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离人曲》zobear

9、第九章

　　在武当山中住了月余，闵离日夜勤加修炼混元功，自觉大周天运转自如，手足经络强劲，运掌时掌风阵阵，舞剑时剑气横生，内功修为增长了不少。
　　这日，他沿着武当后山朝天书谷走去，那谷底有一条清澈的山溪，溪水旁有不少草药生长，正适合采集来制作疗伤药品。时值秋季，后山的山道上铺满了落叶，还有不少松果掉落在石阶上，隐藏在落叶中，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上面，整个人卷成一团，滚到谷底，然后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闵离背着药篓，小心翼翼地下山。他一脚踩到了一个松果，暗道不好，腰上使力，硬是保持住了平衡。只是他只有右腿站立，左腿和右手前伸，左手向后按，脑袋向后仰，摆出了一个好笑的广播体操姿势。
　　他暗暗想到，还好后山没有人会看到。他稳住身子，收回左腿，整理了一下衣裳，正要下台阶。
　　一只胖胖的松鼠用两只小爪子捧着松果，呆呆地站在闵离前面的台阶上，两只黑亮的小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难道刚才的姿势被松鼠看到了？闵离想。
　　这时，他脑海里出现了系统的提示——“恭喜少侠发现灵兽一只，可以收为宠物。”闵离看着只有自己巴掌大的松鼠，暗暗摇头，他目不斜视地走下台阶，越过松鼠。
　　“吱——”闵离感到自己后腰处被挠了一下，然后一个东西窜到了自己的脑袋上。他伸手一摸，手里多了一把松鼠毛。
　　“吱吱——”闵离感到天上洒下一些松子的碎壳，落在了自己挺直的鼻梁上。
　　“啊啊啊，混蛋松鼠！”武当的后山上响彻了闵少侠的惨叫声。
　　闵离采完了草药，便沿着大路去附近的村镇，打算购买一些米面。他虽然是玄字辈亲传弟子，但在自己师父这一脉，是最小的弟子。因此回山后，替师门采购生活用品仍是他的分内事。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好奇地看着年轻道士。一只体态丰腴的松鼠蹲坐在闵离的头顶，两爪并用，不停地往嘴里塞松子。闵离不是没有试过强行把松鼠从头顶拽下来，只是松鼠的爪子已经在他额头上留下了四道红印。
　　快走到集市了，闵离却发现人流越来越少。三个手持长剑的年轻人骑着马，从闵离身边经过，其中一个问道：“小道士，看到一个身穿白袍的老头子吗？”闵离答道：“没有。”三个年轻人骑着马离开了。
　　随后，又来了两批人马，都问了同一个问题。
　　闵离隐隐感觉到，他可能遇到了江湖人仇杀。为了方便打探情况，他找了一个僻静处，从空间中拿出黑衣换上，又挤了一些草药的汁液在手里，草草易容了一番。闵离对松鼠没办法，只好把它扯到自己怀里，为此他的左耳后面又多了两道长长的红印。
　　等到他易容过后，其他人只能看出他是一个面色蜡黄，胸比女人还丰满的汉子，再也看不出之前那个英俊的小道士了。
　　闵离对自己的装扮很满意，便沿着之前的几批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多时，他走到一片小树林前，看到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白衣老者。那白衣老者双手之间有一条铁链，但他在行动受限的情况下，将一把弯刀舞地密不透风，刀光所到之处，众人皆纷纷退避。闵离虽不用刀，也看得出那人刀法之精妙。
　　围攻的众人中有一个看似头领的中年汉子，他大声喝道：“向问天！你杀我桃花坞三十多条人命，今日该你偿命了！”桃花坞是武林中的一个小门派，此前得罪了日月神教，被向问天带着手下几乎灭了门。
　　又有八个身穿黑衣、腰系黄带的人，手持铜锤、铁索，等到正派中人在向问天的刀光下躲避时，抢攻上去。为首的人阴阳怪气地说：“日月神教捉拿叛徒，尔等敢来滋扰，当心自己死地惨不忍睹。”
　　闵离看着向问天被数十人围攻，仍然面色沉静，毫无慌乱的神色，不由得心生敬佩。他想，武林中人同时被正道、魔教通缉，恐怕已经无人可信、举世皆敌。能横眉冷对千夫指的，这世间又能有几人呢？
　　然而他转念一想，向问天做事无愧于日月神教，无愧于自己，却不能说无愧于他刀下正派人士的冤魂。恐怕他越是慷慨豪迈，旁若无人，越是让那些死去的人气地要从坟墓里跳出来。
　　向问天在众人的围攻下且战且退，他每退一步，脚下就多了一具尸体，但他自己也常常回护不及，身上多了一些创伤。桃花坞的侠客喊道：“大伙儿别怕姓向的，咱们耗他的力气，他快不行啦！”几个魔教教徒一言不发，只是专门往向问天的咽喉、心口等要害处进攻。
　　再不帮忙就来不及了，闵离心想。他拔出了精钢剑，冲进人群中，佯装成跟向问天寻仇的正派人士，待他快挤进向问天身边时，忽地调转剑头，一剑削断了一个泰山派弟子的长剑，接着又两脚踹飞一个青城派弟子。
　　“那个大胸汉子是奸细！”桃花坞的侠客眼见闵离打飞自己人，运足力气喊道。他从旁里递出一剑，那剑在闵离看来软软绵绵，毫无力道，却正奔着闵离的胸口。那剑要是戳中了，闵离怀里的松鼠臀部上可要多一处剑伤了。
　　于是闵离中气十足地喊道：“呔！贼子胆敢袭胸！”他运起落英神剑掌，手法迅疾地封住桃花坞那人的几处要穴，然后将他扔出了包围圈。闵离点穴时附着了内力，要几个时辰后才能自动解穴。
　　有了闵离的帮忙，向问天对敌的压力顿时减了不少。他一刀砍断一个魔教教徒的腿，又一刀划过青城派弟子的咽喉。他的白衣上血迹斑斑，地面上的青草也被淋漓的鲜血染成了深褐色，受伤之人的呻吟声不绝于耳，那些一声不吭倒在地上的人多半已经绝气了。
　　向问天冲闵离朗声笑道：“不知小友何人，为何前来相助向某？”
　　闵离答道：“晚辈不是来帮助向前辈的。”
　　向问天讶道：“那是来杀向某的？”
　　此时围攻的人要么受伤死亡，要么看情况不妙撤退了，最后一个倔强的桃花坞的侠客，也被向问天一刀穿胸，咽气了，临死前他愤怒地盯着向问天，死了也没闭上眼睛。
　　草地上全是横七竖八躺倒的尸体，战斗停了下来，血腥味才从鼻腔里直冲进来，令人作呕。这些尸体都是向问天留下的。闵离和这些人没有恩怨，武功也高出许多，他只是点穴，然后将对手扔出战圈，不下死手。
　　“向前辈，我告诉你关押任教主的地点，此后你去少林寺当个大和尚，你看如何？”闵离拍了拍胸口不老实乱蹬腿的松鼠，说道。
　　向问天仰天长笑，笑声将小树林里的鸟雀都惊地飞了起来。“小兄弟，那要看你的本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