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亦生辉》三心一意

9、第九章

　　宁亦辉边追，边喊：“忆，你别跑，你听我说。忆，你等一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跑累了，停了下来喘着气。宁亦辉也停了下来喘着气。
　　我背对着他，他缓缓走到我跟前对我道：“忆，你怎么突然跑了？”
　　我抬起头，双眼尽是漠然：“因为廖豪和方静让我看到了一个人，也想起了一个人。”
　　宁亦辉被我的眼神吓到了，一时说不上话来。
　　我继续道：“廖豪让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虽然我没像他那样扭曲和可怕，但还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有过的影子。曾经，我也如他一般讨厌你，憎恨你。”
　　宁亦辉愣住：“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们也是无冤无仇。在你上大学之前我们应该毫无交集。难道以前高中同校时我有做了伤害过你的事，我自己都忘了？要是那样，我道歉，我不对，不管我做错什么，我都不是有心的，也没有恶意。”
　　我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我们曾经是同一所高中。你没伤害过我，可是你却深深伤害了另一个女孩，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孩。方静让我又一次清晰地想起她，也让我清晰地忆起对你的恨。”
　　“你说的到底是谁，我又是怎么伤害她？请你告诉我。”宁亦辉很茫然，也有些不安和彷徨。
　　“风若羽，你可还记得？”
　　“我记得。他是高中时学生会的成员，那时我也是学生会主席。”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同时我也看着她对你的种种，看在眼里，也心疼着她。她每天天没亮就给你买早餐、送早餐，一做就是两年，直到你毕业。平常你任务繁多，她主动帮你完成工作，一忙就是深夜。我是怎么劝也劝不了她，我想帮她，一两次她也让我帮，可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她也怕我累着，也不让我帮，况且她觉得这是她自己的事，怎么能扯上我，自己一个人又硬撑。可是后来她病倒了，那时我才知道她患有先天性心脏衰竭，无药可治，只能靠长期服药延续寿命，而且还不能太操劳。可是两年来，她都这么劳累，加快了心脏衰竭的速度，已药石无效。三年来，我竟一直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身体弱，不能做剧烈运动。她吃的那些根本就不是维生素，而是专治心脏衰竭的药。我竟一直不知道。”我说着哭了出来。
　　宁亦辉见我哭，拍拍我肩膀安慰道：“这不怪你，你也是不知道。她不说也是为了不让你担心难过。”
　　我猛拍开他的手继续道：“可是羽是这么的喜欢你，你却无动于衷，那时我就讨厌你，讨厌你这么无情地对待她。可是我更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我既劝不了她好好休息，也挽救不了她的生命。我永远也忘不了羽临终前的情景……”
　　一年前，风若羽病床前。
　　我握着羽的手含泪让她好好休息，别说太多话。
　　可羽就是不听，反握住我的手恳求道：“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
　　“答应我考上宁师兄的大学，要是他在学校有什么困难帮助他，还有照顾他。”
　　我大惊：“我不要，我那么……”讨厌他。这几个字我说不出口，怕羽听到难过，硬生生咽下去。
　　羽有些急：“忆，你不是说会答应我，咳咳。”
　　“羽，你别急，我答应你就是。”
　　“那好，这样我就放心，放心。”羽说着就闭上眼睛，微笑着像一个熟睡的婴儿一样安详。
　　我喊道：“羽，羽你醒醒，你别走。”病房中充斥着我的喊声和哭声，还有羽的亲人和朋友的。
　　思绪回到现在：“我当时就恨你。明明你从没好好对她，她却为了你命都不要，临终前还记挂着你。你何德何能得到她这么好的对待，你不配。都是你，要不是你，羽就不会死，都是你！”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宁亦辉也沉浸在悲痛当中，他也矛盾，他也纠结。原来在无形之中他也伤害了那么多人，其中包括他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说

　　时隔多月，终于我又回来，希望还在看文的读者还在。我在，愿你们也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