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爱红伤——错爱》艾默尘

42、入梦

　　和邱敏学姐聊过之后，就想和很久，为了工作我不是个能牺牲自己终生幸福的人。而如果我选择那个人，先不说我对他的厌恶，就凭所有人认为一个本科生嫁给初中毕业不务正业的他还是高攀！我强烈的自尊也无法接受！接受其他学校的男生的追求？学历相当，抛除个人偏见不说，我们之间还存在竞争。再说我们在这个城市脚跟都没站稳，被一个毫无感情的人牵绊住绝对不是聪明的做法。
　　除此之外，我压根不想结婚。我曾经不顾一切去爱的人不爱我，曾经放低自己去迎合的人听信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话和我分手。原来天长地久只是我一个人的臆想。
　　在空余时间我总是胡思乱想，想我和顾文林在一起的日子。往事一遍遍在我脑海里重播，甚至凭借我天马行空的想象，我会根据当时的情景进行改编。故事中的女孩不是现实中别扭的我，而是我内心深处最纯粹的我，有时我都被那个自己感动，如果我是男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的那样的女孩子。
　　可惜不是我！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我很久以前就变成了我不喜欢的样子。
　　我似乎忘了！是15年还是16年前？我已经记不清了。那时爸爸还在县城工作，爷爷还活着。他和我爸一样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怪老头，甚至给我买零食的时候，都很别扭。
　　虽然我很小，但是我知道他是真心疼我。他买的肉如果我不去他那吃饭他就舍不得做着吃，甚至我吃到的时候都是已经有些发臭的肉。买给我吃的点心总是会说：“你哥哥不吃，便宜你了，以后不会有这种好事了。”每一次的都是这个借口，不知道堂哥已经读高中需要住校，很少回来么？再说他们已经长大了，不吃这些给小孩子的零食了。
　　他是一个特别会过日子的老头，甚至来说他很抠。而他这个特点比起脾气怪这一特点更加出名。而对我相对于大方，尽量的让我吃好吃饱，虽然每次对邻居说：臭妮子，随便养养就好了，反正早晚都是人家的人，但每一次都会偷偷的买点心偷偷的给我吃。借口每一次都是同一个，如果姑妈家的表哥吃我的零食他就会很生气，甚至毫不留情的打他们。唯独我就算闯了祸，他依然为我挡着，理直气壮，毫不讲理。
　　那个时候因为他脾气怪，没人敢在我面前说是个没妈的野孩子，那个时候我扎着两个乱七八糟的羊角辫，经常站在那个矮墙上唱歌，或者说是肆无忌惮的乱吼，也没有人笑话；我他去田地里干农活，我就在旁边破坏，也不会有人训斥我，他去打牌，我就在旁边蹦蹦跳跳，也没有没完没了的家务更不会害怕被打……那个时候仿佛我就是最幸福的小姑娘。
　　可是现在，我连在学校的骄傲和自信都快要消失殆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自卑。
　　这样的我，自己都不喜欢怎么可能会有人爱？！这样的我就算顾文林出现在我身边我估计都没有能力抓住。
　　人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白天得不到的总想在梦中满足自己。
　　晚上梦见了顾文林，和我每一次的白日梦的场景一样：他在我下班站在我站在我下班必经的路口。阴沉的天气，他的笑容尤其的温暖。和我记忆中的一样，他的笑容中略带着写害羞。当我装作很矜持的样子从他身边走过，他小声叫我的名字：小雅。声音深情略带忧伤，但我听得很清楚，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意。记不清是他抱住了我还是我抱住了他。他的怀抱很温暖，也让我很踏实。“天长地久”的念头又蹦出来。我的‘天长地久’会陪我天长地久。我紧紧的抱着他，害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不见。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他是个大男生，你不可能抱着他的时候胳膊还能大部分的交叉！
　　然后我醒了，发现我抱着原本应该在头下的枕头，它已经被我抱得变形。就是嘛，人怎么可能有那么柔软！
　　可怜的枕头！可怜的我！
　　我抱着和我相依为命的枕头，泪水浸湿它的全部，我惊喜的发现哭过之后心情好了很多。
　　之后心里只有积压这不快我都以泪洗面，第二天心情大好，只可惜我的枕头。。。。。
　　如果我早发现这个办法也许这些年我就不会受尽抑郁症的折磨，努力保持人前微笑，开朗这种类似双重人格的变态生活。现在虽然人前人后也不同，但是我真实的状态，没有表演的心累。
　　和顾文林在一起以及分开后那是我第一次梦见他。最近听到一首貌似很流行的《第二梦》，女歌手用幽怨的声音唱到：你说过忘了我吧忘了我吧，为什么又到我的梦中来。
　　我说过要忘记你，你为什么还要到我梦中来？
　　我控制不了自己也不忍心责怪伤痕累累的自己，只能埋怨闯入梦中的你。
　　可是，你在哪呢？
　　我们的世界本来很小，但是有些人错过之后可能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 ！
　　还是忘了吧。忘了吧。
　　上天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在我期望的时候给我一场空无的梦，让我空欢喜，在我想放弃的时候却把梦变成了现实。
　　“小雅，我来找你了，在公寓楼下。”
　　许久不联系的顾文林的头像在我□□的对话框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来找我了？他来找我了！真的是真的么？
　　他来找我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去见他么？
　　当然要见！但是见面的第一句说什么？
　　他来找我什么事？我要不要好好打扮一下？看看我还是一脸工作的疲惫。
　　洗洗脸。要不要涂个化妆品，要不要换身衣服？
　　打开衣橱我才悲哀的发现，工作一年来我压根没买过衣服，根本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怎么办？他就在楼下。下去晚了他会不会生气离开？
　　不行了，就这样吧！
　　分开三年后我终于又见到了他，和我无数次想象和记忆中的他一点都不一样。他的脸上带着浓郁的忧伤，神情也很萎靡，看见我之后勉强的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小雅，原谅我吧。我以后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伤害你。”我用不可相信的眼光打量着他，从他身上似乎也看不到曾经的害羞和腼腆，无法和我记忆中的大男孩贴合。
　　这三年他也已经长大了。
　　他以为我不信，像往常一样低下头，然后用真诚的小眼睛看着我：“小雅，我们分开三年了，我知道我们都变了。我也成熟了，不会像以前一样不懂事，我会比以前懂得珍惜你。我希望你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疼爱你。”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我们分开我也有责任。”他看着我的眼神，我说不上来什么，就让我想起来我小时养的一条狗。
　　那条狗我捡到他的时候还没睁眼，在桥边的冷风中瑟瑟发抖。我买了奶瓶奶粉喂他，因为它丑没有小狗愿意和他玩，我把自己当成一条狗，陪它玩，当成它的妈妈把好吃的留给它，教它学狗叫，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依赖。我看他的眼神也是母爱泛滥。后来因为上学住校，没人愿意照顾它，而他病发而死，如果我在它身边它也许不会死的那样凄凉无助。
　　每当顾文林在我面前表现的有些受伤的时候，我就觉着我母爱泛滥，他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哪怕是全世界我也要拼尽老命给他！
　　现在他站在我的面前，眼神中带着几分祈求我的心瞬间软成一团水,声音也软成水：“我一直盼着我们重逢的这一天。”
　　他把我紧紧的把我抱到怀里。我听见风迅速从耳边吹过又瞬间停止的声音。
　　之后我们手牵着手走到我公司安排的宿舍。似乎我们分开的这三年不存在，两个人像热恋的时候一样契合。
　　我们一起去吃饭看电影，比我们任何在一起的时光都要和谐。电影看的是一个爱情片，名字，故事情节都不记得，只知道那两个小时的时光我一直半躺在他的怀里，手牵着手，似乎有说不完的情话。
　　“我前两天梦见你来找我了，醒来空欢喜一场。现在终于梦想终于成真了，一切比梦还要美。我很担心，担心这只是个梦。”总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现在的我们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契合都甜蜜，完全不像已经分开将近三年的时光。
　　“如果这是梦，我愿意不再醒来。”如果这是梦，我也不愿意醒来，谁规定一定要活在现实中，毕竟快乐和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傻丫头，这不是梦。”他揉着我刘海，和他哥哥曾经一样。
　　好久没见顾文彬了，听说他工作的很顺利。前一段时间他一直试图和我联系，但我不知道怎么回复。但是听了邱敏学姐的话，我决定换份工作，大学是个巨大的关系网，我可以利用这个网为自己寻找更好的资源。大学也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那些朋友，那些记忆都值得珍藏。我和顾文彬有了联系，而且我在他所在的城市也投了几份简历，等待消息。
　　原本打算去那个城市工作，毕竟那里有许多熟悉的人。张扬和韩烁也在那个城市，两人邀请我下周参加他们婚礼。现在我和顾文林重归于好，他希望我回家乡工作，我没有犹豫直接答应。
　　我累了，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
　　而我的天长地久就是我的港湾，我心中充满无限的满足，在他的怀里，和他拥吻。一切气氛都刚刚好，我感觉我心中不知明的东西在躁动，渴望和他更近。
　　在他把我扑倒在床上的时候我完全没反抗，可他却对我说：“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只想抱着你睡。”我随着他的摆弄，我背对着他他抱着我，像两个紧挨着的汤勺。
　　好像这么睡觉特别有安全感。却没想到他比我更安心，先我一步睡着了。
　　虽然第二天他就离开了，虽然我们在一起只有一天却全能弥补他缺失的三年的空虚。
　　公司的开发人员一个人离职一个人怀孕，准备从我们这一批大学生中招一个去做开发，无论从专业知识各个方面我都是最适合的人选，我们开发部严重的那女失调，百来号人之中只有两三个男的。阴阳失调的原因不外乎两个一个是工作性质，另外一个就是工资，导致这个工作岗位上的男的稍有羽翼就会展翅跳槽。
　　车间领导找我聊天，想稳住我。
　　“小高，虽然这次的招收不让你去，是因为上层领导想改变开发男女失调的局面。”
　　呵呵。
　　“所以我们让XXX去，XXX也很乐意，我也是心有力不足。”
　　XXX是我和同一批进公司的，在公司无所事事，但不愿意安于现状，准备离职换个工作实现自己的职业抱负！
　　“领导，您用不着编者种谎话骗我，我们公司的情形我也了解一些。您也不用担心我会有其他想法。这个工作岗位是我一直努力的，也是我进这个公司的原因。你们却因为性别的原因完全不考虑我这个专业对口的，我没有其他想法是不可能的，毕竟大家都是正常人都不傻。”
　　他被我的直接堵得没话说。或许之前我还会陪他们演一场你是白痴我是白痴的戏，现在我已经决定离开，不会对不尊重我的任何人给与尊重！
　　但是稳住我，恢复我大学生的待遇。单休，一天工作十小时，不用再上夜班，在车间里当技术。实际上是什么工作都没有，我们车间只需要一个技术员那就是他，而现在只是怕我离职。公司现在是变动时期，很多人都蠢蠢欲动，稳住我，留一条后路。
　　果然过了两天，XXX提出离职。显然这个职位并不是他想要的，或者说这个职位让他彻底对这家公司死心。这是他最不擅长的工作，为什么要放弃自己擅长的工作做这种让自己憋屈的工作呢？！
　　车间领导继续找我谈话，笑容满面，而且有一种要赐予我的祥和：“小高，我就说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姑娘，领导发现那个男生根本没有你适合做那个工作，准备下个月正式让你做开发。”
　　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神一直在说：赶紧谢谢我，赶紧谢谢我！
　　“领导，如果那个男生不离职，是不是大领导永远看不见我的努力？”
　　被我当面揭穿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不好意思领导，我很感谢一年来您对我的帮助和培养，其实我来找您是为了提交离职申请的。前两天我已经收到另外一家公司的邀请，下个月我就会去报到。”
　　“你怎么能这样？！公司正在需要你的时候你却离开？！公司已经培养了你一年，你怎么能这样？！”他好像难以接受我的转变，口不择言。
　　“领导我怎么了？公司培养了我一年？怎么培养的我？在车间挡车？我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大学生要在车间挡车一年还是培养？！其实我早就该离开，只是因为这是我第一份工作我不想轻言放弃，才到现在，要不是公司一直不考虑我，我也不会坚持离开。”
　　“现在公司不是给你机会了么？”
　　“是给我机会了，但我也获得其他公司我想要的工作机会了。”
　　“是不是他们的工资比我们高？”
　　“不是，现在公司因为一个专业不对口的男的不考虑我，将来谁也不能保证这种事情不再发生，这种不知道有多少坑的前途我真的要不起！”
　　“提交辞职申请批准后也要满一个月才能离开。”最后他使出杀手锏。没错这一个月足以让我新找到的工作黄了，但是只要想离开，大不了扣半个月工资！更何况我现在改变计划，要回老家找工作，只要在休息的去面试一下就可以了，他们多留我一个月，正好也不会有太久的空白尴尬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