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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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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女子一回府,自是默然不语,先自己沐浴洗漱,暂且无力管其他,感觉今日精神大起大落,紧张过度,体力又消耗不少,实在不想再想其他,索性就回自己屋子睡了。待她睡到中夜,便觉得身上越发冷了,盖在身上的薄被也觉得有些单薄了,全身都感觉难受起来,头脑晕呼呼,从梦中醒来时,脑海中混沌,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头痛的就像被万根针扎一样;双手无力,就连端起一杯水的力气也没有。
唤来守着的婢女,吩咐婢女去煮了碗姜汤送来,喝下之后方才感觉到身体舒适了些,出了些汗,便又睡了。
只是她第二日起身时,脸色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脸色苍白的很。
文蔷昨日撑不住睡意,在她回来之前便睡着了,文媚儿又吩咐婢女不要叫醒她,是以文蔷并不知她长姐昨日之事。
文韬近日出事,卧病在床,却是没办法来了。
而文丞相公务繁忙,实在劳累时,已经靠在书房软榻上睡了,文媚儿又对婢女下人三申五令不得打扰文丞相休息,故此文丞相也是第二日才知此事。
“长姐,都是蔷儿贪睡了,连姐姐生病了都不知道,”文蔷走进文媚儿的屋子,语气中焦急已经带了些哭腔,“爹已经准备去请太医了,长姐,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可是热毒又发了?”
身穿素色常服的女子嘴角微微勾起,勾起一抹和婉温柔的笑安慰自家妹妹,文媚儿看着着急的文蔷心中也升起暖意,“蔷儿,姐姐已经好多了,这次并非是热毒之故,只是偶感风寒罢了,不必太过担心。”
但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一件事,文丞相要去请太医了……她明白这是关心则乱,但是,今天怎么能和以往一样呢?
“快,找个小厮追上爹爹,告诉爹爹我从宫中回来,之前习过医理,不是热毒,不能请太医。”
文蔷心神一凛,听明白长姐的意思了,从太后寿宴回来,第二天就病了,这算什么?有人心会说多想的,“我马上就去办。”她说话间已经快步冲出屋子,想来是去吩咐人了。
素衣女子想下榻,但奈何手足无力,身子一软,不得不再次坐在榻上。
她无法过去,只得吩咐贴身婢女, “如雅,去看看二小姐现在如何了?”
婢女恭敬应了一声“是”便快步出去了。
过不多时,文蔷便带着婢女回来了,文蔷说道:“长姐莫担心,爹爹已经转道去国子监了。说是要寻国子监祭酒,或许会喝杯茶。”
素衣女子轻轻淡笑道:“爹爹的确应该休息一会儿了,休沐的时候可不多。”话是这么说,只是她一向是心细如发,未免会多想一些事,这次文韬在国子监内内他人引诱,竟然加入了聚众赌博的行列,但是这不是最重点的地方,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居然敢聚众赌博?还要不要名声和现在的功名了?而且最可疑的是只有文韬一人被抓住,而找不到其他人,往往一指认便会有人作证那人不在场。文韬自然是百口莫辩。更是差点被开除出国子监,还被人堵在小巷子中……打了一身伤。
文媚儿知道,文韬绝不可以被国子监开除,否则名声就真的有问题了,甚至连以后的仪亲都会出现问题?有那个世家小姐会不一点介意呢?特别是诗书传家的世家小姐又有谁会不介意?
…………时间分隔线…………
已经过了数日了,文丞相已经和几个昔日旧友谈过,终于快将文韬的事解决。文韬也被限制在府上闭门读书,文丞相还将文家旁系一位在前朝就高中的老进士请到府上专门教导文韬读书,介于这人是长辈,文韬也忍了,当然忍的原因主要是他的长姐二姐整甜盯着他……
“长姐,天气如此炎热,别太过费神了,不如先吃些瓜果消消暑气。”文蔷看到素衣女子又拿着些香料和药材在凉亭配置东西,便端了一盘瓜果放在凉亭的石桌上。
素衣女子抬手拿起一味薄荷轻轻嗅了糗,勾唇笑道:“这三伏天自然是最热的时候,等过了这一段便就好了。只是这段时间最是难熬的。你也是个怕热的,让丫头们拿些冰到屋子,好好待着便是,出来这么久,也不怕中暑了。”
文蔷帮素衣女子收拾好一些香料,又轻轻摇头说道:“我这又有什么了?倒是长姐你身体还未好全便又要被太后娘娘召见,到时可辛苦了。”
素衣女子也忙了许久,正有些口渴,将搅拌的小药杵轻轻放下以后,才端起一边的兔毫盏喝口茶,茶水刚沾上丹唇便觉柔和,微甜温润的茶水入口时,除却茶叶的清香,还有一丝丝花朵的淡雅香甜,“蔷儿有心了,拿来的正是姐姐三伏天时最喜的茉莉。”
文蔷抬眸一笑,温柔婉转,秀雅好看,轻轻笑道:“长姐不也记得蔷儿爱碧螺春,只可惜蔷儿的茶道没有长姐的手艺。”
素衣女子轻笑:“那点功夫比我师父青玄道长可就差了。”
文蔷低头帮素衣女子倒了些薄荷粉,又叹道:“太后娘娘也是最怕暑热的,这时候也不知如何了,往年每到这个时候太后娘娘的胃口和脾气都不大好,长姐你下午见娘娘时可就累了,而且姐姐的身子还未恢复好。”
素衣女子重新开始,捣碎药材,然后又单手加了些温水,缓缓说道:“所以我才要快些调制好沁凉膏,这种药膏是娘以前调制过的,据说是前晋古方,方子我看过没有问题,以前娘亲也制作过一次,这次我试着调制便是为了下午去见太后娘娘。”
“有人说伴君如伴虎,其实在这样的人身边大多都是一样的,姑姑前几次也未……”文蔷未说下去,但两人都只知道那未尽之言是什么。
如不是他们文家和太后暂时分不开,又需要互相利用,她又何必这般费心思去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