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几多时》8若即若离8

25、再见面，从生疏变熟悉

　　我早上晃荡来晃荡去，爷爷扶额：“清清，你快坐会吧，脚底板都磨掉一层。”
　　我只是在练习穿着旗袍做个气质美女的步伐，手里还甩了块抹布，“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挥一挥手里的抹布。
　　“云在天上呢，你再怎么挥一挥也挥不到，快坐会吧，走一早上了，我现在看见你都有重影。”
　　“爷爷你说我穿白色衣服好看，还是穿黑色衣服好看？”
　　“年纪轻轻的穿什么白的黑的，穿黄的好看，你看秋天的□□多好看。”
　　“有气质的女孩子都穿黑白灰，显得高级。”
　　“那不是胡说，你这个年纪不多穿点鲜嫩的颜色，等你到你妈那个年纪你想穿也穿不了。”
　　“我妈现在不还是大红大绿的。”
　　“越老越爱穿彩色的。”
　　“爷爷，那给你也买件彩色的卫衣，怎么样？”
　　“行，等你以后自己挣钱了就给爷爷买件和彩虹一个色的卫衣，爷爷就穿着遛弯去。”
　　“好，那再配一条运动裤，到时候你就是个潮老头儿了。”哈哈，和爷爷你来我往的斗嘴一番，收到了秦朗月的发来的让量的尺寸。
　　我跑回自己卧室，自己拿着个软尺，一个一个细细的量，量好给他发了过去。顺便和他讨论下旗袍的颜色，我说要白的，他说不耐脏；我说要黑的，他说清明重阳都穿这色，胸口最好插朵小白花；我说要灰色，他说没有；这是气人不，就爱和我作对，最后让他自己看着办。

　　挂了他的电话，跑下楼在书房了找到正在收拾的爷爷吐槽秦朗月。爷爷边听边笑，手上动作不停也不看我这个围着他转的孙女。
　　“爷爷，你在听吗？你说他嘴怎么这么损。”
　　“也就和你损损，和我和大豆我看都是个稳重的小伙子。”
　　“哪里稳重了，特别的幼稚，爷爷，你休息会儿，别收拾了。”
　　“我理一理，把不常用的收起来，看着整齐点，你要是没事就出去找大豆玩。”
　　“不去，太热。”
　　爷爷又翻开一个大箱子，里面居然是秦朗月这几年的大字、国画，“这是什么？”我问。
　　“小秦寄过来让我批阅的。”
　　我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孩子多稳重，你看这字写的，已显风骨，那里像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爷爷拿着一副字品评。
　　“他不是都要上高三了，那有这时间？”
　　“可不是，我也说让他停一停，他说写字的什么什么也不用思考，就是他放松的时候。”
　　晕倒，什么人，打击我们这些平凡的份子。

　　两天后的傍晚，我正在院子里拔墙边花丛里的草，拔完再浇水，活虽说不多，但弄的身上一身泥一身水。秦朗月这时到了爷爷家，两年没见，他像是吃了激素，身高比我长了一个脑袋，走到我面前我都的扬起头来说话。
　　我抬起脏兮兮的手，“你吃什么了，怎么突然长这么高？”手还没摸到他，就被他抓住了，我抽回了看看粘着小草的手指，嘿嘿一笑。
　　“爷爷，爷爷，小秦来了。”冲着屋里高声喊。
　　“你也长高了不少，”他伸手乱揉我的脑袋，我都没摸着他的，不公平，我伸手也要揉他脑袋，无奈手不够长，被他推着脑袋推远了，我群手乱舞。
　　“小秦，”爷爷从屋里出来拯救了我。秦朗月放开我脑袋，扶了我一把，怕我摔倒，转身去了爷爷身边。
　　“爷爷。”
　　“就是长高了，”爷爷抬头打量着秦朗月，“长成大人了，不像清清还像个孩子，快进来，爷爷做了好吃的，一会就开饭。”
　　“就长了个子，智商一点没长，爷爷你看他把我头揉成鸡窝了。”我站在后面告状，我摊着两手的泥都没办法顺一顺头发。
　　“就这一点活，你干到现在了，快去洗洗手，明天再接着弄。”爷爷发着牢骚，提着秦朗月的行李扯着秦朗月回屋去了。
　　“快进来，快进来，路上辛苦不？你爷爷在家怎么样？上次打电话说他们□□又返聘他去了趟西安。”
　　“嗯，那边文物史料比较多，让他去录入一下资料。”
　　这有了别人的孙子，自己的孙女都顾不上了，我顶着一头乱毛，在院子的水管洗了洗手，也跑回屋子。
　　“你先把行李归置好，你卧室我前两天就打扫了，床单被罩都洗过了。”爷爷对着秦朗月说，看见我进来，“清清也帮了大忙，都是她铺好的。”
　　秦朗月回头看看我，“谢谢，清清。”
　　我打了个寒战，“你怎么这么正式，都会说谢谢了，快说，是不是别人上了身。”我捉住他的两只胳膊晃了晃。
　　“清清，别胡闹。”
　　秦朗月扔给我一个双肩包，他自己拖着行李箱，“帮我提到房间去。”
　　“这么不客气，倒有点像你了。”我抱着双肩包上了楼。
　　“快去收拾吧，一会做好饭喊你们。” 爷爷对着秦朗月说。
　　“那辛苦你了，爷爷。”
　　“这孩子，就是懂事了。”爷爷傻乐的又进了厨房。

　　我把他的背包扔在桌子上，等着他开行李箱，“你不回避一下吗？里面都是我的生活用品？”
　　“没有我的旗袍吗？”
　　“哪有这么快，定制本来要一个月呢，加急也要半个月。”
　　“这么久？看来那店铺生意真好。”我有点失落，回南京老妈肯定不让穿，我就没机会穿出来了，顶多半夜偷偷试试，唉，我叹着气出去了。
　　回自己的卧室，先把脏衣服换了下来，重新绑了绑头发，唉，这长发回到南京估计也的剪了，这即将到来的苦逼的高中。收拾收拾情绪，下楼给爷爷打下手。

　　晚餐十分的丰富，有鱼有虾有青菜有汤，爷爷忙了一下午做出来的，“看你多有面子，爷爷午觉睡醒就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了。”我吃味的说。
　　“谢谢爷爷，”秦朗月拿起爷爷的汤碗，给爷爷盛了碗汤，我赶忙喝完手里的汤，递过去让他也帮我盛。他看看我，盛好递给我，我美滋滋的喝了口。慢慢的有些陌生的感觉变的熟悉。
　　“你这次住到开学吗？”
　　“差不多，其实我自己在北京也挺好了，爷爷去了西安就是不放心，让我来你着待到他回来。”
　　“自己在家像什么话，来爷爷这也热闹些，吃个鱼肚子，这里肉最嫩。”爷爷夹了筷子鱼肉递给秦朗月，我赶忙伸出自己的碗截了胡。
　　“你这孩子，平时都挑食，怎么现在有人抢了胃口又香了。”
　　“我还在长身体，得补补，你看他都这么高了，不能再吃了，再长就不帅了，现在刚刚好，是不是。”我问秦朗月。
　　“是，你多吃点，高中学业重，你先补补。”他夹了个鱼脑袋放我碗里，小小的碗让脑袋占满了。
　　“爷爷，你看他，说我不聪明。”我指着碗里的鱼头告状。
　　“你本来就不聪明，回来这几天书法也不练，课本也不学，就玩，正好小秦来了，让他给你补补课。”
　　“我这暑假刚放都没一个星期，就补课？”
　　“别人家的孩子一放假就送去补习了，你这都玩一个星期了，要不是我对你妈说小秦会来，你以为你能在我这待着，早被你妈送去补习了。”
　　我下意识的看看秦朗月，他点点头，“阿姨之前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回来方便不方便给你补习补习，我同意了。”
　　原来我这几天的自由是这么来的，我悲伤的吃口鱼头。
　　“比起补习班，我这还是自由的，至少你上午可以玩。”
　　“唉，”我叹了口气，“太让人伤心了，”我扒拉扒拉碗里的饭塞进嘴里，吃干净，“我太伤心了，爷爷我上楼缓缓心情。”我放下碗，把凳子摆正就打算上楼去。
　　“可以，一会伤心完记得下来刷碗。”
　　我一顿，装模作样的上了楼，等秦朗月刷完碗我再下来。
　　秦朗月看着我这套熟悉的流程，反而亲切感油然而生，之前我就找各种理由逃避家庭劳动，头疼脚疼心疼肝疼，替被红烧了的兔子悲伤，学林黛玉看着落花悲伤，一切因由，都是不想洗碗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