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Yearl

9、第八章

　　对于盟，是报恩。
　　对于正傲知，是告别。
　　对于实士，是决裂。
　　对于林肯，对于郭一，是歉意。

　　我的死，能挽回些什么么？
　　我到底……对于这个故事，有何意义？

　　——古泉澈！你死了又怎么样？！现在一切已成定局了！南实盟注定要死！
　　——泉澈！你他妈给我说清楚！谁要你死？！
　　——那么，祝你一路走好……我亲爱的未婚夫……

　　这些声音我都将听不到。
　　我以为我的心早已死去，原来不是。要不，现在怎么会如此嚎啕大哭呢？
　　对于这个世界的不舍？我应该早已切断了结了吧？那些牵挂，就像涟漪般在我心中不停荡漾，即使只是轻如一阵叹息，却始终揪心。

　　仿佛是可怜我似的，就在我站在高楼的天台时，上天施舍给我了一场细雨。
　　足够了……这就足够了……
　　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闭上眼……深呼吸……
　　“泉！我爸死了！”
　　那始终令我恐惧的声音突然扬起划破细雨中的寂静。
　　我睁开眼，一反往常地冷静转过头。
　　“我爸死了！你他妈给我下来！”
　　实士啊……
　　“泉！下来！快给我离开那！”
　　实士啊……
　　“泉！”
　　实士啊……你……

　　这可算又一次大难不死么？
　　我想不到我还有机会踏进这个如同葬礼会场般的客厅。
　　我跟着实士后面，慢慢地磨蹭。一进客厅，就看见盟。
　　盟……
　　然后眼角突然跳了一下，我慢慢转移视线。
　　天啊……他们……他们三个也回来了……
　　二少爷南实诚、三少爷南实哲和四少爷南实者。

　　南家五兄弟，除去一出生不久就死亡的女儿南滴嫣，其他都是男生，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的男生。
　　长男南实士，职业医生；次男南实诚，职业教授；三男四男双胞胎南实哲和南实者，职业自由投资者；么男南实盟，职业实业家。
　　这次，十几年的第一次五兄弟重逢，不用说，只为了遗产。
　　南忠学，这只老狐狸所有明的暗的的家产。

　　“哟……好久不见的古啊……”南实哲一身中国长袍，一双桃花眼透着邪气。旁边简直是南实哲镜子中的反射的南实者，笑得一脸无辜。
　　“三少爷，四少爷。”镇静……在恶魔面前，不能慌张。
　　南实诚坐在角落里，眼镜的反光使我看不清他的视线。
　　“啊……各位少爷好……五位少爷都到齐了吧？”说话的是南家和蔼可亲的老律师林孟伯伯。
　　大家都坐的离得很远，林孟伯伯无奈地笑笑，坐在他们的面前，我靠在他旁边的柱子上。
　　“首先，我得讲讲老爷的死因。”林孟伯伯推了下厚重的老花镜缓缓说道。
　　死因？
　　是啊，我怎能忘记，身体一向强壮如同个年轻人的南忠学怎么会突然死掉的呢？
　　“老爷的尸体是于今天凌晨4点时，在老爷自己的房间被大管家发现的。据大管家的口供是，4点左右时被从老爷房间传出来的奇怪声音吵醒，然后就起身去查看究竟，发现老爷房间的门是虚掩的，推门进去就看见老爷倒在血泊中了。是被老爷房间里的日本武士刀刺中了肺部。”
　　果然……是……谋杀吗……
　　“现在，警方已在全力调查犯人了。”林孟伯伯像是安慰地对我们笑道，从资料中抬起头后发现五位少爷都是面无表情的，南实哲甚至在打哈欠，就尴尬地僵在了那里。
　　“咳咳……呃……然后是遗产问题。”林孟伯伯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我可怜地望着林孟伯伯努了一下嘴，因为在他说这句话时，全场的气氛都变了，南实哲和南实者几乎是用眼光就能杀死人般眼神的盯着他。我发现可怜的林孟伯伯微微颤抖了一下。
　　其他人倒是没他们俩表现那么明显。实诚将身子俯前，盟闭上了眼睛，实士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呃……老爷的遗产，包括不动产、银行利息、股票投资、金融投资和公司收入股份什么的，一共有15亿人名币。”
　　“怎么那么少？”实士不解问。
　　“呃……”感觉到双胞胎锋利的眼光又扫了过来，林孟伯伯赶紧说：“其中有一部分老爷已经转到别人名下了。”
　　“什么？！”“谁？！”双胞胎同时惊讶地提高了分贝说道。
　　“这个我迟点说明。现在就公布遗嘱的内容吧。”林孟伯伯赶紧把一个盒子拿出来。
　　双胞胎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公司交由大少爷管理，股份也转到大少爷的名下；不动产就全部转归三少爷和四少爷名下；股票和金融的投资交由小少爷管理；所有的银行存款和珠宝首饰则归二少爷名下；最后，老爷将所有汽车——三辆林肯、两辆保时捷、一辆奔驰和两辆宝马划归到泉澈名下。”
　　哦？我也有份啊。
　　“南家本宅的所有用人都不解雇，其工资由五位少爷支付，两年可换佣人一次。本宅五位少爷随时都可回来居住，由大少爷继承本宅，和南家当家。”
　　说完，林孟伯伯微微叹口气，喝口茶。
　　“为什么古会有份的？他凭什么？”果然双胞胎老大南实哲首先发难。
　　“还有，大哥不是医生么？怎么会继承南家当家，还管理公司啊？”南实者也不甘落后地怪声怪气说道。
　　实士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扶正那没有度数的眼镜，一脸不悦地看着双胞胎。
　　盟睁开了眼，环视着在座的人。
　　实诚又将身体坐正，角落的阴影使他看起来冷酷无情。
　　“二哥你也是的……作为一个受人尊重的教授，遗产中直接就给了你钱，太侮辱了吧……”
　　“小弟，你最近不是……很久没工作了么？管理股票什么的可不轻松哦~”
　　双胞胎眯起他们水润的桃花眼，邪气横生。
　　我打了个冷战，每次他们这样子做，就代表他们有不好的想法产生了。
　　记得他们第一次这样对我眯起眼睛时，我转身就被他们推进了水箱里，困住一天然后被盟发现。
　　咦？双胞胎的头发怎么在滴水？
　　哦，原来实士将林孟伯伯的古老大茶杯泼向了他们。
　　“滚，以后你们和这个家没关系。”

　　怎么又下雨了……
　　“咯咯。”
　　我转身。盟站在我房间的门口外。
　　“晚安，盟，进来吧。”
　　盟慢慢走进来。我坐在窗边的藤椅，用手指了指我面前的藤椅。
　　盟做了下来，转头看向窗外。
　　我不知说什么。气氛就这样沉寂了下来。
　　“……为什么……自杀？”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唉……真恨林肯，知道我要自杀就什么人都告诉去了。
　　“……呃，就算我无聊吧……”刚说完就被盟狠狠地扫了一眼。
　　“那么……为什么救我？”盟又将视线移向窗外。
　　“嗯？不是说了是报恩了么？”我无辜地看着他。
　　盟重新将视线放在我身上，不悦地眯起眼。
　　“你有时真欠扁。”盟无奈地说。
　　我无赖地笑笑。
　　一时两人又无语起来。
　　然后，我听见盟的声音轻轻地飘进我的耳朵。
　　我一愣。
　　——“泉澈，我不要你当我的狗，我要你做我的朋友，所以，不需要你的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