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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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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昊暗吃一惊,他才想起一直忽略的事实,这个玖兰家小公主的似乎还没有觉醒魂力,那么……
一滴冷汗竟悄然从额头滑下来。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薄如蝉翼的希望太脆弱,以至于会患得患失,兔心难却。
如果没有觉醒魂力的玖兰纯子能使用魂力,那么……
他侧脸,玖月牙也正好偏过头来。没有四目相对,但十足的默契却无法用任何东西掩埋。
他的少年,也一定行!
尉迟昊飞快地搜索脑子里纷繁复杂的信息,片刻后又惊讶了一遍,他竟然找不出玖兰纯子的魂力前例。
眯眼往玖兰神木那边一瞧,这人似乎丝毫不诧异。那么,他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
惊讶的不只是尉迟昊,甚至于……玖兰晓。
这个少年,张着“O”形嘴,瞪着大眼球,傻愣得如同花园里刻板的雕像。
而椒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图腾,好像……
“那是……傀儡印记!”总有魂师认得。
尉迟昊挑眉,没想到这十岁不到的玖兰纯子不仅在没有觉醒的情况下使用魂力,而且她的能力竟然还是操纵魔鬼。
这绝对是一项无人可及的天赋,修习得好,利用魔鬼自相残杀,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取得胜利。
椒脸上浮现的图腾似乎让她很痛苦,玖兰纯子却越渐兴奋。
“不让我去,我就命令你带我去!”小姑娘皱着笑脸,狰狞的面孔倒是和其母南条美姬如出一辙。
挣扎不开,椒只好向瓶求助。
事实证明,即便玖兰纯子能打破定律使用魂力,年纪小的她始终不可能战胜一名SSS级别的魔鬼。
玖兰神木在瓶手下将自己的小女儿救下来,眉间带了几分喜悦。
“手下败将,也该放肆!”玖兰神木的声音带着杀伐,仿若下一秒他就会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过去,直把这一干魔鬼都毁尸灭迹才好。
瓶却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带着嘲讽瞪回去:“败将?神木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呵呵……呵呵呵呵……”尖锐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铺天盖地的黑雾开始弥散。
笑声宛若一声令号,一直不曾动作的镜忽然撩起他那掩盖着另一半脸的紫色长发,那下面,是无止尽的黑暗,翻涌着,沸腾着。
“小心他的脸!”玖兰神木一声大吼,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人群中尚还清明的,屈指可数。
玖兰神木一惯冰封的脸登时裂开一条张牙舞爪的巨缝,他手上还护着玖兰纯子,带火的眼睛狠狠瞪向瓶,却咬牙切齿对镜说:“你是SSS魔鬼!”
镜一如既往的冷漠,淡淡点头。
椒舞动着她那火红的长发,瞧着躲在玖兰神木怀里的小家伙,眸子微闪:“呀呀,小妹妹,没有人教过你要懂礼貌吗?”她步履轻盈,每走一步都恍若蝶舞花间。可惜,这是只带着剧毒的蝶。
“既然没有人教你,那姐姐就帮帮忙,好好教教你咯。”
余音落下,千万发丝漫天射下,宛若蛟龙划破苍穹,闪电撕开云幕,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玖兰神木一手护着玖兰纯子,飞快闪过,仍不免被这铺天盖地的发丝碎了工整的礼服。
“所以说,上一次,除了瓶,你们都在隐藏实力。”好不容易站定,玖兰神木气息颤动,问出这么句话。
尉迟昊替三人回答道:“不,他们从来没有隐藏。”他脸上带着笑,好似根本不是身处战场,而是在看戏,一场高仿真大戏。“只是大人你太自大,选择性忽视了某些小问题而已。”
“啦啦啦,执事先生原来什么都知道吗?”椒收回发丝,她的头发看起来柔顺又闪亮,发质很好。没人能想到,就是这样弱软的发丝能瞬间化为杀人武器,索命无情。
尉迟昊站起来,他忽然有些好奇他们口里的魔王:“你们要带牙走?可以并上我?”如果确实是这样,他不介意走一趟。
椒点点头,放了一个媚眼:“是的执事先生,你愿意吗?”
尉迟昊扭头看向玖月牙:“牙?”决定权,依旧在牙手里。
牙有些犹豫,但他想,如果是尉迟先生要去的话,龙穴虎潭走一遭又何妨?
“去。”
这一个字说出来,玖兰神木顿时红了眼。
“不准去!”这一声怒吼当真是惊天动地。
尉迟昊微微蹙眉,玖月牙也是一片茫然。
瓶往前走了一步,铺天盖地的压力袭过来,玖兰神木只得将玖兰纯子暂时放在一边,全力迎战。
事实证明,当年他大哥能成为玖兰家主而他不能,是有道理的。全力以赴的瓶,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神木大人,你比你哥,差远了。”这是瓶给的定论。
玖兰神木吐了一地的血,他半跪在地上,即便意志还在坚持,身体却已是强弩之末。
瓶转身,信步走到玖月牙身边,恭敬欠身:“牙,请跟我走。”
“我能带上尉迟先生,是吗?”玖月牙问道,他的声音,很不确定。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瓶的答案是否定,那么他绝对绝对不会跟着走。
幸运的是,瓶点了头。并向尉迟昊做出邀请:“执事先生,请。”
尉迟昊点头,他顿了顿,又回头瞧了眼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玖兰纯子:“神木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没有觉醒的纯子小姐,为什么能够使用魂力?”
他没有错过玖兰神木在听到这个问题时的慌乱,
想知道答案的,显然不只是尉迟昊一个人。
但玖兰神木并没有回答,至少在五分钟之内,他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敢问出这个问题的,怕也只有尉迟昊一个人,所以即便他不开口,也没人催他。
尉迟昊蹙眉,这个玖兰神木,有问题。
“神木大人,你在隐瞒什么?”他有些不耐烦,在离开这里之前,如果不能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他会不安,很不安。
噔……噔……噔……
高跟鞋与地面磕碰的声音逼近,尉迟昊瞧见,那个据说是上一任家主唯一血脉的玖兰真抬步走了过来。
先前一场大战似乎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她步履轻盈,面色泰然。
“这个问题,我就可以回答你。”这一声出,连尉迟昊都惊讶了。
“你知道?”明显的一句疑问吐出来,尉迟昊挑眉道:“为什么?”
玖兰真轻轻举起指尖,她的手指非常好看,修长、白皙,指甲盖圆润又饱满,不仅仅是养尊处优的人就能有这样一双手。
“我也没有进行过觉醒仪式。”她顿了顿,右手挽了个花,一柱小草就这么从她指尖长了出来:“魂力能控世间万物,甚至人心。”
“你的魂力是草木。”尉迟昊总结道。
玖兰真点头:“嗯。你的是空间。很强的能力。”她的语气透着赞美,甚至,嫉妒。
“但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尉迟昊说。
玖兰真悠悠一笑:“尉迟先生,你觉得纯子为什么会拥有魂力?”她依旧没有回答问题。
尉迟昊很诚实地摇了头:“真小姐,我开始怀疑你在说谎。你知道的,你觉醒魂力的时候,有很多目击者。”
“是吗?那他们看到了什么?圣魂珠将魂印烙进我的眼球?一个普通魂师就能在这上面做手脚,尉迟先生,你信吗?”
事实上,尉迟昊的确不信,他低头沉思了两秒,再抬起头时,已经明了了几分:“其实,圣魂珠不是魂源,它赐予的,也不是魂力,而是解除封印。我说得对么,真小姐?”什么十八岁都是谎言,每个人从出生开始魂力就以血脉的形式进行封印。生在玖兰家族的人,自然能够轻易地提前解开这个封印,而其他人,只有渡过漫长的成长期,到成年那一天,或则晚一些,才能得到解除封印的机会。
而有的人,甚至这辈子都没有那样的机会,只能做一个魂师口中的“非人类”。
“住嘴!”玖兰神木忽然大吼起来,他整个胸腔都在颤抖。而听到这一惊天信息的魂师们也惊呆了。
所以,这么大的秘密,都被玖兰家族给瞒着了吗?
其实尉迟昊还有一个问题,封印是不是在眼睛里。如果是那样,他的牙,是否还有希望重新拥有魂力?
但现在似乎不适合问这个问题,他含笑冲玖兰真行了个礼,以示谢意:“真小姐,感谢你指点迷津。”
然而,就在他躬身的瞬间,那立在玖兰真指尖的小草突然膨胀,迅速拔高。尖锐的针叶直直插向尉迟昊身旁的玖月牙。
电光火石间,尉迟昊瞳孔皱缩,闪身揽住玖月牙躲开这一突击。一旁的瓶飞快暴涨出黑暗之流,在尉迟昊同玖兰真之间形成一道浓黑的屏障。
玖兰真眸色凛然,说出的话更是冷冽:“抱歉执事先生,这个人,留不得了。”
“无知的人类!”瓶暴喝一声,两个眼球中喷涌而出的黑暗之流如龙卷风,所过之地断壁残垣。
玖兰真周身绿光高涨,迅速搭建成一个绿色屏障,将她牢牢护在其中。
即便是在漆黑如墨的暗黑流里,她周身的绿色光芒依旧亮眼。
“真小姐的魂力……好……好强……比神木大人……”语不成调的是还勉强能撑着的一名魂师。
这句话,尉迟昊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