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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遇的前奏 ...

  •   (一)

      随着奏乐声的想起,盛明学院的“夏运会”正式拉开帷幕。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种行式化的开场活动最是无聊单调了。搁置室的顶楼上,一双灰白色相间的运动鞋正踩在顶楼的楼梯杆上。搁置室位于学校北面较偏的位置,因为书籍的不断更新购置,一些老旧的书便放在这幢楼里。这里离学校的中心操场很远,除了定期有人整理外,是不会有人出没的。
      顶楼平台的中间部分向上凸起了半层楼的高度,墨绿色的土塑瓦随着屋顶的走式倾斜的铺在上面,流连在清晨尾巴上的阳光漫柔的洒下,一切显得沉稳而又安祥。
      眼前的陌生人影让安程修愣了一下,竟有人比他捷足先登,占据了这块‘宝地’。一个女孩侧躺在屋顶的一边,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安程修向屋顶的另一边迈出了脚步,就近找了一块儿地便躺了下来。
      屋顶的一边,女孩右侧着身子躺着,双手搭向一边,双腿略为曲起的睡着,似乎没有什么能打扰她的睡梦。屋顶的另一边,男孩正面对着蓝天,双手交叉抵于脑后,修长笔直的双腿在小腿处相叠起来,似乎在沉思。
      父母要离婚,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但安程修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十几年来,跟他们有过记忆的时间却不到两年,不是他冷漠,是真的对他们没感情。正如他自己知道的,他们对他也是没感情的。不然,他不会从小在外婆怀里长大。懂事时,他就知道父母是为什么而结合。今天有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只生他这一个孩子。如果多生几个,今天他们就不会因为要得到他的抚养权而争执不休。抚养权!不就是找个继承人替他们各自的事业发扬发大吗?他们,一直都这么自私。
      几滴冰凉打断了安程修的沉思,安程修睁开双眼。下雨了!似乎越下越密。看来活动得提前结束了,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安程修准备走人。忽然撇见还在那里睡觉的女生,还在睡!
      几步跨过,安滕修准备推醒她。不知道是脚没站稳,还是沾了雨水的瓦片太滑,安滕修失去了平衡往女孩的方向倒去。
      “啊!”好像有个大块的东西压在她身上,很重很疼。单小夏睁开眼睛,一个黑影在她面前站了起来。“啊!”身体是不疼了,可这一次的分贝明显响很多。
      安程修收起了不自然的表情,正面对着单小夏,眼睛却看向远处。
      “喂!你怎么能趁别人睡觉时候,偷…偷袭!”单小夏站了起来并检查着衣服。
      “偷袭。”安程修对这个词感到意外,“大白天睡觉是很容易做白日梦。”说话不柔不硬,口气不冷不热。
      “难道是飞机失事,你不小心掉到我身上来的?”单小夏从不多语,可是眼前这个人的举止口气莫名的让她很不爽,对,就是不爽。明明就压在她身上,不道歉,还恶语相向。看了这个肇事都一眼,酷个什么,帅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欺负人?
      她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飞机失事! “下雨了。”安程修不愿多说便转过身去。
      单小夏这才感觉到脸上的湿润,觉是睡不成了,她可不想让感冒加重。刚抬脚,一个不小心。
      “啊!”又是一声不小的分贝。
      安程修眼明手快扶住了单脚着‘地’的她。但是这一扶并没有将她拉起,安程修反而感觉她所有的重量都在他的双臂上。
      安滕修看着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的女生。手臂触碰到她的额头,好烫。随即蹲下身抱起了她,并小心翼翼地踩在湿湿的瓦片上。
      走出搁置室的大楼,雨居然停了,而且晴空万里的样子。安滕修走得很快,并没有多想。

      当单小夏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学校医务室的病房里了,空荡白皙的房间并没有其它人在场,有的只是窗外的鸟鸣声和开幕式的广播声。哎!好好的一个早晨,却没有一场好梦。
      临走时,校医交待她得休息几天。接过医生的单子,单小夏乐了,又可以补眠了,这场梦的结尾也不差嘛!

      ﹡ ﹡ ﹡ ﹡ ﹡ ﹡ ﹡

      窗台上一盆兰花刚被雨水浇灌,叶尖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透过窗外的阳光更显得清澈透亮。窗沿上挂着淡绿色的窗帘,粉白的墙壁一尘不染,绿白相间的纹理床被很整齐的定格在床头上。除了一个床头柜跟一把滕椅,室内没有任何的家具摆设。
      门被推开了,缓缓地,一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妇女推门而入。
      “妈。”单小夏放下了手中的水壶走过去。
      “妈,这些天学校举行‘夏运会’,我报了一个长跑项目。”单小夏将单倚兰推至窗前,她一有时间就陪着母亲。
      “嗯!多参加集体活动是件好事。”单倚兰轻笑着,自从回国后,家里的一切都由单小夏打理,乖巧懂事的她让人窝心,却也更让人疼心啊!因为对着窗户,单倚兰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眼里也有了些倦意。
      将母亲安置休息好后,单小夏准备离开。
      “小夏,妈妈身体不好,这两年都是你支撑着这个家,这么多年我或许是太倔强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去郊外走走吧!。”单倚兰略为憔悴的面容上依然是温和的眼神。
      单小夏会心的笑了,妈妈终于肯出门了。
      “你每天上课,工作,又要照顾我,自己多注意身体啊!有什么事,妈妈希望和你一起分担。”单倚兰继续说着。
      “知道了,妈!我生下来就有副铁骨,你又不是不知道。”单小夏俏皮的说完后便关上了房门。
      单倚兰脸上露出了笑意,是啊!当时小夏出生没多久,在床上不小心翻滚到了地毯上,吓坏了所有人。检查时并没有发现异样,只是皮肤有些泛红,医生笑着说,这小家伙有身铁骨呢!

      ﹡ ﹡ ﹡ ﹡ ﹡ ﹡ ﹡

      散乱带点规律的霓虹灯放肆的摇摆着,音乐亦样,人也亦样。一身红白色搭配的短衣短裙;一双略为深红的平跟长靴,原本披肩的头发束成小马尾。和穿梭在酒吧里形形色色的男女一样,单小夏并没有不适和不妥,反而从容不迫的在吧台和高脚桌中穿梭。
      几位客人被带入座后,单小夏很熟练的点上蜡烛,然后——销酒。一番‘闲聊’后,单小夏拿出红酒、冰红茶、冰块及玻璃器皿。对酒,到酒,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最后退到一边,等待下一桌客人。
      恺阁酒吧划分三区。大厅是最热闹的地方,全场只有一个大舞池,煽动起来惊天动地。厢房最为隐蔽,有专属的高级服务生,费用也是最高的。小厅最舒适,也是单小夏的工作区域。中间六角矩形的吧台,四周是木制花纸以及植物形成的隔层座间,如天阁,地阁,水阁等等。台与隔间有一定的距离,南北两侧安置了几张桌椅,东西两侧则是小舞池。整个感觉就是动静结合,激情与抒情的化身。
      临近一台散桌的客人挥手示意,单小夏走了过去。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刚走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周围很闹,不走近的话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没办法,单小夏又向前移一步。
      “嗯!这是你推销的酒。”醉汉倒了一杯酒推向她:“来!陪我喝一杯。”酒倒得太满,力度又太大,部分酒水被洒了出来。
      单小夏本能往后退一步,然后接过酒杯放在桌上。向前一步说:“先生,对不起,我们工作时间是绝对不允许喝酒的。如果你想要找人陪酒,我想很多小姐会非常乐意为您效劳。”对付喝醉酒的客人来说,多说无益,只能尽快离开。“我这就给您找位过来。”
      准备转身,就被醉汉拉住了手臂。顿时,单小夏觉得全身毛孔都竖起来了,她及力的想摆托那只让她难受恶心的手。
      “哟!老板,什么事犯得着惹您生气!我来陪您喝一杯,压压火。”一个着装简易,声音娇媚的小姐挡在她面前。她认识,是这里的台花,一个叫阿利的十足美女。只见阿利一只手握着醉汉的手,一只手拿着一杯酒往醉汉那只抓着单小夏的手上蹭。
      “还愣着干嘛,水阁的客人叫你!”阿利厉声的提醒着她。
      这一次,单小夏轻易地抽出了她的手,转身往三号雅间走去。
      阿利居然帮她?单小夏想着,希望不是另一桩麻烦。来不急想太多,单小夏已经到了水阁。

      水阁的灯光很暗,而且唯一几缕较强的光亮都打在桌台上。U型的软套沙发上,安程修坐在一旁的侧面,而竺尔正对着玄关。
      “谢谢!” 单小夏想看不清面前的两个人,灯光几经清晰几经模糊,除了知道他们的性别和大致年龄以外,她什么也看不到也猜测不到。
      “坐吧!”竺尔首先开口,左手指了指一旁位置。
      三人的位置呈现出正三角的几何图形。
      “我叫竺尔,天竺的竺。他是安程修,嗯!修理的修。”竺尔很自然有趣的介绍着。
      “我叫单小夏,姓与单独中的‘单’字的多音。很高兴重新认识你们。”单小夏被竺尔的温和谦度感染。
      没有刻意去看他们的长相,但单小夏对这两个名字还是亦常熟悉。
      “重新?”竺尔笑问。
      “你们的名字学校谁会不知道,就连保洁的阿姨都说要把你们介绍给她们女儿认识呢?”单小夏说着便想起了林阿姨一句玩笑话。忽然看着对面不语的家伙,原来他是安程修。果然跟传说中说的一样冰冷!
      “哦,原来你也在盛明。”语气中又多了份亲切。
      单小夏笑着默认。突然看到外面来了一桌客人,便起身离开,气氛就像老朋友般自然。
      竺尔的眼神多了份欣赏,这个女孩给人感觉平稳,客气中又显得很自然。他看着从头至尾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安程修将桌上的半杯酒灌下肚。
      “哎!美女好像谢错人了!”竺尔将他整个上身 ‘托付’给了软绵的沙发。
      “是你叫阿利去的。”安程修还是他一惯的口气。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说‘高烧还上班,不想活了’这句话。”竺尔口气很轻,但声音却不小。
      安程修不说话,又倒了一杯酒。

      走出雅阁的单小夏远远的认出了她——蒲宜凡。比她低一届的学生,是学校校董的女儿,没有娇气和傲慢的性格,很率性自然的一人女孩子。上次在酒吧一见如故,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友谊却出奇的好!她很感慨与她的相识,蒲宜凡也说,她们上辈子肯定认识。
      “宜凡,恭喜你今天拿下跳远金牌呀!”忙完后,单小夏站在了蒲宜凡的旁边。
      “呵呵,还不是险中求胜。后天就是1500米长跑了,我给你做拉拉队,说好了联手过复赛的啊!”
      “没问题。”单小夏自信的说。和开朗的蒲宜凡在一起,总让她有一股莫名的力量。

      “三五。”输的蒲宜凡第一个开口。单小夏实在搞不懂,她也大条了吧,三个人的游戏啊,筛盅里面有几个就甩几个,不输才怪。原本不想插手,可是看着宜凡一杯一杯的伏特加下肚,实在不忍。
      一杯酒又进了肚,这丫头酒量也出奇的好。
      “六六。”这一次开口的是单小夏,输了归蒲宜凡喝酒,但游戏的掌控权在单小夏的手上。
      渐渐地,蒲宜凡的叹气和低骂声变成了胜利过头的笑声。两人的脸色红得西红柿,蒲宜凡是因为一开始狂输狂喝,红潮挂在脸上不曾褪去,而单小夏原本有些病态,再加上这几回合赢得太过开心了。衬着烛光灯光,越显得她们的模样格外透亮及娇嫩。

      在同伴的求饶下,蒲宜凡以胜利终止了游戏,单小夏扶着微醉的蒲宜凡进了洗手间。
      没有喧闹,没有闪灯,洗手间是一块‘风水宝地’,单小夏一直这样认为。
      “阿利!刚才真是谢谢你。”壁镜的另一边映出一张涂着淡妆精致的脸。
      “不用客气,我帮的不是你。”阿利打开水龙头。
      还真直接!一时间,单小夏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认识竺尔他们?”阿利说出了疑问,这也是她为什么进洗手间的原因。
      “嗯,他们是我学长。”单小夏明白这样的关系很容易让人理解。
      “原来你真的在三道街的那所学校读书。”听几个姐妹嚼过,但阿利一直不相信,毕竟那所学校不好进。
      “你们关系很好吗?”阿利依然直来直往。
      “只是校友。”这是实话。
      阿利不再开口,擦了擦手,将纸巾丢入垃圾桶,转身离开。
      “小夏,那个女人是谁?她帮过你什么了?她说的竺尔是不是我们学校高三的那个竺尔啊?你什么时候跟他成朋友啦?”壁镜又映出了一张脸圆,五官清晰的女孩。
      “哪有你这么问问题的!”单小夏递了一张纸巾给蒲宜凡,三言两语并精确的说完刚才所发生的事。
      “小夏,你还是放弃这份工作吧!我帮你份家教的工作吧!真的,你要相信我才对呀!”想到小夏受的委屈,蒲宜凡心里焦急不己。
      “我只会得到什么,不会失去什么,放心吧!”看着宜凡比自己都还担心自己,单小夏满心感动。
      宜凡还想说什么……
      “很晚了,快回去吧!晚上一个人坐的士不安全。”单小夏堵截了她的话语。

      刚回吧台的蒲宜凡拉着单小夏就往水阁走。
      “帮我引荐引荐啦,我很想认识他们。”蒲宜凡催促着单小夏。
      单小夏想说些什么,想想,算了。连她自己就对他们充满着好奇,更何况是蒲宜凡这个好奇宝宝。

      “你好,我是小夏的妹妹,谢谢你的英雄救美。你是竺尔吧!我叫蒲宜凡。”蒲宜凡的开场白完全没有逻辑性可言,跟性格有关,也跟她一肚子的酒也有关。安程修没吭声,竺尔示意她们坐下。
      “噢。原来是校董的千金啊!我既然帮了你姐姐,那你也帮我一个忙好了。让我直接进盛大,怎么样?”面对这两个女孩,竺尔发现自己话语比平常多了起来。
      “啊!那个固执得跟牛一样的老头儿不会对任何人放水的,连我都不行。我都求了他快一年了。”提起这件事蒲宜凡就生气,一生气就喊他叫老头。
      盛明高中其实是盛大的附属高中,盛明大学才是真正的高等学府。只有盛明高中前百强的人和特长生才能直接进入这所高门槛的大学。那个老头儿一点都不为她着想,她的成绩要是能进入前百强,还不如干脆拿刀捅了她比较痛快。特长生?那更不用谈了。
      “你不是成绩很好吗?又不是我,干嘛还找人放水啊!”蒲宜凡很老实的说着。
      竺尔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
      单小夏示意蒲宜凡坐好,附在她耳边说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蒲宜凡这才会意过来。
      “我是来谢你的,虽然英雄救美的事不多,但是能被你碰上,也是你的幸运。还有,我也是想来和你交个朋友。在学校,都没什么机会。”蒲宜凡有些语无伦次了。
      “啊!你的酒看起来很好喝哦!是朋友了,我就先干了!”带着醉意的豪爽,蒲宜凡不等众人说话,便拿起了竺尔一滴都没动的酒杯一饮而尽。
      单小夏出手阻止时,酒杯已经空了。
      天哪!这杯酒可是没稀释过的!看着蒲宜凡无力的靠在自己肩上,单小夏真后悔没有狠心把她推回去。可是,现在连怎么送她回去都成问题了。
      单小夏高烧还没退,本来勉强来才来上班,要送她回去,谈何容易。现在又是酒吧的高峰时期,根本脱不了身啊!
      “我送她回去吧!我知道她家的位置。”竺尔看着有些焦急的单小夏。
      “真的!那麻烦你了!”单小夏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不是她太轻率,似乎见第一面起,单小夏就觉得他是个值得可信的人。
      竺尔见单小夏对自己如此信任,更是大方的扶过了蒲宜凡。
      “修,别回家太晚。小夏,我先走了。”似乎怕太引人注目,竺尔半抱半扶的撑着蒲宜凡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浑浊浓厚的音乐声响起,酒吧高潮的来临甚至比电子钟还准。
      竺尔送走蒲宜凡后,单小夏就觉得脑袋异常沉重。轻轻的偎着沙发的后背,她想今晚就这样坐着吧!突然想起这个半开放的空间里不只她一人时,眼睛便望向了安程修。
      随着酒吧气氛的白热化,各式各样的射灯、挂灯将原本神秘有些沉重的空间坦然裸露出来。
      当单小夏看清了安程修的五官时,心脏忽然一阵猛烈的跳动,原来是昨天送她进医务室的人。原来他就是安程修,那今天也是他出手解围的吗?单小夏疑惑了!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温度,更感觉不到体贴啊!可在此之前,她更不认识竺尔。
      高跟鞋踏在木板的声音打断了单小夏的沉思。
      来者是个女人,确切的是说是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她不由分说,拉起安程修的手欲往外走。安程修刚跨出一步便把手抽了回来,一声不响的又坐了下来。
      “程修!”女人语气略显哀求。
      “我不姓程。”女人两字刚落下,安程修便冷冷的回了一句。
      “程修,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含辛茹苦生下来的呀!你爸爸在外面有了家庭和孩子,我就只有你了儿子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跟我回去呢?”女人的话语开始呜咽了。
      虽然厅内声音嘈杂,但是他们的对话,单小夏却听得十分清楚。原来他们是母子,安程修居然有个这么复杂的家庭。
      “我不想破坏你,或他的家庭。也请你们不要再来破坏我的家庭,而我唯一的亲人只有外婆,只有她!至于孩子,你不是已经有了吗?”安程修瞄了一眼女人的肚子。
      女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怀孕的事她从没透露过啊!
      “你倒是很清楚,既然清楚,那就要自觉些。跟着你外婆,会有什么出息?”说话的是一位男士。他的脚步停在了女人的左侧。
      “你怎么来了?你跟跟踪我?”女人收回惊讶,一脸戒备的样子。
      “你配吗?”男人看都不看女人一眼。
      “你也不配。你要是有出息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安程修给自己加了满杯的酒。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男人威严的声音中充满了训斥。
      听到这句话,单小夏觉得他瞄了她一眼,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该来不该来?!”安程修自嘲地说着,顺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叭!’的一声,安程修那加满酒的杯子已在地板上形成分裂状。酒水溅了一身,也洒了一地。
      “再继续下去,结局就像它一样,什么都会没有。”安程修垂下头望着一块射着光的玻璃碎片,被黑发庶挡住的脸孔更显得阴郁。
      “别这样,程修……”女人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
      “当初我是怎么恳求你留下的。别说了,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关系。”
      “安程修!”男人有些发怒了。
      “呵!你还知道我的名字啊!上一次喊我名字是在几年前啊?”安程修露出一副无奈苦闷的表情。
      “我不会跟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我是独立的。走吧!还想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吗?”安程修无视他们复杂的表情,抓住他们后怕的核心,结束了彼此间的对话。
      男人走了,女人也走了。单小夏想,自己是不是也该走了。
      外面热气高涨,里面冷气逼人。破碎的家庭,叛逆的个性,单小夏对安程修的的处境感同深受。她是不是该向他伸出援助之手?像那年别人对她那样。
      肯定了自己的答案,单小夏走出了水阁。
      当单小夏端着盛满盐水的杯子走进水阁时,站在水阁里的却是个服务生。
      “小夏,这位顾客刚点的一瓶酒,可是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服务生正苦恼着。
      “对不起!他不要了,拿回去吧!”单小夏看了一眼桌上的空酒瓶。

      找到安程修时,他正醉熏熏地靠在洗手间外。一只手臂搭在墙上,头枕着那只手臂,另一只手抚着胸口,靠在墙角处。
      “好些了吗?”单小夏关心的问。
      安程修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复了先前的姿势。
      一会儿,一杯水出现在安程修的眼前,他没有理会。
      转眼,一包纸巾出现在安程修眼前,他依然没有理会,甚至还闭起了眼睛。
      突然喉咙溢出一股热流,安程修转身,来不及进洗手间便吐到了单小夏的工作服上。
      单小夏并没有尖叫跑掉,她只是觉得太突然。拉着安程修的手臂,毫不犹豫的冲向了女洗手间。

      单小夏清理完衣服上的污垢,对着镜子看着左肩下面的那块湿漉,心想着,幸亏不是那么多,要不然自己可就成活凉衣架了。
      走进水阁,安程修正坐在原来的位置。
      “回家吧!噢,我是说你想回的那个家。”单小夏解释着自己的话,却又觉得自己太多事了。
      安程修起了身,缓缓地走到单小夏的跟前。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有些温柔。应该是醉酒的关系吧!单小夏想着。
      “抱歉!”安程修突然低头伏身,用嘴唇轻抚着那片湿漉。
      “没,没关系!”单小夏一阵心慌,抬起双手轻推着。左胸上方的麻醉感似乎感染到了脑波,她觉得头开始嗡嗡作响。
      “谢谢!”安程修一只手圈住单小夏的身体,嘴唇依然在湿漉的布料上兜转着。
      “不用谢。”单小夏以为是那杯盐水的原故,迷糊的低语着。
      “小夏。”一声悦耳的声音惊醒了单小夏。
      安程修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头重重的靠在单小夏的肩膀上。
      “竺尔。”单小夏有些慌忙地转过头。“你是来送他回去的吧?”
      “嗯!也送你回去,去换衣服吧!”竺尔看着发怔的单小夏,扶过安程修。
      “已经帮你请过假了。”竺尔轻笑着解释。

      车外的夜景飞奔而过,远处间隔的路灯形成了一条橘红色的长线运动跳跃着。安程修坐上车就躺着睡着了,原本半合的玻璃被竺尔休贴的合上,单小夏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像这红通的街灯一样,温暖的,明亮的,却又是那么朦胧,还有些晃眼的。认识他们真的是一种幸福,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温水一样泛滥开来。幸福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相遇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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