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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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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花还似非花,也无惜从教坠;似雾还似非雾,也无怜应学凝。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别有幽愁暗恨生,无言胜有声,两行清泪,引出了真相。信与不信,何不是情感的考验,你信我,还是相信流言?
桃花簌簌,风吹雨斜,向谁倾诉着离愁。沈流言自是沈公馆沈老大的掌上明珠,照顾她的是二十多岁的保姆阿冷,她一直喊阿冷姐姐,她已习惯了她的照顾,有一次一辆马车迎面驶来,而正拿着糖葫芦的流言并没有意识到,就在马蹄快要落下的那一刻,流言被吓的呆住了,糖葫芦掉在地上,一颗颗向四周滚去,阿冷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流言推了出去。
自己却被马车撞成重伤,血流不止。“救命啊,快救命啊,冷姐姐快醒醒,以后你说什么流言都听,我不要糖葫芦了,求你了,你别吓我,你醒醒。”流言把眼泪都快流干了,终于等到了沈家的人。因为伤了脸,留了疤,此后阿冷总是以面纱遮脸,连吃饭上厕所都不愿出来,终日以泪洗面,憔悴了容颜,伤了芳华,青丝变了华发。
流言原本活泼的把女孩,变的不爱说话,每天到阿冷的房间停留一阵才走,那时的她才7岁,不懂什么,只知道她的冷姐姐被关起来了,不喜欢她了,她与流言面纱相隔,而她再也不是自己的冷姐姐了,她的眼神很冷,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也会不觉发抖,像是胸腔里装满了冰块,从心里一直凉到口腔,寒起逼人。她走远了,流言追不到,追了几个梦,空思念。
流言的母亲是是上海滩清末翰林吴明轩的女儿吴碧鸳,却一直卧病在床,对流言疼爱有加,把自己一直佩戴双珠镂空玉佩交给了流言。吴家世代书香,家教甚严,加上碧鸳一直体弱多病,更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书礼仪更是样样习得,刺绣更是工艺精湛,自己的手娟,衣物上的纹路都是自己亲手所绣,她素爱桃花,衣物大都是绣有桃花样式的淡蓝色的短褂。
上海是个受西方文化渲染的地方,各种码笛汽笛声昼夜不绝,装满几千万吨货物的大型船只停满了港口,最惹眼最豪华的要属沈家的“香洋”号巨舶,海上的贸易几乎都被沈家垄断,时光匆匆而逝,眼前的霸业都是从一次偶遇开始,而吴碧鸳的命运也开始转折。
“爹爹,我不走,别丢下女儿,好吗?”碧鸳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地说。“阿梨还不带小姐走!”吴家老爷背对碧鸳抑制住欲流的泪水,只有紧握的双手青筋爆起,吼出了一生的愤恨。只见阿梨拽着碧鸳要走,但是碧鸳却像是用木板固定了一般,不肯挪动一步。阿梨急得哭了出来,她不忍小姐受伤害,小姐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再造之德,她乘机把碧鸳打晕了,吴老爷招了文青,把碧鸳抱到了马车里,又交待了文青和阿梨要照顾好小姐。
阿梨是碧鸳在苍济药堂认识的,阿梨是学杂技耍玩的,一身本领,偷门翘锁,飞檐走壁,不像一个女子,母亲身染重疾,老大夫又是一个见钱眼开,见风使舵的人,没钱当然不会给她药,招呼手下就打,阿梨也没有半点畏惧,竟撒起泼来,“你们看没看到,苍济堂的大夫赖账,我明明给钱了,却不认账,还打人,这有天理吗?”阿梨以为可以大赚一笔,不料柴老头的阴狠果然明不虚传,下手更狠了,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是寡不敌众,鼻青脸肿是不可避免,那俊俏的鹅蛋脸的变的更浮肿。
前来拿药的刘大妈是吴家老佣人,是看着碧鸳长大的,对碧鸳体贴入微,像母亲一样关怀,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收了伞,看了碧鸳一眼,便把手里的银元递给了柴大夫,拿了药,临走前交代了一句“她的钱记吴家账上,以后不要再为难这位姑娘了。”说完就撑开了伞,扶着碧鸳走了。
碧鸳本是不愿出门的,只是在屋里闷久了,竟有出门的兴致了,若不是今天,她怕会老死闺中,碧鸳今天有种莫名的兴奋,只怕日后还会和那姑娘相见。
阿梨也觉得那姑娘很奇怪,为什么出门还蒙面纱,大家闺秀就是事情多,不如小家碧玉来的逍遥自在,不过对那位小姐,她一定会报恩的。阿梨的母亲还是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阿梨把她葬在了屋后的桃花林,片片凌落的花瓣,沾满了衣襟,带着阿梨的思念,潜入泥土。
她还要报答那位好心人的帮助,只是不知道那位小姐的名字,依稀记得一罥墨鹅眉挂在玲珑的双眸之上,一头如瀑的秀发散腰际,一根玉簪横跃其上,更添大家闺秀的风姿,手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天下世无双,衣上点点竹斑,素衣飘飘,宛若仙子神人。日夜记挂小姐恩情,阿梨决定明日进城扮成叫花子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