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除念师的条件•4/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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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城郊一座废旧的仓库，平时绝少人来，两天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形态风格各异的人，就在这里落脚了。这些人行踪诡秘，似乎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到了这里，就在这城中秘密打探，仿佛在寻找什么。只是他们做得如此隐秘，以致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然而这天晚上，他们却没有出去，十个人全部聚集在这里，好象在等待什么。他们等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要与他们商讨一件重大的事情。
“500亿。”除念师说，“与玩通《贪婪之岛》游戏的报酬一样的价钱，也算合理吧。”
“作为你没能完成游戏的补偿吗？”玛奇说，“好吧。”
关于除念的报酬，他们旅团内部是有过讨论的，到底要设一个什么样的底线。其实对他们来说，那样的底线几乎等于没有，反正他们是盗贼，只要世界上存在那么多的钱，他们怎样都会想办法去弄来的。团长对他们来说，确实是最重要的存在。用世界上所有的钱去换也是值得的。
因为，有了团长，就不怕没有钱。
第一个条件谈妥了，除念师接着又提出了第二个条件：“还有36颗冰泪石。”
“冰泪石？那是什么？”小滴问。
“听说是一种很稀有的宝石，在黑市可以卖到数亿的价格。”侠客到底知识渊博。
“很值钱么？我们直接给你钱不就行了？干吗弄得这样麻烦？”飞坦说。
“你们误会了。那些宝石是有其他用处的，并不是为了它们值钱。再说这种宝石非常稀有，并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除念师说。
他说得十分无礼，团员中有些人不禁露出愠色。
“那么我们到哪里才能找到呢？”信长说。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幻影旅团的话，找到冰泪石应该是不成问题的。”除念师说，“怎么样？我的条件，也不算过分吧。可以接受吗？”
旅团的成员都没有说话。即使条件很过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我们接受。”富兰克林最后下了决心。
这世上，还没有我们幻影旅团想得到而得不到的东西。因为我们是旅团啊！
除念师和西索离开了，旅团的成员们开始仔细考虑自己刚刚接下的条件。
“现在我们的帐户上还剩下100亿，要想达到条件，还需要400亿；另外，还要想办法找到冰泪石。”侠客计算着。
“我看还是分头行动吧，一些人去找钱，一些人去找冰泪石的线索。”芬克斯说。大家纷纷赞同。
“那么就这么办，我们还是两人一组。”侠客说，“富兰克林和小滴，玛奇和信长，芬克斯和飞坦，你们三对主要去弄钱；我和柯特去查找冰泪石的线索。剥落列夫和库哗的样子太显眼，就先留下来看守基地吧。”他的目光与富兰克林的相对，富兰克林微微颔首，别人也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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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白天看，这座城市与世界上其他许多城市一样，没有什么特色，城市建设平庸而俗艳，没有多少文化气息，就像个刚刚抖起来的土财主暴发户。
可一到晚上，这座城市就显出了一种特殊的风骚和魅力，就像一个姿色平平的妓女，却在你刚对她感到厌倦的时候，突然展现出了一种让你惊异的本领，别的妓女都没有掌握的本领。这也正是这座城市在白天和在晚上给人的巨大的印象反差。
这里有世界上最负盛名的赌场之一，一到晚上，这里就云集了世界上很多冒险家，投机者，贪官污吏，□□人物，他们在那吞噬金钱、青春和希望的华丽妖艳的机器面前心醉神迷，心甘情愿地把头伸进那张开的黑洞洞的口里。天堂和地狱在这里交汇，杂乱的霓虹灯把天空染成一块被颜色污废了的画布，明月和群星都黯然失色，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富兰克林和小滴就走在这座城市的路上。小滴是个女学生模样的女孩，留着娃娃头，戴着大眼镜；穿着长袖T恤和牛仔裤的休闲装，是那种任何地方都可以见到的乖乖女；跟她相比，同伴富兰克林就显得太奇怪了，本来就很魁梧了，可是身体的横向宽度又几乎大过了纵向长度，于是整个给人一种非常巨大的感觉，脸上有一些刀伤和缝线，长相给人一种凶恶的感觉，穿着则像个铁匠。小滴一脸天真地问富兰克林道：“赌场是什么样的地方？”她的声音绵甜婉转，像是童声。
“赌场就是一个可以花钱玩很多种游戏的地方，但是如果你在游戏中赢了，就可以得到比你付出的多得多的钱。”
“哦，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小滴说，“那么如果我在游戏中不断地赢，不是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钱？”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一般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人们总是在赌场里输钱，为了把输的钱赢回来而投入更多的钱去玩，最后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
“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只是一些游戏而已，要花所有的钱去玩，那些游戏那么好玩吗？”
“实际上，他们中很多人是为了挣钱。在赌场里赢了的话，赢的钱可是比其他所有职业挣钱都快呢。不过，我想，也许比不上我们挣钱快。总之去那里的人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输，所以总是带着很多的钱，也因此那里的现金流量相当大，正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他们真傻！明知道很可能会输，还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投入进去。”
“为了快，就必然要担风险。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他们确实是很傻。”
十字路口的红灯变成了绿灯，一个老太太急匆匆地走下台阶，不小心在台阶上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了。
富兰克林伸出手，托住老太太的腋下，搀扶住她不让她摔倒。
“谢谢您……哎呀！”老太太看清楚他的模样后忍不住惊叫起来。
“您没事吧？对不起，我这副样子吓着您了。”富兰克林温柔地说。
老太太不好意思起来，“不……是我没有礼貌。小伙子，你人很好，我不该以貌取人。”
“没关系。我的样子是跟平常人不太一样，我已经习惯了。”富兰克林搀扶着老太太过了马路。“您能告诉我$$赌场在哪里吗？”
“当然可以！”老太太给他们指了路，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还在念叨着：“真是个有礼貌的小伙子啊！”
富兰克林和小滴终于来到了赌场。他们既不玩扑克也不打老虎机，而是在里面随意地转了一圈。富兰克林最后选了个最高最醒目的地方站了上去。
“所有人都听我说，”富兰克林清清嗓子开了腔，“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赌博，而是为了拿走这里所有的钱。为了这个目的，今天在这里的人都要死！”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力，迅速地传遍了赌场的每一个角落，即使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连离他最远的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完全没有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当他们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富兰克林演讲完毕，一秒钟也没有浪费，双手同时伸出，十指的指尖像盖子一样崩落，露出的半截指头像黑洞洞的枪口一样，从那枪口里喷出了耀眼的火舌。
十指机关枪。
富兰克林在一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那严肃的神情被狂热所代替，面孔扭曲了，发出激昂的呐喊，转着圈扫射。离他最近的人身上被强力的念弹炸出巨大的窟窿，血肉横飞，一脸惊愕地倒下。稍远一些还来得及反应的人惊惶失措地寻找桌子或墙角后面的避难所，然而无论是木制石制铁制的桌子，还是砖头水泥大理石的墙壁，都挡不住念弹的袭击，躲在障碍物后面的人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情，眼看念弹穿透了一尺厚的墙壁射进自己体内，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不理解离开了它。尖叫声刺激了富兰克林，他内心充盈着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他严肃温和的生命只有在这时爆发着激情。幸存者哭喊着爬向门口，逃出门去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十步，五步，越来越近了，门口的阴影里闪出天真的女学生模样的小滴，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吸尘器模样的东西，吸尘器的嘴是一张真正的长着牙的嘴，嘴里吐出一条猩红的舌头，流着涎水，吸尘器机身上还有两只灵活的金鱼眼滴溜溜的转。
“凸眼鱼，他们要逃走，不要让他们逃出去。”小滴说，她的声音仍然是绵甜婉转，像是童声。
小滴举起凸眼鱼吸尘器，狠狠地向幸存者的脑袋上砸去，一大片血迹喷到了墙上，幸存者倒在地上，脑袋已经开花，白花花的脑浆混合着鲜红的血浆冒了出来，在地上铺成粘湿温热的一片。小滴一个人站在门口，就阻止了所有的幸存者逃出门去。
里面，开枪开到兴起的富兰克林把室内所有能打烂的东西全打烂了。打到再没有东西可打的时候，他那亢奋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好了，小滴，可以了。”富兰克林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小滴点了点头，又唤了声：“凸眼鱼。”善解人意的凸眼鱼就张开大嘴，开始把一切无生命的东西都吸进去。死尸，鲜血，碎片，赌具，筹码，还有沾上了血的钞票和硬币，所有的东西。很快，整个大厅变得空荡荡的，看不出来刚才发生过那么激烈的屠杀，甚至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是那么富丽堂皇的赌场。
整个过程不到5分钟。
其实，富兰克林平时是很温柔的。
其实，小滴也是很天真的。
只是，突然发现，温柔和天真，这两个本来无害的词语，也可以是如此可怕。
富兰克林和小滴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原本热闹的大街上已经不剩任何人了，只剩下赌场门口挂着的一盏耀眼的灯，把面前的街道照得雪一样的白。
远处传来警笛声声，富兰克林和小滴相视一笑，两人的身影迅速隐没在街边的阴影中。
染血的钱也没关系，凸眼鱼再把它们吐出来的时候，就会像洗过了一样，变成世界上最干净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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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美，洒在街道上，洒在建筑物上，似乎每一寸土地都沐浴在光明中。然而即使阳光普照之下，这城市里也总有那么一些角落，一直处于黑暗中。
光明之下必有阴影。
就像每日光明下的普通生活背后，也总有一些人在黑暗中生活。
一直在光明中生活的人们很难想象在黑暗中生活的人们的模样，他们通常把那些人想象成某种长相怪异的怪物。而实际上那些人可能就生活在我们周围，有着最大众的脸孔，做着最普通的职业。只有在他们自己的领地，在黑暗之中，才能展现出他们最真实最狰狞的一面。
光明的人是很难找到黑暗的领地的。那种人和那种地方，只有长期生活在黑暗的圈子里的人，才能有那种特殊的敏感，能分辨出来谁拥有着黑暗的面目，什么地方隐藏着黑暗的角落。而这样的工作，对旅团的成员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因为这正是他们自己的领地，他们内心深处的原色。
因此玛奇和信长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城市里的黑暗角落，与他们同类的人迅速接上了头。
他们这次的目的是推销。
玛奇从她的长相到身材，怎么看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女，一双眼睛大而亮，皮肤细腻白皙，紫色的头发烫成波浪卷，在脑后扎成粗粗的高耸的一束，丰胸细腰肥臀，身材比例极好，曲线完美。然而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决不是花瓶，当注意到她单手叉腰站着，眼梢眉角嘴边都现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挑衅和冷若冰霜的傲慢，会在霎时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不由得想要去降伏她，或是被她降伏，这种情况下，外貌反而退居其次了。现在她在一座小二层的简易单间里，面对着本地专做黑市走私生意的组织的头儿，却显然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说过我要和你们的老板直接谈，而不是和你！”
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神态悠然，靠在沙发里，右脚翘在左腿上，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这才开口道：“我就是老板。”
“你不是。”玛奇干脆地说，“你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在见到真正的老板之前，我是不会多说什么的。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想我也说得够清楚了，我就是老板！你要是不信，我们就不谈。”那人右手的香烟在手边的烟灰缸里掸了掸。
“面对这么一大笔生意，我想老板是舍不得不谈的。”玛奇自信地说。
“既然你们如此不信任我们，那这生意还是不要做了，反正我们也不缺这一单。”中年人似乎恼了，愤愤然站起身准备走，屋子四周的随从和保镖也立时紧了紧手中的家伙。
“叫清洁工进来打扫一下。”中年人说着往门口走去，玛奇和站在她身后的信长纹丝未动。
门开了，清洁工进来了，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拿着扫帚和簸箕去扫桌子下面的烟头和烟灰。
玛奇和信长两双四只眼睛同时齐刷刷地盯在了那老头身上，玛奇嘴角露出了一丝嗤笑。
“康特先生，久闻大名了。”
老头浑然不觉是在对他说话，手下有条不紊地继续工作。
他把桌子下面的垃圾扫干净，转过身来准备打扫其他地方的时候，发现自己前进的路被一男一女两人挡住了。玛奇和信长站在他的面前，使他无法再避免谈话。
“康特先生，你对我们提出的交易有什么意见？”
老头眨眨眼睛，显得很无辜的样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信长这时开口了：“你以为自己的演技很逼真，但一些小的细节却暴露了你的身份。你虽然低头弯腰，却不是驼背，使你的动作稍嫌僵硬，看来不是长期干这种工作的；你虽步履蹒跚，每一步却都踏得很稳，步调间有一种高贵从容的气魄；更重要的一点是，从你进入这个房间以来，你的属下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他们的神态中露出虽想隐藏却没有隐藏住的尊敬，包括那个自称是老板的人。”
老头微微一笑说：“看来你对自己的观察力很有信心。”
信长说：“还有最有说服力的一点，你握扫帚的手，下意识地摆出了握刀的手型，真正的清洁工是不会这样握扫帚的。我听说康特先生是个有名的用刀高手。”
老头这才抬起头来，认真打量信长的模样：他穿着宽大的武士袍，系着腰带，打着绑腿，腰间挂着一把象征着他身份的武士刀，头发用绳子绑成一束冲天式，目光锐利，神情严肃。
老头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轻声念叨：“难怪……”
“没错。”信长说，“因为我也是武士，也是用刀的，所以更容易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老头说：“这就是你们认定我是老板的原因？”
“这是我个人的结论。”信长说，“至于她……”
玛奇的回答非常简短：“直觉。”
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信长恐怕就要耸耸肩膀，做出一副“又是直觉”的无奈表情了。玛奇的直觉是连团长都要重视的，因为事实总是证明这女人的直觉有非同一般的准确性。按说武士之流也并不与直觉相悖，但凡事都喜欢逻辑分析的信长本人却稍有排斥无凭无据就得出的结论。这是他的性格所致。
老头忽然哈哈大笑，然后笑声戛然而止，再看他已经扔掉了扫帚和簸箕，放下了先前的伪装，他的腰板挺直了，整个人突然焕发出一种豪放自满的气质，说：“不错，我就是康特。”
玛奇和信长面对他这宣布一般的口气，没有表现出惊讶，因为他们早已料到了。
康特先生又接着说：“你们识破了我的表演，确实让我感到了兴趣。跟我来吧，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谈。”
玛奇和信长走出了康特先生的豪华包间，康特先生终于能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整个过程几乎都是玛奇在跟他谈判，这女人当真强硬，在利益方面斤斤计较，寸步不让，一再触及他的底线。康特先生对这种令人头疼的对手本来可以不谈，但一来他们手上的东西实在诱人，二来这两人显出的气质使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信长一直沉默地站在玛奇背后，但他的手没有片刻离开过武士刀的刀柄左右。康特先生自己也是习武之人，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傲视群雄的压迫感。
真是个干练的女人！而那武士无论在什么样的团队里，都将是一个最忠诚的人，正如武士道所要求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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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除念师的条件•4/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