿灰衣斗篷的人在桌上放下银钱,也走出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